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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军在徐州的溃散很快震动了陇海线各个战场,以至于引发了一连串让人措手不及的变化。
在徐州溃散的第八军,害怕受到冯玉祥责难,干脆分成了很多部分分道扬镳,大部分选择了绕过济南投奔占领京畿的安国军,小部分南下投靠了南京政府。
徐州以西负责阻击的石友三部,是最早得知徐州失败的惊天消息的。秉承冯玉祥的优良传统,善变的石友三马上意识到西北军即将再次失败,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带着自己的手下,撇开纠缠的救世军部队,甩开脚步南下投奔了惊喜若狂的蒋介石。
战场意识敏锐的吴子玉马上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只派出少量部队东进徐州支援,调动主力部队转向北方,与郑州的第三师等部队,一举将西北军的主力冯治安部合围在了新乡一带。新组建的三个轻装步兵师则拉开架势,摆出一副要和晋军大打出手的样子。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听到徐州失利之后,阎老西居然毫不顾忌盟友的安危,强令东出参战的晋军西渡黄河,返回山西防守。
冯玉祥连同他的西北军,一下子陷入了众叛亲离、四处无援的凄惨境地。
唯一有所动作的,反而是南京政府的蒋介石。意外收降了石友三部之后,显然是对倒戈将军的部下会不会依然是倒戈将军的问题存在很大疑问,蒋介石一边紧急拨付了一批粮饷慰问石友三,一边命令石友三部休整数日后,马上向徐州重新发起进攻。
狡诈的石友三自然清楚这个命令不过是削弱杂系势力罢了,只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不好意思不应付一二,加上周边地区北伐军部队又在源源不断开来,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几天之后,石友三部会同一部北伐军,开拔北上准备重占徐州。南京政府给出的对外口号是收复徐州,驱逐救世军,保障陇海线的铁路交通安全。
仗打到这个份上,任凭谁都知道据守徐州火车站的神秘警察部队,肯定是北方军的部队,否则哪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冯玉祥也真是倒了大霉,干吗惹谁不好,总要去找块石头碰自己的脑袋。
心中不安的蒋介石,赶紧喊出了保障陇海线安全的口号,以示自己是清白的。
没有人知道,据守徐州火车站的两个北方军步兵营,撤下来后能够囫囵回去的,已经不足四个步兵连建制了,大部分都阵亡在了遥远的徐州。在缺乏后援的情况下,一支非野战部队能够打成这样已经非常可以了。
坐在重新恢复通行的陇海线火车上,屁股下就是一袋袋的面粉,手上绑着医疗纱布的王河山,看着缓缓离开视线的徐州城,眼中涌出一股难以明喻的神情。在那个到处是铁轨的火车站里,他的连长、排长,以及很多兄弟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第五十七章山西归吴
浓厚的硝烟,被强劲的东南风吹拂之下逐渐消散而去。不费一枪一弹占领徐州的救世军部队,在北方军部队撤出徐州火车站后,很快也弃守徐州,一溜烟地跑回了商丘地带。南京政府的北伐军和石友三部,正缓缓逼近徐州。
要不是石友三多次刻意拖延,这支联军说不定早就已经在徐州和救世军接上仗了。
救世军的主力正在围歼西北军的主力冯治安部,其他部队也需要压住晋军,根本没有实力对付重新北上的北伐军。
