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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贞德皇后确是聪颖过人。\[*天阅文学城tyx\]只是,她便这样真被王家给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女儿?”静依有些好奇道。
元熙嘴边含了笑道:“明面儿上,确是如此!即便是记录这个史书上,也只是一句话轻描而过,只说贞德皇后出自王氏,却未言明是出自山东名门豪绅王家!”
静依静默了,这样选择,不知道贞德皇后是喜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喜!能够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并肩,并且一生都得到了她夫君宠爱,无疑,她是幸福。可是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与自己亲人相见,这又得需要多大勇气和魄力!
换做是自己怕是做不到吧!不止是贞德皇后,当年王家族长和族长夫人也是极为痛苦吧!自己捧手心女儿,却是后半生再不能与其相见,甚至是到了自己临终之时,也是不是能与其话别,这该是多么悲凉!为了王家后代繁荣和平安,付出了这么多,值还是不值呢?
元熙看静依沉默不语,知道这是触动了她心弦。静依是个极为看重亲情之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对苏静微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了!不过也是念苏静微和她一样流着苏家血罢了!可是现听到贞德皇后和其亲人为了王家后世,竟是做到了如此地步,心里也是感触颇深吧!
“贞德皇后是个顾全大局人,只是这样,终是委屈了自己。”元熙轻拥着静依“依依,我不希望你也像她那样将整个家族兴衰荣辱都负你一个人肩上。那样太累了,也太委屈你了。”
“贞德皇后,怎么说呢?她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赞同,是无法接受,换做是我,我是决计不会如此。仅仅是因为王家未知一个未来,便如此地苛待活着自己和自己双亲,我不能赞同!”静依叹了一口气,缓道。
“你说对,仅仅是因为一个没有把握未来,确是不值得。可是若是没有当初他们坚持,我们现,只怕也是不一定能得到这些惊人财富!说起来,还要是感谢他们。”
“感谢吗?王家一个盛世家族,如何会落得现这般,竟是再无一个直系血脉了?”静依不轻不重一句话,将元熙是彻底地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依依,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当年先祖有关?”
“即便是与他无关,只怕是他儿子,也是得到过他暗示。毕竟,王家,确是太过富有了!”
元熙摇了摇头“不!当年先祖与贞德皇后伉俪情深,贞德皇后所出嫡长子也是后来继承了皇位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舅舅家做出这样事来?”
“元熙,其实你已经是想到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这样事情,只需要有人精心安排,却是不必亲自参与。贞德皇后儿子、孙子,也许不会对王家下手,那么其它皇帝呢?就好比是现皇帝!他会容许一个如此有着超然地位家族,站这世间,与他相对吗?”
静依说着,直起了上身,看向了元熙“他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不会允许!换句话说,当年开国皇帝给王家九龙九凤凤冠霞帔,还有那免死金牌,是无上荣耀,可也是一枚催命符!想要不是一个王家族长命,而是王家全族人命!”
元熙身子一僵,他刚才确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一直崇拜先祖,竟是用心如此险恶之人吗?“也许,这并不是先祖所期望。当年,也许不过就是为了安抚王家而已,没想到,竟是会引出这样事端来。”
“元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身为一个帝王会不知道?”
静依冷笑道:“罢了!过去事了,也无需再去计较了。我也不想再看什么皇室秘辛了!人都已经死了,家族也是已经没落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刹那间,元熙像是从静依话中,感觉到了无限悲凉!他静静地注视着静依,看着这个让自己倾心了七年之久小女孩儿,是因为她祖母那一脉事,责怪他们整个李家,也包括他吗?
“依依,你生气,生我们李家气?”
静依淡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事过境迁,再说了,造成现王家这样,也不是你和你父皇手段。跟已经过世了人生气,我还没那么闲!”
“依依,你可想穿上那套九龙九凤凤冠霞帔?那可是皇后朝服!是天底下为尊贵女人才能穿!”
“你希望我穿上吗?”静依不答反问道。
元熙摇摇头“依依,你信我。我心里,你永远是重要。什么也及不上!你若是想穿,我便是倾一切,也会将这江山夺了过来。你若是不想穿,那我们便好好地守着我们封城过日子。”
静依看着元熙那如深泉一样幽深眸子,那黑白分明仿若是白天与黑衣同时出现了他眼中一般!他眼睛里,看不到私欲,也看不到贪婪和虚伪,只看到了自己清晰倒影。他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呢!
