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无情,自省

心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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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的死似乎刺激到了其它人,青年书生离他不远,亲眼看见他的惨状后,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伸入到储物袋中的手也僵住了,一时间竟似抽不出来。

    “啊!”这时候忽然一个尖叫声传来,老李与年幼女子同时一愣。

    女子愣住是因为尖叫声传自身后,老李则先是吃惊,然后失笑。

    原来,声音的主人竟然是那个之前振振有辞的青年书生,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怎么地,他忽然发出怪声,然后将同伴丢下不顾,掉头就跑。

    “你跑得了吗?”老李冷笑,“翻----天------印”

    书生的动作顿住,周遭的灵气好像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不停地挤压着他,像镣铐一样将他的身子紧紧地固定住。

    翻天之下,定结空间,岂能逃脱?若是他的实力强劲,只要能将灵气镣铐挣断,即可逃走。但老李刚刚突破,修为正在巅峰,岂是他一小人所能挣脱。

    若是做不到,那天印之下,再无可逃之处了!

    他明显没有这个本事,一挣之下脸上现出了绝望之色,抬天望着当头罩下的翻天印,状若疯狂地哭叫了起来。

    随着翻天印的罩下,他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轰

    只剩下一个大坑。书生已经化成齑粉了

    若不是书生跑得太快,老李本不会这么早杀他的。

    自大汉死后,他的动作就很僵硬,脸更是煞白,显然被惊吓住了。

    这样也好,老李也能放心地让他多活一会,先专心对付他人。不想他如此不经事,竟然想逃跑,那就无法了。

    今日既已出手,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

    时至今日,尤其是之前自己最大的秘密面临泄露的危险,接连的刺激让老李的心肠愈发地硬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他的手上化做了一片血雾,心中却竟然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其实心硬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书生先前便能弃伙伴于敌手;

    那个年轻女子,眼见书生死得如此之惨,不仅没有悲愤动容,反而面露快意,同时目视身后,好像在寻找退路一般。

    老李一见之下,心中登时一动。

    左手猛然一扯,在罡气拽动之下,大汉的尸体登时被拽飞了起来,直接抛向了年轻女子。

    同时控制大汉体内的罡气爆炸,大汉又是刚死不久,浑身的血液当即如喷泉一般,化作血雾,对着女子迎面喷洒而出。

    漫天皆是血液喷溅,大汉的尸体也显得支离破碎,仿佛拼凑起来的布偶一般,看上去凄惨无比。

    血雨、内脏洒满在面前,只有一颗头颅完好,滴溜溜地转到了少女的身前。

    “啊!”,少女一声惨叫,以袖子掩面,忙不迭地连退数步。

    老李眼中精光一闪,手随心动,瞬间抹过少女的脖子。

    少女,身死!

    接连的杀戮,让他整个都显得有些麻木了,如此一个青涩的女子,因未够冷酷而死在他手中,却不能换得他哪怕一丁点的怜惜。

    五人,皆死。

    敌人灭尽,他的脸上却没有喜意,

    在脑海中,之前的一战不停地回放着,老李以从未有过的端正态度自省了起来。

    一场群战,貌似自己以一敌众,其实,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好在这次的敌人只是五个炼气期的普通修士,他才能在事后有个自省的机会。

    若是发现他秘密的是碧灵儿、夏绾儿级别的高手怎么办?

    还能这么轻松灭口吗?

    这还是在中心禁地中,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炼气期的小修士,要是到了外界,碰上一两个结丹甚至元婴的前辈高手,那更是不用说了,自保尚且不足,谈何灭口。

    谨慎!

    自己终究是不够谨慎,在进洞之前没有足够小心防备,其后灭口过程中又疏忽大意,险些让人跑了。

    修仙之路,的确步步艰险,处处含危啊!

    漫漫长生路,不过才起步,这个小山谷中,巨大的错误,不算太强的敌手,让老李看清了自己,认明了道路。

    需知,我辈漫步其间,除了实力、信念、机缘外,还要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大谨慎。

    深深地回望了一眼,老李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小山谷,飞速远去。

    一场战斗,不仅在小山谷里,留下了一片焦土、五条性命,更留下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浮躁。

    带走的,却是一颗不固执、不偏僻、不急躁、不骄矜、不依外物的道心。

    细雨连忙,下了一整日。

    渐渐淅沥,似要停歇的时候,却忽然转大。

    无尽的乌云仿佛凭空生成,转瞬间遍布苍穹,黑压压的似凝实,沉甸甸如千钧,重重地盖在所有生灵的头顶上。

    黑云压城城欲摧,沉重的压力下,呼吸好似都困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天地间,一声轰鸣响彻。

    仿佛所有的积郁尽数宣泄,刹那间,暴雨如幕,割裂天地。

    天雷阵阵,电光窜动,银蛇乱舞,慕容茫茫一片,炸响声不绝。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涧成激流,瀑布如银河,织成了一幕厚厚的亮慕容色水帘。

    瀑布的外面,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一大片简陋的窝棚搭盖,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在风雨中,愈发的摇摇欲坠。

    电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支撑着这些窝棚的竹竿,三长两短,左粗右细,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也不至于搭成这副模样。

    它们也的确不是农夫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