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假逞英雄

松柏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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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跌跌撞撞地冲向常氏,吓得她忙下跪求饶。

    “砰!”的一声,大汉刹不住车地一脚将她踢得连滚出去,当场疼昏过去了,那大汉亦被绊倒向地上。

    那老包大概是平日作恶多端,理该遭报,只见他在即将落地之际,慌忙以右肘欲顶住身子,刀尖居然顺势戳入他的右胸。

    剧疼之下,他立即叫道:“救命呀!我会死喔救”

    乔虎想不到会在这刹那间折损如此多人,他不由慌了!

    另外两名持刀大汉也傻眼了!

    艾坤自己更是瞧傻了!

    阿火师毕竟是老谋深算,他稍稍一怔,立即上前牵着艾坤朝乔虎行去,同时狐假虎威地瞪着乔虎。

    乔虎吓得连连后退,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那位撑伞大汉退得比乔虎快,表面上却仍站在他的身后以伞撑住乔虎的身子,双眼却不停地向后张望着。

    天金村的人皆是穷鬼,根本无力修补地面,没多久,乔虎倒踩在一个坑洞里,迅即“哎!”

    一叫,摔成四脚朝天。

    阿火师立即赶过去站在乔虎的左侧。

    艾坤福至心灵地站在乔虎的右侧,道:“你就是要害阿难做你的第六个小太太之坏蛋,对不对?”

    “不!我我没有”

    阿火师忍住惊喜,忙道:“你当真没有娶阿难之意思吗?”

    “是是的!”

    “好!阿郎,盯着他,我马上来!”

    “怎样盯呀!”

    “他若乱动,就揍他,似方才那样揍他!”

    艾坤应声:“好!”立即挥动双臂。

    乔虎吓得面无人色,道:“别别动手,有话好好商量。”

    阿火师呵呵一笑;道:“你若自认皮厚,又挨得起揍,你就乱动,否则,你安份地在此地等候老夫回来!”

    “我不会乱动!”

    阿火师道句:“很好!”立即离去。

    常难立即怯生生地问道:“阿火师,我我能扶婶婶起来吗?”

    “不必!她有儿有女,用不着你出手,你跟我进来吧!”

    “是!”阿火师瞪着常健辉喝道:“你是死人呀!”

    “我我”

    说着,他怯生生地望着另外三名大汉。

    阿火师喝道:“没用的家伙!”立即向内行去。

    常难暗暗一叹,立即跟入。

    艾坤指着常氏之子,道:“你们还不过去唤醒你们的老母呀!”

    “我我”

    “怕个鸟!你们再不过去扶她,我就”

    说着,立即扬起双臂。

    常氏之一子一女立即过去摇动常氏,同时急唤道:“娘!娘!”

    好半晌之后,常氏吐口浊气,睁开双眼;立听她尖叫道:“快逃!阿富、阿嫒,你们快逃,小心会被人砍成肉酱!”

    说着,慌忙起身拉着他们就欲逃去。

    其子常富忙拉住她,道:“娘,别乱叫,咱们不是在家中呀!”

    常氏尖叫道:“紧!紧逃呀!那人又持刀追来了呀!救命呀!救命呀!”说着,突然双手一松朝前疾逃而去。

    众人皆瞧傻眼了!

    显然,她在极度的惊吓之下,已经疯了!

    只见她边跑边跌倒,然后又迅速地爬起来边叫边跑出去。

    常健辉张口欲喊,目光一瞧见那些大汉,立即住口。

    他的一子一女更是低头不吭半声。

    艾坤不知该如何应对,立即望着她边叫边奔去,没隔多久,她便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只见阿火师拿着他平常开药方的“文房四宝”走出大门,立听他叫道:“常健辉,你的老婆呢?”

    “她她疯了!逃了!”

    “疯了?胡说!快去追回来!”

    “我我!”

    “快去呀!”

    常健辉便低头奔去。

    阿火师走到乔虎的身边道:“口说无凭,你立个字据吧!”

    “我”

    艾坤忙叫道:“立字据!”

    “是!不过,如何立呢?”

    阿火师将身子一蹲,将指放在自己的右膝道:“我念一字,你写一字!”

    “我”

    艾坤忙喝道:“快写!”

    “是!是!”乔虎的身子甚胖,阿火师又蹲得甚低,他在无奈之下,只好单腿跪地拿起笔,道:“你念吧!

    不过,勿太过火!”

    “呵呵!安啦!听着!同意状!”

