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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又没空!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拿轿子去抬你啊!”我气呼呼的把电话摔到地板上。
暑假通常是很好过的,cd机子调到最大,龙宽九段的声音很安静的飘荡,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脚丫上,手里是微微融化的草莓冰淇淋。作业扔了一地。但是如果没有加加的骚扰,就会变的很难过。
加加是我高中最好的死党,这个清纯的小女人,高中一开始就有了个让人羡慕的不得了的男朋友,不单是外表酷似安七炫,篮球打的超级好,还会酷酷的弹钢琴,迷的加加一愣一愣的,她和介子,还有我和阿岩,就是那种常常让人觉得很羡慕的小情侣,常常进行着现在很流行的四人约会。
我们四个既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很好的情侣,吵吵架啦,唱唱歌的。这种规律很好,我想谁都是不愿意打破的,也是谁都无法打破。
周末,是加加的生日,加加一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大计划,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介子家的大别墅去逍遥可是加加这个女人,居然还要我自己背着超级沉重的大背包,自己就先飞到别墅去了。我只好到加加家里把她的一大堆的东西带好,再加上自己的东西,然后跑到大老远的车站去等车。
车站是在城市的正中心,别墅要到另外的一个城市。在车站上,我突然想起了阿岩。
阿岩是我的bf,和他从初中开始就有了男女关系,和介子不同,阿岩是个比较内向的大男生,个子已经超过180了,平时也打打篮球什么的,也很爱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帮他多买一些糖果,这个家伙,居然爱吃糖果到要死。正想往糖果店走去,却突然发现介子。
介子站在人群中间很扎眼,个子很高,暑假一开始就开始虚头发,现在头发竟然比我还要长了。
我叫住介子,介子回过头来,我看到风轻轻吹拂他头发的感觉,很自然。他转过来的一瞬间让我有一种错觉,好象我很早很早以前见过的一个男生,有一种很舒服的满天星的味道,只是一直都记不起来。介子看到我也吃惊了一下,周围的人很多,我和他很艰难的爬上大巴,车子向他家的别墅驶去。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吧,一路上我们很开心的聊个不停,介子给我的感觉好,很可爱的大男生,虽然外表酷酷的,其实内心还是很细腻的。我们没完没了的拉东扯西着,时间便很快过去了。
过了一连串的小山,就可以看到介子家的一片的别墅,不愧是公子哥,那些别墅在阳光地下闪着特罗曼蒂克的光芒。下了车,我和介子在车站等了很久,天已经开始黑了,我接起手机,才发现是加加的电话。这个可恶女人居然说家里有事情不能来了。而后我又打了岩的电话,也是一样的占线,可能也是出了点事情吧,本来说的好好的四人约会,竟然变成只剩下两个不相干的人。
去介子家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雨的时候到别墅的时候我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倒下发着高烧。别墅里面的仆人剩下的很少,介子本打算我们四个人好好的玩一次的,现在不但不能玩乐,还全部被我搞砸了。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迷迷糊糊中,只能勉强的感觉到介子不停的走来走去,拿水拿毛巾的身影,我抬头想叫介子不用为我着急,冥冥中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很熟悉,很好闻,闻着闻着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很干净明亮的卧室,没有人,我勉强坐起来,肩膀还是酸痛的,但是烧已经退了。我想下床来找介子,可是一打开门就觉得陌生,房间多的我眼花缭乱,回想起昨天是介子把我背回来的,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我随便打开着手边的每一个房间,看到离我最远的房间里面,竟种着我最喜欢的蓝色满天星,它们很调皮的布满了整个房间,在最深处我看到了许多相框,在它们中间,我看到我自己的笑脸,那是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拍的,脸圆嘟嘟的,洋溢着一种很清爽的笑。
“被你发现了?”我转过头,看到介子微笑着看着我。
“八年前的冬天,我去江南的时候拍的。那时侯那里没有雪,到处都是很干燥的气味,在小村庄里,我的心情坏到及至了,后来我一个人跑出来玩,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后面,我看到一些女孩子,大家都还是孩子,可是我却看到了及其美丽的一幅画面,是一个女孩子伸手去摘开的很远的满天星,中间有一些水沟,女孩子很小心的避开了,摘到满天星的那一刻,我就拍了下来可能你忘记了吧。”
我歪着脑袋死劲的想,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回老家过年,没有雪,遇到一个从城市里面来的小男孩,后来一起玩了一个下午,他的瞳孔很明亮。
我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好象小说里面写的一样,竟然真的可以见面。”
