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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古称海阳、海陵,汉初置县,东晋设郡,南唐建州,先民祈盼“国泰民安,龙凤呈祥”泰州之名从此而始。素有“汉唐古郡、淮海名区”之称的古之海陵与金陵南京、广陵扬州、兰陵常州齐名华夏,饮誉神州。这里江海交会,气势磅礴,唐代诗人王维为之惊叹:“浮于淮泗,浩然天波,海潮喷于乾坤,江城入于泱漭。”
泰州境内名胜古迹众多,现存古遗址、古建筑、古石刻数百处,其中列为省市级文物保护的有134处,全市建有5座博物馆,珍藏文物万余件,不少为稀世珍品。千年古刹光孝寺在海内外佛教界享有盛名,安定书院、郑板桥故居、望海楼、桃园、柳园、梅兰芳纪念馆等人文景观俱是泰州历史文化的瑰宝。
泰州人文荟萃、名贤辈出,两千多年的岁月流转、沧海变迁,泰州,越发显得神定气闲,清新脱俗。徜徉在泰州的大街小巷,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千年文化的遗迹仿佛粒粒珍珠,遍布在城市的角角落落,连缀成一幅波澜壮阔、神采毕现的历史画卷。
泰州有着近五千年的文明史,两千多年的建制史,文化积淀深厚,文化资源丰富。千百年来江、海、淮水交汇激荡而衍生的群英荟萃的名人文化、源远流长的戏曲文化、水城一体的风水文化、影响广泛的佛教文化、底蕴深厚的教育文化、独树一帜的盐税文化等六种特色文化。
群英荟萃的名人文化
国家主席、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作者施耐庵、“诗书画三绝”的郑板桥等都是泰州古今名人中的翘楚。除了他们,泰州还有众多名人也值得我们为之骄傲,比如,唐代有书法评论家张怀瓘;宋代有著名教育家胡瑗;明代哲学家、泰州学派”创始人王艮;明朝首辅、“青词宰相”李春芳;明代文学家“后七子”之一的宗臣;明末清初的一代评话宗师柳敬亭;“扬州学派”先驱者任大椿;清代文学家、文艺理论家和语言学家,被称为“东方黑格尔”的刘熙载;围棋棋圣黄龙士;清代著名画家李鳝;近现代有著名地质学家丁文江;著名剧作家丁西林;著名文学史家、传记文学家朱东润;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更是成为泰州人心目中的偶像。梅兰芳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梅兰芳的艺术成就,对现代中国戏曲艺术的发展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下面着重推介一位公认的才子,他便是郑板桥。郑燮(公元1693-1765年),字克柔,号板桥,故世称郑板桥,江苏兴化人,为康熙秀才,雍正十年举人,乾隆元年进士。官山东范县、潍县知县,有政声“以岁饥为民请赈,忤大吏,遂乞病归”工诗、词,善书、画。诗词不屑作熟语。画擅花卉木石,尤长兰竹。书亦有别致,隶、楷参半,自称“六分半书”间亦以画法行之。印章笔力朴古逼文、何。时写丛兰瘦石于酒廊、僧壁,随手题句,观者叹绝。著有板桥全集,手书刻之。所作卖画润格,传颂一时。为“扬州八怪”之一,其诗、书、画世称“三绝”是清代比较有代表性的文人画家。接着不妨跟着笔者的脚步,踏上探寻板桥故居之路。
访郑板桥故居
板桥故居位于兴化市东城湾古板桥郑家巷7-8号,古板桥我不曾见得,但我想这与他的号一定有某种关联。之前,我一直以为郑燮取板桥这个号是用刘禹锡杨柳枝词中“二十年前旧板桥”之意,借此抒发人世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抑或怀旧怀人之情。然而古板桥的出现,让这个号多了一份对故乡的依恋。
板桥故居东面不远处便是浩浩汤汤的上官河,郑板桥曾在贺新郎食瓜词里描述:“吾家家在烟波里,绕秋城藕花芦叶,渺然无际”又因其居东南方有建于明代的文峰塔,西南方有明代文学家、“后七子”之一的宗臣筑屋读书的“百花洲”故曾自豪地挥笔写下“东邻文峰古塔,西近才子花洲”的对联。古朴灵秀的兴化古城、追慕屈子的沧浪之水、厚重的文化气息从小就培育了郑板桥的独特灵气。
怀想中的郑板桥瘦骨嶙峋,爱竹、画竹成癖,又因“扬州八怪”之首的名号,我一直以为郑板桥是个特立独行,举止怪异的人,正如武侠中所分门派一样,他绝对不能归到少林、武当等正宗门派。世人皆认为他画怪、文章怪、性情怪、行为怪,他却“难得糊涂”不囿于世俗的目光,孤独地,固执于自己的脚步,如奇峰绝壁突兀于天地之间,让人高山仰止,难以企及。然而,探访板桥故居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返璞归真的郑板桥,我发现了一个忧国忧民的郑板桥,我发现了一个不像权贵低头的郑板桥,他是一位有着中国传统文人优秀品质的傲骨书生。
板桥故居门檐的狭小与其在书画史上的地位形成鲜明对比,狭窄逼仄的门楣,虽有赵朴初、刘海粟题写的“郑板桥故居”几个大字,依然不能掩饰它蓬门陋巷的本来面貌,甚至有了一点“遮羞”的成分。郑板桥一向清贫简陋惯了,若是两位大师为他如此捧场,不晓得他会不会心存感激。这座辟陋的故居,静静的隐于板桥街一隅,小得让人难以寻觅。像隐士隐于高山,像凡夫俗子隐于三百年清代文坛之中,终究被人认出,一如现今络绎不绝的游客,肆无忌惮地在其院中谈笑风生,我想这一处僻静的居所并不能将其名号淹没。终有一天,它如板桥先生的诗书画一样被人追捧,热闹起来。但这一切绝不是郑板桥的初衷,他只不过是在尘世中聊避风雨的一介书生,是天地之间一位匆匆的过客,他将更多的财富留下来,将清贫与孤独留给自己。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板桥的大气是由内而外的大气,小居之中,陋室之下,并没有消磨他“立功天地,字养生民”的壮志,案头上一幅幅传神的竹子,将铮铮傲骨伸向了窗外,伸向了室外,天地之中,无一处不知道它的风骨,不被它的神韵折服。不张扬的小居与诗书画奇才郑板桥形成巨大反差,我想,板桥先生表现出来的狂傲到底是不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天然。
走进故居,庭院地促,似乎连转身都很难。客厅、书斋、卧室、厨房一览而尽,不若商贾院落富贵阔气,纡余委曲,若不可测。而板桥故居却阡陌条畅,一反常态,这是否也与其文学主张一样,注重金石之声,反对浮靡之风。是他怪还是世人怪,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板桥先生顺着自己的禀赋,走出自己独特的文学、书画之路,为后人开一代风气,并最终练就成“诗书画三绝”的惊世奇才。
郑板桥的成就与私塾雅室门匾上题的四个字不可分割,那就是“聊避风雨”这是一种心态,由儒家入道家之后的一种安然之态。板桥若天地间一过客,仿佛无容身之处,却又以为民、为字四处为家,随遇而安。郑板桥一生历经曲折,从来没有一处豪宅。时人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郑板桥为官十二载,却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最后依然回到扬州靠卖画糊口。郑板桥抱着“立功天地,字养生民”的理想,为民办实事,在任潍县知县时,遇饥荒,开仓赈灾,又修筑城池,迫富豪平价售粮,被奸人谗言,以赈灾不当丢官,后学渊明而去,不为五斗米折腰,临行留诗,豪气干云:“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郑板桥离开官场后的生活其实是寂寥的,他在诗中云:“谁与荒斋伴寂寥,一枝柱石上云霄,挺然直是陶元亮,五斗何能折我腰。”他在官场上践行了他“立功天地,字养生民”的理想,处江湖之远的时候,又洁身自好做了一个清高之士,以完成他“穷则独善其身”的思想。“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屏”便是他灵魂自由的写照。浪漫的板桥先生就这样诗意的活着,一直如竹子一般正直、挺立。