徐州被救世军占领并不符合南京政府的利益,所以北伐军北上夺回徐州就是势在必行了。尤其是当有心人知道占据徐州火车站的那支神秘警察部队,已经开拔离去的时候,原本多次指责石友三磨蹭拖延战机的北伐军部队,突然抛下石友三的部队,强行军冲进徐州,成为了收复徐州的首要功臣。
友军忽然奋勇向前的行动,让提心吊胆的石友三摸不着头脑,半响之后才意识前几天的缓慢行军自己原来是给友军当猴耍了。
等待反应过来的石友三,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徐州的时候,克复徐州的功劳已经不属于他的第十三路军了。
心有有些恼意的石友三马上怂恿北伐军北上济南,彻底摧毁孙传芳的势力,以竟第二次北伐全功。
北伐军前线指挥部怦然心动,几番商议后果真派出部队北上济南,一边积极派员积极和日本人协调,一边调兵遣将准备对占住济南以北的张昌宗部以及孙传芳余部进行彻底歼灭。
南京政府的多数高官都有在日本留学的经历,和日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所谓的国父孙大炮还有一个未曾明示的日本妻子。因此,南京政府自以为只要积极交涉,再让出一点利益,日本人还是会同意北伐军占领山东的。
至于张宗昌的部队,则是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后,张雨亭顺势南下山东抢地盘的部队。张宗昌一到达山东就立马将其视为自己地盘,强征暴敛,无恶不作,不仅被其他军阀称为狗肉将军,还被人戏称为三不知将军,即不知自己有多少姨太太,不知自己有多少条枪,不知自己有多少钱。
丢掉了江浙的孙传芳带着残部跑到济南,托庇于安国军,结果也被贪婪无耻的张宗昌压迫得有些气都喘不过来。
可想而知,这两支部队的战斗力只能是奇差无比了。
北伐军进攻山东的战事,简直是势如破竹,很快在济宁一带就将张宗昌的所谓安国军第二军主力击溃,孙传芳更不敢久留山东,直接渡过黄河北逃,直接托庇于张雨亭。而向济南溃退的张宗昌,则被北伐军死死盯住,一路追击至济南近郊,以至全军溃败不可收拾,最后只好孤身一人逃入日本人地盘。
张宗昌也不敢回东北面见张大帅,只好宣布下野,流亡日本。
济南城里到处都是溃散的张宗昌第二军残部。北伐军趁机以肃清治安的名义,立即派兵挺进济南城。
这个时候,一场震惊中外的巨大事变发生了。盘踞在济南的日本人悍然出手,出兵攻击进入济南的北伐军部队。
南京政府根本没有预料到日本友人会出兵攻击北伐军,在接到前方部队被围的消息时,还在幻想是不是误击事件。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甚至以顾全大局的名义,紧急下令各部队不得向日军还击。
结果就更是悲剧了。
日本人从来没有误击的概念。整整七千北伐军在不得还击的命令下,被迫放下武器成了日军第六师团的俘虏。日军师团长福田彦助直接将一个最后通牒发给蒋介石,狂妄地命令南京政府,所有对抗日军之部队,必须在日军阵前解除武装,听候处置。
北伐军被迫决定退出济南城,绕道北上追击孙传芳。结果这个命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一线部队,就被蒋介石身边的高级顾问日本人佐佐木提前密告福田师团长。
看到中国人如此不合作,恼羞成怒的福田师团长直接下令实施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一日之内,济南城内部分被俘的北伐军和大批无辜平民被杀一万一千多人,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在日寇的嚣张气焰的凶残行径面前,南京政府最后居然选择了妥协,不仅刻意回避了日本人的烧杀掳掠,甚至秘密给付了所谓赔款,才算是打发了事。日本人在英美的压迫下,虽然没有能够得到山东,但是总算不是空手而归,勉强退回了辽东半岛。
济南惨案震惊了全国。原本很多对日本存在幻想的中国人栗然而惊,更多的人则是对南京政府失望之极。