静依笑了笑“元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就像是这天下,不是我们想要便可以要,想弃便可以弃。我们只要是问心无愧就好!你说呢?”
元熙看着她清亮眸子,不似是对自己敷衍“好!我们就随性而为,只要他们不过分,不伤你,不伤及你家人,我便守着你,守着封城,安心度日!”
静依心底一惊,她虽是一直知道元熙心里有她,意她,要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竟是愿意为了她,而舍弃那个位子追逐。别人不知道元熙实力,可是她是再清楚不过。以元熙现实力,怕是几位皇子中,为强悍了!若是硬夺,怕是有机会登上那高位之人了!
“元熙,我们先治理好我们封城,静观其变吧。封城既是我们封地,我们便先将它守好了。若是真有一日,天下不太平了。我们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我明白。你放心,我定是会想法子,将封城打造如铁桶一般,绝不给人以可乘之机!”
“王爷,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进去休息一下?”初一声音传来。
“不必了,继续走吧!到了晚上再歇息。”静依温暖如春声音传出,初一先是一愣,看了马车一眼,转头吩咐道:“王妃殿下有令,此地不作歇息。继续前行!”
一行人走了两日,到了次日下午,才回到了王府。
“殿下,您可回来了!”何嬷嬷和海棠迎了出来,两人眼圈儿皆是红了。
静依一看到真正何嬷嬷,不由得想起了李安找来那个冒牌,微微一笑“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瞧你们两人都是瘦了不少!”
“殿下,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棠泪已是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把奴婢们都给急死了!特别是何嬷嬷,她每天都是茶饭不思,前两日也是急病了,这才好了些。”
“何嬷嬷怎么了?可是请大夫看了?现如何了?”静依说着,就要将手搭到何嬷嬷腕脉上。
何嬷嬷一介奴婢哪里敢真让王妃给她把脉?忙避了过去“谢殿下关心。奴婢已经是没事了。如今您回来了,奴婢这病就好了大半儿了。”
海棠眼中噙着泪,脸上带着笑,道:“殿下,奴婢们这些日子天天是求菩萨,拜佛祖,如今总算是开眼了!您平安回来了。奴婢们想着去找您,可是又不像司画她们会功夫,只好是留了府里等您消息。昨天收到消息,说是您平安无事,奴婢们这才是放了心了。”
何嬷嬷突然出声道:“对了!奴婢得赶紧去给菩萨上柱香,谢谢菩萨保佑殿下呀!”说着,便急急地退了出去,直奔自己住院子,想来是真急着去还愿了。
海棠拿帕子擦了擦泪,然后又紧忙着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奴婢伺候您衣吧。要不要先沐浴?”
“好!赶了两日路,也是有些乏了,泡个澡,也许会舒服些。”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静依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件寝室内穿宽松衣服,头发因为没有干,所以只能是倚靠榻上,而海棠则是拿了细葛布,给她轻轻地擦拭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有些磕睡了。
“别睡,头发还没干呢。”熟悉男声传入耳中,静依一回头,看到元熙正帮自己一小缕一小缕地吸着头发上水。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没听到?”
“早就回来了。不过看你有些心不焉,似是有心事,所以不想打扰你。”
“元熙,你说这个李安,还会不会再回来?”
“放心吧,短期内,他是不会再回来了。这次事情,他损失可是着实不小!不过,他是不会就这么死心。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打开王家宝藏钥匙,却是没想到被我们给捡了现成。他总是会再想法子,将这些东西给夺了去。”
“不过就是些财富而已!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依依,我担心是他还留封城地界内,这回给咱们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我担心他还会再对你出手!”
“有什么好担心?大不了,我足不出户就是了。”
元熙笑笑“你肯?你不去慈善堂了?不去看看你济善堂筹备如何了?”
静依一愣“晴天哥哥呢?”
“走了!”
“何时走?”
“我回来之前。”
静依猛地坐起了身子道:“你怎么不叫我?”
元熙正为她擦着头发,她这样猛然一动,手上头发也跟着静依动作而滑了下去,垂到了软榻上。元熙眉微不可见皱了皱“别乱动!”边说着,边将她仍是有些湿头发用帕子包了起来。
“是他不让我告诉你。说你们女儿家一见这种离别场面就要掉眼泪,他是见不得这个了。所以才没来同你话别。不过,他让我带了话给你。”
“什么话?”