    乔虎稍一犹豫,艾坤立即挥拳,喝道:“快写!”

    倏见那位撑伞大汉悄悄地合拢伞,然后疾戳向艾坤的背部,立听常难在院中叫道:“郎,小心背后!”

    艾坤一回头,立即以双手握着伞尖,然后用力一推。

    “咻!”的一声,那名大汉好似断线风筝般居然飞向半空中,立听他声嘶力竭地边喊救命,边手舞足蹈!

    乔虎望了一眼,迅速地写下“同意状”三字。

    阿火师打铁趁热地道:“立据人乔虎保证不对常难姑娘有非份之想,今后若有冒犯之事,愿受法处!”

    乔虎写到“愿受”二字,不由一阵犹豫。

    艾坤将旗杆朝地下一戳,喝道:“快写!”

    “是!是!”乔虎刚写完“法处”二字,阿火师立即念道:“立据人乔虎”

    乔虎忙写完那五个字,道:“可可以了吧?”

    阿火师自认已经得罪乔虎,心一狠,立即沉声道:“常健辉的借据呢?还不趁早拿出来!”

    “这此事”

    艾坤立即喝道:“拿出来!”

    “是!是!是”

    他果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袋。

    阿火师一把夺过来,匆匆地一瞧,立即沉声道:“还有没有?”

    “没有啦!”

    “好!你们走吧!”

    “是!”“慢着!把伤者带走!”

    “是!”没多久,乔虎诸人便走得清洁溜溜了!

    阿火师将那袋借据抛给常泰富道:“交给你老爸吧!”

    “是!谢谢你!”

    “少来这套,你们的年纪皆不小了,该做事维生啦!去吧!”

    “是!谢谢!”

    立即低头离去。

    阿火师望着艾坤,一竖右手拇指,道:“阿郎,一级棒!”

    艾坤一竖拇指,道:“阿火师,一级棒!”

    “呵呵!走!进去庆祝一下吧!”

    “好呀!”

    夜沉沉,艾坤和常难又彼此“尿尿”一次,赤裸裸地搂在被中酣睡,突见两条黑影悄悄地翻墙来到阿火师的房外。

    只见他们轻轻推门而人,立即闪人房中。

    阿火师今晚心花大开,多喝了几杯,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只见一名大汉取出一条蒙汗巾,立即捣住阿火师的鼻孔。

    阿火师轻嗯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那两人朝后院望了一眼,立即自阿火师的药柜中取出避蛇粉,小心翼翼地抹遍脸部及双臂、双腿。

    不久,他们悄悄抬着一笼毒蛇来到艾坤二人的房前。

    房中虽暗,他们瞧了一会儿,便看见酣睡中的艾坤二人,两人暗一狞笑,立即搬着毒蛇进入房中。

    两人悄悄打开笼盖,立即退出房外。

    哪知,他们尚未站稳,那些毒蛇受不了艾坤身上的“金轮白龙”香味,纷纷似镖枪般疾射而出。

    那两人首当其冲,立即转身疾逃。

    毒蛇弹射更疾,迅即咬住他们的背部。

    “啵啵啵”声中,那笼毒蛇叮在那两人的背上猛咬了。

    那两人惨叫数声,立即气绝。

    艾坤及常难乍被惊醒,迅即望去。

    常难尖叫一声,立即骇昏过去。

    艾坤身子一震,好似想起了一些什么,可是,因为常难倒入他的怀中,他只好抱她躺回被中。

    他匆匆地穿上衣衫,立即痴痴地望着那群正在啃食人肉的毒蛇,企图找回方才那一闪即逝的感觉。

    原来“小坤”曾被“金轮白龙”咬过,所以,他方才乍见群蛇啃咬的情形,潜意识中立即有了感应。

    可惜,他认真苦思老半天,却一无所得。

    倏见一条毒蛇“酒足饭饱”地就欲离去,艾坤立即奔去。

    他刚接近群蛇,它们立即各自瑟缩不动,他干脆抓起它们抛人笼中,然后抱着蛇笼放回原位。

    他再度回房,乍见到那两具尸体,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再度搂着常难呼呼大睡了!

    失去记忆力的他对于世上的喜怒、哀乐、惊懔皆是一片空白,常难及阿火师没有教过之事,艾坤更是不知道。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时辰,突见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来到阿火师的前院,然后沿着血腥找到后院。

    那两具尸体已经累积不少的雪花,那两人来到尸体旁乍见到尸体身上的“坑坑洞洞”他们吓住了!

