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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抽起了烟,沉默片刻。
“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杜成昆笑了笑说。
我掏出那天他给的支票,递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移过去。杜成昆见到支票,脸色有些异样,看了我一眼。
“怎么,为什么又将支票还给我,如果少了,我可以再加一百万。”
“不,杜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道,“这一百万我不能收你的,杀手集团那个案子,我决定不管了。”
杜成昆有些意外,抬着头望着我。
“我很遗憾不能再查这件事,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我会离开上海。”我斩钉截铁道。
“哦,”杜总不安道,“好不容易在上海闯出一片天地,为什么要离开上海呢?”
我笑了笑,很得意说:“我会去遥远的云南,去你的家乡,去代替勇哥做他从前的工作,他是我的姐夫,想将事业交给我,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杜成昆总算明白了,望了望桌了的支票,又向我提过来,很友善道:“这一百万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杜成昆递出去的钱,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会收回的。也许你用不着这些钱,但你的兄弟用得着。你给我提供的信息值得一百万。”说完,笑了笑。
一百块可是一笔大数字,杜成昆说得对,也许我不需要,但黄天、狼头、无间需要,我还答应过他们,分钱呢?伸出手又抓住支票。
“我要走了,杜总你保重。”我站起来,准备走。
“能多聊聊吗?”杜总挽留我说。
“如果杜总能说说在云南的一些事,我倒是想想听听。”我饶有兴趣道。
“都是一些过去的事,说起来也没多大意思。”杜成昆笑了笑。
“可是我很想了解。”我微微笑了笑,“你跟勇哥都是一样,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有点吊口味。”
“你真想听?”杜总道。
我坐定身,兴奋道:“说吧!我很想知道。”
杜成昆道:“好,我讲讲。我、张勇都是营岭人,说起来同乡同村,我比他大几岁,算起来是他的前辈。在营岭村,他年少得志,得到许多女孩的追棒,可惜他太猖妄,目空一切。他是村长的得力助手,是村里相当有权威的人。在那一批同年人中,他是佼佼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而我却在那最得志的时候,离开了云南,来到了上海。我算得上第一批来上海发展的营岭人。第一批出来的15个人中现在出名的应该有五位。其中有一个是我,另一个则是上海射击手徐侠客。还有三位在浦东区,我就不提了。”
“当时勇哥没有来上海吗?”我好奇道。
“没有。当年他是村长的大红人,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得罪了不少人,与临村一旦开火,就会出人命。他又天生好战,不出人命不收兵。”杜成昆道。
“原来他是一个好战的,可是来上海后,他表现得很随和。”我笑了笑道。
“他也有随和的一面,这我知道。”杜成昆道,“毕竟我们打个交道。”
“你既然来到了上海,他又一直留在云南,你们怎么认识的呢?这一点我十分不明白。”我好奇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是同一个村的。营岭并不是很大,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系一直都可以。有时候会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后来我去了上海,每次回来,他都会来找我问我在上海的情况。记得初到上海,我混得很差,为了生活,我甚至进入黑帮,做过一些卑鄙之事。20多年前的上海比现在更乱,更无道,我开始混的时候,受到许多冷眼和欺负,虽然我初来上海时,还从云南带来了武器,但胆色太少了,一直没敢用,过得很窝囊。”
“后来呢?”我叼起烟,漫不经心听起故事来。
“后来我将在上海滩遇到的种种遭遇说给了勇哥听,他决心帮我立足上海,便派李平从遥远的云南赶到上海,并带来20多兄弟,李平一到上海滩,就跟黑帮摊牌,叫当时最盛名的玉水帮给云南人一块自由活动的区域。玉水帮的老大赵鼎并不清楚这些云南人的厉害,不但没有同意,还派数百位混混围住李平带来的兄弟,准备打服这些云南人。直到李平及他带的20多个兄弟掏出手枪,当时打死数个混混后,赵鼎才知道这帮云南人比派出所的公安还可怕,很快,云南人活捉了赵鼎,逼其自废双腿,退出大上海,从那之后,云南帮在上海黑道界名声大噪,一提到云南帮,大家闻之色变。”
靠,云南人真狂!
我打断了他的话:“张勇真狂真厉害,原来他身边的兄弟都是带枪的。”
杜成昆笑了笑,有些得意。或许这就是云南人最自豪的地方吧。
“张勇、李平最聪明之处还是懂得隐退,就在云南帮风盖大上海黑道的时候,他将李平唤了回去,从此之后不踏入上海滩。那一刻,连上海滩的警察都不知道如何找到这伙人。我虽跟云南帮在一起,但并没有参加黑道间的仇杀,警察不能将我怎能样,就没有找我。而我借云南帮的威信,得到上海滩许多黑帮的盛请。”
“你当时那么威风,应该可以趁机带些混混,建立一个大帮派。说起来,这应该是你发家致富的转折点吧!”
杜成昆看了看我,有些保守起来。也许这关系到他的名声,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没有再说下去,一直沉默不语。
“杜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更加好奇。
“不好意思,有些事不便透露,一旦说出来,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杜总道。说得那么神秘,让我很意外。难道杜成昆今天的一切,得来的也很不正当。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他今天这么有钱,当然会有不义之材?
见他那么为难,我不想再追问,站起来道:“想不到你跟勇哥有这样的交情,还是一个地方长大的同村人,从你们相互之间的故事里我好象还不明白你们怎么会互不来往的,中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