“他说,他到了平秋县后,会按你说,先把这些难民安顿好,然后再带上几个懂行老乡四处看看,到时,再命人传书回来。具体如何治理风沙,你再拿主意。”
静依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饿了吗?该用晚膳了。”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胃口。只是有些困,想睡觉。”
元熙手上擦头发动作未停,轻道:“少用一些吧。就当是为了陪我。”
静依这才想起,自己自回来后,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又这里歇了会子。可是元熙却是连府门也未进,便直接去了议政院,想来,他也是累极了吧。
“你不用擦了,待会儿自己就干了。”静依有些心疼道。
“不行!至少,也得将上面擦干了。不然,你头发这样长,现又是这般冷天气,你头发何时才会干?”
元熙又为她擦拭了会子,外面便传来了摆饭声音。
“你让他们将饭摆到这里来了?”
“你头发没有干,还想着出去再穿过回廊,到东暖阁去不成?就外间儿用吧。”元熙说完,便将手上长帕子轻轻地包住了静依头发,然后扶了她起来“走吧,简单用一些,我便你躺着。”
静依只好任由元熙扶了,到外面用了一碗粥,便坐凳子上,看元熙用膳。
元熙到底是皇室出身,就连这吃饭动作也是极为优雅,说不出贵气无双!以前二人都是一同用膳,差不多,每次也都是一起用完。难得今天静依早早地用完了粥,便坐那里,欣赏起元熙用膳了。
“怎么?看为夫用膳很惬意?”元熙放下了筷子笑道。
“嗯。以前没有发现,今天才发觉,你不光是长相俊美,就连是用膳都是显贵族风范!动作优雅好看,看你用膳,确是一种享受呢。”
元熙喝了两口汤,便放了勺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怎么?就喝一碗粥?”
“真不饿。”
元熙看她一脸倦容,也不硬劝,对海棠吩咐道:“撤了吧。”
说完,便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又给她细细地擦了头发,直到确认头发确是干了以后,才准她上床躺了。
二人并排躺了,静依枕着元熙胳膊,有些担忧道:“李安究竟是怎么知道王家宝藏开启方法呢?他和王家,莫不是也有着某种联系?”
“别想了,我已经命人去查了!现只怕是那司家老爷正头痛呢。”
“怎么?你对司家产业下手了?”
“呵呵!就许他李安可以觊觎别人财产,我李赫就不行了?”
静依轻笑了两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怕是你早就想着对司家下手了吧?眼下正好是抓着了这个机会,趁着李安还没回到江南,所以提前下手了!”
“我依依真是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这王家宝藏,本就应是你。你拿回来是应当。至于司家产业?”元熙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他用了你那么多血来当钥匙,总是要付些酬劳!”
“你这人还真是腹黑!不过就是那么几滴血而已。你居然想着让整个司家产业来赔我吗?”
“你身子金贵,莫说是几滴血,就是少一根头发丝儿,我也得让他们司家赔上半条命!既然是他先惹了我,那便做好承受我怒火准备!我可不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主儿!”
“嗯。只是,动作别太明显,万一惊动了京城里那几位,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这次去,是夏和手底下人。没有人会查到我身上来。咱们既然是跟李安撕破了脸,就得趁这会儿他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赶紧地打压他势力!没有了银钱,他想做什么,也是不容易。”
“这倒是!”静依说着,打了个哈欠。
元熙知道她困了,轻拍了拍她肩,不一会儿,二人便都睡熟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时,床边早已是空了。
“殿下,您醒了?”海棠笑道。
“嗯。”静依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还不晚呢。您是现起,还是再多躺一会儿?”
“王爷呢?”
“回殿下,王爷一早就起身了,现后花园里练剑呢。”
静依点了点头,掀了被子,下了床。
梳洗完毕后,对着海棠吩咐道:“将早膳摆到花厅吧。我先去花园里看看王爷。”
海棠扑哧就笑了“您可一定得小心了。王爷将您猫儿给放出来了。”
“猫儿?元熙平日里不是讨厌它吗?今儿是怎么了?”
