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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当全力为之。”沈世轩笑了,看着她穿着一身男装,更显得肌肤皓白,偏有几分奶油小生的阴柔美。
“那我再考虑考虑。”半响,楚亦瑶见宝苼回来了,冲着沈世轩咧嘴一笑,转身就跟着宝苼去说好的人家吃饭了。
沈世轩在那站着愣了好一会,半天回过神来,失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对身后的随从说道,“走,我们也厚着脸皮,去蹭一顿吃的。”
身后的随从不明白二少爷为何忽然开怀,明明这东西没到手呢,不解的跟了上去,楚亦瑶已经到了一户小农家,走进院子,旁边就跑过两只鸡,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扎着冲天的辫子,追赶着那两只鸡从楚亦瑶面前跑过。
“这位少爷,这家里乱的很,您别嫌弃。”一个头戴布巾的妇人从厨房里出来,急忙把孩子抱了过去,对着楚亦瑶她们略显的局促。
把她们带到了屋子里,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摆着四五个菜,楚亦瑶坐下,那妇人又端上来一个干净的竹篮子,里面放着些烤熟的地瓜,“我家男人刚杀了鸡,你们慢点吃,我过会给你炒肉吃。”
妇人出去之后,门口一暗,沈世轩不请自来,倒也不嫌弃,直接在楚亦瑶旁边坐了下来,看这一桌子的土菜,拿起筷子想要尝一下,楚亦瑶比他快一步拿筷子挑开了他的手,“要吃可以,付钱。”
“说吧,要多少银子。”沈世轩见她第三次面,总难把她和普通的大户人家小姐相提并论,难道前世那个严家的少夫人,出嫁之前都是这副模样的。
“二十两。”楚亦瑶不客气地摊开手,狮子大开口。
沈世轩还没说话,身后的随从不可思议道,“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一两银子都可以买下好几桌这样的菜了。”这桌子上堪堪也就六个菜,其中有个鱼汤,其余的都是农家小菜,没多少油气,清淡的很。
“话可不能这么说。”楚亦瑶拿起筷子指着鱼汤,“这鲫鱼汤放在月牙河岸的酒楼里,随随便便都要五六两银子,再看这些菜,可都是新鲜摘的,这么算起来,加上刚才杀的鸡,宝苼啊,秦家酒楼里的全鸡煲,得多少银子?”
“秦小姐家酒楼里的全鸡煲,小姐上回去吃,收了您十二两银子。”宝苼在后面一本正经的说道,楚亦瑶朝着沈世轩一挑眉,“这么算,好像还便宜了。”
沈世轩再度失笑,一样的东西换了个地方卖价格确实差很大,从怀里拿出两锭小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沈世轩敲了敲桌子,“这样可否。”
楚亦瑶轻哼了一声,让宝苼把银子收好了,自顾着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宝苼在一旁先替她盛出了一碗汤,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楚亦瑶的神情就有了些变化。
又尝了一口鱼汤,没有一点腥味,却也没有生姜的味道,汤里自然的散发着一股香气,舌尖微觉得些辣,楚亦瑶舀了下汤底,也没发现有辣椒,抬头看向门口,那妇人走了进来,楚亦瑶开口问道,“大婶,你这鱼汤里加了什么,特别香,也不腥,我看不像是姜片呢。”
“加了些自家山上摘的野长的东西,不值钱。”那妇人把鸡肉端上来,油炒的一股香气,惹的妇人的两个孩子都不断地在门口张望,楚亦瑶尝了一口,总觉得这味道里加了什么她尝不出来的,于是和那妇人说道,“大婶,这加的东西你还有么,能不能让我瞧瞧。”
听她这么一说,沈世轩也觉得汤里的味道有些不同,但每个厨子烧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看楚亦瑶这么在意,他也跟着一块出去看了。
妇人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陶罐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些灰黑粉末,挑出来一些在舌尖尝了下,一股辛辣在舌尖蔓延了开来,楚亦瑶眯了下眼,这味道比刚刚汤里面的浓烈许多,好像能够刺激到味蕾一般,转瞬间楚亦瑶有种想流口水的感觉。
