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玻璃心00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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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和着阳光趴在窗台上看书,安妮的彼岸花,感觉告诉我看安妮的文字应该在阳光下,于是打破了以往黑夜看书的习惯,选择在午后的阳光下阅读。冬日的阳光跳跃在安妮黑暗的文字上,显得不是很合谐,灿烂的阳光追随着文字暗淡成黑暗里的一夕烛光,心跟着沉静下去。

    窗台上的仙人球很久没浇过水了,依然长的很好,长了满身的刺,仙人球一直是我喜欢的植物,喜欢它旺盛的生命力。第一次接触它在是毕业实习期间,一个人住在外面,一个小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带锁的,锁着我夜以继日的日记,虽然空间是我一个人的空间,却还是锁上了趴满伤痕的文字,背包里的钥匙给了我一种安全感,锁上了所有的一切,除了行走在大街上的躯壳,没办法锁进抽屉。除了一周五天的八小时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那个小房间里渡过,站在窗台前看规划区工地上高空作业的工人,想像着要是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场景,聆听着吵杂的机械搅拌沙子水泥的声音,时常一站几小时,直到两腿发麻。

    窗台上一样有着一盘漂亮的仙人球,想不起是谁送我的,长了满身的刺,偶尔会有去触摸它的冲动,每当被刺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缩回手,远远的望着。感觉它和我一样,我用钥匙,它用刺抵触着外界。拿着喝水的杯子漫不经心的给它浇水,这种时候我会感觉很满足,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直到再次有触摸它的冲动,仙人球的刺不再刺痛我的双手,直到它从根部断掉,倒是花盘里,横在我的面前时,才知道,它和我不一样,它只是静静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贪婪别的,甚至于是生命所需的水,也只需要一点点,终于经受不起我大量的给予而倒下了。我却不同,平静的内心,也可以说上了锁的心还在贪婪着所有的一切,趴在阳光下,渴望周身的温暖延续到黑夜,躺在黑夜里,想用所有的黑暗来包围触摸不到的疼痛。于是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它一样倒是某一个空地上,或者属于自己的这个小房间里。于是我拼命的写,抽屉里堆满了我没有任何价值的文字,没变的是一样上着锁。

    那个春天显得特别的漫长,也许是因为寂寞,直到实习结束,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离开了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除了那颗上了锁的心和上了锁的日记什么都没带走。偶尔坐在灯红酒绿里,还会想念那个黑暗的空间,一直认为,心灵只有在黑暗的空间里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光明,只是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会是如仙人球一样无欲无求地活着,用周身的刺护卫着自己一生。而我却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根根的拔掉身上的刺,血淋淋地活着。再次触碰它时,刺狠狠地扎进了手指里,却再感觉不到疼痛。

    午后,和着阳光趴在窗台上看书,手机响起,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跌宕起伏,我坐在办公室的阳光下看书,他说他在大街上晒太阳。他说我不适合看安妮的文字,会越看越灰暗的,我说在阳光下没事的。时常在想,也许没什么,只是敏感时常让我不快乐。窗外,三个人在抬着一台很大的气泵,装在三轮车上,感觉告诉我它会掉下来,抬到半途真的掉在了地上,然后继续抬,继续掉。我却不再继续感觉,也许感觉到的和我看到的并不一样,这次只是凑巧而已。

    喜欢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感觉看得更透彻,也许我只是喜欢在虚无里钻着牛角尖。阳光在云层里隐去,感觉到了冷。窗台上的仙人球依然长了满身的刺,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我却再没什么东西好上锁,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只是依然感觉冷,在黑暗里的那种冷。合上书,坐在电脑前,曾经屏幕总能让我看到彼岸的风景,最近却突然厌倦了网络,感觉恶心,找不到原因。

    也许彼岸鲜花正艳,只是我已没有了摆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