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飞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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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名字叫云,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凝望她的身影与笑颜便是我最重的心思。

    如果时光能够回转,我的眸光依然还是会围着她打转。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向往,那种情结有点纠结,又有点欢喜。喜欢她,却从不会跟她亲近,远远地看着她,看她笑,看她飞,观她说话,凝她笑靥,时光便很美,岁月便很纯,心怀便有种蠢蠢的情愫萦回不已。

    别人也许会以哪个明星作为偶像,我一辈子不会崇拜谁,但我的偶像却是她了——那个叫云的女孩。

    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我欣羡,也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魅力引诱着我,她也不算是很漂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女孩。脸蛋绯红,肤色相较于她的母亲要白皙圆润得多,应是一张肉肉的苹果脸,脸上最有神的是一双眼,眼睛鼓得大大圆圆的,炯炯有神,一头黑亮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厚实,松松地扎束在脑海,垂吊至腰臀,身量适中,不瘦亦不胖,很是标准的一个山女娃儿。只是她的神韵有种让我说不出的意味。

    每每看着她腼腆的恬静的笑靥,我便愣愣地盯着她。也许,就是她的那种无意而为之的静雅让我深深神往而至痴迷。

    许多个时光里,我总是在想,村子里那么多的女孩,我也从不与任何人玩耍,为何却对她独有情钟呢?

    我们一个村,一家姓,同是一个老祖宗,她的辈份还没有我高,相遇时,她也很少会礼貌的称呼我,可我的眸光飘忽瞥到她便会粘上。童年时,没有看到过她,上学后,她是我的高年级。每天的课外时间,我看着她与班上的女同学一起在操场上跳棋子,活力四射,也会与女同学争口角,上课铃一响,又匆匆拥挤着跑进都室。

    大一点时,我们低年级的班,下午总会有许多的帮老师种菜、打扫校园卫生等活动,有时也会早早的放学,清闲之余,我便会在校园里闲逛,而往往逛着逛着便会跑到她们高年级的教室旁,趴在窗子上,目光扫向她,看她上自习,写作业。无声无息的靠近她,看她趴在桌上安静地写作业,轻轻地与同学开玩笑,低低地笑着。

    炎热的夏天,每当中午匆匆跑回家吃完饭来学校,躲在角落里,看她与女同学跳绳子,甩石子,女孩子的玩乐,其乐无穷,而我的幼年便是在观望她玩乐的过程中继而转为与同学们一样的学跳棋子、跳绳子、甩石子,一双手脚灵活地奔波在操场与教室里。

    清凉的傍晚,别人放学了,我依旧趴在窗子上,看她与班上另外两个学习好的女同学被老师留下来,作特别指导学习去参加选优考试。她长长的发,总是顺服地披在后背,于埋头学习时,脸上绽放的那抹笑颜和认真让我痴迷。

    回到家,站在树下,透过斑驳树影,看她与同村的同班女孩相互来往时,匆匆走过的身影。那笑,那影,伴随着嫣红的脸蛋,恬雅羞涩的笑颜,还有那双大大的鼓鼓的黑眼睛,亮晶晶地闪烁时发丝划过的飘逸弧形,在时空中隐潜着一种叫做韵味的东西,让我深深思恋。我想不透她为何总会有一张似乎时时笑着的羞涩腼腆的娃娃脸,而那脸上又总带着一抹成熟的风韵感,似矛盾又自然天成的妩媚,时光的尽头,我想透脑袋也想不出她的端凝和温婉来自于何处。

    听母亲说,女子眼大圆鼓的,大都是很具威力,且不怎么认人,但我从不那般认同母亲的论点。

    在山谷里放牛,总会想着与她的妹妹说话,从其妹口中套知她的点滴。她家有四兄妹,她排行老二,上哥,幺弟,她与妹妹排行中间。妹妹的性子憨实本份,身量瘦高,模样儿也与她相差老远,不相识的根本不会想到她们是姐妹。她在家的性子很是古怪,脾气很硬很倔,可又是最会讨巧,父母最喜欢的也是她。喜欢看课外书,似乎无论是什么书都会来者不拒。家里粗活笨活大都是她妹妹去干,我就从没有看到过她去放牛。

    往往从她妹妹处听得三言两语,然后我的情思便又无止尽的增长泛滥。我从不想她有什么心机与城俯,在心里一直只承认她是个淳朴的少女,但比她妹妹要风雅得多。

    偶尔间从她家门前穿过,日暮烟熏中,她抱着一本书坐在门前看得忘我。她喜欢看书,这是从她的母亲口中就听说过,眼睛也不是很好,有点近视,不会说粗话,平时在家看着似乎挺文静,但是在学校也有不少相交相知的女同学,一切女孩儿的玩乐也从不会少份。

    如此,我总是想不透,总是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傻,想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可我却几乎从没有与她说过话,也没有打过照面,一直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从我眼前飘过的身影,轻快而羞涩。

    高中毕业后,她外出打工,然后与她的高中同学结婚,没有过什么铺张华丽的婚礼。婚后,生了女儿,又与丈夫外出了。然后,又听说生了个女儿,再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可是,我依然会在时光中想起她来,少女时她的身姿依然是我心中不解的困惑与诱惑。我沉迷在远远地观望她的默然中。想起,从不会觉得她是个很城俯的女子,但也在心里肯定她也是有着一定的心思,却不会破坏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美好而秀雅,大气而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