“大婶,这是你自己种的?”楚亦瑶惊喜的发现,这东西竟然是第一次尝到,意识到身后还有别人,楚亦瑶很快压制那激动,稳声问道。
“哪能啊,就是下下味,家里可就这几亩地,种了这吃啥,我那大孩子在山上摘来的,我看能吃,磨成粉就当着用了。”妇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这里还有这个么。”楚亦瑶看就这一小罐子,放在商行里也没有的卖啊。
“家里没了,你想要的话我让我家孩子替你去找,正是时候呢。”那妇人催了孩子去找长子过来,楚亦瑶忙摆手,“不用,让我一块跟着去,我自己找就成了。”
很快那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找来了,听妇人说了一遍,有些怯意地看着他们,“你们跟我来。”
上山的路不好走,楚亦瑶跟在那孩子身后,明显被落下了一大段的距离,那孩子还时不时回头看她们,楚亦瑶手扶着矮树喘着气,脚底一阵酸痛。
“少爷,不如您在这休息,我上去找。”宝苼要扶她坐下,楚亦瑶摇头,忍者那脚尖脚跟处的难受,继续跟着那孩子往上走。
“到了。”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楚亦瑶抬头一看,那是攀在树枝上的藤蔓,藤蔓上又坠着密密麻麻的一串串的红色果串,一眼望过去,这不少的高矮树上都缠着这样的藤蔓,地上还有一些已经发黑的果子串,那孩子从地上捡起一串,“晒干了就是这样,磨成粉就行了。”
“你们村子里吃这个的人多么?”楚亦瑶在大同的城里也没发现这个,似乎是没有人专门种这个来用。
那孩子摇摇头,楚亦瑶望着这么一大片的藤蔓,心中有了主意,一转身,沈世轩也爬上来了,心中警鼓一作,她能想到的,眼前这位沈家的少爷也能想得到,早一些晚一些的问题,沈家的生意做的够大了,若和他们抢,楚家绝对是争不过的,必须得让他自己放弃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猛然发现,这本书里的小沈子,可能会是凉子目前所有古言中最幸福的,为啥,因为他的出镜率高了~!!!╮(╯╰)╭
☆、偶遇(二)【改称呼】
“闰子,你去找忠叔过来,让他带几名伙计。”楚亦瑶打算把这一片的小果子都给摘了回去,顺便迁几株藤蔓。
闰子下山去了,沈世轩走在小径中看了一圈,对这些缀在藤蔓上的小果子好奇的很,随手摘了一颗,在手指间碾碎了,一股淡淡的辛辣味在鼻下萦绕开来,楚亦瑶见此,摘了一串递给他,笑道,“沈少爷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吧。”
沈世轩微怔,随即笑了,点头,“是啊,不过听你之前这么一说,道不失为一种好调味。”
“沈少爷也有兴趣?”楚亦瑶干脆挑明了说,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也不是能遮掩过去的,这么一大片,谁能拦得住谁。
沈世轩看她睁大眼睛直直地这么望着自己,一时间有些错愕,难不成他有兴趣,她还能和自己平分了不成,不过沈家商行对这样低成本低利润的东西不太有兴趣,于是他点了下头,“楚小姐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全运回去了,恐怕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这就不劳沈少爷费心了,沈少爷若是不感兴趣,那今日之事,还请沈少爷保密。”楚亦瑶不相信这口头上的承兑,她手中还有眼前这位少爷极力想要的东西,大家各取所需。
“楚小姐就不怕沈某会反悔。”沈世轩见她如此自信,失笑了一声,楚亦瑶却摇头,说的极为认真,“商最重誉,若是连这点小事沈少爷都办不到,那么沈家所谓的培养方式,可值得外人推敲一番了。”
往小了说是他沈世轩自己做了小人不守诚信,往大了说,沈家的人都若如此,沈家的生意今后还怎么做,虽说哪家做生意的手脚有干净的,但是摆到台面上,确实人人都嫌弃。
对于楚亦瑶的‘信任’,沈世轩有些哭笑不得…
楚忠很快过来了,带了几个伙计,拿了好些篓子来装这些东西,楚亦瑶小心的让他们挖了十来株留种带回去,其余的通通直接摘了那果穗。
