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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一个事关希腊或是罗马神话的文本里面,都会有一个关于自然女神柯里邦蒂斯的传说,在传说中她可以运用一种叫做muya的管弦乐器对正在癫狂的病人实施一种拯救,那就是对他们演奏一首快节奏的乐曲,从而致使那些听音乐的人陷入一种痴狂状态,从而不住的跳舞,发泄,直至精疲力竭沉沉睡去,等一觉醒来,病就自然好了。
对于这种神话已经没有多大的考究性可言,毕竟经过千年的心口相传这种东西的现实性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关键在于这样一种“行为”——通过音乐致幻、发泄、恢复。这样一个过程,在古希腊或是古罗马就已经开始受到了一种普遍的关注。或许在外科形成雏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进行了这种模式的生理治疗。这一切已经变得不得而知。
在文艺学上面来解释的话就变的更加诡异,毕竟亚里士多德时代和两希文化的那个时代相去甚远,我们无法估量当时文化的重要性或是其价值所在,我们唯一所能感觉到的,就是在当时那样一个社会里面,人类的审美观受到了极大颠覆,其实从亚里士多德开始,人类就开始对于追求纯美的道路形成了一种过程上的思考。
亚里士多德最早提出了净化说的观念。在希腊语里面,净化就是katharsis,这个词带有最原始的宗教净罪仪式,也带有当时颇为流行的医学心理宣泄疗法。在亚里士多德研究悲剧的时候看来,这个词带有艺术或是音乐的审美功能。
音乐能够使人陷入宗教的狂热和休闲的境界。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面反复重复了关于音乐净化的说法,音乐可以抑制宗教狂热,使受宗教狂热的人恢复到自然状态。这个观点在柏拉图那里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法律篇里面也提出了古希腊人用舞蹈和音乐来医治酒醉人的迷狂。而这种说法却和希腊神话里面关于柯里邦蒂斯的记载极为相似。
这种净化说成为亚里士多德戏剧理论关键词语之一,作为最早学人团体的开拓者,亚里士多德有着它自己的善恶观和思想批评标准,在他的眼里面,对于宗教的狂热情感毫无疑问是有害的和病态的。而作为拯救良药的音乐的划分又变成了情操、行为和激发这三种类型。这一点可以说明他的净化理论已经到达了一种道德评判标准之上,标准就是是否能引起恐惧或是怜悯。
在亚里士多德之后,这种评判标准一直作为最基础的评判标准存在着,无论是后来斯宾诺莎的伦理学还是马林诺夫斯基的人类学,这种基于伦理道德法律习惯的说法一直被保存着。经过千年的嬗变,从哲学上看这个概念的内涵似乎有所扩大,但是就其本质来说,仍然是一样的。
被封为酒神帮主的阿尔托被后现代行为戏剧文论家们认为是它们的奠基人,因为阿尔托本人曾提出过关于修正亚里士多德净化说理论的观点,他认为为了发泄可不限制手段,一时间,后现代艺术家们的嗑药、酒后乱性成为了他们业余生活的重要组成,阿尔托的形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曾经在一部戏剧理论著作里面提到过这个说法,那就是对于阿尔托戏剧理论的澄清。而现在我觉得对于阿尔托的观点被后世“扭曲”应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本身在戏剧理论的过渡中,阿尔托所传承的的净化说进入了一种改进。这种改进是根植于任何一个时代戏剧理念的演变。
摇头丸作为一种后现代的产物已经成为了新兴艺术家们的新宠。不是阿尔托准许他们这样做,因为在任何一个放荡形骸的艺术家身体里面,都流淌着亚里士多德最原初关于柯里邦蒂斯的血液,太多的人认为摇头丸是一种另类,殊不知柯里邦蒂斯的muya就是最原始的摇头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