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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突杀
陡斜的小山上站满了人，这座山只有七十米高，山上泥多石少，被浅草覆盖，数十棵矮小的树长得弯弯曲曲。
百余人在吴承雄的带领下冲到山脚，上面陡峭得连马也无法上去。这些人中，近一半是上次受伤快愈的士兵。他们和吴承雄一样，都有一战之力，但何浩然命令他们保护众人，只能拿着竹杆，在可以攀爬上来的两边小心防守。
三女站的位置较高，一点不影响她们的视线。李雪韵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一张弓，腰间还有个箭壶，里面有二三十支箭。她有几次想冲下去，被旁边的舒小红和小莲死死抓住。
“你如果要去，我们陪你去。
很少忤逆她的舒小红这样说，才让她打消了去参战的想法。开始大家看到众将士像推墙似的，一排排蕃兵倒下，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但随着莫亚霍一声令下，场面开始发生变化。
莫亚霍在中间组织好两千人，他本人和几个蕃将站在前方，拿着大刀朝前一挥，连喊几声冲。但他们几人一点没动，一群像傻瓜似的蕃兵，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精神冲向一字竹杆阵。
对方的重心十分明确，以骑着白马的那个为中心。何浩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李山河后面。李山河见不知多少人冲过来，将左手中的盾牌和竹杆丢掉。
冲向他的第一排有三人，紧挨着向他冲来。他双手持枪，枪当刀使，一枪扫向左边第一个蕃兵，毫无一点阻力将对方咽喉划开，一蓬血还未溅到中间个蕃兵上，枪头狠狠打在对方头上。原本已经伸出大刀的蕃兵，被这一记重击直接打飞，身体向第三个蕃兵冲去。
第三个蕃兵手中长柄刀已经挥出小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撞在身上，武器和身体同时一歪坠下马去。他的运气不好，被后面来的马蹄踩到脸上，没过一会，身体就被踩烂。
何浩然几乎没看清李山河的这一套动作，他的竹杆没有闲着，斜斜刺出，将冲向王勇的一个蕃骑挑飞。
但李山河也受到冲击的影响，坐下战马和冲过来的战马撞在一起。战马一声嘶鸣腾起，他的身体抬空，双腿死死夹住战马的背，待第二批蕃骑冲来，他的身体未落，一枪砸到对方头上。和上次差不多，第一个蕃兵被他砸死，第二个撞到第三个身上，两个蕃骑没有落马，被他落地后两枪刺死。
和李山河一样的还有一人，吴默见冲来的蕃兵实在太多了，他也将盾牌和竹杆扔掉，双手持大斧横行劈出，从右至左两个蕃骑，一个脑袋飞起，一个脑袋连同左肩被劈断。最后个蕃骑的长刀刚要劈出，被后面的禁卫兵一竹杆剌死。
前方六个将领，贾处章的实力相对最差。他一竹杆将右边的蕃骑刺死，还没来得及收杆，另两个就冲入危险区。
后面的杨金救了贾处章，杨金的速度不比李愿差。两个蕃骑刚冲入攻击范围，被他一竹杆刺入咽喉，收杆的速度极快，第二个的长枪才刺出一半，就被他一竹杆挑下马。
第一回合六个将领都没事，但都受到对方马匹的冲击。还好马也不太笨，并且双方的距离也不远。许多马在主人死后，马蹄开始控制速度，相撞得并不厉害。接下来的第二回合，才是考验个人能力的重要关头。
刘雄将竹扔了，盾牌没有丢，他的第一回合过得很轻松。两刀劈死两个蕃兵，第三个被后面的禁卫兵杀死。在第二合来临时，他将手中的盾牌当暗器使，在空中朝中间个蕃兵砸去。他的力气比之吴默也不差多少，对方虽用大刀挡住了，还是被震下马去。
他双手使刀，见后面的竹杆已经支出。改变计划，一刀将左边个蕃兵劈成两半。右边蕃兵的长枪来时他没躲，被后面的禁卫兵刺入肚子。