“回殿下,您不这些日子,那猫儿可是急坏了!整日里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给它扔进一只活兔去,也不见它多高兴。”海棠边说着,边给静依系好了大麾缎带。“王爷今儿一早去了后花园,没想到那猫儿就是笼子里冲着王爷一个劲儿地挠着爪子,王爷也许是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府里,它有闷坏了,所以便将它放了出来。奴婢估摸着,待会儿若是这猫儿一看到您,定然是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奴婢还是建议您带着司画她们过去吧。”
“走吧,我去瞧瞧。”静依说着,便出了屋子,而司琴和司画等人也是紧跟了身后,生怕主子再出什么事儿!
后花园里,一人一虎正大眼瞪小眼瞪着对方!
元熙现是又气又急!本来是看着这家伙瘦了许多,想起它是静依喜欢宠物,便好心地将它放了出来!谁知这家伙一出来就要往花园门口跑!
元熙起初不明白,命初一等人将它拦了下来,谁知这家伙居然不死心,又想着从另一侧门跑出去!又被元熙人拦下后,便又试了几次,仍是不成后,便与元熙这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了!
元熙看它折腾了几次,明白了!这老虎嗅觉和听觉可是极好!定是闻到了自己身上有静依味道,所以想着出去,顺着这味道去找静依了!这哪儿成!静依可是一连累了好几天了!哪能让这畜生给搅了好眠!
元熙想着让人再将它关进笼子里,可是现它身形可是又大了不少!再加上它可是王妃心爱宠物,侍卫们唯恐伤了它,倒是被它给折腾地气喘吁吁了!
元熙冲着那猫儿怒道:“什么整日里吃东西极少?吃少你还长这么?本王走之前,也没见你长这样高呀?”
那猫儿委屈地冲着他眨了眨眼,似是说,爷就属于那喝凉水都长肉,怎么地吧?
元熙用手抚额,真是后悔一时心软将它给放了出来!否则,现哪里会这样被动?又不能伤了它,怕静依心疼!可也不能就让它闯进文华院里去打扰静依休息呀!
元熙正想着该拿这只麻烦虎怎么办时,便见那猫儿耳朵一动,向后退了几步,元熙看了,有些不对劲,眼神一紧!正想着要将这麻烦虎给一掌劈晕了,便见它身子一转,直直地冲着花园门口冲过去了!
元熙暗叫不好!以他耳力自是听到了是静依向这边儿来了!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见这猫儿已是蹿出去了十几米远,直直地扑向了站门口静依。
静依还来不及反应,到门口时,便见花园内似是围了不少侍卫。正想着,莫不是这猫儿惹了事,伤了人?刚进园子,便见一团白花花东西,向自己扑来!
不是那猫儿,还能是谁?
只见那白花花一团物体眼见就要撞上静依,那可是极为有分量物体呀!众人呆了!若是真将尊贵王妃给扑倒了,让他们主子王爷,情何以堪?让他们这些高手侍卫情何以堪?
重要是,这东西貌似是王妃宠物呀!怎么弄?一刀砍了?那王妃倒是不会被扑倒,可是自己脑袋是不是就不保了?
众人心里各有所思,司画和司琴早已是一左一右将王妃护了身后,她们心里也是极为纠结,这个以前小家伙,现可是长大了不少!要怎么处置?打晕它?还是被它给打晕了?
静依正想着让身前二人退下,便见眼前一花,然后自己便被一双长臂揽了腰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声音“砰!”静依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原本帅气威武猫儿,竟然是呈四脚朝天姿势,头还歪向她这个方向,看向自己眼神里,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猫儿!”静依看了,心疼不已,然后瞪了元熙一眼“你干嘛?好端端地打它做什么?”
元熙脸一黑“它现可不是一只小老虎了!这样大体形,你就不怕它伤人?”
静依气闷道:“放我下来!”
静依向那猫儿走去,边走边道:“它不会伤害我。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说着,已是到了猫儿身前,猫儿见她过来,一个翻身,然后又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土,偎向了静依。
那模样是要多温顺有多温顺,要多娇憨,有多娇憨!哪里有半点儿百兽之王样子!
元熙看那猫儿将虎头静依身上蹭来蹭去,脸一沉,低声道:“你个老虎,还有没有点老虎样子?莫不是给你取个猫儿名字,你就真成猫儿了!”
元熙话,可是初一等人听了,齐齐地抽动嘴角!
