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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记忆增加了。
景岚乖顺地认错，“师兄，我把万妖山的老虎精打了。”
“嗯？”
“也不能怪我，安宁师妹看上一只长了兽耳的妖修，架不住她求我。我便把人……妖给她劫过来了。”
“那个山头的长老气不过出手，我没忍住，把他打伤了。”
连琚：“……伤得多重？”
“唔……老虎头子已经在合欢宗门口候着了……”她越说越没底气，“帮帮我……师兄……”
连琚：“……”
这是一位擦屁股专业户。
记忆里的“她”蛮虎的，一点都不温柔。
008：【……请宿主对自己有正确认知。】
景岚：？人设崩坏了！
她明明是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008：【我们的算法经过精密计算推演的行为预测，并不ooc】
她看向阿庭，“我不温柔吗？”
少年略一沉吟，“温柔。”
008：【……奇怪的滤镜只会让他给出不能参考的答案。】
景岚：知道昏君为什么独宠佞臣吗？
008：【？】
景岚：因为说话好听。
她被“温柔”小小地哄了一下，翘起嘴角。
算计着时间的宗主，出现的时机正好。
像个发布任务的npc……
“师姐，又有一个门派，被灭门了。”
“全宗上下三百余人，无一生还。宗门驻地在一夜间夷平，遗迹……混着魔气。”
“我知道了。”景岚应，“我现在过去。”
她看向阿庭，安宁补充道，“你也一起。要是师姐出现灵气亏空的……症状，早日为她补齐。”
“……”
很严肃，景岚却听出几分“公款谈恋爱”的言外之意。
被灭门的小派，落坐在僻静的山头。上山的石板路，凭空断了一半，只剩下半个石印。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烧灼之后的气味，魔气很淡，只剩房屋的残骸，暗示着曾经的生活痕迹。
景岚到时，颇有名望的剑尊、无涯谷少谷主都不在。按修为排，她于是被推选出来，成为上山查探情况的香饽饽。
“……”
怎么回事，这群各门派代表，这么贪生怕死吗？
008：【某种意义上，是的。】
008：【你师兄、剑尊、少谷主之流，都是修仙界“以人为本”的高弧光人物——】
008：【其他没有姓名的，都是炮灰】
景岚：……我也是。
景岚：以及……崽崽呢？
008：【……你也是、至于他……嗯……迟早会是。】
她向山上打了一道灵气，遇到屏障，凭空折了回来，钻回掌心。
蓝光依旧……约莫过了半息，魔气在刚才灵气钻回的地方炸开，电流攒动，景岚被震得手心麻痹。
“……是嵇略。”
非常巧合，魔皇也是雷属性。
“什么——”
“魔皇的手竟然伸到这里？！”
景岚又打了几道灵气，无一例外，弹了回来。她加大灵气输出，捏了两个带爆破的诀，紫光冲天，直至云霄，伴随“轰隆”声，彻底消散。
笼罩着山路的的结界，彻底打开。
蜿蜒曲折的石板路，凭空出现在她脚下，台阶透着深沉的暗红，不见终点。
入口处的铁锈味，几个清洁诀都无法驱散。
……血的味道。
魔气汹涌，像泛滥的潮水，向景岚的方向侵袭。
阿庭出手，两柄剑握在手心，把魔气切得稀碎。
众人这才察觉，她身边的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分神上阶修为！只差一步！便可突破至合体期！
“走吧。”景岚转身，“跟我上去看看。”
他乖巧说“是”，跟在她的身后，嘴角止不住的弧度。
……和师尊、甜蜜的二人独处时间。
走了一段，她才开口，“接下来或许很危险。”
“危险？师尊如何得知？”
“经验之谈。”她说得随意，“我和嵇略也算老对头，尤其是我……更是。”
经验？
哪来的经验？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经验？
阿庭一怔，不太明白自己突然的想法。
他们走进了青石板路的通道，阳光被地面隔绝，显得下面的环境格外幽暗阴森。
景岚掏出一颗夜明珠，手动打光。
越往里走，魔气越重。
*
密道深处。
一男一女，鬼鬼祟祟。
“好痛……”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走，身体都破碎，木色的骨骼缓慢地被魔气滋润，生出近似肤色的皮肉。
“……我不能呆很久。”独臂男道，“修补了你的身体，便要回熔器炉。”
“我懂的、魔皇大人的大业要紧。”
阿庭欲走，被景岚拉住。
她摇头，示意他听下去。
“辛苦你了，冷霜。魔皇大人也很心疼你，要用那么漂亮的身体，收集叶景岚的血。”他单手环住她的腰，“只要彻底炼化饮冰绫，魔皇大人便能突破封印。”
冷霜撇嘴，“有时候真不知道魔皇大人是爱她还是恨她。”
“别妄图揣测大人的心思。”顿了顿，“有点冷，你觉得冷吗——”
“定。”
在他们说话时，景岚暗搓搓玩起了空气中的水分子。
“白、白黎……快……”
冷霜灵气聚集，化了他身上的冰霜，“快走……”
能动的白黎洒了一把药粉，单手还没碰到冷霜，她的肩膀便被阿庭控住。
他无奈，拉出传送阵，跳了进去。
人在危机时爆发出的无限潜力，让阿庭慢了一秒。
黑剑卡在传送阵，不出片刻，“咣当”落地。
好歹抓了一个。
景岚收力，留足了审讯空间，“嵇略在策划什么？”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景岚掏出传音石，找到圆圆脸的备注，“少谷主。”
“……冰怜君？”合法萝莉的声音，在传音石里，颇有威严。
“有没有什么药、能撬开魔修的嘴？”
“你在哪，合欢宗吗？别出去，在合欢宗好好待着，剑尊在过去的路上！”
“千秋门山上。”
“别动，我让他过去！你在路上碰到的所有魔修！都砍了——一刀砍了！别留活口！”
“你杀不死我……”冷霜的“身体”逐渐消失，变成一节奇怪的木，“我不是人啊……”
阿庭挡在景岚面前，长剑把木切成小块。
木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并未消失。
山上也有树木，那节木与它们融合，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魔气久久不散，熏得人反胃。
“好久不见，少谷主——寄生木——一开始还是您想的……禁术。”
传音石传来一声啧声，“我当初真应该把你这个失败品销毁在无涯谷，然后……杀了白黎。”
“哈……冷霜还要感谢少谷主、给了魔皇灵感。”
冷霜的声音彻底消失。
少谷主明显的抽气声，透露出她复杂的心情。
“……此事结束，阿珏会卸任少谷主之位、赎罪。”
合法萝莉似乎长大了百岁，“叶道友，速回合欢宗……适合你修炼的地方。”
“魔皇似乎参悟了什么秘法，要收集不同的属性，和跟你同类的本命法宝……把它们与你的饮冰绫熔化，冲破封印。”
“冷霜是我和白黎培养的……寄生木的失败品。只要培育人活着、有一口气，用血和灵气滋养……是一只不死不灭的怪物。”
“什么？”
“对不住。”她说，“我现在去合欢宗。冰怜君若是出什么意外，哪怕……我死了，我也会让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