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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神月觑眸看霜降一眼,冷道:“你如今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种东西他何时爱过。”
她就是把长生蛊给长孙曜时,长孙曜也不过是冷淡地接受,没有欢喜,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霜降斟酌许久,有些答非所问:“奴婢看太子殿下最近开心很多。”
姬神月闻此眉头紧皱:“最近?他以前不开心吗?”
霜降低首躬身,道:“太子以往喜怒不形于色,奴婢感觉不出。”
她不敢直接说,以前不能说太子开心或不开心,太子的情绪几从不显露,她感觉不到太子的喜怒,太子永远都是冷漠的,就和皇后一样的冷漠。
姬神月沉默看有说有笑的两人,长明情绪外露,笑的随性,长孙曜情绪内敛,但笑意不曾淡过。
“把陈炎叫过来。”
霜降应声。
陈炎向长孙曜请示,长孙曜同意后,陈炎才去见的姬神月。
“太子现在很开心吗?”
陈炎叫姬神月这突然的一句话问懵,余光看见霜降略有不同的面色,默了默,回道:“太子殿下现在很开心。”
“你如何知道?”
若是旁人问这话陈炎必然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皇后问这个话,他却觉很正常,皇后与太子都是那种性子冷漠,无甚情绪的人。
太子也是在遇见长明后,情绪才渐渐有了起伏和变化,在感情不顺时,太子的脾气异常暴躁易怒,而今与靖国公顺利,则是肉眼可见的愉悦欢喜。
陈炎低首恭敬回答:“以往太子殿下闲时,一人独坐,而今太子殿下闲时,则与靖国公谈笑。”
姬神月很是一怔。
……
长明知道有许多在看她,或者说是在看长孙曜,但也并不太在意,也因着视线太多,也便没有注意这其中到底有谁,一边看烟火一边与长孙曜小声说话。
李翊想与长明说话,可这席位隔得中间都还能坐三四人,烟火声又大,伸着脖子还得大叫,才能与长明说上话,这真叫他难受,不由得偷偷摸摸地将席位往长明边上挪。
他撞了撞裴修,没得到裴修回应,才扭头看裴修,见裴修面色怪异,疑惑道:“你怎么了?”
裴修偏了视线:“做什么?”
李翊朝裴修使眼色,看看窄案又看看长明那,裴修默了默,与李翊一道悄声移窄案。
长明虽与长孙曜说着话,但极快便觉到身侧的动静,眸子一转,倾身伸手碰到李翊裴修两人的窄案,一拉一松,原本叫李翊挪到四尺之距的窄案便只剩了半尺不到。
李翊小心看长孙曜一眼,见长孙曜没什么反应,立刻将自己案上的巴掌大的圆肚玉瓷小酒坛塞给长明一坛,低低道:“今日才从京中送来的,清瑶玉。”
这酒长明以往和李翊裴修在摘星楼喝过几次,虽说清瑶玉并非烈酒,但长明也不敢叫李翊喝多了,与李翊说了好,又立刻与裴修挤眼,隔着李翊与裴修道:“看着他,得看着他。”
裴修会意,收了两坛放在案下,只留一坛在案。
李翊坐在二人中间立刻丧了脸,指着那巴掌大的圆肚玉瓷,看看长明又瞪瞪裴修:“就这?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
长明正要哄李翊两句,长孙曜案下掩在广袖中的手蓦然探到长明腰间,一搂一带一松,又叫长明与李翊隔开三尺之距。
长明:“……”
李翊:“?!”
*
扁音看罢确定长明只是普通醉酒,众人低首退下。
长明半昏半醒间不安分地往长孙曜怀里钻,心里头知道他不喝酒,是不爱酒的人,怕他生气,还不忘解释道:“我只喝了一杯,我不是贪杯的人。”
长孙曜知道她是才喝了一杯的,温声:“孤知道你不是贪杯的人,头痛不痛?”
长明摸到自己的额角,醉眼薰得发红:“痛。你叫饮春替我准备浴汤,我歇会儿,我要沐浴了再睡觉。”
长孙曜轻揉她的太阳穴:“不急,等你酒醒了再沐浴。”
饮春端了鵲阁的解酒汤来,她不敢多看,低头行礼,放下饮酒汤便又退了出去。
长孙曜这方见长明面上舒展些,又将她托抱起,温声细语地哄道:“我们喝点解酒汤再睡。”
长明伏靠在他胸前,不好受地点头说好,长孙曜将玉碗送到长明唇边,闻到解酒汤的味,长明又立刻将头埋进长孙曜胸前。
“不好喝,不想喝了。”
长孙曜尝了一口,哄道:“孤试了,像你平日喝的雪梨蜜茶,好喝。”
长明闻此仰头,醉醺醺地瞧长孙曜,但此刻却也辨不出长孙曜这话是真还是假,脑子昏得厉害,一时也无法思考,蓦然又闻得解酒汤的味,她一蹙眉,又扑回他胸前。
“长明。”
长明不动。
“长明?”