王爷这是闲这老虎不够温顺?想着勇猛些,伤了王妃?不对!这王爷酸酸口气,分明就是和一只老虎吃起醋来了!
谁成想接下来王妃一句话,让王爷加地不淡定了!
“好了,猫儿,我回来了。没事了!以后,你就住到文华院去陪着我,好不好?”
“不行!”一声冷喝传来。
“为什么不行?”
元熙叹了一口气“依依,我知道你喜欢这只小白虎,可是你看看它现样子!可不是小时候它了!它认你做主人,不会伤害你,可是不代表它不会伤害别人呀!你想想,文华院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丫环嬷嬷,有武功才有几人?你难道想着让她们都成了这猫腹中餐?”
元熙话,将跟静依身后一起过来几名丫环可是吓不轻!老虎呀!王爷说对,虽然这老虎认人,不伤主子,可是不代表它不伤害她们呀!
静依自是看到了几名丫环害怕之色,白了元熙一眼“好了!你就别吓她们了!这猫儿脾性我自是清楚,你若是不放心,便让人将这笼子给挪到文华院中就是。我若是不时,便将它关进笼子里。这总成了吧?”
说着,小手又虎头上摸了摸“乖,一会儿陪我去用早膳!瞧瞧你瘦!得赶紧补回来才成!”
元熙脸又黑了!“依依,我饿了!咱们去用早膳吧。”
静依起了身,瞪了元熙一眼,对着猫儿道:“走吧,去用早膳!今天一整天,我都陪着你。”
那猫儿似是听懂了一般,发出了一声虎啸!那声音中分明就像是带了一丝得意一般!可气是,这猫儿跟了静依身后屁巅儿屁巅儿,走着,然后突然回头看了站原地元熙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可把元熙给气,那脸是黑了!那虎眼里分明就是笑他没有他这只虎得宠!这是挑衅!**裸挑衅!
气归气,元熙还是冷着一张黑脸,一语不发地到了花厅,净了手,桌前坐定。
静依也是净了手,看了一眼桌上瘦肉粥“海棠,锅里还有瘦肉粥吗?”
“回殿下,还有一小盆呢。”
“嗯,你让膳房将剩下瘦肉粥里再多加些肉,然后给猫儿端来。让它这儿吃。”
海棠看了冷着一张脸王爷一眼,吓得忙收回了视线“是!奴婢这就去!”奇怪了!海棠边走边想,这花厅里明明也有地龙,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似乎是比院子里还冷呢。
元熙看着似乎是将自己无视了静依一眼,又看了看那趴地上,摇头晃脑臭老虎一眼,眼珠一转,笑道:“依依,你离开封城也有些日子了,既是回来了,可有想过去济善堂看看?”
“济善堂?已是都安排妥当了?”
“差不多了。贺神医一直那边跟着忙。夏和昨日来报我,说是再两三日,便可以正式开张了。想着请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好赶紧重布置。”
静依听他一说,才想起确是有些日子没去济善堂那边儿了,想起自己不过就是起了意,然后便将这些事情都扔给了夏和去处理,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前些日子是因为自己被劫了,没办法事儿,可是现自己回来了,总不能还是躲着不出面吧。
“我知道了。待会儿那我就去济善堂看看,正好也去见见师父。”
元熙点了头“用完早膳,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还有件事儿想同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
“先用膳吧。待会儿路上说。”元熙这才心情有些心转地用起了早膳,趁着静依低头喝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偎静依腿边猫儿!
那猫儿收到了元熙恶狠狠目光,吓得一阵瑟缩,低了虎头,再不敢与元熙对视了。
元熙看那猫儿知道怕了,这才得意地上扬了嘴角,心情突然就好是说不出舒畅了!
二人用完早膳,元熙去了议政院处理一些政务,静依就和猫儿一起文华院东暖阁里待着。
“我不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求见?”
“回殿下。有不少夫人小姐来看望,都被王府门卫那边儿给挡了。来多,便是欧阳府大少夫人和付老夫人了。再有,就是彭夫人也是来过几次。”
“彭夫人?”静依有些不解道:“她也是来看望我?”
“回殿下,彭夫人说是来看望您病情,可是奴婢听府门守护说,那彭夫人这些日子看起来是瘦弱憔悴了不少!跟年前宴会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哦?莫不是这些日子,封城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事?”