“是的,你要知道,第一次看到你,我激动的快要喊出来了”介子夸张的说着,边用手比画着。我看到在蓝色的满天星下,介子显的超忽寻常的干净和清澈,就好象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让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真正让我无法忘却的是和介子在别墅里相处的每一天。那种很迷离的感觉,很早很早的时候,我们踏着雾气重重的小山,去看很绚丽的日出。到山顶上的寺庙里烧一柱香,再回到山脚下的小山村里吃些乡民们做的小吃,也便宜,一两块钱就可以吃到很好吃香甜的米粥。有的时候我们都不回别墅,帮村民做些简单的农活,乡村的生活很简单,没有刻意的约束。
有的时候回到别墅里来,呆在房间里看满满一天的谍片,菜奥那多,凯列宁娜,张东健,木村拓哉被我们满满得看完,每每我哭得淅沥哗啦得时候,介子总是会微笑着看着我,那种感觉,好象被他宠在怀里;落地窗前,帮他整理父亲得一些古老图书,在无数得古罗马埃及文字下,我们接吻了,介子的吻是很干净凉爽的,他轻轻的喊我的名字,安静,安静,让人有种深深的眷恋
我们有意着不与外界联系,暑假好象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马车,满载着无数的记忆驶去,没有终点的方向。
在车站分开后,我的脑中一直持续着一种迷梦的幻觉,这种感觉很强烈,直到我打开沉甸甸的手机看到里面数不清的电话短信为止。
太阳很大,现实的味道。
岩说,他住院了,篮球的时候骨头碰了一下,在住院。
手机里面几乎都是岩的电话和短信,他一定着急死了。
医院里,弥漫着一种很深的消毒水的味道,岩看到我的时候显的很激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腿上包着很重的石膏,看上去很痛,他见到我,说“安静,我担心死你了。”
暑假过后,又回到无聊至极的开学,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加加还是一样和我打打闹闹,依旧和岩在校园里面出双入对,和介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加加一直很为暑假的事情道歉,所以她和介子一直很好。偶尔进行一些四人约会,公园里,水族馆,或者游乐场,偶尔介子会拉下我的辫子,流露出很干净的微笑,只有在那个时候,让我偶尔会唤起一些强行被停滞的记忆。
介子的生日那天,在没有人的夜里,看到公园里的郁金香几乎一夜绽放。介子包着我,说要一辈子在一起,很自然的谎言我也就相信了,我想这样就够了,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些规律。
我们玩到很迟,中途回到他家。他在门口和我接吻了,月亮很美,几乎所有的一起都还是好的,就在介子推开门之前。
加加为了介子准备了一个下午的party,在喧哗声中响气,他们想给介子一个惊喜,布置的很好的房间,穿的如同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加加,站在我的面前。我把手从介子手里硬松开,很尴尬的向加加微微一笑,加加的表情很复杂,她一向就不懂的伪装自己,她应该看到门外发生的事情了吧。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大家都没有做声,许久,我听到加加的哭声。
聚会不欢而散,人群中,我可以感觉到介子温暖的手掌,我多么希望我能永远握着这双手,一直到老。岩和我擦身而过,我看到他很轻视的目光,是我最先打破规律,让我们都受伤,我捂着耳朵,挣脱开介子的手,冲了出去。
月亮依旧很美,我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允许孩子孤单的哭泣。
我在家里病了两天,头和石头一样的承重,好象一切都是可以被忘却的。回到学校,我听到同学告诉我,岩和高年级的人打架,被打伤,没有救了。
依旧是弥漫消毒水味道的医院,我看到岩,他睡的很安详,我在他的面前哭了,没有人怪我,第一次,我发现我还是很爱岩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好好的去爱他而已。
岩的葬礼很简单,他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亲朋很少,在他的墓前,他的父母和我说“别哭了孩子,岩看到了会伤心的。”
我直到他在伤心,岩从来不打架,他一定是伤透了。我对岩说,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的去爱你的,不管你是不是在我身边,我都不会再让你难过或者伤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如果有一天,在某个地方,我们再见了,请忘记我。
加加没有参加岩的葬礼,她办了转学的手续,转到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我们没有一起度过整个冬天,冬天很冷,雪来的很迟,它来的时候,带走了很多东西,包括加加,也包括岩。
我再也没有和介子见面,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哪里,他已经实实在在的消失,只是偶尔还会想起那个满天星的房间里,他一直好好守护着我的笑。
过年的时候,我回到老家,还是那个工厂的废弃的空地上,长出很多坚强的小草,在向阳下,我看到很夺目的旋日,灿烂的阳光中,让我有一种错觉,好象时间没有走,记忆依旧留在十岁那年的冬天,一片蓝色的满天星。
“你叫什么?”
“介子”
“我叫安静,叫我小静吧,我们做个朋友好吗?”
很早前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