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水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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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没有挣扎爬起身甩给沈长秋一巴掌,只是在他胳膊上迷糊地哼了一声,蹭了蹭脸,又恢复了平缓的呼吸声。

    没醒,可能真的太累了,沈长秋回想偶遇她时,整个人本就弥漫着疲惫的灰,再加上跳河救人,又怎么可能不累。

    还好,沈长秋想,幸好自己遇见了,他真的害怕明天在头条上看到什么新闻。

    沈长秋犹豫片刻,抿了抿唇,带着对严宁警察身份的尊敬,双手握成拳,一身正气地将严宁抬了起来,昂首挺胸,平稳朝一边的床走去。

    她的脑袋靠在沈长秋宽阔的胸前,轻柔的呼吸像海浪一阵阵扑来,她身体的温热隔着布料,缓缓沁上他被凉水浇过的皮肤,像是烧在他的心里。

    快了快了,沈长秋煎熬的内心马上就要解放了。

    他的膝盖抵在了床边,望向漆黑的窗外,喉结再次滚动,准备将她放在铺满花朵的被子上。

    “沈长秋。”

    怀里的人突然开口,沈长秋低头一看,严宁明亮的眸子带着疑惑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她警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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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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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不起!!”

    沈长秋慌不择路松开手,怀里的人直接摔在了床上。

    “哎?”弹簧床垫和大花朵的被子接住了她,严宁又气又好笑地在床上弹了几下,扶着抽痛的脖子右侧勉强坐直身。

    整个人陷在沈长秋床上的花瓣里。

    “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看你睡得很难受!”沈长秋后退几步,端起手疯狂摇摆,指着沙发,“那个沙发,它、它不适合休息……会落枕的!”

    沈长秋的脸像熟透的番茄,头发似乎都炸了起来。

    “嗯……感受到了……”严宁皱起眉看了他一眼,僵硬地活动酸爽至极的脖子。

    她右侧的斜方肌感觉快被拉断,方才头发吹得差不多,只是靠在沙发上等沈长秋出来,不想一闭眼就睡着了。

    而她在梦中走着走着,突然一脚踩空,坠落的恐惧感还没来及得冒出头,人落在了柔软的棉花中。

    但她脖子疼,还是醒来了,这才发现沈长秋抱着她往床上送,甚至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那怎么不叫我?”严宁问。

    “我看你很累,然后刚才你快掉下来了,我……你现在回家吗,我送你吧?”沈长秋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一米八的大个子格格不入立在几米外,就像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的家。

    “几点了?”严宁扭过头看向窗外,夜影深深。

    “快12点了。”沈长秋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走至衣柜,打算给严宁找个外套,“上次你说顺路,你住哪个小区?”

    “算了,太晚了。”严宁叹了口气,“你喜欢这种被套?”

    “啊?”沈长秋从衣柜里钻出头,费解地看向严宁,“算了”是什么意思,是要留在这里么?

    但她说被套,沈长秋这才注意到他的被套,是昨天才换的五颜六色的大花朵!他一个大男人盖这种小女生的东西,太羞耻了,他又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这里为什么没有能容纳他的地缝呢!?

    “那是……积分换的,只有几种,剩下的都是那种富贵牡丹……”他尴尬抠起脑袋,找了件白色卫衣,轻轻地放在一边的沙发上,“你说算了,是?”

    严宁抬起头,看向懵懂的沈长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唐突,悄声叹了一口气,打算回距离一小时路程的自己家。

    “没事,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就行。”她准备下床,下意识将过于宽大的袖子撸上手臂,右手小臂外侧一道细长发红的伤痕露了出来。

    七八厘米,不深,像是在河里被什么划到的,已经没有流血了,白细胞占据了主要地位,正在修复这道疤。

    “你受伤了!?”沈长秋看见惊呼,他走近床边,觉得距离太近又后退一步。

    严宁翻转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才感觉到疼,她又翻开袖子,果然,衣服还是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红痕。

    “没事,小伤而已,衣服弄脏了,很抱歉,我赔给你。”她说,将袖子放了下来。

    “不行,河里很脏的,感染了怎么办,我有酒精和创可贴。”

    沈长秋蹲在地上,从书桌下抽出纸箱翻翻找找,拿出了酒精,棉签,纱布,创可贴。除了这些,里面貌似还有很多药,感冒药,胃药,消炎药。

    严宁皱起眉:“你怎么什么都有?”

    “就是……有备无患……万一呢。”沈长秋收拾好,拿着那堆材料,提了把椅子走近。

    严宁本想自己来,但还没说话,沈长秋坐在床前椅子上,先抬起了她的右臂:“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说着,袖子被沈长秋一截一截翻了上去,他的动作很轻柔,卷得很是平整,而且,他垂目时,睫毛过分的长。

    “疼吗?”他抬起头,认真地问。

    “不、不疼。”严宁突然打了结巴,侧过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棉签沾了酒精,顺着伤口轻轻滚动,析出的透明组织液被抹去,点点血丝又渗了出来,棉签头很快染上红色。

    “忍一忍,消个毒就好了。”沈长秋扔了棉签,下意识低头轻轻向伤口吹气。

    严宁愣了一下,他吹出的凉风带走酒精的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