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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自那日和柳依冉会晤后,只说会来参加她的开业典礼,便又马不停蹄赶往泰州地界,亲身操办“不夜城”的各项事宜。至于煤田的开发只有等柳依冉开完店后亲自现身才得实施,毕竟这个时代只有她识得此物。于是乎,当下柳依冉只得将精力全投放在店面上了。所幸郡主府的修建已上了轨道,再无须她日日做那监工,不然纵使有个三头六臂也会叹分身乏术了。
而独孤烨自得知柳依冉要给他三哥置办冬衣,便三天两头往逍遥府跑,缠着她也给他弄身行头。于是柳依冉顺水推舟趁机向他提了要求,就是到时也得给她走个过场,衣服是白拿的么?他倒也爽快地欣然应允。
此番开店,柳依冉绞尽脑汁,想足了噱头,就连那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名门闺秀也被邀了过来。一来多少得给她这郡主几分薄面,二来么,嘿嘿,自然是冲着皇族美男而来了。
准备工作足足做了两月,两月说起来其实很短,这完全要归功于萧珏的大手笔,直接将他那位于闹市区的四层建筑供柳依冉翻修装潢。于是便将他别处的成衣店和首饰铺归于这一、二两层,三、四层则为食府,后院为住宿。既然吃穿用度齐全,柳依冉便取名为——如意楼。
开业前一天,毫无意外的,龙天逸携柳絮夫妇应约而至。
龙天逸见柳依冉安好,欣慰地摸着她的头说:“三弟照应得极好,我也就放心了。”
“大哥!”纵使千言万语也难以诉说柳依冉的感激之情,一声大哥、一个拥抱似乎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姐!”小絮早已按奈不住,扑上前来便已是哭得梨花带雨“姐,我们再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傻丫头,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这么毛躁?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掏出绢帕细细擦去她的眼泪,抬首对着一旁翩翩君子说“少卿,看看你家娘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岂敢、岂敢!”柳少卿朝柳依冉做了个揖,看向小絮的眼神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小絮她日夜叨念着姐姐,今日得见,自然真情流露。性情使然,便让她放肆一回吧。”
这柳少卿真真是把小絮放在心尖上来疼,听他一言,柳依冉宽心一笑:“来,让姐好好看看。恩,精气神不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姐你就会取笑人家。”跺了跺脚,娇嗔一声,小女人的娇媚一览无余。
看她面色红润,举止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褪去少女的青涩,竟多了分是了,勃发的英气。看来她不在的日子,变化大着呢。
这一来,少不得一阵家长里短,柳依冉便直接让他们在如意楼里住下了。傍晚时分,陆小凤带着贺礼赴约,笑说能和郡主合作生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人处事越发精明圆滑、八面玲珑,也难怪他将海上运输做得如此出色,短短几月,沿海开了不少的据点,柳依冉的那些个海货可不又指望他了。
夜幕低垂,天边斜挂一弯冷月,轻轻推开窗,凉风袭面,生生起了寒意,这冬日的天果然阴冷。
搓搓胳膊,吐了口冷气,一件披风便悄悄罩上了身,回头见是夜寞,他恭敬地后退半步,说:“主子,风大,小心着凉。主上一定会来的,您还是先休息吧。”
这个夜寞,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呢,会心一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打紧,再等会。”
正说间,一只白鸽扑扇着翅膀落于窗檐前,夜寞忙上前取出纸条递了过来,只见上书“女人,衣服。”看得柳依冉忍俊不禁,又将纸条递给夜莫,笑说:“看你家主上,什么叫女人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抛弃了哪家姑娘之余,还要出言辱骂呢!真是笑死我了”
“呃主上他言简意赅,您懂的!”夜寞看了也是嗤笑不已,主上这表达方式的确挺强悍的!
这个小白,难不成一心只念叨他的衣服?不过却也符合他这闷性子,笑着将纸条烧却,到了便好。
“寞寞,没什么事了,你且去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明日接待你家主上,我再坐会。”
“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夜寞只看了柳依冉一眼,也没多劝,便轻轻带上门,人影隐于暗处。主子不休息,他哪敢先睡?还是再等等吧。
烛火摇曳,柳依冉坐于桌前查看刚送到的几盒衣服。不得不说古代的绣艺和做工极好,加上她独特的设计,这几身衣服保证风靡整个皇城。眼角触及那抹鲜红,她竟是不知不觉连他的也给做上了呢。执起红衣,应该合他的身吧?
“柳儿可是在想我呢?”妖魅的语调响起,心跳噗噗就快了起来。
幻听,一定是幻听!柳依冉抓起衣衫摇了摇头,哪就这么巧了?