步入正厅,举头一望,画入眼帘,诗在其中,字体飘逸挺立。郑板桥博学多才,兼擅诗、词、曲、文、书、画、联、印,他常常将诗书画三者融为一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兼有他的“六分半书”可谓“画不足而题足之,画无声而诗声之”这就让他的诗书画作品别具一格,将三者的功能发挥到最佳,互为优势,相得益彰。
板桥先生平生不治经学,爱读史书以及诗文词集,传奇说簿之类,靡不览究。文学史上说他是“才人的诗文”学者们评价他:熔铸八艺,卓然大家。查阅其作品,有诗千余首、词近百首、曲十余首、对联百余副、书信百余封,还有序跋、判词、碑记、横额数百件传祚于世。板桥诗文,自出己意,理必归于圣贤,文必切于日用,板桥十六通家书,绝不谈天说地,而日用家常,颇有言近指远之处。可以说,他是一个博学多识的文学家。尤其是他的咏竹诗可谓独树一帜。他的咏竹诗或阐明创作理念,或抒写自己的情志,读来发人深思,耐人寻味。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诗人一生刚直不阿,他笔下之竹因而显得挺拔、苍劲、有节气。竹子这种正气凛然的精神,又是诗人“清为官、勤为民”的高洁志向的生动写照。
转入西花园,视野顿时大开,半亩方塘,天光云影,姹紫嫣红,芬香四溢。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陈列在长廊墙壁上一幅幅琳琅满目的书法作品。这些名家名作多半是对郑板桥书法艺术的评价。其中第一幅毛泽东的评价尤为中肯:“你再看郑板桥的帖,就又感到苍劲有力。这种美不仅是秀丽,把一串字联起来看有震地之威,就像要奔赴沙场的一名勇猛武将,好一派威武之姿呵!郑板桥的每一个字,都有分量,掉在地上能砸出铿锵的声音,这就叫掷地有声呵。”郑板桥擅长草、隶、篆、楷四体,以兰竹画法入笔,又自创“六分半书”使得其书法整体看去纵横错落,飘洒有致,自成一派。
板桥先生的画亦是一绝,正如他在兰竹石图中云:“要有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固不在寻常蹊径中也。”他的那些画中又以竹最具神韵。他曾自题道:“吾之竹清俗雅脱乎,书法有行款,竹更要行款,书法有浓淡,竹更要有浓淡,书法有疏密,竹更要有疏密。”又因题画竹画中题画诗云:“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使得其笔下的竹子又多了一份忧国忧民的情怀,则更能打动人心,境界因之更高。
西花园中一亭名曰“赊月”想必取谪仙人“且就洞庭赊月色”之意,这一“赊”字与前面一“聊”字岂不相映成趣,前后呼应。若至月夜,邀三两知己,携一樽清酒,坐于亭中,饮酒赏月,如郑板桥一般,放言高论,臧否人物,不亦人生快事。
坐于亭中,抚今追昔,恍若隔世,回首郑板桥一生,真让人感慨万千。徐悲鸿曾在郑燮的一幅兰竹画上题云:“板桥先生为中国近三百年最卓绝的人物之一。其思想奇、文奇、书画尤奇。观其诗文及书画,不但想见高致,而其寓仁悲于奇妙,尤为古今天才之难得者。”此言得之。
源远流长的戏曲文化
戏曲是集文学、音乐、歌唱、舞蹈以及美术等等于一炉的综合艺术。泰州人历来喜爱戏曲,出过不少戏曲人才,对戏曲艺术的提高与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早在宋代,就有文字资料记录词曲在泰州的繁盛。宋海陵人周煇清波别志载:“世说州郡交符燕集,次伶官呈口号,有灾星去后福星来之句。”则斯时已有伶人侑酒。然究始何时,有待进一步考证。
到了明代,泰州戏曲,更为普及。庭闻州世说载:“王鞠劬公(按即王相悦,泰州人,明天启壬戌进士)谢楚藩归行数年,值公六十寿,先一日,遣馆僮邀诸子至,则厅事内席三四设,第席四人,演戏文一部,大欢笑而散。”另据崇祯泰州志风俗载:“燕会:宾礼揖拜均上左,往时肴止数品,酒不过六七行,无论座客充庭,俱以一杯传送,谨将敬而已。今则觥筹无算,罗列盈前,且多用优伶,卜夜为乐,而相沿成习矣。继则侧弁叫号,略无绳检矣。”可知戏曲已进入民间婚娶寿诞庆贺活动,且相习成风。
明末清初,昆曲便在泰州流行。据文献记载:康熙初,泰州的戏曲爱好者俞锦泉、王孙骖、陈端、朱光岩等,皆拥有家班。其中以俞锦泉的家班最为出色。俞氏富甲乡里,家有园林之胜。其“渔壮园”在今施家湾,园虽湮没,其地尚称“俞家花园”俞家蓄有“女部”百余人。建“舫亭”、“流香阁”专供演艺,并拥有庞大的歌舞船,经常去扬州、兴化等地演出。孔尚任曾有诗咏其家班:“俞君声伎甲江南”、“粉白黛绿不知数”俞氏本人甚爱交游,精音律工诗,擅南曲、北曲,能司鼓吹笛。当时的文化名流冒襄、孔尚任、黄仙裳、邓汉仪、杜于皇等人均为其座上客。其时孔尚任正留滞泰州撰写桃花扇传奇二稿,写作中,曾得俞氏指点,并由其家班试演。朱光岩、李卢西的家班,孔尚任、黄仙裳等人也曾多次受邀前往观赏。陈端家住州署之西,歌舞之声终日喧阗,留得“歌舞巷”之名直传至今。
及至清代,随着经济文化的日益发展,泰州戏曲活动,更是繁花似锦,百卉争艳,依据记载不完全统计,即有家庭乐部六家,俞锦泉家妇女昆部,人数众多,规模庞大,演出频繁,堪称全国之冠。同时剧作家辈出,可考者六人,待考者二人。剧著有三十部。其中仲振奎一人,即创作十五部,就全国来说,他可算是多产的作家了。促氏且是写第一部红楼梦传奇的作者,在戏曲上的历史地位,是不可磨灭的。至于民间戏曲活动,神会、社戏,更遍及泰州城乡。海陵竹枝词有:“演戏当年谢火神,挨河架木戏台新,偶然一挤台倾倒,笑煞从学滚尘。”连戏台都挤倒了,可见演戏之盛。
泰州人爱好戏曲举世闻名,近代戏曲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就是泰州人。他的祖父梅巧玲11岁到苏州福成班学艺,后至北京得名师传授,成为京昆伶工的第一代旦角演员,并充内廷供奉,为同治、光绪间的13位著名演员之一,有“活萧太后”之誉。梅兰芳的伯父梅雨田为著名京昆戏曲音乐家“六场通透”亦为内廷供奉,常为谭鑫培操琴,有“胡琴圣手”之称。梅兰芳是“梅派”的创始者,列“四大名旦”之首。其子梅葆玖承继家学,使梅派艺术远播海外。
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在泰州创作千古传奇桃花扇的孔尚任与评话祖师柳敬亭共同为泰州戏曲文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泰州的梅兰芳纪念馆、桃园(孔尚任故居)、柳敬亭公园(中国评书评话博物馆),一起组成了全国独一无二的“戏曲文化三家村”
下面就跟着笔者的脚步,对“戏曲文化三家村”做进一步的探寻。
访梅兰芳纪念馆
惊蛰一过,天气就渐渐晴和起来,在江浙,这是一年最美丽时光的开始。在这样明媚的春天里,总想随着天上的白云,悠悠的飘向远方,看着无边的风吹过美丽的江南大地,那颗驿动的心早已抵挡不住春天的诱惑。