楚亦瑶不急,沈世轩却记挂那些香料,等着她准备下山了,直接开口邀请她去喝茶。
楚亦瑶吩咐宝笙给那家人送去了些银两作为感谢,上了马车之后,就由沈世轩他们带路,又回了码头附近的集市。
临近傍晚,码头的天空红透着像是布染一般,衬着干爽的秋,漂亮的令人挪不开眼,到了一间茶馆,一前一后进了茶室,楚亦瑶一身男装,倒是没有人额外的注意。
坐下之后楚亦瑶让宝笙准备了纸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对面的沈世轩斟茶后将茶杯推向了她这边,“这是我第二次来大同了,这茶馆虽说不上有名,胜在景致。”
从窗户外看出去就是个院子,里面似乎是脱离了秋的控制,却显枝繁叶茂,院子中央的假山旁边都郁郁葱葱地长着些树,可以看到的墙垣边上,还绕着些绿藤,巴掌大的叶片密密地遮盖了墙垣,长的十分茂盛。可见打理的人用心。
“沈少爷,若你同意,在此签上你的名字便可。”楚亦瑶直接把写好的纸递给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顺着说道,“这东西本就是小成本,若是有利,每年给予沈少爷二成,你看如何?”
沈世轩对她这一系列的行径都十分的好奇,按理说她应该拿这香料的事和自己来交换,他欠她一个人情,刚好用这个来还,可她却以这调味的干股和自己做交易,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牵扯。
莫非她有求于自己?
这个想法在沈世轩脑海中一闪而过,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底尽是清澈的丫头,沈世轩不由地想到了前世言传中那个严家夫人,到了她意外死了后金陵才流传出这个严家夫人的消息,携带着楚家三分之一的家产嫁入严家,蛮横无理,三年得一女,三年后再怀,身怀六甲却不幸落水,死后嫁妆全数入了严家,而那个时候,楚家已然衰败,商行悉数分裂,楚家那个二少以及楚家的嫡长孙都失踪不见,到严夫人死去,楚家算是消失在这个金陵,抑或是同样的姓氏,换了个主子出现在金陵之中。
这些生意人的手段,在这个圈子中,沈世轩不也是这么一路看过来的,重生这一世,再看这个如今意气奋发的丫头,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也许是他的私心作怪,这本来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的东西,还不清楚对面这个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世轩竟然答应了下来,把楚亦瑶写的细看了一遍,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沈家无关,“这算是我白占了你二成的利。”
“沈少爷就当是见者有份。”楚亦瑶这才放心的把这契约给收了起来,口头的应承实在难以相信,这么立了字据才有说服力,若真有利可图,楚亦瑶还得感谢他的不说。
“沈少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楚亦瑶起身,终于想起这香料的事,从宝笙手中拿过那袋子放在了桌上,对沈世轩说道,“沈少爷可别忘了,你欠我个人情。”
这般算计的模样在沈世轩眼底却显得几分可爱,楚亦瑶俏皮地眨了眨眼,带着宝笙出去了。
茶室里一片安静,唯有桌子上煮着水发出咕噜声,沈世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视线落在了那袋子上,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前一世,他们可不曾遇见…
楚亦瑶从茶馆出来就赶回了码头,楚忠直接让人把东西都运上了船,甲板上铺开了晒着。
“忠叔,您是老行当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楚亦瑶叫楚忠进了船舱里,从怀里拿出帕子,里面又裹着一层纸,打开来是一颗白天在摊子上看到过的东西。
“这似乎是安息香。”楚忠拿起来闻了闻,最后也有些迟疑,“大小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着新奇,买下来的,忠叔,这能入药?”
