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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情况,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耿二彪显然不想直接说。
“你家到底啥情况啊?”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当然不了解耿二彪到底是个什么家庭背景,到底为啥到现在还没成亲立业。
“你要是承认你脑子掉水库里进水了,我就告诉你我为啥到现在还没你娶亲。”
耿二彪居然还来这一套!
“还别说,自从投水自尽又被抢救活了,我真感觉脑子里进水了一样,很多时事情都忘掉了,很多从前的记忆都被抹掉了一样……”
“你小子不是想拿我开心吧……”
耿二彪产生了怀疑。
“怎么会呢,我总觉得我们有点同病相怜,所以,才想更多地关心你的事情……”
“唉,我家的情况很简单——我该上学的时候,老爹突然死掉了,所以,连学都没上成,要不是偷偷地跑到你小姨代课的地方学了几个字,大概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大概连上厕所都不认识男女两个字吧……”
“不是吧,听你说话,挺有文化的呀……”
“啥文化呀,我也就是跟着广播电视学会了说话,但拿起笔来,也就只会写名字,还有几个关键的字儿而已……”
“能说会道也算是有文化了吧……”
“你说算就算吧——不过,等到我该娶亲的年龄,我老娘又卧病在床了,不但让我天天伺候,而且看病疗伤把家里攒下的几万块钱也都给花光了……之后又连年拉饥荒,现在家里还背着十几万的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呢,哪里有钱有心思给自己娶媳妇说亲呀!”
耿二彪将自己的情况都给说了出来。
“哦,原来你家是这样的情况啊!可是我就不懂了,既然你的家境如此寒酸,干嘛不去靠吸风马这样的女人,也好获得一些物质上的帮助,却跑到跟你家一样清贫的,我小姨家,去跟我小姨套近乎呢?”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吸风马和你小姨郑多春可是天壤之别的女人——吸风马家再有钱,再能帮我家脱贫致富,但我都一点儿不稀罕;可是你小姨那样的女人,从来都不想从我身上索取什么,从来都不想打我什么主意,尽管家境跟我家一样清贫,但我心甘情愿愿意帮助你小姨这样的女人,而一点儿不稀罕吸风马的那些物质诱惑……”
耿二彪居然还是个有性格的光棍汉。
“你就没想过将来有一天,我小姨夫死掉来了,就娶我小姨做媳妇儿?”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索性将自己心里想的,一下子都给问了出来。
“你咋也像吸风马一样瞎说八道了呢!别说你小姨夫再活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即便你小姨夫死掉了,你小姨那么美貌贤淑的女人,也未必能改嫁,或许,在她心目中,我就是个二愣子,傻小子,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男人呢!”
耿二彪居然还有自知之明。
“那你咋还总是那么无怨无悔,不顾别人的瞎说谣传,每到关键时刻,都去帮助我小姨呢?”
“还真让你问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小姨家里有事,我都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就跑过去了,一旦到了这样的时候,谁说啥我也都当耳旁风——谁爱说啥就说啥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反正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假如我有不良企图的话,老天爷定会用特殊的办法来惩罚我的……”
耿二彪十分认真地解释说。
“也就是说,你对我小姨,一点那方面的感觉都没有?”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居然还要刨根问底,非要问出个真相大白不可。
“咋了,我要是对你小姨有了男人的想法,你还要一镰刀劈死我呀——我可告诉你杨二正,你这次投水库自杀,要不是我舍命跳下去救你上来,兴许你早就沉到水底喂王八了,管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我不求你有感激的话,也别跟着吸风马那样的人说的谣言坏话呀!”
耿二彪有点急眼的意思。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这次投水自杀真的脑子进水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现在知道了你家和你自己的情况,今后也就不会囫囵怀疑你了——不过既然我承认我脑子进水,对过去的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那我还想问问你,我小姨家,咋清贫到这个程度,到啥时候,才会有翻身之日呢?”
“看来你脑里还真是进了太多的水,连自己小姨家的事儿都记不起来了——告诉你吧,原先你小姨夫是祥云村数一数二有出息的男人,人长得帅,脑子也聪明,别人都心甘情愿当农民种地,他却到镇上去申请在祥云寺的庙里办个小学,省得村里的几十个孩子要跑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读书——镇里还真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在祥云寺的空房子里买课本招学生,只是暂时没有正式编制,所以,尽管小学办起来了,可是你小姨夫还是个代课老师,每月只有三百块钱的代课费……”
耿二彪居然说出了这样的情境。
“一个月才三百块钱,一天只有十块钱!”
杨二正表示十分惊讶。
“是啊,不过就是这三百块钱,在当时也算是一大笔收入了,大概你小姨夫就是用祥云小学校长的身份,才娶了你小姨做媳妇儿吧——当时我还是个小毛孩子呢,你小姨夫娶你小姨的那天,村里热闹极了,我还跟着大人们去闹了洞房呢——那天你小姨娇羞美艳到了极点,就好像天女下凡了一样……村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你小姨给迷住了……”
说道这里,耿二彪的表情还洋溢着某种痴迷向往的神情呢……
“那个时候,你就爱上我小姨了?”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忍不住还是这样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