可以将自己的军队绑好手脚送给别人去屠杀,也可以对自己的子民被无辜杀戮毫不在意,这就是整日里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挂在嘴上的南京所谓革命政府的真实嘴脸。
蒋介石下达的那个不准还击的命令,成了最致命的政治把柄。日后,还有一位少帅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结果很多人张冠李戴,将蒋介石在济南下达的这个命令移动到少帅下达的相似命令上来,竭力为同样走上耻辱柱子的少帅辩解。仿佛济南没有发生过惨案,蒋介石下达的不准还击命令是日后发生似的。
抓住蒋介石的这个错误命令,在军事对抗中失利的汪精卫开始了大肆口水抨击。狼狈不堪的蒋介石,极尽全力应付政敌的进攻,被迫暂停了更进一步的北伐战事。
世事无常,人心更是叵测,不准还击日军的蒋介石日后虽然犹豫不断,但却最终没有投降日本人,而大肆抨击蒋介石错误命令的汪精卫,却在民族危难之际投降了日本人,成为了可耻的汉奸。
军阀治世,国力孱弱,济南多事之秋,新乡也是惨淡收场。
冯治安的西北军第十四军被围住已经多日,军械弹药均匮乏已久,粮食更是消耗殆尽,新乡一带能够找到的野菜都被啃食一尽。偏偏几日来连续下雨,虽然也迟滞了救世军的进攻,但是更让第十四军又冷又饥,就快连枪都拿不动了。
四面楚歌之下,冯玉祥派人找吴子玉谈判,希望能够放西北军一马。吃尽了冯玉祥倒戈苦头的吴子玉丝毫不为所动,强调必须缴械投降。
这边谈判还没有结束,冯治安的第十四军已经出现大规模的成建制投降,乃至最后差点成了孤家寡人的冯治安一见势头不妙,也赶紧投降了事。
大势已去的冯玉祥只好通电全国宣布下野,残部不是向阎锡山投诚,就是向安国军投诚,甚至还有就地散伙的部队亦为数不少。
西北军的团体从此烟消云散。
治政尚可,治军不行的阎老西,终于为他的短浅眼光付出了代价。
在北方军的撮合之下,最后一个以西北军番号自居的陕北镇守使井岳秀的榆林步兵师,颇有些不甘心地向救世军投诚,成为了救世军麾下的作战序列。
井岳秀派到汉口谈判的将领,就是那位大烟枪将军蒋世济。
蒋世济大大咧咧地跑到吴子玉的地盘上,丝毫不顾救世军的杀头严令,居然在救世军大帅府里旁若无人地抽起了大烟。
等到吴子玉从前线回来,蒋世济随手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投诚协议,上面井岳秀的大名早已签了上去,就等吴子玉签名认可了。
榆林驻军和救世军总部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除了换一个番号,所有东西都没有变,就连军饷都是井岳秀自筹的,枪弹也是和北方军同一系列而不是国内的德式系列。
吴子玉略略看了一遍协议,顺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副官示意存档,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蒋世济在那里吞云吐雾。蒋世济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话题可以吸引他注意呀。
陕北镇守使井岳秀从此成了国内军阀中少有的不倒翁,一镇榆林就是数十年,名副其实的榆林王。只不过陕北的治政理念几乎是照搬照抄邻近的宁夏府,甚至连所谓的军校都是请得阶州武备学堂教官,勉勉强强是做到了保境安民造福一方的侠义风范了。
榆林归附之后,山西成了吴子玉的包子馅儿,从湖北、河南、绥远、陕西绕了一周,全部都是虎视眈眈的救世军部队了。
彻底被封锁住的山西马上就悲催了。