梅兰芳纪念馆无疑是泰州最值得一去的地方。进入正门一座白色的拱桥映入眼帘,下面是一湾浅浅的河塘,里面有许多小金鱼在自由自在的游着,时而把头探出,仿佛也想体会一下这春季的芬芳似的。站在小桥上,微风吹过,吟一句“独立小桥风满袖”的词句甚是惬意。
小桥一过便是一尊白色的梅兰芳雕像,只见他身着西服,坐在椅上,手拿纸扇,容貌俊美,神情昂然,风度翩翩,与中国古代文人美男潘安真不分伯仲。下有先生生卒年1894-1961,梅兰芳先生的一生是神奇曲折的一生,他的感情世界曲折惊心,他的艺术生涯臻至完美,他的爱国精神万世敬仰。他短短六十多年的生涯是为人民为艺术的一生,也是伟大的一生。
进入题匾为“梅兰芳纪念馆”的正门,便又见一个池塘,水中立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像,远远望去宛如一位凌波仙子。近前一看方知是梅兰芳在贵妃醉酒剧中扮演的小旦杨太真,真将贵妃的气质神韵刻画得入木三分,难怪梅博士去日本演出后,日本文学家评论说“与梅兰芳的外貌一比,日本美人都成灰土”
最值得欣赏的是西边偏房成列的展览馆,列出了梅兰芳青少年的宝贵资料,很有京剧文化气息。一位很小就没了祖父、父亲、母亲的孩子,凭着自己的勤奋攀登上了京剧艺术的颠峰,实属不易。后来到欧美巡回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将中国的国粹文化传扬到了海外,掀起了一股京剧狂潮,为中国京剧争足了面子。适逢抗日战争,他毅然畜胡明志不给日本人演出,从此罢演,以卖画为生,真是“八载留须罢歌舞,坚贞几辈出伶官。轻裘典去休相虑,傲骨从来耐岁寒”令人敬佩。
西面是三层楼房,一楼为其培育子弟的展览馆,二楼为其美德如玉的一生,三楼为其旧居的成设。其中有一首望江南写的甚好:“吴陵好,绝技柳梅双。檀板难消南渡恨,歌衫未卸北平装。一例管兴亡!”点出了梅兰芳、柳敬亭两位艺术大师在国家生死存亡关头表现的民族节气,体现了泰州人的骨气。
展览馆的后面是一条凤城河的支流,两岸种着若许的桃花,有一位美丽的女孩正在拍照,春风拂过,美不胜收,不禁想起一句唐诗“人面桃花相映红”来。诚然在这么美丽的季节,从历史馆中走出,听着广播里传来的真切的梅兰芳的京剧声音,怎能不感慨岁月的变迁。无数风流人物都已随着历史远去,而我却在这闲暇的午后,在历史的长河里,独自体会这宁静的梅园带给我的超越时空的快乐。
河边一座雅室里传来了京剧,我情不自禁放慢脚步走近它。透过窗户才发现,里面是许多业余票友,他们是一群喜爱京剧的爱好者,把这里当做了他们练声的场所了。他们演唱的京剧很有功底,常常引得许多游人过来围观。我临水席地而坐,一边看着城河美丽的风景,一边欣赏京剧,也许,这才是最惬意的水城慢生活吧。
一个地方若没有了文化气息,它的文明必将不会永恒。文化是一个地方的灵魂,更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回首梅兰芳纪念馆,竟是那样的感动。“众里寻她千百度”原来我苦苦寻找的泰州文化就在夕阳中神圣的站立着,宛如一位凌波飘渺的仙子拂过这一片水乡,那样的迷人、美丽
探寻桃园“桃”文化
桃园位于老街旁边,与梅兰芳纪念馆一路之隔。桃园是名副其实的“桃”园,院内有桃树3000多株,其中观赏桃花116种,品种数量居全国同类公园之最。都说“早春金陵赏梅花,阳春海陵看桃花”漫步在桃园,你一定会被满园的桃花所迷醉。倘若爱情来临,携着心爱之人,一起漫步桃园就更好了,因为这里也是年轻人的爱情伊甸园。
徜徉其中,那满眼灿烂的桃花便会笑吟吟的欢迎你的到来。桃花,一直能够从内心深处唤醒我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当年崔护一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不知勾起了多少人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在“桃”文化里“爱情”无疑成为最显著的文化象征之一。
这就好比是我们远逝的青春,那些纯真年代的爱情场面也会在今日的景色中一一浮现。人面桃花,早会淹没在风尘之中,而那些美好的记忆,依然可以唤起我们心中的柔情。
桃园因其有多情的一面,成了泰州情侣们约会的好去处。今年情人节,以主持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为年轻男女姻缘牵线,红遍全国的江苏卫视著名主持人孟非应凤城河管委会之邀,来到泰州凤城河,参加“爱情方舟泰州桃园启航”活动。孟非的到来,让置身于泰州桃园的单身男女激动不已,桃园俨然变成了情侣们欢乐的海洋。这个桃园没有秦少游“桃源望断无寻处”的苦楚,只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等待与希望。
关于桃园的爱情文化探寻,在这里也能找到最好的例子。清代戏曲家孔尚任的旧居就掩映在桃园深处。孔尚任曾在泰州治水三年,期间进行了桃花扇创作。该剧“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通过侯朝宗与李香君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反映了明末动荡的社会现实及统治阶级内部的派系斗争,揭示了南明覆灭的根本原因。从此,侯方域与李香君的爱情故事便在神州大地传为佳话。“点点碧血洒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壮”桃花扇中的侯李爱情,为桃园注入了一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
孔尚任旧居后面是巍峨耸立的清风阁。清风阁为桃园新建最高建筑,三层八角重檐,阁高约二十米,以王安石清风阁诗知名,伫立阁中,近可环视桃园美景,远可眺凤城河两岸的绮丽风光,西与望海楼隔河相望,交流景色。阁中还展览出许多与“桃”有关的文化,比如展示了许多关于“桃”的诗歌,散文、小说、戏剧,让我们站在高处享受桃花胜景的时候,还能了解中国的“桃”文化。文化与景色相得益彰,互为张力,共同散发出桃园的魅力。
清风阁北部是新垒加高的凤凰墩,墩虽不太高,却林木扶疏,有亭翼然凌于墩上,显出城市山林的风骨神貌。沿山径拾级而上,可达飞来钟楼。此钟2006年2月与苏州寒山寺钟结为姐妹钟,飞来钟楼又名“来凤楼”有凤来仪“来凤鸣钟,声闻四达”是泰州的盛事。
凤凰高墩的西侧是藕花洲景块。洲取河岸曲势,多植桃、荷、梅。景块内建有浮香亭、齑汤桥、清风阁,亭阁命名雅致,诗意蕴藉。浮香亭留传苏轼、苏辙、秦观、黄道潜等人的梅花诗,合为“四贤诗”站在这些文化景致里,感受桃花与众芳争奇斗艳,别有一番热闹的意趣。一块藕花洲,可谓缩微了泰州的宋代文化史。
走进桃园,走近的不仅仅是满园的桃花,也便走进了一方“桃”文化殿堂。
一任天然的柳园
客居泰州亦有多年,无数次从它身边走过,却总是步履匆匆,始终没能停下脚步,仔细的看看。人生大抵在特别忧伤寂寞的时候,才会留心身边的风景。在百花还没绽放之前的这段春光,我内心的寂寞却因走进柳园得到消解。