海棠这才恍然大悟道:“瞧奴婢这记性!都忘记跟您说了。就是您华阳寺失踪那日,听说那日,彭大人娶了一房贵妾呢!”
“贵妾?哪家府上?”
“听说是封城一个普通百姓家。不过这名贵妾父亲像是秀才出身,这名贵妾听说是今年十八了,先前是因为丧母,为了给母亲守孝,所以才耽搁了亲事。”
静依点点头,给母亲守孝三年,现十八,搁这个时代来说,确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那彭夫人不是向来厉害吗?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竟是焉了似!听说,彭大人还大张旗鼓地办了纳妾礼呢!”柳杏儿插话道:“我还听说那名贵妾次日给彭夫人敬茶时,彭夫人还有意刁难,结果被彭大人给训斥了几句呢!”
“哦?”静依这回可是有些兴趣了“这个彭大人,倒是个有趣人呢!”
静依原以为经过年前宴会之事,那彭江达极有可能会休妻,次,也是会夺了那彭杨氏掌家之权,却是想不到,他竟是迎了一房贵妾进门!
静依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神色她眉眼处泛起“海棠去将司琴给我找来。”
“是。”
不一会儿,海棠便被找来了。静依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低语了几句。司琴本来极为平静脸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丝裂痕“殿下,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我也只是给她个小小教训罢了!你忘了,年前那场宴会!若是她计成,我现,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司琴一想也是。这彭夫人也确是太狠了一些。一想到她背后德妃和晋王,司琴脸色马上又变得极为庄重了起来。王妃计策虽然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至少可以打击到彭夫人,可以让她消停阵子,若是用得当,也许,以后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如此一来,那德妃封城不就是又少一双眼睛,一双耳朵?
“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去办。殿下只管放心就是。属下定当将事情办圆满。”
静依点点头,笑道:“我自是信你,否则也不会将这件差事交由你去办了。”
又歇了约莫一个时辰,元熙便派人来请她了。二人上了马车,便向着济善堂方向行去。
“元熙,你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依依,你现封城可是才名远播了!”
“你说是上次欧阳老先生过寿之事吧?对了,那个三公子,现如何安置?”
“我找你来,便是为了和你商议这件事。”
“说来听听。”
“我想着将封城那处大妓院给停了,你觉得如何?”
“妓院?可是以前白石产业,后来被咱们接手了?”
元熙点点头“那里位置好,却是让一处污秽不堪妓院给占了,总觉得有些憋屈!”
“你想着将那里改建成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想着和你商量一番,由你拿个主意!饭庄、客栈、还是其它什么。我找夏和看过了。他也是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连会做生意夏和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你如何就想起我来了?”
“依依,眼下,就是没有拿到那笔宝藏,咱们银钱也还是够用。所以,我想,倒是不是什么非得盈利产业。”元熙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静依一眼,道:“我还记得你我书房里,对晴天说那番话,想着,也许,咱们能让它派上它用。”
静依不明所以地冲着元熙眨了眨眼,元熙笑道:“你说对,这世上便是有再多繁花似锦,可也终是林间、田上、路边杂草居多,这是那些繁花永远都无法比拟。”
静依眼前一亮“我明白你要作什么了!你想着建书院?教化万民?”
元熙咧嘴一笑“这世上懂我人,果然就是依依呢。”
静依想了想“不妥!那里毕竟是曾经为污秽之地,读圣贤书,岂能那种地方?只怕那些自诩清流高雅文人墨客是不屑于此!你还是另外想个地主为好。”
“你说对。我也想到这一点了。那你觉得那处地方,做什么比较合适?”
“嗯。这个有些麻烦,回头你让夏和将那里画成一张图给我,让我将那里结构看清楚了,再给你出个主意吧。”
“也好。待会儿便能见到夏和,直接吩咐给他就是了。”
“至于书院,依山傍水,自是好。可是这封城并没有什么有名湖泊。”突然静依眼睛一亮“不如就建封城城外?华阳山脚下?”
“华阳山脚下?”
