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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扬点点头,没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与冥宇来了最后一个悠长的吻,仰头喝下五味陈杂的孟婆汤,然后一咬牙,转身向桥上行去,再也不掩饰,任泪水在脸上肆意。
冥宇望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曾经的喜怒哀乐,嬉戏嗔怪,一颦一笑,想着她环抱自己的柔嫩双手,想着她昨晚翻云覆雨时的火热决然,而那个前一刻还在他怀里的像阳光一样美好的女子,此刻只剩一抹清丽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落在地上,凝成一颗湛蓝色的晶莹珠子。
然而,真正的神,是没有泪的,流泪的神,是失了心的。
冥王紧皱着眉头:“宇儿,你竟然给了她神龙玉,你可知道这代价…”
还未等冥王说完,冥宇便打断他,坚定的声音:“父亲,我爱她,我,无悔!”
说完,抚着胸口踉跄的转身离开,鲜血像一条蜿蜒的小溪自嘴角流下,而后是鼻子,耳朵,眼睛,竟是七窍流血,雪白的衣襟上是触目惊心的红,如朵朵娇艳的花。
凝聚法术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指尖渗出丝丝的嫣红血迹,一滴血颤颤巍巍的自指尖滴下,正巧落在蓝色的泪珠上,“哧”的一声轻响,血滴融进泪珠,晶蓝间缠绕着缕缕妖异的血红。
冥王拾起地上的泪珠,紧紧地攥在手心,很疲惫的闭了闭眼,“罢了,果然天意不可违,这劫,还是开始了啊。”
古代篇(上篇)
第一章重返人间
一股强大的推力席卷着夏悠扬,她一个踉跄扑在地上。站起来拍掉满身上的灰土,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是个小孩子,小小的拳头,纤细的四肢,单薄的小身板。
天很黑,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借着月光在路旁找到一块可以背风的大石头,靠着石头坐下来。
身上穿着棉布单衣,晚风吹过稍有些清冷。
随着夜深夏悠扬越来越冷,也泛起困意,可是又不敢睡觉。她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忽然想起来身上背着一个包裹,一顿乱摸找到一团棉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件厚外衣,赶紧把自己裹在里面,冻得发麻的手脚渐渐缓过来。
身子暖和了困意又袭来,上下眼皮一搭一搭的想要来个亲密接触,她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在冥府,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一定是躺在软软的榻上,抱着冥宇呼呼大睡。
冥宇,你现在过得可好?想起临走前冥宇苍白的脸色,夏悠扬心中一阵抽痛。
云安远,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你脑海中最隐秘的角落里,是否还残留着关于我的回忆?
无助的被包围在苍茫夜色中,夏悠扬害怕,很害怕,身边只有无尽的冷风和黑暗,没有任何倚靠,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更加怀念冥府的安逸和冥宇温暖的怀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让冰冷的脸庞愈加清冷。
不,夏悠扬,你不可以哭,就算你现在死了再回到冥府,也没脸去见冥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爬着,也要爬到尽头。她抬起头,把噙在眼眶里的泪硬生生憋回去。
夏悠扬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不知不觉间天空已泛白,可是黎明却没有如愿的如期而至,天上的云越积越多,只是几瞬,天空就阴沉下来,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她沿着路向前跑去,希望能在雨下起来之前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刚跑出没多远,一道惊雷震响天际,然后豆大的雨滴打下来,砸得她生疼。
夏悠扬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脚下一滑摔进泥潭中,反复了不知多少次,一身泥水,脸上的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终于没了力气,跌坐在路上,任由雨水打着,心中无限委屈。朦胧中似是看到前面有个建筑,又来了力气,抓起包袱奋力得向着那建筑跑去。
终于到了,是一座破庙,庙中散落着一些干草和木板,梁上结着蛛网,焚香台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再看向三座泥塑像,面目狰狞,手里举着武器,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夏悠扬经历了冥府之后,对这些鬼啊神啊的,都和以前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恭敬地跪下,嘴里虔诚的念叨:“各位尊敬的大神,你们好,我是夏悠扬,路过此地想借您的庙避一下雨。您看外面雨那么大,您那么善良,不会跟我计较的吧,谢谢您了。”说罢还磕了三个头,万一一会蹦出个大神说她亵渎神灵,随便的冲她甩出几道红橙黄绿蓝紫光的,她这刚从冥府出来,就又死回去了。