步入柳园,一种萧瑟冷清、凄楚落寞之感正契合心境。园内空无一人,只听得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仿佛聚在一起说着柳园的前世今生。这样的午后,在柳园,时光如那些树影一样婆娑着。园外的车马喧嚣与园内的寂静冷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走在柳园幽深的小径深处,看着那些鸟兽留下的指爪印记,不禁遥想曾经的柳敬亭故居,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沉淀,还能留下多少先贤的足迹。柳园的景色环境相较于桃园,梅兰芳纪念馆,无疑逊色不少。但其主人的名气却不亚于另二园的主人。
柳园位于市区南门外东打渔湾,为古“海陵八景”之一的“南濠渔唱”它的前身是柳敬亭故居,那时候的主人柳敬亭还是一个泼皮无赖。他相貌丑陋,口齿伶俐,是当地有名的“混世魔王”整天不过是悠游度日,无所事事,就这样在乡里好不容易平静的度过了少年时光。终因他犷悍无赖的性格,于十五岁时候犯下了死罪。后得泰州府尹李三才为其开脱,才得免死罪。但是,故乡却再也呆不下去了。从此,他浪迹天涯,再也没能回到故乡。
看着眼前的柳园,竟有一点像少年时候的柳敬亭了。
园内由于初春,呈现出一派枯黄的景象。那些枝枝叶叶都泛黄的挂在树梢上,那些摇曳在园内池塘里的纤瘦芦苇尚未吐出新芽,一切都那么淡然平静。这里是一个名园吗?光从景色来判断,一定还不够格。正如未出道的柳敬亭一样,那时他还没有枯木逢春,他还叫曹遇春。
有一首元曲在描绘蝴蝶采蜜时,说过一句令我印象特别深刻的话,它说“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我常将那只蝴蝶比作我,将“采”理解为“踩”现在的名园真是多的不可胜数,可是细细琢磨起来,能有多少座能真正体现出它本身灿烂的文化历史,能有多少座是因它的主人而声名远扬的。许多园林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历史文化,却造的巧夺天工,让人惊叹不已,于是乎,尽被眼前美景所陶醉,离开园子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有的园林一派寂寞萧疏,甚至荒废无人问津,却底蕴深厚,易让人抚今追昔,心有所得。它前世的主人如何的风华绝代,名满天下,四海皆知,然而对于陪他一起成长的旧迹,却无人问津。它的淹没也许是文化的一种悲痛。
柳园便是寂寞的后一种。柳敬亭在中国艺术上的地位绝对不亚于梅兰芳、孔尚任,然而就它们现在园内景观布置相比就显得相形见绌。柳敬亭作为一代评书大师,在艺术史上无疑具有无法估量的价值。他所处的那个动荡的南明王朝,更是将他的人生放在一个历史的高度,考验一名艺人在乱世中的操守。他的青史留名,为艺术穿上了一件爱国的袍。
柳敬亭技艺如此高超,与其恩师莫后光的指点密不可分。沙黑柳敬亭小传中有一段莫后光的精彩传道:说书何谓得道?在于一字,叫做忘。坐着说书,正是坐而忘之,坐亡也。一坐到说案后面,就忘了自己的身,忘了自己的事,忘了自己这个人,也忘了坐在下面听的有贵要人物,忘了今日何日、此地何地,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根本家乡,一切都忘,只有心中之书未忘,我就是书,书就是我,我就是古往今来,我就是其中悲欢离合,我就是书中生旦净丑,我只是三寸不烂之舌,手眼身法,把那一切演义出来,吸住你们的眼,扣住你们的耳,打动你们的心,抓住你们的神,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忘了一切,只有说书、听书,天崩地塌不想离座,洪水进屋还要听完。惊堂木一拍,且听下回分解,散了场,我才记得我原来的这个人,本来凡夫俗子、平平常常。
站在柳园,品味这一段话,不禁对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起来。园子本来就不是为了出名,而是忘我的与自然、时光、历史融为一体。这一段精辟的话语,不仅对于说书管用,我想对于其它行业、乃至我们的人生一样受用。人生路上有许多的风景,我们不必一一流连。择其一二,忘掉自己,沉浸其中,有所得,有所悟,足矣。
柳园之美,在于取无价之风月,有情之云霞,纳乾坤芥子之中,一任天然。譬如行文作画,留白恰当,意境自高。漫步柳园,缅怀先贤,时光仿若也放慢了脚步,于此驻望。
水城一体的风水文化
“穿城不足三里远,绕廓居然一水通;暇日娱情容易尽,平时访古妙无穷。”这是晚清泰州诗人康发祥做的一首竹枝词。其中有描述当时泰州绿水绕城,城与水连成一体的情景。半个世纪以前,来泰州城里走一走,尚能清楚看到城里中市河、玉带河、东市河、西市河等纵横排列的河流,另外还有夏家汪、常汪、昭昭汪、小西湖、太子港等水域。如今的泰州又逐步实现了昔日水城一体的情景,充分展示了风水文化在泰州城河谋篇布局上的作用。
中国的风水起源可以上溯到易经,而古泰州青墩遗趾发现的刻画符号被认定是我国最早的文字,国内专家认为这是易学起源的初始符号,比甲骨文还早两千年。泰州是祥泰之州,六百多年无战事,又是风水宝地,是总书记故乡,因此,在凤城河畔三水湾文化休闲街区建设了一座全国唯一的中国传统建筑风水文化博物馆,主要来展示建筑风水、家居文化等。
风水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性瑰宝之一,绵延几千年,即使在当代亦受到国际上高度关注,作为国人,将这一文化的精华加以弘扬,这是我们的责任。泰州中国传统建筑风水文化博物馆主要以中国传统建筑环境风水文化为脉络,着重凸显中国建筑风水文化的基本理念、人与环境和谐共生理论。
在泰州这个风水宝地建造传统建筑风水文化博物馆,对弘扬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文化、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处,对几千年传统哲学的“天人合一”思想的体现都有很大的意义。
著名古建筑学家罗哲文在为该馆撰写的序言中点评道:“中国风水文化是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悠悠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中国传统建筑风水文化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在几千年封建社会中,它难免掺杂一些迷信,但这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一门内容丰富的学科,这门学科的主要目的就是旨在营造一个美好的人居环境,从大的方面讲,一个村镇,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布局;以小的方面讲,室内环境的布置都和风水这门学科有关。”
建筑风水文化博物馆的依托地三水湾文化休闲街区与泰州凤城河景区的布局便是泰州尊重遵循风水文化理念最好的体现。接着就跟随笔者的脚步,去领略一下三水湾这个集人文关怀与风水文化于一体的风水宝地。
词意幽眇三水湾
如果把凤城河说成一部文学史的话,那么望海楼就好像是一首唐诗,三水湾就如同一首宋词,而与三水湾遥遥相对的桃园、老街则更像一部明清传奇小说。
登高望海楼,举目遥望,自然心境开阔,意境高远,颇有大唐气象。而漫步三水湾,则多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缱绻,宛如繁华绮丽的大宋王朝。
一部文学史浩漫无边,我却以宋词作为我最后的栖息地。泰州,风物名胜之多,令人目不暇接,我却对三水湾情有独钟。