“对!华阳山可是极为有名,再加上山上有一个华阳寺。咱们若是将书院建那里,自然会吸引许多文人士子前来求学。你想想,如此一来,华阳山景致风光,也会随着文人墨客越来越多,而迅速地传遍大江南北。这对咱们封城来说,是大为有利。”
“你想法倒是不错。只是,重筹建一个书院,怕又要是花不少银子了。”元熙抚额道。
“不怕!咱们有银子。”
“你想着动用那笔宝藏?不妥!”元熙不赞成道。
“谁说要动用那个了?我说是我陪嫁!”静依笑道:“你可还记得那白敏儿陪给我万两黄金?”
元熙这才恍然大悟,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道:“你将那笔银子也运到封城来了?”
“我陪嫁之物,自然是要跟着我了!难不成将它们留京城发霉不成?”
“只是,你也说了这是你陪嫁,不到万不得已,不是不要动用好。”
“怕什么!银子没了,咱们再想法子去挣就是!这万两黄金就给你建书院用了。这样,你说那处妓院地方,就交给我了。我想想建个什么既挣钱,而且还不能太污了咱们平王府名声生意才好!”“这个不急,慢慢想。”
二人说着,济善堂便到了。
一下马车,静依抬头便看到了一块太阳底下照闪闪发光‘济善善’金字牌匾!那大气有力三个字,看字迹,应是出自元熙之手。再看这外面门房,竟是改成了一侧是大夫坐堂诊室,一侧是改成了药房!倒真是物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
看着重粉刷过墙壁,那桌椅,像是一些旧,不过倒是擦拭很干净。一侧药房那边,已是搬好了货架,一个书生模样人,正拿着牌子,用黑笔一字画写着药名。还有两名书生,则是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药阁上写着药名。
静依看他们都写认真,便没有进去打扰,直接和元熙一起进了前院儿。
越过那宽大影壁,二人来到了前厅。看到前厅也不再是前厅样子,正中间,倒是很像现代总服务台一般。夏和正和一名工匠说着什么,看到两位主子进来了,忙打发了那人出去,过来拜见。
“夏先生不必多礼。看你将此布置如此妥当,真是辛苦了。”静依笑道。
“不敢。王妃殿下客气了。这些都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说辛苦。”
“夏先生,我说要单独留一个院落,给一些妇女瞧病可留出来了?”
“回殿下,留出来了。就后院儿。您现可是要前去看看?”
“不必看了。留出来了就好。那院子里能容下几人?”
“回殿下,如果不连您说女大夫和丫环话,还能安置二十余名妇人。”
静依点点头“不错!如此甚好!想不到,我只是将自己想法说出来,夏先生便能安排如此妥当?”
“这都是王妃殿下想出来主意好!对了,贺神医现后堂。您可要去见一见?”
静依与元熙对视一眼“走吧。”
三人边走边说着话,无非就是关于一些这济善堂物资和人力事儿。
“师父!”静依一进屋,便见贺道子正整理一些药材。
“依依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贺神医话是这样问着,听起来挺让人觉得温暖,可是偏偏他眼睛却是不离那药材,根本就没看静依一眼。
静依笑道:“依依有没有事,师父不会自己看看吗?”
贺道子这才放下了手中草药,抬头看了她一眼“瘦了!”
元熙环视了一圈后,问道:“贺神医,这库房,是不是太小,不够用?”
“嗯,还行吧!夏和不是说你名下还有一间药材铺离这儿不远,那里库房比较大。若是有需要到时候可以从那边儿调运过来。”
“这倒是。夏和,这济善堂,是前前后后,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就是有可能会危及人性命!特别是这药材库。一定要找信得过心腹来把守。若是护卫方面不够,就到王府去调人过来就是。千万不要图一时省事儿,误了大事。”
“是!属下明白。”
“这任何库房,都是严禁烟火。夏先生对于这方面一定要把握好了。一旦发现有人这库房附近有异样,就让人盯住了。别再出了什么乱子。”
“是!王妃殿下顾虑极是。咱们这济善堂一开,只怕是这封城其它医馆定是会觉得不满,想要借机生事,只怕也是不少数。前几日,还有人门口探头探脑,想着是来打探什么消息吧。”
“不用理会他们。咱们只要做好咱们就是。其它都交给护卫们来办。元熙,这济善堂护卫怕是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自会安排一支配备精良护卫队前来。防止有人上门闹事。”
“派护卫来可以,只是别穿王府衣服,可是穿一些普通人家护卫衣服吧。这样,那些病人才敢上门呢!”
