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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老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一比方。我怎么会认不出凤经理呢。”
严然明心情不好,恶毒:“哦,郝总,您刚才还在说不看凤经理脸呢,我明白了,你眼睛没在看,心在看。哇,章秘书,你可得把你老公看紧了,这男人不花眼,花心。”
博士老公忙说:“我哪里有,我最专一了。花心的男人不好,会遭报应的。”
严然明继续逗他:“遭什么报应?老婆会出轨?”
凤霖瞪了他一眼:“这句说对了,花心的男人老婆会出轨,这叫现世报,来得早。而且来世还要继续报,花心的男人来世......"
“来世什么?”严然明嘴里还在调侃,心里其实已经怒极。
凤霖感觉到了严然明正在发火,不敢再挑他,眼珠子一转:“花心的男人来世么,来世要投胎做卫生巾......护翼加长型。”
一桌人笑喷,陈长风老婆笑得筷子都掉下来了。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眼睛盯着凤霖看:“那花心的女人呢,花心女人来世做什么?”
凤霖感觉到严然明其实还在生气,于是说:“花心的女人么,来世投胎就做避孕套好了。”
这回桌上好几个人笑出了眼泪,严然明也笑抽了:“那倒是称心如意,得其所愿了。”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下面照例是端着酒杯在各桌之间巡回敬酒,凤霖因为管公司总账和年度预算,所以跟各个部门的老总还有下面各分公司子公司的老总几乎都打过交道,当下陪着傅世泽一路敬过去,一一介绍,这时候大家的葡萄酒杯里装的基本都是可乐了。
9点钟,舞会开始,大厅的灯光转暗,舞池上的球状霓虹灯转了起来,撒下一地的光斑,傅世泽拥着凤霖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悠扬的中三步分外缠绵,傅世泽眼睛里的柔情像夜色一样,越来越浓,凤霖精致的面容在灯光下越看越动人,皮肤更是像丝绸一样细腻。傅世泽的手臂在慢慢的缩紧,两人转着转着,身体越靠越拢,凤霖不由的意乱神迷:今夜,他是真的对我动心了?
严然明侧坐在自己椅子上,在喝一杯浓茶,冷冷的注视着舞厅里那对狗男女。这两人彼此有点意思,他是早感觉到的,男女之间嘛,如果双方长相不错,办公室来点小暧昧,也算正常。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动起真格来,一想到两人在台上说的那些一半一半的话,严然明死命控制着自己想要酗酒的冲动。
傅世泽跟凤霖上了舞池后就没下来,舞完一个接下一个,没完没了了,严然明终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彬彬有礼的说:“傅总,可否借您舞伴一用?”
这么提出来了,拒绝就太不礼貌了,傅世泽看了严然明两秒,慢慢的松开凤霖:“凤经理,我预约您下一个舞。”傅世泽回桌了。
严然明等他走开,挽起凤霖的手说:“可以么?”
凤霖叹了口气,把另一只手放在严然明肩上。两人一起旋转,严然明看着凤霖的眼睛:“手脚很快嘛,一转眼就勾搭上了。”
凤霖不吭声,懒得理他。严然明淡淡的说:“叶炎呢?分手了吗?看来还没分?被两个男人轮插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这下凤霖忍不住了:“胡说。”
严然明笑笑,语调轻松:“要不要我来加入,女人身上有三个口,全部不落空,才是满足的极致。”
凤霖大怒,摔开严然明:“你太恶心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管得着我跟多少个男人睡觉吗?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
严然明咬牙:“确实是没有,因为我太纵容你了,所以你以为你想干嘛就能干嘛是不是?”
严然明上前一步,楼住凤霖的腰:“你给我过来。”
“你想干嘛,不去。”凤霖发火。
“走你的。”严然明手上用劲,把她从另一头推下舞池,边上餐桌上的人看见他们两,纷纷打招呼,凤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由着严然明把她拉出了大厅。
其实这个厅是圆形的,大厅外是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过道,过道对面是一个个包厢,现在过道里灯光如雪,但是空无一人。
严然明把凤霖一把推到墙上,自己逼了上去:“你跟这个傅世泽到底什么关系?上床了没有?”
