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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忙。”秦沐染蹙了下眉，随口敷衍了句。
前几次见面，她哪有机会开口，一直拖到现在，她仍没有向祁敖提及过学校有意购进新乐器的事情。
“秦同学。”校长明显不高兴了，“祁先生忙，整个宣阳市都知道，但忙到和你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你不要忘记了，这里面有你、有余教授、有所有同学的心血，你怎么就一点不上心呢？”
语气喊谴责。
“请问校长，什么才叫上心？我怎么做就是不辜负所有人的心血了？”秦沐染为了不惊动在厨房的母亲，尽量心平气定，可声音藏不出那抹讽刺，笑问。
“当然是你要主动找祁先生啊，他那么喜欢你，这事还不简单？”校长丝毫没有察觉秦沐染的讽刺。
秦沐染胸腔泛起一阵恶心，她受够了校长这副嘴脸，喜欢？他怎么不直接说让她和祁敖上床好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问心无愧。”她冷冷道，“校长，我还有事，先挂了。”
“秦同学！你别不识好歹。你什么态度！难道我说错了？当初祁先生来学校时，是个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他对不不一样，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心虚什么？”校长狗急跳墙，威胁道。
“那校长就当我心虚好了，我退出学生会。”
“你别忘……”
嘟——
秦沐染直接挂断电话，校长的话戛然而止。
可她的手机铃声很快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拒绝接听，把手机调成静音。
再响再拒。
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对方终于放弃了。
秦沐染心情难免有点糟糕，来不及放下手机，短信提示音传来。
——秦同学，我为学校着急，你要理解。学生会你可以退出，但是学校你不会不来吧？我听说你是单亲家庭，你和你母亲住在一起，你忍心你母亲为你担心？
看到校长的短信，秦沐染气得拿手机的手直抖，她多想潇洒痛骂对方一顿，不去学校，不用面对那一幅幅恶心的嘴脸。
但是，她不能。
现实，如此。
她有那个能力，还会忍受这份气吗？她如果可以不顾母亲，不是就出国了？干嘛继续强颜面对祁敖。
秦沐染平复心境许久，才恢复如初的平静，今天和校长的争吵，多多少少一部分原因是她忘记和祁敖提及购进新乐器，另外，校长若是正常一些作为师长，她也不会如此。
她想了想，给校长回复了一条短信。
——我会给祁先生打电话。
她盯着屏幕，又加了一句，不然真当她软柿子随便捏。
——祁先生确实很忙，接不接电话又或者是什么答复，我不能保证。校长急的话，可以找其他人去祁先生的公司。
——好好，幸苦了，秦同学。
秦沐染能答应给祁敖打电话，校长重新摇起了尾巴，讨好奉承，话刚才说得痛快，说完他便后悔了，万一秦沐染不管无辜，到时候他就算下跪哀求也得把秦沐染哄回来。
临近下午四点。
秦沐染从抽屉里拿出那部淡蓝色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