雨下的又急又猛,夏悠扬身上的泥水早就被冲干净了,只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难受。她从庙的角落里找来一些树枝和干草,想要生活取暖烤衣服,借鉴了古人钻木取火的方法,拿了两根粗树枝钻啊钻的弄了半天,没见到一点火星。
她颓丧的向后一仰,突然枕到了包袱上,对了,怎么把包袱忘了,除了那件厚的外衣,她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打开湿漉漉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一把匕首,用油纸包着的干粮,一沓黏在一起的银票,一些碎银子,还有几块不知名的石头和几个湿透了的纤维状卷筒,她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这两样应该是打火石和火折子。
心中一喜,将打火石几次摩擦后终于打出火来,找了些干草点燃,然后又用木头支了架子,将外衣搭在上面烤,烤完了一件换另一件。虽然这样速度慢,但她总不能脱光光的等着啊。
然后又将黏在一起的银票小心翼翼地揭开铺平,以后还得靠它们过日子呢。
雨不知疲倦的下着,就这样竟过去了一天,眼见着未通亮过的天又暗了下去。
夏悠扬啃了些干粮,又硬又难吃,胃里很难受。从昨晚回到人间就没休息过,白天又在雨中跑了一天,又累又困,不知不觉竟靠在焚香台上睡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有马蹄的声音,她惊醒,下意识的将匕首脱鞘握在手里,躲在门口的暗处,将警戒提升到最高程度。
马蹄声渐近,听到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黎红,前面有座破庙。”又传来一个女人动听的声音:“好,咱们去那里避一下吧。”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走进来,怀里抱着一个脸色冻得紫青的小女孩,他见庙里有还在燃着的篝火,便放下怀中的女孩,朗声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夏悠扬从暗处闪身出来,本能的将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一些。低声问:“你们是谁?”
男人见只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眼中满是惊讶,想向她靠近一点,夏悠扬抬手用匕首指着他,男人立刻停下脚步,摆手说:“小姑娘你别误会,我们就是想在这里避一下雨。”夏悠扬半信半疑,却没有放下匕首。
女子刚好进来见到这一幕,开口道:“姑娘,外面雨太大,路太泞,马拉不动,我们只想在这里避避雨。”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大汉忙答道。
这时刚才那个被大汉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开口了:“姐姐,兴叔和红姨不是坏人,你相信我们吧。”小女孩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夏悠扬看向后进来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男孩也忙点头,她突然感到胸前的玉温温的热起来,给她安心的感觉。
冥宇,是你在帮助我对吗?“好吧,我相信你们,不过别耍什么心眼。”
夏悠扬晃了晃手中锋利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着寒光,然后又自顾自坐下烤火。她看似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臂和额头上的冷汗却出卖了她。
她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手中拿着匕首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本能,但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姐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破庙里啊?”之前脸色发紫的小女孩凑到夏悠扬身边,将小手伸到火上暖着,看样子是冻坏了。
“唔,家里就剩我一人了。”夏悠扬胡乱说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岔开话题说:“你们这是去干什么?”“我们的爹娘把我们卖给红姨了。”说完她神色有些黯然,指了指另外两个孩子。
夏悠扬瞪着眼睛看那个被称为红姨的女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黑心贪财的老鸨,啊的一声大叫,跳起来指着那女子厉声道:“你是人贩子?他们正是好年纪,你怎么可以把他们卖到青楼去?”
“哧”那女子笑出来“小姑娘真有趣,我黎红是人贩子没错,但还不是那种把孩子往勾栏里推的黑心人。他们都是挑选出来准备送到寂将军府上做丫鬟和小厮的。”
夏悠扬心里一动:“寂将军?府中少爷可是叫寂青觉?”“对啊,小姑娘竟知道寂少爷的名字。”“额,寂老将军英勇威猛,寂公子小小年纪也屡立战功,云逸国有几个人不知道?”