爱上三水湾,是一个秋意浓浓的午后。我从老街过来,见一崎岖不平小路,略一远目,有一座汉白玉桥卧波在凤城河之上,连接着小路另一边。行至桥头,见桥上三个秀美的大字,方知是传说中泰州最美的小桥——百凤桥。立于桥上,放眼一望,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一座以黑瓦、白墙的江南小镇出现在我面前。小镇建筑仿古街区式建造,既有历史传统建筑的文化内涵,又具有江南婉约的水乡特色。小镇中宽宽的主干道,于杨柳堆烟的小家碧玉之中露出一丝庄严大气来。景灯下随处可见“浆声灯影三水湾”、“生态休闲三水湾”的宣传标语。
我沿着小径,独自向河边走去。小径之上,小桥之多,之美,让人心旷神怡,疑是到了瑶池仙境。这些桥都非常精致小巧,样式多样:有拱桥,有木板桥,有石平桥,有廊桥。只是有些桥我没有找到它的名字,我想没有名字的桥再美,也总觉得是一种遗憾,难道她也像二十四桥一样在等待懂她的杜郞吗?我释怀一笑,是的,桥有遇与不遇,人不也一样吗。三步一桥,十步一景,三水湾的精致让人不需要走很远就能感受到她的魅力。正如读懂一个人,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以小见大,于方寸之间见天下,足可见现代泰州人依然深受王艮先生之影响,处处彰显着人性与智慧。
有人说,有山无水是山的寂寞,有水无山是水的悲哀。泰州无山,而三水湾却山水相得。那些小山丘虽是人工雕琢,却天然清秀。山丘不是很高,所以容易攀登,带上诗篇和酒,躺在山间泛黄的草坪上,一仰头,你就能感受到天空的爽朗与澄明。携诗醉卧青山中,一秋能有几晴明。三水湾,三面环水,如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中央,它是那么的宁静飘渺,仿佛与世隔绝。静静的三水湾,可以还你一个隐士的梦。
然而只需要步入时尚街区,你就恍然从前世走到今生。一种时空的差异,一种梦的延续,宁静与喧闹被完美的诠释在一起。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若是先到时尚街区,再步入山林小径,则会愈发觉得小径间的清幽。
在昏黄朦胧的夜景下散步、聊天、品茶、唱歌,别有一番乐趣。街区之中最让我喜欢的当然要属酒吧和书吧。于一周的工作疲倦之余,走进酒吧尽情宣泄,你可以跳舞,可以听音乐,可以唱歌,还可以小醉几杯,于恍恍惚惚之间放开怀抱,展示另外一个自己。累了,就可以去书吧翻翻书、喝喝茶,于喧闹中倾听自己心灵的声音。当然喜欢喝茶的朋友还可以去茶馆感受一下店家宣传的“钱塘泛花邀坐客,茶人茗香引清言”意境。
立于古色古香的街区小桥之上,思绪仿佛早已梦回到了宋朝。我想,只有在三水湾,你才能体会到“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真切。若是柳七能来,留几句千种风情的佳句一定让三水湾更加迷人。若是情趣尚佳,不妨寻一叶画舫,泛舟凤城河,一定会生出“醉卧船中欲醒时,忽疑身是江南客”的感慨来。水的灵动让三水湾充满了灵气,山的秀美,让山水湾多了一份诗意,而古色街区则让三水湾多了一份柔情。
三水湾,如一首纤丽婉约、深情幽眇的宋词,让人动情,让人回味。
影响广泛的佛教文化
佛教文化是泰州历史文化的显著特色和重要组成部分。泰州佛教伴随着岁月的流淌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程。
佛教东汉初年传入泰州,东晋义熙年间,泰州设郡东晋时期,长江流域相对安定。随着北方士族及百姓的纷纷南迁,一些佛教徒也来到了南方。据记载,大兴年间(公元318-321年),流播广陵一带的北方人中,有“将舍利者,建立小寺,立刹”(唐道宣集神州塔寺三宝感通录)所载。东晋义熙年间(411年),泰州设郡。佛教也开始兴盛。据史书记载,东晋义熙年间(公元405-418年)僧觉禅在泰州创建道场古光孝寺。姜堰镇东岳庙巷的净业寺也即建立于此时。
到了唐代,泰州佛教愈趋盛行,据记载,这期间城内在唐宝历元年(825年)王屋禅师创建了有百丈高塔及水井百口,古名开化院,又称独佛寺,后改为北山开化禅寺。唐乾符三年(867年)铁心坚建初名为护国寺后改为南山佛教寺。泰州属地兴化在唐代始建了广福寺、罗汉寺、木塔寺、崇福寺、宝严寺等。此时泰州另一属地泰兴在唐光化二年(899年),也建了一所律宗寺院即广福寺。唐开成三年(838年),被日本天皇封谥为“慈觉大师”的天台宗的日谴唐请益僧圆仁在入堂求法巡礼行记中记载了他从日本曾到达海陵,看到佛塔的庄严情形。
南唐时(411年)泰州已设为州治,到了北宋崇宁二年(1103年),泰州州治范围较广,一直管到海边管着一大片盐场。泰州自吴王刘濞煮海为盐时起,就是重要的盐产地,又因地处江淮之间水路交通要道,成为重要的税关。据宋史记载,绍兴年间,泰州产盐“三十余万席,为钱六七百万缗”“一州之数,过唐举天下之数”佛教同时也得到兴盛。
南宋期间除泰州城区建立了众多的寺庙庵堂之外,所属的泰兴亦建立了庆云寺、福慧寺、报恩寺、鹅湖寺、东方寺、分界寺、张王庙等。兴化也建立了时思、乾明、定慈诸寺,另现属泰州的高港区在宋淳熙十年(1183年)建立了口岸地区最大的古寺寿胜寺。泰州佛教在元朝年间有所没落,明清后开始复兴。泰州现又一属地靖江的佛教,在明成化八年(1472年)开始兴建寺庙为县城隍庙。
清末民初,泰州佛教得到了恢复。清末城内首刹光孝寺,由律宗第一山南京宝华山性慧法师分灯而来由禅宗改为了律宗。民国初年,光孝寺又兴办佛学院,培养佛学研究人才,持续多年培养了一批批有文化教养,既能讲学、又能开座讲经的僧伽人才,同时也为全国乃至当今华人佛教各名山大刹输送了一批批住持三宝的法师。
泰州城区有九大丛林。即有东晋义熙年间(公元405-418年)的九大丛林之首的报恩光孝律寺;有建于唐宝历元年(825年)的北山开化禅寺;有建于唐乾符三年(867年)的南山教寺;有建于南宋年间的西山白云寺;有建于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的觉正寺;有建于后显德年间(公元945-959年)的永宁寺;有清世宗书赐“净因”二字的净因寺;有建于唐大中年间(公元874-859年),后供奉张士诚的东山寺;有建于唐太宗贞观六年(632年)的雨声寺。
泰州佛教历史上高僧辈出,被誉为“名僧摇篮”曾有人这样记载:“名山方丈,多为泰人,各地高僧亦以泰人为伙”据杨仁山所着江苏名山方丈录云,名山方丈“泰籍者十之七八,僧徒之发达,盖于斯为盛。”本邑名儒周志陶老先生曾着吴陵忆词注中述,吴陵忆:“和尚泰州多。培植乡亲为法子;继承衣钵做贤徒。南无阿弥陀。”民间还流传“当家和尚泰州多”之谚。
泰州有名的和尚很多,如晋代觉禅大师,是泰州佛教的“开山之祖”;唐代,绍严和尚、德圆和尚、德信和尚、德烟和尚、禳翁大顺等对兴化佛寺的贡献;宋代,致远禅师,具有较高的佛学造诣,硕奎禅师是着名的禅宗大师,宋代德范禅师,为泰州首刹光孝寺宋代中兴之祖;明代,达本和尚能诗善辩,方志和尚,除建光孝寺外,并修茸报国禅寺,改名为西山报国禅寺;清代,性慧律师,开示戒法,光孝从禅宗改为律宗,为光孝律寺开山之祖;清末民初间,玉成和尚,培养了众多名僧。他们都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是泰州历代名僧的代表。
2011年,一颗佛祖释迦摩尼的真身舍利从海外被奉赠到了泰州南山寺,这也是唐代以后少有的流通到中国的佛祖舍利。泰州还有全球最高的三面药师佛塔。