低沉而愉悦的笑声连连响起,柳依冉只觉周身风起,带起衣角翻飞,身形一轻,惊呼之下已被人揽在了怀中。
“主子!”夜寞听得动静,即刻夺门而入,再看被男人搂在怀里的柳依冉,瞬时蓬发阵阵杀气“唰”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指妖孽,却不敢妄动,嘴下可没闲着,喝道“哪里来的狂徒?快放开我家主子!”
妖孽眉眼微抬,看着指向自己的冷剑,一声冷哼,只手轻弹,气流聚成无形的暗箭飞射而去。
夜寞丝毫不敢大意,挥剑一挡,只听得剑身嗡嗡作响,虎口震得阵阵发麻。这份功力让人心惊,夜寞心下一凛,已自觉不敌,却依旧站直了身子,严阵以待。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柳依冉都来不及阻止,见此情形,就知夜寞绝不是他的对手。连连按住妖孽的手,带了丝怒气仰头道:“我的人你也动?”
“敢拿剑指着本尊的人都不在这个世上了,刚只是小小的警告。”很显然这话是对夜寞说的,低头见柳依冉不悦的神态,扬了扬嘴角“却也忠心。”
“寞寞你且退下,不过是故人来访,无碍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
夜寞踌躇半晌,终是收了剑:“属下告退。”
那个男人太危险,若不是主子,自己恐怕活不过今晚,看来此事必须汇报主上。
“生气了?”身形一旋,已揽着柳依冉安坐在凳子上,拿起妖艳的红衣挑眉“给我做的?我喜欢。”
“你来干什么?”扯过衣服,带着丝被人看穿的恼怒没好气问道。
“知道你想我,所以便来看你了。”
“谁想你了”对上他忽然贴近的俊颜,本来自认很理直气壮的话语突然间显得那么软弱无力起来。
那妖孽指尖轻点柳依冉的唇瓣,扬眉一笑:“真不诚实。”
“你管我!”凭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每次出现都要将她戏弄一番?出口之话自然不那么和气。
“柳儿可是在王府住得太久,喜欢上六王爷了?”
听他这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一问,柳依冉忽地就想起那个吻来,心底一颤,双眸闪了闪。
妖孽见柳依冉神色不明,不禁危险地眯了双眼,看来他不在的日子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如今我就在你眼前,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说,该怎么罚你好呢?”
这话柳依冉可不爱听,说得好似她红杏出墙般,当下怒目以对:“刑焰!刑大尊主!敢问你是我什么人?告诉你,我还真不是那深宫里日夜盼君等恩宠的怨妇,也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人摆布的无知小女人,更不是那乞求男人施舍过活的女子。别说我现在云英未嫁,就是嫁了,我看上哪个男人,心里又想着哪个男人,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有何干系?所以,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想法,你——听明白了吗?”
当听得柳依冉连名带姓叫他以及那句“敢问你是我什么人”时,刑焰只觉胸前一闷,本是勾着下巴的手指改为两指一捏,至于用了多大力,反正是疼了。可对上柳依冉那毫不妥协的眼及之后那惊世骇俗的论调后,心里忽地就宽了。没点特别,他刑焰会上心?手下一松,本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爽朗的笑声,足以融化一池春水。
反手一抱,将人紧拥在怀,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缭绕,出口之话还是一样霸道,却多了丝真诚和温情:“想你了,所以也许你想我。至于我是你什么人,你心里清楚。”
这转变会不会太快?刚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怎就忽然莫名其妙说起了情话?还有,她该清楚什么?她的心也许是该深思一下了。
一时二人默默无语,柳依冉安静地任由他抱在怀里,他则枕在她肩头闻着发香,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发丝,不知在想些什么。虽各有心思,这画面看起来却出奇的和谐。
“妖孽,距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你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打死她都不信他是专为自己而来。
“柳儿,你能否表现得像个女子些?”这当口,怎就尽说些大煞风景的话呢?太过聪明的女人可是会招人恨的。他并不答话,只说“你这楼一开,届时少不得又大赚一笔。”
“那是必须的!”赶在这之前开张,何止是大赚一笔?届时各路人马齐聚京城,这如意楼还不名扬天下?柳依冉这算盘可是精打细算,整盘珠子拨得是滴溜溜发响。
“好了,不阻你歇息,衣服我拿走了。”妖孽说着已然起身,撩起红衣对柳依冉摆了摆手“我会再来。”
柳依冉就奇怪了,他怎就这么肯定衣服是做给他的?
一夜好眠。
---题外话---
表示明天众美男登场,亮瞎亲们的双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