长明抬起头看他,眉头皱在一起,有些委屈模样。
长孙曜忍不住笑,低首亲她的嘴唇,叫她尝到解酒汤的味道,长明眉间慢慢舒展,面上一片酡红,呆愣愣地看他,他一离开,便扑抱住他的脖子,连啃带咬地亲他的嘴唇。
长孙曜浑身紧绷,蓦然又听得她嘴里哥哥哥哥的叫。
长孙曜放了玉碗,托住她的腰,叫她看自己:“孤是哪个哥哥你就敢这样动手动脚?”
长明醉醺醺的,却是辩解道:“是你先动手的。”
长孙曜眸色深深紧搂着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将她带在身上,轻咬她泛着粉的脖子。
又麻又痒的感觉叫她乱动挣扎起来。
“是孤先动手的。”长孙曜抓着她不松开,灼烫的掌在她泛粉的肌肤上,又看着她染着醉意的眼睛,认真要求道,“可你要是叫孤哥哥,就不能喊别人哥哥,只准有孤一个哥哥。”
长明像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他说的话,一张口却喊了句二哥。
长孙曜动作一顿,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如此倒是确定了她还认得出人,扯下她的身子,压着不安分乱动的长明亲了半晌,低低道:“叫哥哥可以,但不准叫二哥,孤是你的夫君。”
长明扭动着身子挣扎,又叫他立刻抱住,他轻声哄道:“别动,孤陪你睡,睡醒再想想该喊孤什么。”
“长孙曜。”
长孙曜颇为意外,又托抱起她,哄道:“对。那我们先把解酒汤喝了,好不好?”
“不好。”
长孙曜:“……”
长明抱着他发烫的脖子:“吻我。”
长孙曜浑身一震,扣着她的腰肢,气息灼灼。
长明推着他要求道:“要轻点。”
“太轻了。”
“太凶了。”
“太重了。”
“不要了。”
长孙曜被她推得躺倒在一旁。
“哪有这样的。”他憋住笑轻颤,待缓了些许,搂着长明又问,“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样才好?”
长明一仰头,撞在他额角,不算太狠地在他唇上咬破个缺缺。
“怎样都好,不准走。”
“孤不走。”长孙曜深深地看她,“喝解酒汤好不好?喝完随你如何。”
长明这方点头。
这一回长孙曜终于哄得长明喝了大半碗解酒汤下去。
长明喝罢解酒汤,突然使了力气推他,长孙曜未料到她还这般有力气,猝不及防被推开,可她也不跑,呆头呆脑地滚到榻里头去,摸进叠放在榻内的软衾里。
长孙曜一眼就看到了她摸出的宝盒,他还没出声,又见她很是小心地将宝盒藏在身后,挪回他身边,又像是突然变出个宝箱般,献宝似地将宝盒置在两人之间。
长明抓过长孙曜的手,以指丈量他的手腕大小,从盒中取出羊脂白玉珠串戴到长孙曜腕间,握住他戴珠串的手,眉眼弯弯,兴奋地执到他眼前。
“你看,刚刚好的,我记得很清楚。”
长孙曜热血倏地上涌,搂住她带到身前,屈膝抵着她后背,不叫她逃窜半分,灼灼气息喷涌在她面上。
他抬掌抚住她发烫泛红的面颊,羊脂白玉珠串衔落在她面庞,越发显得她面红。
长孙曜嗓音低哑惑人:“告诉孤,什么记得很清楚?”
长明长睫轻颤,不甚清明地扬起脸看着他,抓住他戴着珠串的手。
长孙曜掌在她后背的掌一用力,令她严丝合缝地贴在身前,低首亲住她的嘴唇。
*
长明缓缓睁开眼,茫然动了动,身后温热肌肉线条紧实的身体便贴了上来,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她怔怔扭过头。
长孙曜揽在她腰间的手并未松开,见她醒来,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长孙曜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长明惊愕瞪大眼,看着一点也不齐整的长孙曜,目光落在他凌乱中衣下的露出的大片留着红印的肌肤上,更是一滞。
长孙曜揉她蓬乱的发,将她搂进怀中,轻声:“要不要再睡会儿?”
长明无措,看到头顶十样花纹的薄雪青色的帐幔,确定是在自己的寝殿,自己的床上。
酒后那些羞耻的记忆慢慢涌进脑中,又哭又闹抓着他不放的,要他亲自己,叫他怎么亲的,抓着他要他-陪-睡觉的,疯狂胡闹的……
她不确定那些记忆片段少了还是多了,但想起的这些已经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觉到怀中温度慢慢升高,长孙曜低下头,只见长明面上一片绯红,身体灼烫的同时,僵硬的不得了。
长明瞪着他身上的痕迹,这些总不会是他自己掐自己弄出的,这必然是……她干的好事。
长孙曜笑道:“还记得?”
长明微微发颤:“我、我、”
长孙曜目不转睛地看她。
长明崩不住捂住脸,低嚎了出来。
长孙曜拿开她捂住脸的手,看到她滑落的衣襟,露出深深浅浅的红痕,眸色一深,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低哑问:“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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