    他们由鼾声知道艾坤尚活命,他们开始研究这两人究竟是被什么兵刃杀成这副惨死模样的。

    好奇之下,他们伸手朝伤处一摸。

    这一摸,毒蛇留在尸体伤处之毒涎迅即沾上他们的手指,立见他们惨叫一声,慌忙打算要“跑步走”

    蛇毒甚剧,他们刚跑不了三步,立即倒在地上。

    人若是衰,种萝卜仔也会生菜瓜,他们这一倒下,立即沾到不少雪花、人血、毒涎所混合流在地上之液体。

    一阵惨叫之后,两人立即又“嗝屁”了。

    艾坤又被吵醒了。

    常难吓得躲在被中,艾坤则好奇地穿上衣衫走出去瞧瞧!

    “这阿难,怎么又有两个人死了?”

    “真真的呀?”

    “是呀!你快来瞧瞧呀!”

    “这那些蛇呢?”

    “我早已把它们弄走啦!快来看呀!”

    常难穿上衫裙出去一瞧,立即惊呼遭:“他们是乔虎的打手呀!难道他们是要来害咱们的吗?”

    “会吗?”

    “会!他们一定打算用毒蛇咬死咱们,结果却害了自己哩!”

    “真的如此可恶呀!另外这两人怎么也会死去呢?”

    “他们是中毒而亡,你瞧瞧他们的全身发黑,这就是中毒的现象,啊!怎么没阿火师的动静呢?

    他会不会遇害了呢?”

    “哇操!我去瞧瞧!”

    “小心!别碰到尸体!我们一起去吧!”

    艾坤立即跟着她绕了一大圈走去。

    他们敲了一阵子门之后,立即推开房门。

    阿火师已被蒙汗巾搞得昏睡如猪,常难并不懂这些常识,她一听见鼾声,立即放心地带着艾坤回房。

    由于屋外有四具尸体,常难越想越不安,她便邀艾坤以木棒将尸体放在木板上,然后抬去抛入远处的河中。

    当他们将那四具尸体放入河中之后,天色已近黎明,艾坤便向井中提水交由常难冲走地上之碎肉及血迹。

    由于天上猛飘雪花,整个天金村的人皆窝在家中,终于让艾坤及常难将现场清理得一干二净。

    “郎,记住!别对外人提及那四具尸体。”

    “我知道!要不要向阿火师说呢?”

    “他若没问,就别提吧!我去做饭,你再去歇会吧!”

    “我不累!我帮你做饭吧!”

    “好吧!来!”

    两人便笑嘻嘻地步入那间简陋的厨房中去做饭。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笑嘻嘻地端着一汤及一锅饭进入厅中,立听常难低声道:“郎,你去请阿火师来用膳吧!”

    艾坤含笑点点头,立即步入阿火师的房中。

    他连摇带叫十来句之后,阿火师被捏之右臂疼痛若折,终于将他从迷迷糊糊昏睡中疼醒啦!

    “阿郎,什么事呀?”

    “吃饭啰!”

    阿火师朝外一望,不由叫道:“天呀!我睡得似猪哩!怪啦!我的头怎会沉沉重重的呢?

    怪啦!”

    “先吃饭再说吧!”

    “好!好!我去漱洗一下就来!”

    说着,他立即端着水盆走向水井。

    当他经过那些蛇笼之际,突闻一阵血腥味道,他上前仔细一瞧,立即发现蛇身及笼中沾了不少的血。

    他忍住惊骇,继续瞧了一阵子,便确定它们曾以人血、人肉“大进补”过,他骇得立即跑入厅中。

    他一见艾坤及常难笑嘻嘻地坐在厅中,他放心地出去漱洗了。

    不久,他入厅和他们一起用膳,立听他问道:“阿郎,昨晚是否出过事,否则,那笼蛇为何会沾了人血呢?”

    艾坤便点头叙述昨晚被惨叫声吵醒之经过。

    “啊!一定是乔虎搞的鬼,太狠了!我待会到后院及河旁去瞧瞧你们有否留下痕迹,以免被乔虎瞧出毛病!”

    “哇操!惊什么!我直接去找他!”

    “不!不必来这一套!免得中他的毒计,那四人既然已死,他一定还会派人来此地观察或搞鬼,咱们再临机应变吧!”

    “好吧!”

    没多久,阿火师已经匆匆地离去,艾坤陪着常难清洗碗筷之后,立即开始将药草附近的积雪铲除。

    常难边铲雪边暗愁道:“想不到乔虎狠到居然欲以毒蛇咬死郎,我们该不该暂时回避一下呢?”

