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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儿。残璨睵伤”
舒思洋走得极快,商慕毅一直赶出了府才追上。
侧首瞟了一眼追上来的男人,舒思洋越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商慕毅皱眉,印象中,她不是这般没有气度的人,虽然以前也见她难过生气,却从未像今天这个样子,当场离去。
微微抿了唇,他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追了过去,伸手拉她“洋儿。琰”
女人抬起手臂大力将他的手挥开,他再抓,她再甩,反复几次,他才终于将她的手腕重重握住。
“洋儿,你不要这个样子。”
他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更何况是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强项办。
女人顿住脚步,红着眼睛瞪着他。
于是,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一句“是他让我追上来的。”
女人没有吭声,依旧定定地凝着他不放。
见她如此,商慕毅就急了“真的,你一走,他就度了一个眼色给我,你也知道,苏月好不容易回来,他不方便那个时候追你而来。”
话脱口而出,可一说完,商慕毅又不禁自问了起来,是这样吗?
当时,那个男人眼梢掠了他一眼是真的,只是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太明白,如今见这个女人难过,他便不自觉地这样说了。
果然,闻了他的话,女人脸色稍霁,态度也慢慢软和了下来,轻轻将手自他的手心抽出。
“她毁容了。”她忽然道。
商慕毅怔了怔,点头“嗯!”
在宫门口,他就看到了,这个女人还是今夜看到。
“应该是那夜从瀑布上跳下去的时候伤到了。”
舒思洋转身,缓步往前走。
略带凉意的夜风将女子低低的自语声吹散“那样的脸他怎么也亲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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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男人脚板下的碎屑拔完后,苏月又掏出绢子将上面的血渍轻轻擦干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就怕一些细小的碎渣子扎在里面没有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心头微微一松,这才注意到男人似乎太过安静,蓦地抬头,才发现男人慵懒地倚靠在回廊的廊柱上面,微微阖着眼睛,似是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两排淡淡的剪影。
这个男人的确生得好看,就算现在这般凌乱憔悴的样子,却依旧俊美得无法比拟。
只是。这样也能睡着?
果然不怕痛!
苏月摇了摇头,忽然又觉得不对,搁置在她身上的腿,滚烫惊人。
方才所有神思都在他的脚板上,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一骇,伸手探上男人的额,果然,入手如高温的烙铁,烫得她一阵心惊。
跟冷煜送他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伤得很重。
太医也说,熬不熬得过去,就在今夜。
所以冷煜说,今夜我们便留在八王府吧,她没有说什么。
冷煜的心她懂,是为了她。
她的心,冷煜也懂,所以,才会这样说、这样做。
她如何放得下这个男人的生死?
“商慕炎,别睡,醒醒。”她伸手推他,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熬不熬得过去,就在今夜!
什么意思?
方才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吗?
是他太会掩饰,还是她太过粗心,亦或是像太医说的,他只凭一股心火强撑着。
她不知道。
“商慕炎。”
她快要哭了。
腕蓦地被滚烫的大手握住,她一震,只见靠在廊柱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看着她。
“商慕炎你怎样?”她又惊又喜。
毫无血色的唇轻轻蠕动。
“我没事。”
“我扶你回房去。”苏月起身,却是被他拉住。
“别走”
“我不走,我只是扶你回去休息,”苏月有些无奈。
夜里凉,风也大,他又只穿一件寝衣,鞋子都没有穿,而且汤药都打翻了,她还得重新去给他煎一壶。
“明日也别走”
“明日也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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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男人还是没有跟她回房去,也霸道地不让她去煎药,就抱着她,两人一起靠在廊柱上,连她说回去取一件披风过来,都不许。
他后来昏睡了过去。
可是双臂环裹她的力度就像白日回府时抓着她的腕一样,任她怎么掰也掰不开。
挣脱了几次未果后,她只得放弃。
靠在他的怀里,一颗心纷乱。
她该怎么办?
今日她说这个男人是个变。态,是个疯子,她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只有变。态和疯子,才会这样极致,才会这样置之死地,才会这样狠,对别人狠,对自己狠。
他的这一股子狠劲,也让她惶恐。
她有一种感觉,就算她跟冷煜走了,他也一定不会放过她,他跟她的纠缠必定至死方休。
可是,如果留,他们之间又有那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洋儿,血玲珑,孩子。
她还能信任他吗?
如果
能拿到龙凤玲珑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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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府
林子墨剪手立在院子里,望着天边那一轮朦胧的月影,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黑影翩然落在身后。
“主子。”
林子墨收了目光,回头。
“苏月又随商慕炎回了八王府。”
“又回去了?”林子墨瞳孔微微一敛,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是!南轩太子冷煜也跟着一起。”
林子墨沉默了片刻,朝黑影挥了挥手“知道了。”
黑影脚尖一点,飞身而去。
林子墨转过身,站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拾步走进幽幽夜色中。
当林子墨推开厢房的门时,坐在灯下打盹的彩蝶忽的站起身“念念姑娘”
她睡眼惺忪地看向门口,却蓦地发现是林子墨,顿时脸色一变,吓醒了过来。
“公子。”
林子墨走了进去,淡声道:“怎么还不睡?”
“奴婢在等念念姑娘。”
林子墨怔了怔,抬手拾起桌案上一枚还没有绣完的荷包,目光触及到荷包图案上的一朵红花,眸光微微一闪,他道:“她回家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状元府了。”
回家?彩蝶一震,刚还想再问,林子墨却已是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林子墨环顾了一下四周。
一切依旧。
所有的摆设,所有的物件,甚至连壁橱里面的衣物都还是老样子。
却只是少了一个人存在。
在案桌边缓缓坐下,他再次看向手中的荷包,幸福花开,那个女人竟是凭借这个荷包,识出了他的身份。
还故意将计就计,还临阵倒戈,还拿走了他所有的证据
林子墨骤然眸光一寒,五指收拢,手中荷包顷刻被捏得变了形。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他一怔,刚准备回头,女人的玉臂就蛇一般自身后抱住了她。
“爷”
凹凸有致的曲线紧紧贴上男人的后背,女人吹气如兰。
林子墨眉心微微一拧“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