在泰州众多寺庙中,光孝寺无疑是最值得一去的佛教圣地。我常想,生活在佛的国度,人会变得更加友善;走在佛教信仰的路上,心才会更加明净澄澈。走进古刹光孝寺,也便走进了一方佛国的世界。
千年古刹光孝寺
光孝寺已经走过千年的岁月了。千年古刹,几度兴衰,阅尽沧桑。
逝在长河中的岁月,刻在古殿上的沧桑。光孝寺那一段一段或兴盛或衰废的传奇,早已磨砺成后人或丰腴或瘦瘠的记忆。但古寺,跨越千年风雨,依然雄壮地挺立在当代,令后人高山仰止。
泰州光孝寺,素以历史久远,殿宇辉煌,佛塑精工,名僧辈出而被僧众所向往,且在海内外享有盛名。它始建于东晋义熙年间(公元405-418年),寺初名已不可考。
宋朝时期,泰州是淮南盐的主要产地,在全国占据着重要的经济地位。寺随城名,泰州光孝寺在宋朝曾被皇帝几次赐名。
宋徽宗赵佶曾赐名泰州城内首刹为“崇宁万寿寺”并赐斋田五千亩。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因年号更改,又改赐名为“天宁万寿寺”并赐田五千亩。用国家年号相赐寺名,皇帝敕封这里的寺庙表明荣誉之高了。
南宋绍兴五年(1135年),被金人掳去的徽宗赵佶,凄凉地病死在远离故国的北方五国城里。1138年,消息传到南宋。偏安东南一隅的宋高宗赵构为超度父皇亡灵,选中了这座由父皇两度赐名的古寺,诏令该寺启建道场,并御敕名为“万寿报恩光孝禅寺”世人简称“光孝寺”始有其名。
南宋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金兵大举南下,占领两淮。战火中,光孝寺被毁。
直到南宋庆元元年(1195年),宋金关系趋向缓和,光孝寺的修复才大规模展开。时任住持的德范和尚,为中兴光孝寺四处奔走,化缘募捐建设资金。庆元五年前后,光孝寺的大殿建成,取华严经句名“最吉祥殿”沿袭至今。为记这一盛事,庆元六年,住持德范派弟子亲赴浙江,请陆游撰写泰州报恩光孝禅寺最吉祥殿碑记,勒石为志,详细记叙了光孝寺的历史。陆游还作了长篇七言铭文,赞美泰州“海陵奥区名圜中,长淮大江为提封”;赞美光孝寺“是邦巍然千柱宫,中有广殿奉大雄”至此,寺名大振,蜚声江淮。
光孝寺第二次大的修复,可追溯至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性慧和尚自佛教律宗第一祖庭——句容宝华山隆昌寺“分灯”来任住持。宝华山为律宗传戒道场,从此光孝寺改禅宗为律宗,开示戒法,称“光孝律寺”相传至今。性慧和尚被称为光孝律寺的开山之祖。
与其他寺院不同的是,律寺须建有戒坛,有资格为僧人行受戒仪式。光孝寺后又建了千华戒坛,高十级,周长七丈八尺,由汉白玉制成,做工精美。此种戒坛,江苏境内仅四座,光孝寺地位也因此重新提高。
清朝光绪二十年(1894年),镇江、扬州、泰州等江苏十大名刹,联合进京请藏经。光孝寺得乾隆版大藏经一部。当时的住持德厚和尚还专门将“香雨楼”改名为“藏经楼”将“龙藏”供奉其上。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住持德厚和尚为庆祝恭请到大藏经,举行了一次传授三坛大戒盛典。
改律宗道场后,从晚清至民国年间,光孝寺每隔一二年传戒一次。此时光孝寺规模已处于极盛时期,占地达40多亩,僧众千余人,成为泰州九大丛林之首。这期间,光孝寺高僧辈出,真正成为显赫一时的江淮名刹。
光孝寺历史上几经兴废,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宗教政策逐步得到落实。1984年2月,江苏省人民政府批准将光孝寺列为省重点寺庙之一,修复工作开始进行;我市佛教协会也同时成立。1989年,市人民政府批准成立光教寺修复委员会,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亲任名誉会长。
岁月流转,如今的光孝寺比任何时期都更高大,更雄伟,静静保佑一方的平安与祥福。
底蕴深厚的科举教育文化
泰州也是著名的教育之乡,宋代教育家胡瑗首开分科教学的先例,明代平民思想家王艮创立“泰州学派”倡导“百姓日用即道”学说,被誉为中国最早的启蒙思想。
据史料记载,早在南宋宝庆二年(1226年)泰州就在泰山左侧建安定书院,是江苏省内最古老的书院之一。最初,泰州奉祀胡瑗的祠堂就在安定书院内。书院西侧有960多年的古银杏一株,枝繁叶茂,传为胡瑗手植。泰州诸多遗存中,安定书院最为厚重,最有智性,又最具怀古追圣的震撼。因为这里与胡瑗、王艮等杰出的教育家息息相关。
胡瑗(公元993-1059年),北宋初学者,教育家,字翼之,泰州海陵人,世居陕西路安定堡。据宋嘉泰吴兴志,北宋康定元年(1040年)六月,湖州州学建成,知州事滕宗谅“延安定胡瑗主学,四方之士云集受业”学者称安定先生。胡瑗官至太常博士,讲“明体达用”之学,设“经义”、“治事”两斋以授徒,严立学规,以身示范,曾先后应名臣范仲淹、滕宗谅之聘在苏、湖两州讲学,生徒以千百计。安定先生在湖州执教时间长达12年,学风纯正,影响深远。范仲淹曾以荐胡瑗充学官疏上奏,后朝廷明令以胡瑗教授方法为“太学法”后世称为“湖学”在我国教育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一页。
王艮(公元1483-1541年),明代哲学家、泰州学派创始人,泰州安丰场人。王艮出身灶户,幼年家贫辍学,18岁后经商致富,24岁慨然有任道之志。从此发奋学习儒家经典,常闭门静思,默坐体会,以自己解悟诠解经典,以经典注释自己解悟。后拜王守仁为师,成为王门弟子中之佼佼者。嘉靖四年(1525年)以后,先后会讲广德复初书院、泰州安定书院、金陵新泉书院等处。王守仁病逝后,王艮定居泰州安丰,开门授徒,阐发以尊身立本为内涵的“格物说”与具有社会改良思想的“王道论”逐渐形成为泰州学派。王艮有门人收辑的心斋全集6卷传世。
泰州教育文化与科举文化密不可分。扬郡试院便是泰州科举文化的标志建筑,它既能作为泰州昔日作为江淮地区重要文化中心之一的见证者,又能表明泰州处于江淮地区教育文化中心的地位。泰州学政试院为泰州文化繁荣和选拔人才作出过重要贡献,是古代泰州人心目中读书人入仕的神圣之所。
扬郡试院是我国科举制度进士、举人、秀才三级考试中第一级考试的地方。原先是明朝都察院,清康熙以后成为扬州府治八个县市考秀才的地方。历史上,扬郡试院建筑结构完整,规模宏伟,有头门、仪门、大堂、思补堂、东楼、西楼、上房、下房、考棚、福神祠等建筑。
历经几百年风雨,试院保存完好的主体建筑,仅有头门和思补堂了。
头门面阔五间,前檐斗拱为斗口重昂,后檐重翘,单步梁下一斗三升,双步梁下一斗六升,当心间梁枋上有清式彩绘。思补堂也是面阔五间,进深四间,其整体气派威严,脊檩高9。75米,普柏枋宽于栏额,枋上装斜式斗拱,枫拱上刻暗八仙图案,柱下垫复盆式石础,代表了清初以来泰州官式建筑的最高水平。
扬郡试院是清代科举制度下扬州府属八县童生考秀才的试场。康熙至光绪年间,试院一直由省学政主持考试,所以又称为学政试院。
清代科举院考,三年举行一次,通常春季举行州考,由州官主持,夏季举行府考,由府官主持。秋季举行院考,由学政主持。扬郡试院在秋季开考。每逢开考,泰州人口骤增,市井繁荣,各地考生和送考人就有数千名。
扬郡试院是全省仅剩的保存较为完整的院试试院,其文物价值可与南京贡院相提并论,从那里曾走出一批批在封建科举制度下拼命追求仕途的莘莘学子,这是反映封建科举制度的实证之一。
时至今日,泰州依然还是全国有名的教育之乡,培养了胡锦涛总书记这样优秀的学子,这不能不说是泰州教育文化的成功之处。下面,我们就一起走进总书记的母校——泰州中学,去感受千年安定书院的独特魅力。