    她开始左思右想地伤脑筋了。

    艾坤则思想单纯地一直铲雪不已哩!

    晌午时分,阿火师带着两个大包袱回来,艾坤二人立即起身相迎。

    阿火师刚将包袱朝椅上一放,先取出一大包纸袋,道:“阿难,把这些卤味及包子放妥,咱们准备用膳啦!”

    “是!阿火师,你入城啦?”

    “不错!我顺便去乔家附近转了一圈,并没啥异状,可见昨晚之事一定是乔虎私下搞的鬼。”

    “阿火师。我打算暂时避一避,妥吗?”

    “你果真贤慧,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我替你们准备妥两包衣物,今晚就趁夜出发吧!”

    “谢谢你!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走呢?”

    “当然!我打算带你们到那位专门收购毒蛇的老朋友处暂住一阵子。”

    “咱们要赴下关城吗?”

    “是的!我那位老友有一大片花苑,他早就托我寻找一两人前往照料那些花,你们两人乃是最佳人选!”

    “真的呀?谢谢!谢谢!”

    “别太客气!由此地赴下关,可有一大段路程,加上最近风雪甚大,咱们至少要走五、六日哩!”

    “我不怕!倒是拖累了你!”

    “呵呵!我这把老骨头早已习惯了奔波,倒是阿郎必须替我背那些毒蛇,我打算全部卖给那位老友啦!”

    “理该如此!否则,留它们在此地,后患无穷哩!”

    “不错!先用膳再说吧!”

    三人立即欣然用膳。

    膳后,阿火师去准备两个大麻袋及清点那些毒蛇,常难则带着艾坤回房试穿包袱中的内外衫裤。

    黄昏时分,他们匆匆地用过膳,立即上床睡觉。

    子初时分,艾坤以扁担挑着那两袋毒蛇跟着阿火师及常难悄然离去,那些毒蛇被“金轮白龙”

    之气薰得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刚离开“天金村”不到一里远,立见六名大汉各持一把两尺的弯刀迅速地奔向阿火师及常难。

    阿火师一扬手中之探路棍,沉声道:“阿难,叫阿郎放下那两袋蛇,利用扁担赶走这六人!”

    阿难会意地立即转身,道:“阿郎,把蛇放下,用扁担赶走他们。”

    “如何赶?”

    “揍他们一顿,他们自然会走!”

    艾坤应句:“好!”立即放下那两袋蛇,持扁担奔去。

    那六人刚奔到阿火师面前,乍见艾坤奔来,六人身子一分,分别由两面包抄疾奔向艾坤。

    艾坤不吭半声地接近其中一人之后,扁担一扬一戳,那人的心口立即被戳个正着,当时惨叫死去。

    这招乃是艾坤在荒谷中所精研苦思而得的八大招式之一,他此时虽然丧失记忆,出手之间,却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来。

    这就是习惯成自然之道理。

    另外那五人乃是地面之耍狠斗强角色,手底下根本稀松得很,此时乍见那人莫明其妙地死去,他们都吓呆住了!

    艾坤好似刹不住车般,一式接着一式施展出去,刹那间,那五人便分别被戳中心口惨死当场。

    阿火师惊喜地忙道:“快走!那些惨叫声一定会引来村民!”

    说着,便与常难先行奔去。

    艾坤回去换起麻袋,迅即奔去。

    刹那间,他便已经追上阿火师二人。

    为了抄捷径及避免又遇上乔虎派来之人,他们三人便沿着河边疾行,这是一条危险之道路,因为,河边皆已积雪,偏偏雪未积厚,如果踏入坑洞中,即会有灭顶之危。

    所幸阿火师已经是识途老马,只见他边走边不时地以探路棍在前敲路,他们方始顺利前行。

    丑初时分,他们三人稍歇息及取用常难所焙制的包子之后,只听阿火师道:“咱们若能在天亮前翻越山头,就可没事了!”

    常难点头道:“我走得动!”

    艾坤道:“阿难,我背你!”

    “不!你需挑蛇哩!何况,我也不累呀!”

    阿火师立即起身,道:“走吧!”

    常难果真经得起吃苦耐劳,他们在途中只又休息一次,便在天亮之前顺利地翻越山头抵达山下。

    阿火师嘘了口气,道:“行啦!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再雇车吧!”

    常难忙道:“阿火师,雇车很花钱,咱们走路吧!”

    “我尚付得起!何况,这些毒蛇一出售,我就钱多多也!”