也是阎老西作为一名会做生意会理政的都督还是合格的,山西在他的治理下,虽然做不到路不拾遗、歌舞升平,但是民众生活水准在关内是属于安康的。在阎锡山的治理下,山西搞得所谓“六政三事”,即推行水利、蚕桑、植树、禁烟、天足、剪发为六政,种棉、造林、畜牧为三事,在山西民初的发展中取得了极好成效,甚至为北方军政府所效仿。
因此,即使被团团围住了,山西依然没有出现什么内乱的迹象。
山西都督府里,愁容满面的阎老西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们,看看有什么办法,总这么被围着也不是好事呀。”
军方将领更是凄苦了,“都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晋军守守城还可以,要想出去打是会吃大亏的。”
顿时,会议室里唉声叹气一片。
几天之后,奉行中庸哲学的山西人阎老西通电下野,为救世军和平进入山西铺平了道路,避免了有可能的生灵涂炭。
只是小家子气的阎老西很搞笑,一边宣布要留洋考察,一边却始终逗留在大连迟迟不愿出国。
吴子玉是个爽快人,进入山西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整编了原本的晋军,然后干脆派人跑到大连请阎老西重新回到山西担任省长一职。
让看热闹的南京政府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阎老西居然扭扭捏捏地接受了吴子玉的聘请,重新回到山西担任了政府职务。
刚离开日本人控制的大连不久,阎老西就大叫侥幸不已,日本人的翻脸无情终于彻底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这个时候,当初在济南交涉的南京政府要员被日军残杀的事情开始出现在报端。但是就在此时,日本人策划的更大阴谋爆发了,张雨亭在奉天城郊皇姑屯被炸身亡。
第五十八章奉天倾轧
民国十七年六月初,安国军大元帅张雨亭,见与日本人的密议根本无法谈拢,加之对当时属安国军地盘的济南发生日军屠杀愈发不满,干脆暂停同日本人的谈判,准备回奉天休养时日。
日本人给安国军开出的援助条件,基本是仍是当年郭松龄倒戈时,日军强迫张大帅的类似条款,不外乎是把东三省当做日本殖民地的开矿、设厂、移民和在葫芦岛筑港等诸多要挟。郭松龄倒戈一事,后续影响仍在持续发酵。张雨亭但是病急乱投医,盲目口头答应了诸多日军援助条件,事后又反悔一净。
虽说收了张雨亭所谓的违约金几百万元,但是日本人始终没有放弃落实那些条款的企图。
张雨亭占据北京后,虽然掠到了大批财富,却也因为套上了中央政权的名头而导致更多的事务都挤在了安国军头上,几近崩溃的东三省财政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趋于混乱。趁此时机,日本人重提援助的口号,和安国军秘密谈判。
只是日本人的胃口实在太大,大得张雨亭看到那些条款就浑身冰凉,以至于双方始终没有达成哪怕初步的意向。
凌晨五时许,张雨亭乘坐的北京返回奉天专列驶到奉天城郊皇姑屯附近,即京奉和南满两铁路交汇处桥洞时,被事先埋置的炸弹炸毁,整列火车如麻花般扭曲翻滚,破碎的车厢散落一地。
当残存的卫队官兵从包厢中救出张雨亭时,这位东北王并没有毙命,只是身受重伤一直昏迷。当即紧急送到奉天官邸,几名医术高明的医师现场进行抢救,但终究伤势严重未能救回大帅性命。
当天晚上,驰骋一时的安国军大元帅张雨亭去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一天,也是少帅张学良的生日,此后的岁月,张学良没有再过自己的生日节庆。
长期担任张雨亭副手,但是却从来不喜欢管事的结拜老兄弟张景惠,当时亦同车返回奉天,结果侥幸重伤未死。
“老疙瘩”张雨亭死于非命,让昏厥刚醒的张景惠不禁老泪纵横。顾不得自己依然重伤待治,张景惠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首次拿出大帅副手的威势,强令奉天城里的军政高层一边电告少帅张学良立即返奉,一边要求电告吉林省督军张辅臣回来稳定局势。
