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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灿怒气冲冲地瞪着妮妮,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教训她一顿,忽然手机响了。低头瞅着来电号码,见是赵瑆瑥的来电,瞅着妮妮说:“他的来电,可能事情办好了,你别出声。”
高灿按下接听键说:“赵老板,你真守时,正好三点钟,在哪里?”
“你好!华总,我在医院大门口,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可以回家喽。”
“嗯,我在门里,你在门外,咋不进来喊我们呀?”
“我不知道你们在哪里等我,就在大门口打你电话喽,你的车子在哪里啊?”
“在门口的梧桐树下,我们出来了,稍等片刻。”
妮妮尾随着高灿来到门口,瞅见赵瑆瑥微笑着直视着自己,脸倏地绯红了。瑆瑥看着妮妮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眼神闪闪发亮,打心眼里喜欢她。
高灿瞧见二个人的神态,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转头怒瞪了一眼妮妮,大声说:“还不走啊?想赖在这里吗?”
妮妮嗯了一声,没有反击。跟在高灿身后朝车子走去。
赵瑆瑥感觉妮妮有点怕高灿似的,心疼似地摇摇头道:“小伙子,男人对女人要有绅士风度,不该那么粗鲁地跟她说话。你不知珍惜她,难怪结婚又离婚了。”
高灿没有回答,兀自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发动引擎,瑆瑥见妮妮坐在后排了,也连忙跳进后排坐下。
高灿转过头来说:“赵老板,请你坐到副座上来,别跟我前妻挤在一起,若是我因嫉妒开不好车,会关乎到我们的安全,听懂了么?”
瑆瑥立马感觉刚才的神情被高灿看出了端倪,急忙跳下车说:“我还是坐飞机回去吧!若我的存在威胁到你们的安全,我可于心不忍,你们走吧!”随即转身拦住一辆的士走了。
毛妮妮紧皱眉头道:“要不要我也下车啊?你落得个清静好开车。”
高灿一听勃然大怒道:“你想立马以身报恩的话,那就跟他去吧,追到机场肯定能遇上他的,我将他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便是了。”
妮妮心里悲喜交集,喜的是他对自己依然深爱着,处处充满醋味儿,悲的是他喜欢以丈夫的身份来教训自己,丝毫没有改变以往的夫权主义观点。
高灿见她没有下车,心里暗暗窃喜,自我调侃道:“我在你面前总是改变不了以教训的口吻劝导你,我明知你听着不舒服,可还是将错就错,口无遮拦,言无不尽的,请你原谅,都是爱情惹的祸,要是某一天爱不在了,我的话也没了,我的人也销声匿迹了。”
毛妮妮瞅着反光镜里的赵瑆瑥,感觉他对自己真的动心了,忍不住仰头瞅着车顶说:“我累了,开车吧!”
高灿缓缓地朝前出发了,赵瑆瑥失望地离开。妮妮心里琢磨着明明亲眼目睹瑆瑥跳上出租车走了的,怎么转眼却来到了高灿的车后呀?难不成期待着自己下车跟他一道坐飞机回家,看来真是一个多情的男子咦!只可惜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高灿瞥见镜子里的妮妮眉头纠结在一起,愁眉苦脸的沉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赵老板一曲阳关动离愁啦?”
妮妮垂头丧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有如何?那么多废话干嘛呀?我不想说话,专心开车吧!”
“瞧你闷闷不乐的苦瓜脸,我能安心开车吗?既然你那么沉闷抑郁,我还是去将他接回来吧!只要你开心就是了,我已经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任何社交活动了,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敢对你痴心妄想了。”随即将车停到路边去,拿起手机拨给赵瑆瑥,任凭妮妮在后面发火,他兀自打通了瑆瑥的手机。
“喂,赵老板,你在哪里,我接你一同回家,现在去机场很难买到机票的。刚才是我的不对,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想令妮妮犯愁。好吗?”
赵瑆瑥听得浑身震颤,妮妮有啥好犯愁的哩,莫非她对自己也略有好感啦,当即答应道:“我还在原地踏步哩,一直在给机场打订票电话,可都是忙音。你要是真心想带我回去,那就来接我好了。”
高灿立马掉转车头去接赵瑆瑥,瑆瑥真的还在原地,瑆瑥朝高灿挥挥手,车子停稳后,瑆瑥打开车门不见妮妮,盯着高灿紧张地问:“你的妮姐呢?回医院了么?”