    “阿火师,你待我们太好了!”

    “别想太多,走吧!前方不远处有一家‘肠旺’做得很道地,似这种天气,吃几碗肠旺白饭,保证不怕冷!”

    三人便欣然朝前行去。

    他们前行两里多路,立即闻到阵阵香味,没多久,便抵达一家小吃店。

    店中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在忙碌,阿火师与他们略一招呼,不久,三人便坐在厅中享用火辣辣、热乎乎的肠旺白饭。

    膳后,他们又走了半里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三人坐在一辆密篷马车里开始驰向下关城。

    三人心情一松,立即侧身而睡。

    车夫甚为老练,沿途之食宿皆安排得甚为妥当,第四天下午,他们终于顺利地抵达下关城南面郊外的一座花苑外。

    阿火师付过车资,立即上前喊道:“关老弟,你在吗?”

    立听后院传来苍劲声音道:“蔡老哥,你怎么突然来啦?”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没多久,一位身材枯瘦,却腰干笔直的五旬老者快步行来,启门道:“蔡老哥,这二位是”

    “他叫阿郎,这位是他的夫人常难,你不是曾托我找两个人来照料这些花儿吗?他们两人合不合你的标准呢?”

    这人姓关,名叫宏远,乃是一名老光棍,打从十年前便买下这片地,在此地种花、卖花维生,日子也过得挺逍遥的。

    他望了艾坤一眼,忖道:“好人品!好人品!”

    他立即含笑道:“人内再叙吧!”

    “呵呵!请!”

    四人人厅之后,阿火师指着那两个麻袋,道:“关老弟,你不是一直要我多卖你几条蛇吗?

    我的全部家当皆在此!”

    “真真的呀?你舍得割爱吗?”

    “不错!”

    “太好啦!走!先送它们入笼吧!”

    四人便朝后行去。

    不久,他们走人一间十余坪大小的木屋,立听一阵“咻咻”异响,关宏远心中暗诧道:“难道袋中有巨毒之蛇吗?”

    他便欣然打开右侧木笼,道:“放进来吧!”

    哪知,袋口一找开,立见那些毒蛇瘫软似死,阿火师怔了一下,立即悟出它们必是连日来与艾坤相处之故。

    关宏远却惋惜地道:“蔡老哥,你下了太浓的药吧?”

    “不会!绝对没事,阿郎,快把它们放人笼中。”

    艾坤便好似在抛垃圾般将那两袋蛇抛入笼中。

    关宏远暗暗诧异,却未吭半声。

    片刻之后,阿火师带艾坤去井边洗净双手道:“阿郎,你对此地的印象如何?你想留下来工作吗?”

    “很好呀!”

    “好!让我来和他谈谈吧!走!”

    两人一入厅,立即看见常难和关宏远相谈甚欢,阿火师呵呵笑道:“关老弟,你对他们的印象如何?”

    “很好!我打算每月各支给他们十两银子,她嫌多哩!”

    “呵呵!阿难是个肯吃苦耐劳的孩子,我担保你每月支出二十两银子,一定可以得到四十两银子的回报!”

    “呵呵!我相信!我相信!阿郎,咱们一言为定,如何?”

    “好呀!谢谢!”

    “呵呵!蔡老哥,多谢你帮忙找来这对好帮手!”

    “别客气!他们很年轻,又没干过园艺工作,你可要多加指点,他们若有闪失,你也要多包涵!”

    “没问题!对了!那些宝贝,你该开个价吧!”

    “它们一共是一百二十三条,咱们就以一千两银子成交,如何?”

    “太便宜了吧?光是那对火狮蛇就价值不凡哩!”

    “呵呵!咱们已是老交情了,我相信你会好好地照顾它们,成交啦!”

    “谢谢!我这就去拿银票。”

    “别急!咱们再商量一件事吧!”

    “请说!”

    “我和这对年轻人甚为投缘,他们既然在此地落户,我也打算在此地买块地,盖间草茅屋,烦你替我找个卖主吧!”

    “当真?”

    “不错!”

    “你若中意我这个地方,就住下来吧!”

    “这不妥吧!”

    “‘呵呵!我只是单身汉一个,却有如此多的空屋,你就住下来吧!

    平常没事就帮我照顾那屋子宝贝,如何?”

    “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呵呵!太好啦!太好啦!来!先瞧瞧你们的房间,然后由阿难做几道酒菜,咱们今晚好好地庆祝一番吧!”

    “呵呵!行!行!”