安定书院越千年
泰州泰山公园南麓,泰州中学校园内,一株近千年的古银杏树下,掩映了古朴而厚重的安定书院。
若不是当地人的指引,外地人是很难知晓它在哪里。然而,它静静的卧居一隅,恰如一朵雪莲花浮于寺院间的小池,独自绽放它的美丽与芳华,不必顾及旁人在意或者不在意的目光。安定书院背靠小西湖,清幽的居处使得它成了宋代理学先驱胡安定选择它作为私塾的首选条件。此处有茂林修竹,翳翳草木,更有高山流水,映衬左右,身处其中使人有相忘尘世之心,伏案勤读,不知春秋。
因此,安定书院最早其实是一家私塾,是全国古老的书院之一。相传那株古银杏为胡瑗亲手所植,至今已有960多岁,仍然枝繁叶茂,葱绿盎然,仿佛是一位成仙的护法使者,守护这一方书院的平安。胡瑗的形象仿佛也与这棵古银杏一样,高大、厚重、智性、伟岸、广博。
往事越千年,那时的胡瑗在何方,正做些什么呢?993年胡瑗出生在泰州,1011年,胡瑗18岁,据史料记载,这时他仍然在乡梓读书。他聪慧好学,7岁能文,13岁通五经。18岁的胡瑗应该是一位意气风发,才华横溢的翩翩少年了。然而他并不满足,为了进一步深造,拓宽视野,5年后,胡瑗毅然离开泰州,远赴泰山,开始了他一生漫长的求学之路。
这其间有一个故事,广为流传。胡瑗到了泰山栖真观后,据说为了不让心志受到干扰,每当拆开家书,见有“平安”二字即投入山涧不再展读。10年不归,潜心研习圣贤经典,这一刻苦的求学故事,常常被后学津津乐道,以此自勉。
三十几岁的胡瑗返回家乡泰州后,决定参加科举考试,走父辈们定下的仕进之路。然而不知何故,竟7次“屡试不第”40岁时,他无奈地放弃了科举之路,在家乡泰山之南选了一块地方,办起了私塾,开始了他的执教生涯,并用祖籍安定名之。
在胡瑗从教家乡二百年后,泰州知州陈垓在安定私塾的基础上建安定书院。“安定书院”自此得名。然而使得安定书院名满神州,成为江淮第一书院的人物,除了胡瑗,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他便是中国哲学史上著名的哲学家、泰州学派的创始人王艮。
王艮在嘉靖年间曾两次主讲安定书院,培养了一大批著名学者,徐樾、颜钧、王栋、王襞、罗汝芳、何心隐便是从安定书院中走出来。更有再传弟子李贽,使得泰州学派生生不息,影响深远。安定书院可谓盛极一时。王艮在这里阐述他的“百姓日用即道”掀起一股“民主”的风气,成为最早的“民主”思想的发起者。
安定书院成为他向圣人之道进攻的阵地,为他的思想的发展、延续承载了巨大的贡献。至今,走进安定书院,依然能感受到书院融于平民之中的建筑思想,融入乡里,接近平民也成了安定书院最大的特点。
如今的安定书院,简朴肃穆,静静的立在老泰州中学的一隅,满身的平民气,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它不似岳麓书院的霸气,白鹿洞书院的庄严,嵩阳书院的浑厚,应天府书院的恢弘,它集一身精华,回归于民。院旁一隅的那一棵千年古银杏,宛如它的拄拐一样,指点江山,岿然屹立于风雨之中,为平民子弟教授圣人之学,让更多的平民有自己的思想。这些思想,撒入人间,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时代洪流,浩浩汤汤,向前奔赴。
当我离开书院的时候,我才明白安定书院室小而名大的魅力所在。
独树一帜的盐税文化
一、历史悠久的泰州盐文化
“自古煮海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
两淮盐业,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淮盐,顾名思义以淮河为界,淮河南为淮南盐,淮河北为淮北盐。在我国数千年产盐历史中,两淮地区是主要的产盐区。明清时期,淮盐以色白、粒细、质量上乘作为贡盐,在全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
历史上,泰州一直是淮南盐的主要产地,盐税文化底蕴丰厚的城市。
2200年前,吴王刘濞在煮海水为盐的基础上,下令开挖邗沟支道,由扬州朱萸湾东通海陵仓至蟠溪,专事运盐。今老通扬运河,即古运盐河遗迹。
唐代安史之乱后,国家经济中心东移,大批人口南迁,吴越地区人口逐渐繁密起来。江苏海岸线南北长954公里,占全国大陆1。8万公里海岸线的5。3%,但沿海滩涂资源却占全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且主要分布在当时泰州辖区的淮南沿海地带。泰州淮南盐场再次步入快速成长的阶段。唐乾元元年(758年)和唐宝应元年(762年),第五琦和刘晏曾分别在海陵设盐监。取之不尽的滩涂资源,悠久成熟的“煮海”技术,很快使泰州地区作为全国最大海盐生产地区的优势凸现出来,盐产量位居全国十大盐监之首。
至宋代,官收盐利在中央财政税收中占据主要地位。据两宋财政史统计,当时全国盐利最高额为3113万贯,北宋末年两淮盐利收入在1500万至2405万贯之间。两宋期间,苛急的盐法使淮盐生产畸形发展,盐产量占全宋盐产量的1/3至1/2。而泰州大盐场地处两淮中心地带,占据了淮盐产量的一半以上。
明代盐业生产上承元制,两淮盐场29个,其主要产量仍集中在泰州沿海地区的淮南中十场。据明史食货志统计,当时全国七大盐产区,洪武时产盐95万大引(大引每包400斤,小引每包200斤),两淮占36。8%;弘治时产盐178万小引,两淮占39。5%。两淮共上缴盐税60万两白银,占全国盐税收入的62。9%,其中泰州淮南盐场占据了半壁江山。延续至清代中期,泰州盐业生产仍在全国占据重要地位。据两淮盐法志记载,嘉庆七年至宣统三年110年间的四次统计,两淮共产盐84。6万吨,其中泰州中十场产盐49。7万吨,占两淮总产量的58%。又据江苏省盐业志统计,光绪十七年两淮各盐场课岁白银8。4万两,其中海州分司、通州分司和泰州分司分别占14%、24。5%和61。4%。
古代泰州延续了两千多年的海盐生产历史,在我国盐业生产史上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据中国盐政词典两淮销盐比较,淮南盐行销鄂、湘、西、皖四纲岸(销地)。鄂岸者为武昌等三十一县,湘岸者为长沙、岳州等五十六县,西岸者为南昌等五十七县,皖岸者为怀宁、芜湖等三十一县,加上与其他盐区并销的计有数百个县。淮南盐行销之广,可谓“纵横数千里,户及亿万家”“运转半天下焉”
明清时期,盐业购销集散地的专用称谓“官盐浦”各场“灶户”生产的盐不得长途运输,须就近由盐浦收购。查阅两淮盐法志和泰坝掣盐图,古泰州各地标有“浦”的地方均为官盐收购的场所,遍布市内城南、城北,有10多处。盐浦之多,在全国所有城市中绝无仅有。清朝泰州县佐汪琴山一首竹枝词中说“来往行船唱棹歌,淮南盐舶北门多。不知清化桥头水,近日平添几尺波”很形象地描绘出当时以泰州为中心,盐船如织的商业繁荣景象。
清代扬州骈文大家汪中写于乾隆年间的哀盐船文,详细记叙了泰州盐场万吨盐船队在仪征停泊时半夜失火被烧毁的情景。“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十二月乙卯,仪征盐船火,坏船百有三十,焚及溺死者千有四百。是时盐纲皆直达,东自泰州,西极于汉阳,运转半天下焉,惟仪征绾其口。列樯蔽空,束江而立,望之隐若城廓”这一惨剧,也从侧面见证了泰州输出淮南盐的盛况。