高灿浑身一震,耷拉着脑袋说:“真是固执得离谱,她不同意我带你回家,也许趁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悄悄地下车溜走了。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可理喻,这也是我们常常吵架的根源,吵多了感情吵没了,无奈以离婚收场啦。有时候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并不适合结婚的。爱情要有神秘感,太了解熟悉得跟一个人似的不利于爱情的时时更新生长,更不利于婚姻的白头偕老。你懂吗?”
瑆瑥摇摇头说:“都是我害的,我去机场好了,她走不远的,你将她找回来吧!”
瑆瑥没有上车转身拦住一辆出租车走了。
高灿见瑆瑥真的走了,急忙给妮妮打电话。
关机,继续打,关机,接连拨打了三次,一直是关机。高灿思忖只希望妮妮能开心地活着,自己心里好受点,尽管自己不希望她喜欢上别人,可是只要她没看错人,自己还是支持她的选择,即便心里痛得流血不止,还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的。感觉她真的对瑆瑥有点好感了,丢下他心里颇为不悦,自己立马回头接瑆瑥一道走,可她不理解自己的一番用心良苦,悄悄地溜走了,谁知自己的爱有多重?心有多痛啊?高灿摇摇头又拿起手机拨打给妮妮,依然关机,无奈独自启程上路了。
妮妮趁着高灿打电话之际,下车打的直奔动车站了。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预感到飞机票难买,赵瑆瑥改道往动车站去了,放弃了去机场坐飞机回家。
谁知是上帝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生活中的巧合,赵瑆瑥在八号车厢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毛妮妮,欣喜的狂澜顷刻间涌上心头,忍不住疾步赶到妮妮面前问:“妮妮,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没坐高灿的车回家吗?”
妮妮摇摇头没回答,瑆瑥轻柔地问:“你买的是站票,是吗?我买的是坐票,你去坐我的位置,我站在你旁边好了,女孩子这样站着太累了,快去坐下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扶着妮妮的肩头。
妮妮推开他的手说:“站几个小时就到了,没问题的,我不累,你去坐吧!”
赵瑆瑥感觉妮妮跟刚才见面时判若二人,低声问:“是不是高灿说你什么啦,瞧你一脸愁容,有什么烦恼别放在心里憋着,那样对身体不好,女孩子应该开心快活每一天,健健康康过一辈子的。”
“赵老板,我早已不是女孩子了,已经结过离过二次婚的半老徐娘了,请你管自己吧,我想一个人独自静一静。”
赵瑆瑥猛然听见她离过二次婚了,惊得毛骨悚然,琢磨着看上去跟个十八岁少女似的,咋已结婚离婚二次了呢?难道正如高灿所言,性格脾气很难相处吗?妮妮见他陷入了沉思,悄悄地走开,到另一个车厢门口去了。
赵瑆瑥回过神来不见了妮妮,慌忙极目四周寻找她。妮妮正好瞧见他在焦急地寻找自己,慌忙躲进厕所里去了。
赵瑆瑥向周边的人打听,都说没看见,不清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躲在厕所里的妮妮老是听着别人拍门,实在憋不住了,无奈拎着包出来,刚出来便被站在附近的瑆瑥发现了。
他连忙靠近妮妮问:“干嘛要躲着我呢?我有这么可怕吗?俗话说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俩不期而遇,那是一种缘分,干嘛不好好珍惜呢?人生在世能有几次这样的偶遇啊?路上多个人照应又不是什么坏事,请你别将我往邪路上想,坐到我的位置上去,打个瞌睡便到家门口了。”
毛妮妮瞅着他和蔼可亲的目光,听着他温柔如水的言词,再也没有勇气拒绝了,将行李包递给瑆瑥,乖乖地随他来到了08车厢16D坐了。谁知另一个人下车了,刚好空出一个位置来,瑆瑥便挨着妮妮坐了下来。妮妮兴许是累了,坐下来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赵瑆瑥看着她疲累地趴在前面的小茶桌上睡觉,于心不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地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前,在外人眼里俨然像一对父女半搂靠着睡觉,又好像是一对情侣紧搂着休憩。
妮妮睡得跟在床上似的踏实,瑆瑥看着她修长的眉毛像个月亮弯似地卧伏在大眼睛上,高而挺直的小巧鼻子均匀地吸着气,白皙的鹅蛋脸光洁透亮,略显红晕,樱桃似的红唇微微翘起,性感无比,令自己好想低头一吻。心里喜欢得无以言表,忍不住腾出一只手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拍下了温馨的一幕。毛妮妮睡得跟死猪似的,对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居然毫无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