铁手这组应对得很轻松，第一波他快速杀了两人，本就和后面的李愿是老熟人，配合得很好。第二波他只杀了一个，见竹杆已经从第一个蕃兵身上取出，他将砍来的大刀封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刀，就被李愿刺下马去。
王勇这组很危险，他和后面的楚大为一人只有时间对付一个。他的运气好，剩下的个靠何浩然这边，对方的长枪被早已完成任务的李山河挑飞，何浩然捡一个漏，毫无阻挡刺入对方腹部。
贾处章杀得最慢，竹杆远远挑落一个蕃兵，后面的杨金知道他的实力，没敢杀第二个，用竹杆给他挡住两把攻来的武器，中间一把大刀将竹杆砍废。这点时间他已经收回刀，成功杀死第二个。剩下的蕃兵再次向他刺来时，砍废的竹杆射出，将对方刺来的长枪打偏，被他一杆刺死。
“让我来，”杨金不敢让他顶在前面。这种情况下，战友就是自己的生命，哪怕一时再有仇气之人，此时都要拼命保护对方。杨金拿出自己的长枪，将他从前面换下来。他们换位的时间，并没有蕃兵来攻。
在他们前面和左右有好几匹马，中间像是一条马河，在双方之间形成一条隔离带。有少数冲动的蕃兵冲得过快，撞到无人的战马上，差点被撞翻在地。
后面第二排的任务来了，一些扔掉的大盾被他们捡起来。他们交织在一起，对方并不敢射击。一旦隔出距离，对方就不太顾忌了，说不定会冒着误伤的危险向他们吊射。
中间十余人实力强，又有后面的禁卫兵相助，基本上都没什么事。但其他人没他们那样勇猛，这两波攻击，造成的伤亡不小。
一个年青士兵拿着竹杆刺向冲来的蕃兵，对方有准备，第一击击空。他们的练习是何浩然和几个将领，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见被对方躲过，他将盾牌横在前方。后面的队友建功，刺死一个蕃骑。
两个没死的骑兵手持武器，砍在他的盾牌上，盾牌毁坏，但人没事。可惜竹杆不适合近身作战。此时两匹马已经撞在一起，他的反应很快，放弃竹杆，飞身扑向最近的对手，两人摔下马去，双双被战马踩死。
他的举动为后面的士兵赢得时间，剩下的骑兵没能从缝隙中冲进来，被他的战友杀死。
这种情况很普遍，竹杆只适合远距离攻击。一个中年士兵和他的战友成功杀死两个蕃将，他们现在人少，一人后面只有一个战友保护。第三个人冲过来将他劈下马，还好前方战马乱成一团，将蕃兵阻挡住，第二排战友给他报了仇。
一排排敌骑冲入阵中，竹杆兵虽然经过训练，但敌人同样有强弱。有些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蕃兵根本不惧顶在上排的竹杆兵攻击。加之一来至少有两个蕃兵，后面的同伴能杀死一个，剩下的蕃兵也能对第一排竹杆兵产生威胁。
这就是人不多的坏处，百忙中的何浩然见有不少地方的第二排已经顶上，他的心在滴血，培养所付出的等等不说，大家现在就像是一家人，所有人他都能叫出名字。他大叫一声：
“弓箭手换杆。”
他知道让弓箭手此时换成竹杆非常不合算，前排双方的距离很近，对方不敢射击，但他们敢。后面的蕃兵还有好几排，他们不过只有两三排，根本不可能射到己方。这些弓箭手起的作用也不少，他们几轮射击，有两三百个蕃兵死在箭下。
几轮冲击波过后，有几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人。此时对他们反而很有优势，前方至少六七匹马挤在一起，对方的兵器根本无法近身。有些反应慢的蕃兵冲到对面，被长杆刺入马下。不过很快，这种优势消失了。
莫亚霍是员久经沙场的猛将，他即时将部队静止，前方仅留下几百人，剩下的一千多敌骑朝左右分开。
知道莫亚霍想绕过来包围，何浩然手中令旗一挥：
“退到山下。”
两边绕行，始终没有他们直退快。剩下的几百将士，从最左右开始有序朝后退去。双方的速度都快，当竹杆兵退到山下时，他们已经组成等腰四边形。蕃军不敢再冲动了，离他们八九十米处停下，等蕃军的阵组好，山上的几十个竹杆兵也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