“这多是用药之用,鲜少用来做熏香之用,所以买卖的人很少,要去山上寻了才有。”楚家不是做药材生意的,楚忠也只是略微知道一些,楚亦瑶看这不起眼的东西,难道沈家的老爷子真的病重,需要到大同来寻药。
楚亦瑶点点头,让宝笙小心收起来,出去看那些果子,楚忠看了半天也没想到在金陵徽州一带见过这个,这么一来楚亦瑶就放心了,这调味的东西好不好用,去秦家的酒楼里一用便知。
等了三日,庆和烧窑那就来人通知了,说是楚亦瑶给的那几张东西,做出来了,楚忠带着她过去,那关师傅正等着他们。
楚家本来就主打瓷器买卖,这质量上必须也得是好的,楚亦瑶不怕别人看了临摹了去,庆和烧窑的瓷器在大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东西他们只做一家,也就在质量上占先。吃准了头一批客人,即便是几年后金陵上下都有了,也不怕他们会走。
楚亦瑶看着做出来地这几套膳具,比起一般用的,这些在成色和样式上都好看了许多,再加上底部添的那几些文雅的字,更显雅致。
“关师傅,我这里还有几张图纸,连同这几样,按照我们当初协商的数目做吧,银子不是问题,但这品质一定要好。”楚亦瑶满意的点点头,把其余的拿了出来,关师傅眼底也有些雀跃,对于热衷这个的他来说,每一件新的器具出来,都是一种享受。
“还有这个,关师傅,这样的小盛放器皿,也要贰佰套。”楚亦瑶又拿出一张图纸,关师傅接过后出去了,楚亦瑶这才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楚忠,“忠叔,这是一千两银子,这些器皿做出来,并不算在楚家之内,所以这银子,我自己出。”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要自己开商铺?”楚忠拿着这银子,有些不解。
“这一千两是这贰佰套器皿的价钱,也就是说,今后楚家进的所有这器皿,都得供我一家,回去就把这契给签了,忠叔你记得的吧,娘留了几家铺子给我,我请了舅家过来帮我打理这几家铺子,也就不劳二叔他费心了。”关于甲板上晒的那些东西,楚亦瑶并不打算拿去楚家商行做买卖。
“忠叔,楚家是二哥和应竹的,二哥无心着家,要劳您多费心教养应竹了。”末了,楚亦瑶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现在就一头扎在商行里,恐怕会引起二叔以及那些管事们的不满。
“楚忠定当竭力。”半响,楚忠叹息道…
七天后,商船起航,又是海上一月的时间,风平浪静,越临近金陵,天气冷的快,一早起来,海上还起了大雾,楚亦瑶披着外套站在甲板上,视线下什么都看不到。
等到太阳升起雾气散去,金陵附近的小岛映入眼帘,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到码头了。
比他们早离开的商船都已经到了,码头上好不热闹,卸货的,运货的,楚亦瑶在孔雀的搀扶之下走下了船,阿川早就已经驾着马车前来迎接,楚亦瑶让楚忠把那些果子和器皿另外存放起来,吩咐闰子看着,自己则让阿川带自己先去二舅他们住的地方。
料想中不会只有二舅一家,没想到外祖母带着大舅的几个孩子一块过来了,本来嫂子替他们安置的宽裕宅子,一下竟有些住不过,那外祖母还说着要住大一些的。
听阿川一路来的描述,楚亦瑶站在门口,忽然不想进去了,转身想要离开,宅子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少年横着冲了出来,朝着背后说着什么话,嘻嘻哈哈地笑着,也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就这么直接岔了过来,撞到了楚亦瑶的肩膀。
“小姐!”宝笙喊了一声忙扶住了她,那少年才意识到撞了人,回头一看,脸上却无半分歉意,只是瞥了楚亦瑶一眼,冲着院子里喊,“你还不快点。”
又一个少年跑了出来,先是看了楚亦瑶一眼,接着和之前那少年嘻嘻哈哈对看了一眼正要走开,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到了,凉子一早上班裹的球一样,可是还是觉得冷,手冷,脚冷,嘤嘤嘤嘤
☆、注定(一)【改称呼】
两个少年回头看着楚亦瑶,其中那个撞到她的有些戏谑的说道,“站住了,请问有何贵干。”
肩膀那还传来一阵酸痛,楚亦瑶冷哼了一声,眼前的人从这宅子里出来的,就唯有大舅的儿子了,“你们当这是哪里,徽州乡下么,撞到了人赔礼道歉都没有!”
