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bodies

子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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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发现薛盛华的尸体,知道他是被割喉而死的,江瓷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接着,王骆涵也惨死

    昨晚的游戏中,正是江瓷,用石头划开了她的腹部,那声凄厉的喊叫还停留在耳边挥之不去

    难道,自己的推测真的是对的?

    崔烈和简遇安是第二个接近浴室门的,崔烈一看之下,恨恨地一拳砸在门框上,疯狂地咆哮出声:

    “畜生!”

    简遇安则木然地站在浴室门口,少顷,她身子一歪,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夏绵走上来去扶她,江瓷也回过头去,但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是那个叫做修的家伙,乍一看他简直是没有任何存在感。他站得很远,默默地看着浴室门口,视线焦点不知道放在哪里,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些什么。

    简遇安跪在地上,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半晌她抬起头,眼神迷惑地望着四周,说了一句话:

    “扶我起来,我们要去那个空房间,那个地方还有bodies”

    夏绵疑惑地问:

    “什么?”

    江瓷看着简遇安的表情,心忽然沉了下去。

    吕柚不见了,王骆涵,薛盛华和王栩都死了,原来的17个人,正好剩下了13个人,正好对应着空房间里的13个黑格子

    吕柚也?

    是啊,在昨天的游戏里b组死亡人数达到了半数,假设王栩真的就是被修扔下水淹死的那个,王骆涵是自己所杀,薛盛华是简遇安所杀,安在游戏里提到,木梨子盯上了一个人

    如果木梨子盯上的这个人是吕柚的话,她的失踪就意味着她已经死去!

    大家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没人是傻瓜,王栩、薛盛华、王骆涵先后死去,谁都能联想到昨天的游戏,进而能推断出来,那个隐藏的凶手是在按照游戏中人物的死法杀人,前三个人死了,吕柚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清楚了这一点后,大家反倒都不急着去寻找她了,一大早,接二连三的死亡,已经让大家丧失了对于死亡的敏感,变得麻木起来。

    相比去寻找吕柚,他们更乐意去做些别的事情,哪怕是分散一下对于死亡的注意力也好。

    刚才昏倒的樊青已经恢复了意识,但双腿还是绵软无力,他由两个人架着带进了空房间里。

    简遇安第一个走上黑格子,格子向下陷去。

    双眼发直的卢雪真被夏绵推着站上了黑格子,格子同样下陷。

    夏绵站上了她旁边的黑格子。

    木梨子踏了上去。

    崔烈踏了上去

    最后一个,就剩下江瓷还没站上去。

    她总觉得,站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可她又必须站上去,因为,不打开潘多拉魔盒,谁都不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江瓷,站了上去。

    啪喀一声,13个黑格子全部下陷。

    这声音极细微,就像是打火机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是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

    啪喀,潘多拉魔盒开启。

    厚厚的墙壁突然像是活了一样,猛一收缩

    13个黑格子正面对的墙面就像是翻板一样,瞬间同时开启,从墙的翻板里,跌出了十三具死尸!

    金娆躲闪不及,一具尸体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把尸体推开,立刻跳出了黑格子。

    顿时,翻板一合,所有的墙面恢复原状。

    看来这13个黑格子就是房内的机关,只要一个格子上失去压着它的重力,墙就会恢复原状。墙面完全是由白色瓷砖贴凑的,如果不仔细看,连连接处的缝隙都很难看出。

    安喘了一口气,向下扫了一圈,房间里13具尸体,不多不少。

    她走向其中的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穿着的衣服,她很熟悉。

    她把那趴在地上的尸体翻了个面,果然,是吕柚。

    吕柚早就没了呼吸,双手呈鹰爪状,指关节发白泛青,瞳孔散大,头发披散,面色却潮红如初生的婴儿,安把她的眼皮合上,抱着她的尸体,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一小会儿,她站起来,对着房内眼神空洞茫然的众人们说:

    “把他们摆好吧,江瓷,和我一起去把王骆涵抱出来,崔警官,你找个人,帮你搭把手,把薛盛华和王栩也搬过来。王栩还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就暂时当做他们的太平间。”

    空房间的地板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16具尸体。

    由于吕柚也已经死去,崔烈只能让江瓷和简遇安去进行尸体的检验。

    江瓷把手伸进吕柚的口腔按压了一下,有脱水迹象,加上她面色潮红这点,可以推断出是阿托品类药物中毒。她的指甲里却嵌着一些白色的墙灰,除了这点外,她的衣衫还算洁净,身上也没有多余的伤痕,算是这三个人里死得最安详的了。

    薛盛华,眼睛,嘴巴,手指脚趾,包括脖子上的伤口都被粗线歪七扭八地缝起来,大概死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全身上下只脖子上一处伤口,看得出来薛盛华连挣扎反抗都没来得及做,就死去了。

