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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草地是诗人的灵魂
只要你走进去
一排排麦浪便会变成一行行诗章
麦草地便成了
农民诗人的母亲
我每次都想成为一名麦浪诗人
走进麦草地
犹如走进草原泥潭
两脚陷进去很深很深
笔尖落在里面最终没有寻着
我把麦浪比作母亲
是因为麦浪象征着母亲的容颜
麦浪的锋芒
是母亲犀利的目光
能将儿子的心穿透
麦浪的秸杆
是母亲瘦弱的身板
能在风雨中独挡一面
麦浪硕大的麦粒
是母亲慈善的笑颜
常常在我最饥困的时候走来
麦草地一片麦浪
头顶蓝天脚踏大地
能将一生的历程献给勤劳的人们
当它走进农家院子
走进高大的粮仓
同样它也走进了诗人的阵营
一颗麦粒就是一个光辉的字眼
一包麦粒就是一首完整的诗篇
当它一颗颗被人们吞进
就是一首首美诗被人们享受
如果你吃掉了一千吨麦粒
你就犹如欣赏到了一千首诗篇
我常常想麦草地
为何有这般巨大的威力
当我们的祖先
还在钻石取火抓野果子谋生的时候
当我们的祖先
还在剥树皮掏树根度日的时候
麦浪
可能早已生长在他们的身边
甚至撞进了他们的嘴里
只可惜
我们的祖先不知下咽
那时的麦浪
可能是一条大蟒
一条能吞噬祖先生命的大蟒
当祖先征服这条大蟒的时候
当祖先开始品位大蟒的时候
大蟒便成了一条蚯蚓
或是一条稻田中的鳝鱼
当今天我们饱餐麦粒的时候
我们应该想到
祖先英勇不屈的探险
那该是一种
何等的辉煌
我们可以想象我们的祖先写下的
是一首何等壮丽的诗篇
当今天的城市人
有滋有味啃面包的时候
当小皇帝小公主随手扔糕点的时候
他们是否忘记了祖先的艰险
也不懂乡村人
用颗颗汗珠换颗颗麦粒的艰辛
因为几代人的老师
没有给他们上这一堂
生动的历史课
走进麦草地
我看到了比山还高的人
比宇宙还辽阔的佳境
(1997.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