“关你屁事。”
严然明火死,一把托起凤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干过你没有。”
凤霖大怒,想破口大骂,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严然明凌厉的眼神,心无缘无故的有点瑟缩,骂人的话在嘴边打转,就是出不了口。
严然明怒极:“快说。妈的,叶炎我也算了,你不让我碰我也忍了。傅世泽那小子,毁了我的计划,我要是再让他夺走我的女人,你们真他妈的当我是神龟啊。”
凤霖一怔,忘记生气了:“你说什么?什么计划?”
严然明把眼睛移开了,凤霖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然明低头看看凤霖,口气缓和了:“你跟他到底上过床没有?"
这个问题问得如此模棱两可,凤霖倒真回答不上来了:“嗯,他有女朋友,并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严然明又开始发火:“他到底干过你没有?”
这个问题比较明确,比较好回答。“还没。”
严然明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立即又肝火上冒:“还没?那你想被他干是不是?”
凤霖那个窝火啊,想冲严然明大吼大叫:我就想让他干,咋的?但是他不要我,妈的。
凤霖控制住自己,对严然明大吼大叫不解决问题。
凤霖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整理一下自己思路:“严总,我想你我之间有点进入误区了。你有太太,我未婚,虽然我们处得比较愉快,但是你我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彼此没有法律赋予的权力和义务,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我们都不可能跟对方相厮守。”
严然明抓住凤霖肩膀的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眼睛垂了下去,黯然。
凤霖却直视着严然明的眼睛:“我28了,如果有条件理想的男人出现,我肯定是想抓住机会的。人都想过幸福的生活,大龄未婚的女人想找老公是一种本能,如果我能遇到合适的——不一定是傅总,我肯定是要结婚的,叶炎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人总是想和跟自己相配的,情投意合的伴侣建立永久的法律关系,和单一肉体关系,来保障自己的幸福和安全。这些,你都是无法给予我的,所以我和你......"
严然明痛苦:“不要逼我,凤霖,别逼我。”
凤霖急:“我没有,严总,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得清晰的定位自己,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
严然明苦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根本没关系......"
凤霖看看他:“是的,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也没有彼此干涉的权力。”
严然明垂下了头,凤霖叹了口气,想推开他。
严然明忽然又冲动了:“凤霖,我寻找了太久。人都是自私的,我无法这么放过......"严然明忽然扑上来,把凤霖狠狠的压在墙上,凤霖急,想大喊,嘴巴被严然明堵上了。凤霖用力推,两人体力相差悬殊,根本推不动,急得凤霖拼命挣扎,用拳头捶严然明后背。严然明根本不理她,只是死死把她压在墙上,舌头暴风骤雨似的进攻着,几乎要把凤霖肺里的空气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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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泽回到桌边后,盯着舞池里拿两人,但是此刻舞池里全是人,一会被别人给挡住了。这个舞池相当大,傅世泽在等两人转回来,结果左等不见,右等不见,难道他们在舞池中间兜小圈子?傅世泽正想站起来下舞池去找,这时一曲终了,两人踪影不见。这下傅世泽明白了,也急了。
傅世泽匆匆跑到大厅门口,左右一看,视野被弧形的走廊给挡住了,过道对面是一间间小包厢,门都关着,也搞不清有人没人。傅世泽咬着牙,静一静自己心跳,沿着过道慢慢走过去,在每扇门前驻足静听两秒,果然,一扇门后传来模糊的呻-吟声。傅世泽猛的一拧门把手,就想推门而入,结果把手发出“嘎嘣”一声响,原来里面反锁了。傅世泽那个气啊,几乎想一脚把门踹开。这时,里面响动没有了。
傅世泽定了一下神,低声问:“凤霖,是你吗?”
里面不吭声。
傅世泽火:“凤霖,如果是你,就应我一声,我马上就走开,不打搅。如果你不说话,我真的踹门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跑来围观。”
里面人顿时紧张,一秒钟后,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凤经理不在。”
傅世泽松了口气,里面女人确实不是凤霖,凤霖说话带有明显南方口音,前声婉转,尾音含混,里面那个女孩声音清脆,吐字清晰,肯定是北方人无疑。傅世泽彬彬有礼的说了声:“对不起,打搅了。”继续往前走。
走了足有半个圈,忽然听见有“呜呜”声音,而且还有挣扎的钝钝声,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傅世泽一听就知道是凤霖无疑,不由的撒腿便跑。回廊弧形的展开,一对男女出现在眼前,严然明死命把凤霖压在墙上吻她,凤霖在拳打脚踢......