刑文宇刚想说什么,刑文治便拉住了他,朝着楚亦瑶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道歉,偏偏刑文宇不愿,朝着楚亦瑶也哼了一声,正要转身,楚亦瑶冷冷的吩咐,“是谁教你这么毫无规矩的,阿川,请他们进去,我倒要看看,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脾气大成这样。”说完楚亦瑶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宅子本来就不大,门口的几声吵闹早就惊动了里面的刑老夫人和刑二夫人杨氏,两个人匆忙出来,阿川已经扭送了刑文宇进来,身后跟着刑文治,想拉开又忌讳眼前的楚亦瑶,连着在偏房里绣花的三个小姐也走了出来,院子里一下聚满了人。
“诶这是做什么。”刑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乖孙被人拧着,一下就心疼了,可看楚亦瑶这身打扮,又觉得得罪不起,反而是杨氏,多看了楚亦瑶几眼,当下就认出来了,试探道,“你是亦瑶吧?”
楚亦瑶抬眼看刑老夫人,娘跟着爹离家的时候刑老夫人就放话说要断绝母女关系,娘在世的时候确实一次都不曾回去,她和哥哥们也未曾见过这些亲人,但每年爹都替娘捎回去不少东西和银两,所以他们才能在乡下过的这么好,置办了大宅子不说,大舅都跟着镇上的大户人家学起了纳妾。
她之所以会找二舅过来,是娘还在世的时候常说在家里唯有二哥待她真心实意,在娘跟着爹离开的时候二舅他自己攒下的银子偷偷给他们留作盘缠,前世楚家落魄的时候,也只有二舅和二舅母来过一趟找她和二哥,楚亦瑶爱憎分明,该回报的该好的,她一样都不会少,可不该的,她照样半点都不会让出去!
“娘,是亦瑶呢。”杨氏见楚亦瑶没有反驳,对刑老夫人笑道,“看这眉宇间,和建国也有些相似呢。”
刑老夫人不若杨氏,她看了一眼刑文宇,再看向楚亦瑶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打量和尴尬,从来没见过面的外祖母,别说楚亦瑶了,就是刑老夫人自己这边还有些别扭。
“你们住在这可还习惯?”楚亦瑶冲着杨氏笑了笑,示意阿川松手,刑文宇没站稳,直接歪靠在了一旁的刑文治,后者赶紧扶住弟弟。
“习惯是习惯,就是这宅子小了些,几个孩子都得在一块挤着睡。”刑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自动代入了自己作为楚亦瑶长辈的模式,对楚家安排的宅子有了些微词。
“当初写信回去的时候,确实只请了二舅一家前来金陵帮忙,你们只是在这游玩一番的话,到时候回去了这宅子也就空了。”楚亦瑶这话是说给刑老夫人听的,来住几天游玩一番可以,但若常住,楚家就没这个义务来养他们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对楚亦瑶来说,并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你一个姑娘家的,老往外头跑可不好,这还是得安安静静呆在家里才是。”刑老夫人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意思,语重心长的规劝,女儿走的早,这外孙女的教养问题落下了,她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必要的时候得多提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