    日子飞快地消逝着,常难的肚皮日益“高肿”

    艾坤一听说自己即将“升格”为“老爸”他乐得浑身是劲地忙碌着。

    满园的花木虽有风雪的侵袭,可是,在阿火师的指导及艾坤的勤快照顾之下,它们分毫无损地绽放着。

    关宏远每日的卖花收人日益增加,乐得他频频赏给艾坤夫妇“吃红”

    那些毒蛇在阿火师的精心照顾之下,繁殖更快,关宏远所配的药粉及补药酒日益畅销,收入更丰了!

    他们四人皆笑嘻嘻的,可是,却另外有两人在天天掉泪!

    她们便是点苍双娇之老二何依月及董飘雪。

    何依月自从被董飘雪设计与艾坤春风一度之后,居然明珠暗结,逼得她只好和其姐何依音向其母“招供”

    点苍派在过去一年来真是流年不利,不但何天宇被秦重毒毙,何天宇的三位儿子亦先后被董贤及董飘雪杀死。

    整个点苍派完全被秦重所掌握了!

    何天宇的三位媳妇不再过问派中大小事儿了!

    何天宇的长媳石月华乍听二位爱女的遭遇之后,当场险些气昏过去,良久良久,她不吭半声。

    随后,她冷静地思考一番,便要何依月打掉腹中那块肉。

    哪知,她们姐妹执意终身不嫁也要抚养好这个孩子,石月华在无奈之下,便借故带她们回洛阳娘家。

    况且石月华的夫婿已死,派中的大权又全被秦重控制着,即使日子没什么不好过,但毕竟不如以前风光了。

    何依月抵达洛阳外婆家之后,便终日闭门不出,急得石月华吩咐何依音终日陪她,以免影响她及腹中之子。

    至于董飘雪,她自从与董贤在桥上突围之后,由于行迹已败,各大门派到处追寻“毒诸葛”之下落,她便隐居在滇西。

    滇西有一家妓院名为“飘风阁”主持者正是董贤的大徒弟董飘风,阁中之姑娘皆是董贤的三代弟子。

    由于她们各具特色又热情似火,因此,生意甚为兴旺,乃是董贤的最大财力来源及探听消息之处。

    董贤携董飘雪来“飘风阁”之后,他立即易容外出。

    董飘雪留在“飘风阁”协助经营生意及向各地联络消息,每逢夜深人静之时,她经常痴痴地想着艾坤。

    尤其在“洪先生”迟迟没来“报到”之后,她慌了!

    等着!

    她经常翻腹欲呕及喜食甜酸之物了!

    她急得快哭了!

    她明明只让艾坤碰过她的身子,而且明明没让他把“货儿”放入她的体中,她根本不可能有孕呀!

    她并不知道她曾被艾坤狠狠地轰过两次!

    她一直不敢让董贤、董飘风知道她“破身”之事,想不到如今却会发生这种事,她又急又怕了!

    董飘风一直和她在明争暗斗未来接掌董贤权力之事,若让董飘风知道她有孕之事,她非死不可!

    于是,她边以巾勒扁日益膨胀的肚皮边以飞鸽传书向董贤请求要到各地探访各派的行动,俾早日避开董飘风之注意。

    上月初,董贤准许她的请求了,于是,她开始易容而行,暗中却估算产期及该在何处分娩?

    她认为艾坤已死,她要抚育他的孩子呀!

    她咬紧牙根浪迹天涯了!

    淡淡的三月天,雪开始溶化了,何依月顺利地生下一位小壮丁,他那宏亮的啼声及清秀的五官,立即使石月华母女三人喜煞!

    她们一直等到那孩子满月之后,方始由城郊民宅搬回石家庄,并且以拾获一名孤儿为由公开抚养那孩子。

    巧的是,董飘雪亦选择在洛阳东门外一座民宅中待产,而且比何依月晚三天,便分娩一对双胞胎男婴。

    她望着那对男婴的轮廓颇肖艾坤,她喜极而泣之余,便以重金“坐月子”及请那对中年夫妇代为抚育这对孩子。

    此时的艾坤却忙得不可开交哩!

    因为,今年由于节气合宜,百花怒放,关宏远的花店生意越做越旺,他除了照料花圃之外,每天尚需送三、四趟花到五里远处的花店哩!

    尤其常难日益接近分娩,行动越来越不便,有阿火师协助操持家务,艾坤却仍需执行甚多的工作哩!

    所以,他忙得不亦乐乎了!

    他虽然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却丝毫不觉得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