“你不说,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初一,你可都听见了?速去安排!”
“是!”初一领了命,便直接退了出去。
“师父,您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需要重安排?”
“其它倒是没什么。只是依依呀,这济善堂你留了一个专为女子看诊院子,可是咱们现还少一名女大夫呢!”
“女大夫?”静依想了想“那要不,由我来试试?”
“不行!”不想静依刚说出来,便遭到了三人齐齐否定。
静依有些不解“为何不行?我也不是常来这里,偶尔来几日也是不妥?”
“依依,你身为王妃,怎能亲手为一些平民百姓把脉?这些你不计较,可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遭到皇上痛斥!”贺道子道。
“可是以前京城,我还不是想法子解了那京城伤寒之症?”
“那不一样,那是属于瘟疫性质了!可是你若是来了这里,便又是一个样了!会被那些皇亲贵族们耻笑!”
静依听了有些气闷“可是现没有一名女大夫,那如何是好?”
“不急!慢慢找吧。再说了,也不是所有女子看病都要找女大夫?比如头痛、伤风,男大夫不是一样可以治?”贺道子说完,又道:“我听说这很多村子里都是有一些女郎中。回头我到城外村子里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再带回来。”
“如此也好。只是又要辛苦师父了。”
“诶,不辛苦!这是广施医德好事!这也是老夫一辈子梦想!如今就要被我徒儿实现了。我何乐而不为?依依呀!我留这里看诊,要不要诊金都无所谓,只要有我老头子一口饭吃就行了。”
“师父!”静依竟是一时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这里你们也看差不多了。走吧!别妨碍我鼓捣这些药材。”贺道子刚说了几句感性话,转脸就是给众人泼了一身冷水!敢情他们都是来这儿捣乱?
静依笑着拉了元熙出了库房,又问道:“那负责照顾病人丫环找如何了?”
“回殿下,这个倒是找齐了。现每日都是由负责接生产婆、大夫轮流给她们讲解一些需要注意事项。”
“产婆?你连产婆都找好了?”
“回殿下,找好了。而且都是从封城下属郡县中找来。这样,一些穷人生孩子,也不愁找不到产婆了!”
静依这次是不得不对这个夏和刮目相看了!“夏先生,你真不愧是王爷左右手。有你,我和王爷,真是放心了不少!”
“殿下谬赞了!”
“好了。还有一件正事要你去办。你派人将封城大那家妓院内部结构,给画张图出来,送到王府。”
“是!那不知是不是越详细越好?”
“这个自然!”静依道:“夏先生也知道,那里,我实是不便过去,所以,还要有劳夏先生了。另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事情,不如就先将那里停业了吧。元熙,你说呢?”
元熙点了点头,冲着夏和道:“就按王妃说办吧!先停了吧。将那里人也都做一番安排。”
“慢着!”静依出声道:“那里一些个小丫环、或者是只卖艺不卖身艺妓也都是些可怜人,可是她们实是无处可去,便先留下来。也许我会派上用场。”
“是!”三人正说着,便见海棠自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殿下。”
“海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府里吗?”
“回殿下,王府出事了。您二位还是些回去吧!”
“出事了?什么事?”静依不解道。
“这!”海棠有些犹豫地看了王爷一眼,想着要不要说,静依看了,冷声道:“到底是什么事?说!”
海棠听了一咬牙“回殿下!是京城来人了!”
“京城?什么人?”
“回殿下,是一位姓刘小姐,说是王爷表妹!”
静依一怔,看向元熙,元熙也懵了!“一派胡言!本王哪儿来表妹?”
“这,回王爷,那位刘小姐自称是皇后娘娘外甥女,自然也就是您表妹了!”
静依听了,倒是平静道:“她可有说是来做什么?打算做客,还是长住?”
“回殿下,那位小姐说是奉了皇后娘娘命来。说是,说是,”说着有些忐忑地看了王爷一眼,然后心一横,一种视死如归地态度道:“说是皇后派她来和王爷王妃联络感情,她与王爷本是旧识,免得以后嫁入了王府,与王妃太过生分。”
静依听了,眼睛登时便瞪得大大,对着元熙。
元熙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急,别生气呀!我这就命人将她赶走!”
“急什么?”静依却是极为温柔地笑道:“小三儿都找上门来了呢!而且还是打了你嫡母旗子来,本王妃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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