“这倒是,我前几年有幸目睹过寂将军的身姿,面貌长的就极威武,听说作战…….”此时的夏悠扬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听她满眼冒着星星的崇拜上,满脑子都回响着离开冥府时冥宇的话。
机遇,冥宇,他们就是你所说的机遇吧,放心,我会好好把握。
“我叫黎红,娘去世的早,爹是个酒鬼,把我卖到青楼换酒钱。两年前的一次花灯会,妈妈放我们出去玩,在街上碰到一个一直觊觎我的男人,我在青楼只卖艺不卖身,那人在街上就要强行带我走。
正巧遇到张兴,他救了我,我很感动,很想报答他,从那时起,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然后就独自一人发傻的笑,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爱上他了。
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把这感情藏了起来。
没想到半月后,妈妈让我接待一位贵客,我已经准备好了古琴,可是当我打开房门,发现张兴端坐在屋中的那一刹那,觉得心脏被绞着,好像不能呼吸了。自己爱的男人在青楼遇见自己,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好受。
可是他却说他那次在街上见到我之后就对我一见钟情了,这半个月只是为了去筹钱,不然那天就会把我带走。他不嫌弃我的出身,替我赎了身,我便脱离了风月之地,过上了正常女子的日子。
为了赎身,我二人花了所有的积蓄,出来之后我们二人就在天地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这两年我就替一些大户人家寻丫头和小厮,中转着挣些钱。
开始我什么人家的活计都接,后来知道有一些王公贵胄根本不把丫头当人看,糟蹋完了就扔到青楼去,我想到自己在青楼的日子,觉得自己害了她们。
从那以后我接活计也有了挑拣,我要保证大部分的孩子都能过正常的日子,虽挣得少了,但我心安。”
第二章抓住机遇
外面雨下得凶,几个人无聊就说起话来。
黎红给夏悠扬讲述了她的故事,在她说话时,叫张兴的大汉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偶尔会抬眼看他一眼,虽短暂但眼里却溢满幸福,好一对痴情人。
夏悠扬眼前又浮现出冥宇明媚的笑容和清澈的满是宠溺的眼神,眼眶不禁发酸。她随即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与那几个孩子闲聊了起来。
那个之前冻得脸色发紫的丫头叫连理,比夏悠扬小一岁,母亲早逝,父亲病重,继母就把她卖了。
另外一个女孩叫莫萍,与她同岁,是个冷美人,眼里带着距人千里的冷漠与高傲,家里好像是个破败的书香门第。
男孩比她小一岁,叫魏井,性格有些腼腆却很憨厚,家里孩子多,数他读书读不好,就让他出来干活,挣钱供弟弟们读书生活。
不一会几个人便熟络起来,除了那个冷冰冰的莫萍,连理和魏井都缠着夏悠扬说话,黎红和张兴也因为她的性子活泼对她甚是喜爱。
不可避免的说到夏悠扬的身世,她只能编造:“我母亲家原来是个书香门第,父亲是习武之人,母亲嫁与父亲后,男耕女织,很是快活。
可惜好景不长,我们那里有个恶霸,看上了母亲的姿色,趁父亲不在家欺侮了母亲,母亲不堪受辱便悬梁自尽了。
父亲与母亲情深意重,要给母亲报仇,将家里的东西变卖,都给了我,告诉我如果三日内他不回来,就让我去找大伯。我等了五日,最后在那恶霸家门口看到了早已断气的父亲。
我安葬父亲后就去找大伯,可是大伯的妻子凶悍,经常打我骂我,我受不了,就自己跑出来了。”虽没有惊天动地,但夏悠扬淡淡的语气,听了让人心疼,连理用冰凉的小手握住她的手,魏井脸上憨厚的笑容渐渐的淡下去,就连冷冰冰的莫萍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什么看不懂的东西动了动。
在众人皆沉默时,夏悠扬突然朝黎红跪下:“红姨,求你救救我,我没爹没娘,现在唯一的大伯也不能依靠,今日遇到你们,我知道你和兴叔都是善良的人,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福星,求你帮帮我。”说罢又学着电视上磕了两个头,眼泪也流了出来。
黎红赶忙拉起她,拍掉她身上的灰尘,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这是做什么,什么救不救的?今天能遇在一起,就是缘分,你有困难,红姨定会帮助你的。
我没什么本事,会做的无非就是介绍孩子给人家里做下人,那你可愿意和她们一样去寂府做丫头?”夏悠扬狠狠的点点头,破涕为笑,虽然心里清楚自己是在利用他们,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对自己完全不了解却愿意做自己力所能及来帮助自己,她怎能不感动。
黎红拉着夏悠扬的手好一阵怜惜,夏悠扬脖子上的玉又温温的热起来,冥宇,你在祝福我,对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云安远,不,寂青觉,等着我,我来了。
