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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昆宏亮的声音响起:“小欢,你的事我听说过了,心欢咖啡厅已经关门,你应该也将妻儿送走,有没有想过暂时在我家避一避风头?”
“不用了,杜叔叔,你是社会名流,我是一个黑社会,我们在一起会被别人议论的。”我解释说。
“别这样想,我从来不在乎说什么,杂志上已经把我涂得够黑了,可是还是有许多人支持我,这就够了。”他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打扰你。”我说。
“住几天试试吧!没关系的。”他说。
既然他盛请我,我还能拒绝?住在他家,就可以很轻意与杜心柔在一起了,算起来我也可以解闷。
“我明天过去,晚上我已经定了房间。”我说。
“好。就这样吧。”杜成昆说完挂了电话。收起电话,继续看电视,才刚刚看,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号码。我似乎预感了什么,不想接又不得不接。想了一会儿,我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刚刚接通,那边便传来很重的声音。
“狂欢,你小子有种,居然联合强龙帮搞我。”是徐侠客的声音。
“你杀了我没有关系,你不应该对我的兄弟狼头下手。”我说。
“你他妈的是个SB,我什么时候对狼头下手了,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徐侠客愤怒道。
我冷冷回答:“不是你还有谁,你不用再驳辩了,我已经把你招到警察局去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也无法在上海立足了。”
“你小子够狠,不过你别聪明过度了,你将我拉下马,就是破坏了上海滩黑道的平衡。现在上海滩已经成为强龙帮和云南帮双立的局面,自古三足才能稳定天下,你联合强龙帮对付我,十分的不明智。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做个糊涂蛋,被别人利用。强龙帮的雷龙是一个相当阴狠的人物,你最好是放聪明些,别被人利用到没有价值的时候再被人家干掉。”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的确,上海滩因为有杀人集团、云南帮、强龙帮这些大帮会,才不至于形成一足鼎立的局面,从而保障了太平,一旦杀人集团被除掉,云南帮与强龙帮将做最后一拼,那样将会害死更多的人,我无形之中成了云南帮或强龙帮之手的帮凶。
难道说狼头受伤并非杀人集团所为,如果不是杀人集团,那么很可能就是强龙帮的雷龙或云南帮的李平。这两个都是老江湖,玩手段绝不在徐侠客之下。
人生如棋局,走错一步很可能满盘皆错。我似乎看出了什么,那就是雷龙在利用我,从始至终于利用我来对付徐侠客,从而将自己置之度外。
可恨的家伙,我紧握拳头。
但事已成局,我也没有办法。想了一会儿,我淡淡对徐侠客道:“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对你们这些玩阴谋的家伙,我只有厌恶,你们都应该死,不应该影响上海的环境。不管你有没有杀狼头和任何人,但是我知道死在你们手里的无名案很多,在上海失踪的一些重量级人物,都与你们不无关系。”
徐侠客歇斯底里笑声响起:“无论你小子如何变,永远都跟我们是一条道上的,我杀了冷野,永远都是一个杀人犯,永远都洗不清。告诉你,你想出人投地,平步青云,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不管你爬得多高,永远都会失败的跌下来,这就是你的命运。”
我无言以对,心在滴血。
徐侠客的话落到了我的心底,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器,刺在我的心窝里,的确,无论我如何变,永远都只是一个杀人犯,我永远都不能重见光明。
“你为什么要这样打击我,徐侠客,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既然你知道上海滩没有永远的老大,为什么还要制造那么多的血案?你本来是一个优秀的射击运动员,可是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条路,现在在上海市民的眼里,你是一个恶魔。再也不是那个有荣耀的优秀射击手。”我更加深重的打击了他。
良久,才见徐侠客回道:“就冲你今天这句话,我非要干掉你。”
“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们早就应该从中选择一个活在这个世上,上天虽然制造了那么多人,但有些人天生就不能共荣。”我冷狠道。
“选择地点,我们单挑。”徐侠客对我说。
“你以为我是那么傻吗?跟你一个出色的神枪手单挑?还有,你身边那么多的枪手,在没有单挑前,我可能就成为马蜂窝了。”我冷笑道。
“你真聪明,不过我告诉你,既然你不敢来单挑,你迟早都会成为马蜂窝。最近警察查得严,你可能会安全一段时间,但是警察总有松的时候,到时候你就危险了。”徐侠客冷笑道。
“走着瞧。”我生气按下了手机开关。
与徐侠客通话之后,我怎么也睡不着,在上海滩我一次次被人利用,不得不怀疑想自己的智商来。夜,很深,楼下的街灯处,一群群行人匆匆走过,是那么的太平。我想,这些善良的好市民们,虽然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我这样充满刺激的生活,但至少他们的人生是平静的,就像湖里的水一样,最大的限度,只有微浪。而我,就像一个永远生存在大海深处的渔夫,一次次接受着海风的洗礼,那种心境岂是他们能明白。
都市的夜晚,就是这样迷离,充满着浪漫和凶残。在我们享受平静的时候,其实也暗藏着凶险,幸福的生活也许从来就是离我很遥远,只有用血,用邪恶的灵魂去完成。
此刻,我才觉得砍刀的重要,失去了砍刀的我,真的过得很狼狈,自从当我弃下了砍刀后就再也不是从前的寂寞狂欢,而今,我还能选择沉默,做一个老实的社会良民吗?我不能,正如徐侠客所说,我永远都洗不清自己是一个杀人犯。因此,我唯有紧握失落的那把砍刀,才能找到自己。
砍刀,我要重新紧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