    王骆涵,死于凌晨五点,死因是失血过多,公共浴室是第一现场。浴缸里的那些血全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她的肚子是被丢在浴缸旁边的刀子豁开的,而那刀是从厨房的刀具架上取来的。江瓷仔细地把刀包起来,假如能出去,说不定可以在刀柄上检测到凶手的指纹。

    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还未完全成型,大概接近四个月的样子,因为王骆涵本人就有些胖,她腹部的异常也没有被人察觉。

    江瓷还细细地检查了一下王骆涵的手指,里面没有任何皮肤组织的残留物,脑部和颈部也没有遭重击的迹象,也就是说王骆涵是在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被带到公共浴室里,再被凶手杀害的。果然,江瓷在她的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眼。凶手大概是在她的睡梦里,给她注射了麻醉催眠类的药物,致使她昏睡不醒,再把她带到了公共浴室里。

    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她的房间里的?她没有锁门吗?昨天王栩无故死亡,就算是她相信是他杀,正常的女性都会出于恐惧心理把门锁上吧?

    这不大正常啊。

    江瓷蹲在地上思考,薛盛华还有在会客厅里活动的痕迹,这证明他是主动到会客厅里,他被杀是撞在了凶手的枪口上,但王骆涵的房门紧闭,被反锁着,江瓷刚才还进到她的房间里看了看,她的房间钥匙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而那一大串备用钥匙,找到后就保存在金娆那里。早上打开王骆涵房间的钥匙不就是金娆拿过来的吗?

    但金娆真的是凶手,她会蠢到用谁都知道保管在自己手里的备用钥匙开门杀人吗?

    再者说,昨天王栩被发现死去的时候,钥匙压在她的身体底下,那时候金娆又该怎么实施杀人计划?

    江瓷想来想去都不得其解,只好继续验看尸体。

    其他的12个人,还各自穿着生前的衣服,没有任何能够显示他们身份的身份证件。他们身上都统一呈现出明显的氰化物中毒症状,死去的时间都是十来天前,尸体由于封在干燥的墙面里,尸身*得较慢,但已呈现出严重脱水的症状,由此可推断,假如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些尸体,最后,他们可能全部会变成干尸。

    江瓷掰开他们的嘴看了看,果然,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缺了几颗牙齿,清点后,共缺少了16颗。

    看来苹果里镶嵌着的牙齿,就是来自于这些死尸嘴中。

    他们都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尸体检查完毕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江瓷疲惫不堪地站起来,她发现简遇安站在门口,看她的动作,像是在清点尸体的数目。

    清点完毕后,她皱起眉头,露出疑惑的样子。

    江瓷此时的脑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无心再去问简遇安到底又想到了什么,只拖着机械的步伐,慢慢向门口走去。

    餐厅里,13个人,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话,表情呆滞。

    刚才崔烈询问木梨子,木梨子承认,吕柚就是她在游戏中杀掉的人,正是因为杀掉了吕柚,b组的死亡人数才达到了半数,但木梨子说自己是用捡到的尖树枝洞穿了吕柚的心脏,她不知道吕柚为什么会死于毒物。

    但在大家看来,这都不重要了,现在让大家关心的是,凶手到底是谁?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还是外来的潜伏在山庄内部的杀人狂?

    或者,是此次组织他们来蓝马山庄的组织者?

    他们昨晚为了找到简遇安猜想中的密道,搜遍了山庄,没发现有人藏匿着的痕迹,凶手在他们中间的可能性确实非常大。

    但目前的状况下,大家心知肚明,却都不能宣之于口,这个问题非常微妙,一旦被某人提出来摆在台面上的话,大家很容易各自为营,假设分散开来的话,说不定会正中凶手下怀。倒不如大家呆在一起,还方便一些。

    好歹有崔烈这么一个警察在,大家也能安心些。

    而且,刚才金娆说了,她接到的任务就是负责通知第一夜的游戏规则,而第二夜的游戏规则,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到那时,把他们玩弄于股掌间的恶魔,会现身吗?

    一切不得而知。

    崔烈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他的嗓子已然变得干哑:

    “简遇安,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尸体?”

    安没说话,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他翻开一看,里面画着一串由线和点构成的符号。

    崔烈一皱眉:

    “这是什么?”

    安把头伏在胳膊上,没抬头,慢慢地说:

    “摩斯密码。在昨天我收拾会客厅的时候,我发现会客厅里的苹果里镶嵌着人的牙齿。到今天凌晨我才想明白,苹果里横嵌进去的门牙,象征着线,整个埋进去的,呈圆形孔洞的,象征着点,线点结合,加上其中的空格,就构成了一串摩斯密码,解读为‘bodies’”

    她极度疲倦地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声音越发低,近乎耳语:

    “破译完之后,我因为用脑过度晕倒了,老毛病。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崔烈立即追问道。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声微弱的笑声。

    崔烈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而江瓷却把眼神投向了龙炽坐的位置。

    她听得清楚,那是龙炽发出的声音。

    说起来,龙炽也进到了浴室里,从那之后,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包括崔烈让他去把王栩的尸身抱出来,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难道是

    江瓷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是“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