宋代泰州西溪盐监,曾有三位在此任过盐官的人,次第成为名倾北宋的当朝宰相。另一位曾随父在此读书的少年,也在他们之后成为在任时间更长的北宋名相。这四人分别是晏殊(991年至1055年)、吕夷简(978年至1043年)、范仲淹(989年至1052年)、富弼(1004年至1083年)。尤其范仲淹在泰州任盐官和兴化县令期间,其勤政为民的不朽业绩给后人留下了许多详实的文字资料和动人的传说。
历史长河的冲刷,积淀了古泰州深厚的文化底蕴,历朝历代从这一方土地走出的名人,无一不与泰州的盐税文化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元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张士诚,明代泰州学派的创立者王艮,诗人吴嘉纪,扬州“八怪”之一、画家高凤翰。他们或生于斯,长于斯,或在这里做过盐丁,或当过盐税官员,而今仍保存完好的泰州日涉园,在清代就是一位盐官的私宅。
所有这些,构成了悠久的泰州盐文化的华美篇章。
二、独具魅力的泰州税文化
泰州,有一块鲜为人知的税务告示碑,是清代民族英雄林则徐当年任江苏巡抚时在泰州所立。据泰州地方志记载,这里还拥有一座以“税务”二字命名的桥梁,叫“税务桥”还有用“税”字命名的街巷,不仅如此,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这里有以“税务”命名的居委会,用“税务”命名的商店,如税务烧饼店、税务鞋帽店、税务超市、税务小吃等等,泰州这一独特的税文化,在我国灿烂历史文化的天宇中,闪耀着熠熠光辉。
泰州,古称海陵,作为苏北里下河的门户,自古就与“税”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泰州地名的由来就与税赋有关。据史书记载,我国的税赋最早始于夏周时期,当时对商人征收“关市之赋”对打鱼和狩猎者征收“山泽之赋”春秋时期,鲁国率先开始对土地实行按亩征税,这就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初税亩”自此田赋成了中国古代税收的主要形式,到了公元425年我国开始征收盐税。公元前195年,吴王刘濞建立了海陵粮仓,又利用临海之便利,建立了沿海盐场,煮海水为盐,致使当时吴国国力十分强盛,海陵之盛名也由此开始。当时的泰州南靠长江,东临黄海,地域辽阔,盐场众多,盐税资源十分丰盛。
从唐朝开始泰州就成为当时全国十大盐税征集地之一。据两淮盐法志记载:当时全国的税收,一度盐赋占50%,而泰州的盐赋又占到全国盐赋总量的50%。公元838年,来我国求法的日本圆仁和尚一行在泰州境内沿运盐河航行途中,见到盐船首尾相连,成群结队,连绵数十里,惊讶得不敢置信。
据马令南唐书中记载,南唐开国之初海陵“供亿公费,不知限极,烈主喜之,以海陵为泰州”即由于泰州上缴国家的盐税很多,又是苏北地区的水陆要津,咽喉要地,在公元937年,将海陵由县升为州,取通泰之意,故名泰州,这就是泰州之名的由来。
到北宋时,泰州已发展成一个以盐、粮集散为主的内河港口城市。元朝末年,朱元璋开挖南官河,引长江之水直达泰州南门城下。至明朝洪武年间,泰州两淮都转盐运司署为全国六个运司中最大的一个,所属泰州、淮安、通州三个分司中,又以泰州产量为最多,当时泰州分司有富安、安丰、东台、何垛、丁溪、独草埝、伍佑、新兴、庙湾、刘庄等11个盐场,最高年产盐达50多万吨。为泰州的盐税文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丰厚文化的蕴育滋养,泰州历史上名贤辈出,他们许多都与泰州的税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
据史料记载:泰州西溪曾是历史上盐税的主要征集地,北宋时期的三位名相吕夷简、晏殊和范仲淹早期都曾在泰州的西溪做过盐税官员。相传范仲淹初到泰州的西溪上任之际,有人曾劝他不要在这个小地方做税官,范公不以为然,笑而答道:谁道西溪小,西溪出大才。参知两丞相,曾向此间来。当年,范仲淹带领泰州百姓为防海水之患,修建了百里捍海堤堰——范公堤;后来又以超世之才,成为一代名相,流芳千古。
元明之际,吴王张士诚和哲学家王艮,都是泰州盐民出身。
清代诗文大家吴嘉纪、孔尚任与泰州有着不解之缘,为泰州盐文化写下许多不朽诗篇;两淮盐运使乔松年,在泰州、扬州建造了全国独有的盐宗庙;“扬州八怪”之一的高凤翰,在泰州创建了泰坝监掣署衙;民族英雄林则徐两次莅临泰州,并立碑勒石治理盐税,从而形成仓储充实,一郡安宁的局面。
古往今来,全国的桥梁很多,而以“税务”二字命名的桥梁,实属罕见。此桥始建于宋代,初名太平桥,又称崇明桥,明朝初年重建。因靠近当时的税务衙门,纳税人到税务衙门完税都要经过此桥或将船只停靠在桥下,然后上岸完税,久之,税务桥名闻遐迩,原太平桥、崇明桥之名反而让人遗忘了。税务桥从明朝起就载入泰州志,至今沿称。
在清朝道光十二年至十七年江苏巡抚任上,林则徐曾两度亲临泰州查察税赋情况。林则徐的到来让泰州税文化又增添了一处胜迹。
为永远禁止在滕坝、鲍坝绕越偷漏税收,林则徐在泰州滕坝前立下了一块税务告示碑。碑为白矾石质,长方形,上下高147厘米,左右宽70厘米,碑文22行,计1239字。这块告示碑是我国清朝末期税收历史的见证,反映了中国封建社会末期商品经济发展过程中商民百姓与封建统治者之间避税抗税的斗争。
为了保护这一珍贵的税收历史文物,1992年泰州市人民政府和泰州市税务局在古滕坝遗址建造了税碑亭,国家税务总局原局长金鑫题写了“税碑亭”匾额。“税务告示碑”这一珍贵的清代税史实物已成为泰州税文化的一个重要标志。
后记:
文化慢生活,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贫穷哲学。这种哲学希望通过精神的积极作用,来主动选择一种清贫的生活方式。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大量的这种思想。孔子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倡导的就是一种贫穷哲学,他告知人们只有在贫穷、淡泊时,才能感受到灵魂快乐。苏东坡一生被不断放逐,贬到海南岛时已一贫如洗,还是乐观的说“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也是贫穷哲学的一位践行者。
文化慢生活,更重要的是要发现一种诗意哲学。当孔子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他并不在意山水的经济价值,看重的是它们诗意之美。山水、荒原、大海,本身就能让人的灵魂得以净化,让人们对自然和生命保持一种敬畏之感。只有常常置身在山水之间,才能让人真正学会谦卑,打消灵魂中某些妄念,体会到文化慢生活的真谛。文化山水,对人的心灵本身,就有一种引导的力量。所谓文化慢生活,就是在山水文化间,体验生命的孤独或宁静,它既是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也是对自然和生命的一种审美。
文化慢生活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是一种可持续的生活态度。没有文化的慢生活是无味的,文化慢生活才可以在寂静中咀嚼。只有站在传统文化的土地上,我的内心才会深刻,脚步才会从容、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