几个人说话说到半夜,最后倦了,便依偎在一起睡着了。早上醒来时夏悠扬发现连理正窝在自己怀里,嘟着小嘴睡得香甜,想起小时候她和弟弟也经常这样相拥而睡,不禁鼻子一酸,把怀里的连理搂得更紧了。
可能是她用力大了,连理醒了,小丫头睁眼发现自己在她怀里,脸一红,怯声问道:“姐姐睡得好吗?”夏悠扬笑笑说:“很好啊,连理的怀抱很暖和呢。”
“哼,姐姐拿我打趣。”“没有没有,连理这么可爱,姐姐怎么忍心呢。”夏悠扬忙摇着她的手道,小丫头瘪着的嘴立刻乐开了花。
她们嬉闹的声音吵醒了其他人,大家都醒过来,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放晴,众人心情大好。红姨从随身物品中拿出洗漱用具,一行人简单洗漱后吃了些东西就上路了。
“我们多久能到啊?”“寂府要求在半月内到,不过照我们的速度不到十日就能赶到。这一路上风景很好,你们想不想停下来欣赏一下?毕竟进府之后,能出来的机会就不多了。
我们慢点走,就当红姨带你们出游了好不好?”“真的吗,太好啦。”几个孩子都欢呼着,出来玩总是好的,就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莫萍脸上都浮现出孩子该有的笑容。
春天的植物刚生长出来,大雨冲刷过的草地愈加葱翠,风里夹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途中路过一片果园,果农老伯见几个孩子都乖巧懂事,就到树上给他们摘了些果子,虽然味道还有些酸涩,但是几人都开心的闹成一片。
躺在草地上,看着白云缓缓飘过蓝天,嘴里还有果子青涩的香味,身边的是玩的开心的伙伴,这些在夏悠扬的记忆中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借宿在农家,十天很快过去了。
马车行走在颠簸的山路上,到了一个转弯处,张兴提醒大家道:“前面要过一个山口,那里经常有山贼出没,大家小心,我会保护你们,自己都注意安全。”
马蹄哒哒的踏在路上,车子快速前进着,突然一个急刹车,马不停地嘶叫。“还是遇见了,大家小心,不要出声,我把钱给他们,希望能顺利通过。”黎红嘱咐道。
“赶车的,把钱交出来,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这位大爷,我这就把钱给您,您高抬贵手,就放过小人把。”张兴陪笑道,刚巧这时黎红拿着钱袋从马车里走下去。
“呦,这是谁呀?叫什么来的?啊,对了,黎红,想当初可是翠红楼里名气不小的姑娘啊,怎么,从良了?就嫁给一个赶车的?如果当初你跟了大爷我,现在也是压寨夫人了。
赶车的,你不知道你家娘子的身份吗?你别看她现在温柔贤惠的,但骨子里还是个婊子,一身的骚气。”张兴沉声道:“我娶谁不用你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夏悠扬从帘子缝向外张望,见黎红死死抓着张兴的胳膊,张兴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看样子早已是怒发冲冠了。黎红将钱袋扔给山贼,使劲将张兴拖到车上,拍了下马屁股,马车动起来。
“等等”另一个山贼突然大叫,“这么大的车难道只有你一人,车里还有什么?”话未说完就勒住马的缰绳。他一把将黎红从车上摔出去,张兴挥鞭与他打了起来,可是那人蛮力很大,几个回合之后,一脚踢在张兴胸膛上,张兴刚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两个人围攻。
刚说话的那个山贼猛地掀开帘子,看到车里坐着的几个人,奸笑道:“原来是四个孩子,三个女娃子都不错,带回去让大爷我好好享受享受,哈哈。”说罢就伸手向坐在最外边的连理抓去。
可是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胸膛,心脏处正汩汩的流着血,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悠扬手中正滴血的匕首,夏悠扬提脚踹在他脑门上,那山贼轰的一声倒下了。
黎红第一个反应过来,扑过来把几个孩子搂在怀里,细声安慰着。
张兴看到匕首一丝不差的插在心脏要害上,看手法也不像是情急而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可是当他看到夏悠扬煞白的脸色和颤抖不住的单薄的小身体,那丝惊异迅速消失不见。
夏悠扬“哐啷”一把扔掉匕首,看着满手的鲜血,心中充满了恐惧。
鲜血,匕首,敏捷的反应能力,精确的命中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似乎那么熟悉,就像一个个谜团,错综复杂,缠绕在夏悠扬的心里。
一个小插曲过去后,进入到农田地带,又前行了两日,就到了云逸帝国的都城--逸都,高大的石牌坊威严耸立,大气的古体字镌刻在石材上,笔笔深刻,处处透着历史的沧桑与庄重。房屋和道路也大都是以石材为基而建,威严厚重,但令人有微微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