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当面质问

桂影扶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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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雪凝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晚上。

    中途只有卉菊进来喂她喝过两次粥,不过她也没什么食欲,勉强咽了两口,便又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肖雪凝似乎又听见了昨天晚上那个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仔细一听,那声音果然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回荡!

    她不敢下床,甚至不敢大声喊叫,只得颤栗着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睁着眼熬了一整夜。

    然而,残酷的现实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这样的声音,自从她那夜闯进了淑兰殿之后,便一直跟随着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凄惶地响起,绕梁不绝。

    肖雪凝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把伺候自己的宫女都叫到一起,晚上围坐在她的床边,彻夜轮流守护。

    宫女们虽怕,却不敢抱怨,直到第五天,她们都开始体力不支了,肖雪凝也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晚上,当声音再次响起时,肖雪凝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拔下自己放在床头镇邪的匕首,便奋力地四处挥舞,“你到底是谁?!滚出来,给老娘出来啊!老娘不怕你,有种就出来决一死战!”

    一群宫女被如同发了疯的皇后吓得满屋子乱转,尖叫不已。

    正在这时,楚胤天和妍妃并肩走了进来,那凄惶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肖雪凝却还浑然不觉,一刀就朝着楚胤天所在的位置劈了过来。

    楚胤天急忙将妍妃护在身后,上半身往后一仰,匕首险险地从他面前划过,他大喝一声,“放肆!”

    听见楚胤天的声音,肖雪凝这才停止了动作,愣愣地转向他,目光涣散,一言不发。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这名男子是谁。

    看见肖雪凝眼带血丝,披头撒发,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样子,楚胤天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之色,“朕看你这皇后确实是当得腻了……”

    直到此时,肖雪凝才恍然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连忙下跪求饶,“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

    虽然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了一团,也说不清自己错在哪里,但这不过就是一种本能,只要皇上对自己不满,立刻认错就对了。

    “皇上莫要动怒,别忘了姐姐身子不适,我们是来看望她的。”妍妃在一旁体恤地抚着楚胤天的背,替他顺了顺气。

    “妍儿,这次你休要再帮她说话。”楚胤天本来对肖雪凝还存着一丝怜悯,但在见识过她今晚的表现之后,便彻底寒了心,“你说说,自己********?”

    “臣妾……臣妾……”

    肖雪凝还未从极大的恐惧中走出来,现在又看到楚胤天和妍妃在自己面前恩爱和睦的样子,心中苦涩难当,忽然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见她似乎无从说起,楚胤天提示道,“朕问你,你三更半夜和冯嬷嬷去淑兰殿做什么?”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肖雪凝心如乱麻,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

    楚胤天见她眉头紧皱,避而不答,顿时恼怒道,“为何不答?难道你是去私会男子不成!”

    这罪名扣下来可就大了,肖雪凝连连摆手,“不不,皇上您误会了。臣妾只是听说淑兰殿闹鬼,想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替皇上分忧。”

    “胡闹!”楚胤天袖袍一挥,“哪里来的这些神鬼之说!况且就算真有其事,也不该由你这个皇后来操心,你既没有高强的武艺,又不会斩妖除魔,跑过去添什么乱!”

    “是,是臣妾有失分寸,臣妾真的知错了。”肖雪凝一直跪在地上,除了道歉认错,也无计可施。

    楚胤天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指责道,“你看看这几天,后宫里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身为皇后,若是无所作为,朕就只能找人替了你!”

    听到这话,肖雪凝大惊失色,“皇上,臣妾之前有些头疼脑热,现在已经好了,臣妾明日定然好好打理后宫事务……”

    “你休要再欺瞒朕!”楚胤天索性把话都挑明了,“这些年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当真以为朕全都不知道?你身为这后宫之主,对其他妃嫔非但没有半点包容之心,还想方设法百般刁难,在后宫之中结党营私,争风吃醋,搞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前几日,你处处为难妍妃,朕也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又变得神神叨叨,连最起码的后宫事务也不管了。你说,朕还要你这皇后有何用?!”

    “皇上……”

    肖雪凝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换来楚胤天的一丝心疼。

    “你在淑兰殿昏迷不醒的事,宫里都已经传开了,不少大臣也上书给朕,提到了当年贤妃难产之事,怀疑与你有关。朕这次必须要彻查此事,给众人一个交代……清者自清,你也无须太过介怀。”

    其实当年之事,楚胤天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当时没人拿得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是皇后所为,况且他的皇位刚刚坐稳,还需要皇后家族的支持。所以,事情到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他也不是很清楚,那晚皇后在淑兰殿晕倒的事情,是被谁传开的?

    “皇上,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此次臣妾去淑兰殿,纯属好奇心作祟,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臣妾也相信绝对不是姐姐所为。”妍妃在一旁开了口。

    “妍儿,她处处为难你,你为何还如此信任她?”楚胤天实在不解。

    “臣妾……臣妾只是觉得同样身为女子,姐姐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哼,那可不一定!”楚胤天冷哼一声,对肖雪凝道,“皇后,事到如今,你可能证明自己无辜?”

    “皇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臣妾如何证明?”肖雪凝想了想,又道,“当年在场的御医与稳婆何在,臣妾愿与他们当堂对质!”

    她自然是敢这么说,因为他们都已经被她灭了口。

    “朕已经派人找过他们,竟然全都下落不明。”楚胤天无奈道。这也是他怀疑皇后的另一个原因,若非是杀人灭口,当年的知情者怎会集体失踪?

    “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两全其美的法子。”妍妃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