东三省军政高层之中,不仅具有较高威望,而且拥有足够实力控制局势的,就是同为当年结拜的老兄弟张辅臣了。
张辅臣为人胸怀宽广,识大局,待人谦和,在奉系集团中德高望重,有忠厚长者之美誉。为了便于和北方集团驻丰满地区分部联络,张辅臣亲自担任吉林省督军,主政吉林多年颇有成绩,尤其是不顾张雨亭的暗示执意查禁鸦片一事,使得吉林成为东三省中唯一未受鸦片大肆危害的省份,不仅深得民心,更是得到了同样禁烟的北方军政府充分倚重。
昔日郭松龄兵败身亡,不少奉军高层都强烈要求将郭松龄的部署一网打尽。结果张辅臣出面,哭求张雨亭不可滥杀。最终,张雨亭采纳了他的意见,只是处死了郭松龄夫妇,避免了奉系内部一场大规模的自相残杀。张辅臣从此在东三省将领中威望更高,交好甚众。
不仅如此,其手下第五军亦是张雨亭的起家部队二十七师改编而成,自始至终都是安国军的看家部队。张辅臣从基层干起,一路升至师长一职,日后二十七师被改为第五军,依然是任军团长,可见张雨亭对张辅臣的信任。
惊闻噩耗的张辅臣连夜坐上火车,经过吉长铁路转南满铁路,次日就赶到了奉天城。在他身后,满载第五军一个混成旅的士兵几列火车专列正蜂拥而至。整个铁路线上,已经被通知彻底暂停运输。只有张辅臣敢带着军队,强行命令各车站放开匝道,直扑奉天城。
张辅臣来得非常及时。安国军参谋总长兼第四军司令杨宇霆正四处串联,不停地向军政高层劝说紧急召开东三省议会联合会议,甚至还得到了黑龙江省长常荫槐的支持。
杨宇霆是张大帅生前的左膀右臂之一,时人亦称当时“奉军文有王永江,武有杨宇霆,”可见一时之辉煌。
这个时候不是等待少帅回奉天,而是抢着召开所谓的联合会议,自然没有什么好心。
蠢蠢欲动的杨宇霆愕然发现,第五军司令张辅臣突然出现在奉天大帅府的时候,脸上更是别样精彩。
张辅臣一到,奉天城里流言四起的局面马上就被控制下来,很多别有心思的将领被迫暂时收敛起来。
杨宇霆沉思良久之后,仍然决定向张辅臣建议召开联合会议。结果作为狼狈为奸的同伙常荫槐刚在一个会议上稍微提起,就被张辅臣顶了回去,顿时满脸涨红不敢开口。杨宇霆不死心,继续鼓动其他几个党羽出面倡议,依然是遭到张辅臣一顿毫不留情地训斥。
眼见其他人分量不够,根本无法说动张辅臣,杨宇霆终于忍不住了,终于自己站了出来,向临时执掌东三省大权的张辅臣建议召开联合会议。
常荫槐是一个文职省长,没有兵权,说的话可以顶回去。其他几个喽喽都不是重量级,直接训斥就是了。但是手握重兵的杨宇霆亲自出手,就要慎重对待了。
杨宇霆不仅是安国军参谋总长,而且直接掌握着第四军,加上曾经担任过第三军的司令官,事实上可以调动至少两个军安国军的部队,甚至还拥有压制其他部队的合法名义,根本不是可以轻易否决建议的军方高层。
知道事情越发棘手的张辅臣,清楚杨宇霆既然敢站出来必然是有所依仗的,甚至少帅从关内赶回来都不敢说可以成功压制杨的野心膨胀。
左思右想之后,张辅臣一边用调查皇姑屯真相为借口,竭力拖延已经箭在弦上的东三省议会联合会议,一边秘密派人赶到关内,提醒少帅张学良绕道回奉,以防不测。同时,张辅臣的亲信,悄悄离开了奉天大帅府,纵马狂奔吉林东边的丰满驻地。这个时候,除了张辅臣自己的第五军,显然还有一股在东三省的潜在势力是可以争取到的,就是北方集团。
显然是张辅臣预感对了,少帅张学良回奉之路充满波折,不仅所有出关火车都被强令停驶,关内驻扎的安国军也出现了不稳迹象,拖住了张学良赶回奉天的步伐。
阶州大本营,参谋本部作战室里同样是一阵阴霾,被陈老爷子视为子侄之辈的张雨亭居然被炸身亡,情报署却丝毫没有头绪,这如何不让当小弟的陈安大发雷霆。
略微显得有些发福的陈安,眼光阴沉着盯着会议室内的各位军政高层。情报署总监林玉山脸色通红,尴尬低头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