傅世泽暴怒,冲上去,一把将严然明扯开,挥拳就打,严然明人往后一倾,一拳落空。严然明马上回拳相向,傅世泽侧向挪开一步,避开,两人都是经常打网球,身体灵动。凤霖大急,冲到两人之间:“住手,别打了。”
两个男人怕伤到她,一时不敢动。严然明把头一甩:“让开,凤霖。傅世泽,咱们男人的问题,单独解决。”
凤霖恼火:“严总,你想解决什么?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你有资格为她打架,那就是你老婆。我是你的问题么?你解决得了么,莫名其妙。”
严然明气得脸都青了,但是说不出话来。凤霖回头拉傅世泽:“走吧。咱们走。”
傅世泽余怒未消,不肯走:“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小子。”
凤霖急,跺脚:“你不走,我走。”
傅世泽悻悻的瞪了一眼严然明:“离她远点,否则,咱们没完。”回头揽住了凤霖的腰,带着她走开,严然明再喜怒不形于颜色也忍不住在后面咬牙切齿。
凤霖跟傅世泽回到大厅,已经快11点了,有人开始撤离,厅里一片道别声。陈长风跟张副总裁两家都年纪偏大,一起起身,想告辞了。凤霖的肚子却饿了起来,又去拿了点糕点来吃。陈冬生看着凤霖伤感上了,低声说:“凤霖,我今天晚上好想丹枫啊,要是我跟她也能像你跟傅总一样出双入对就好了....."陈冬生一脸的幽怨。
凤霖跟傅世泽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做声不得。
严然明也回来了,脸上表情再自然不过,看见凤霖盘子里一堆甜食,就说:“晚上少吃这种东西。”把盘子给她拖开,然后走掉了,过了会回来,后面跟了个服务员,托着一大盆阳春面和一摞小碗。
服务员给大家盛面条,严然明把第一碗放在凤霖面前:“吃这个吧。暖暖身体,解酒。”
严然明第二碗给了章洋,然后给傅世泽也一碗:“傅总,请。”
“谢谢。”傅世泽说。
一桌人埋头吃面条,吃完互相告辞,傅世泽带凤霖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凤霖柔情款款,不时偷眼看傅世泽。傅世泽沉稳的开车,目不斜视。晚上车少,从酒店到凤霖楼下只用了十几分钟。
凤霖看看表,快12点了:“再上去坐坐么?”凤霖此刻肚子饱饱的,人也不觉得累了,心想:我今晚上挺有体力的,要我强你也无妨。
傅世泽双手平放在方向盘上,垂着眼睛:“不了,凤经理。我必须现在就回家,我女朋友在等我。”
傅世泽离开凤霖楼下,驱车回家,现在是半夜12点,气温是零下二十多度。卢雅婷此刻肯定已经上床了,也许已经睡着了,也许还没有,但是傅世泽知道,只要自己一进门,无论脚步多轻,卢雅婷一定会醒来。她一定会等着自己爬上床,然后温柔的把身体贴过来,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暖他,再然后躺在他的身下,分开双腿,承受他的体重,等待他进入她的身体......
傅世泽想到自己在晚宴上的表现,想到跟凤霖共舞时她眼中的柔情,想到卢雅婷已经在自己家里等了一个晚上,想到等一会要在床上与她赤-裸缠绵,傅世泽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宝马车在结冰的路面上奔驰,傅世泽内心痛苦得像要爆裂,连每一下呼吸都感觉到痛苦,恨不得自己立即就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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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霖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静静的躺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晚上的事情像梦境一样逻辑混乱,像梦境一样荒谬离奇,像梦境一样自相矛盾。而梦的断裂带,最终还是暴露出冷漠粗糙的生活真面目。
凤霖翻了个声,闭眼正准备睡觉,门铃声忽然响起。凤霖震惊,一骨碌爬起:“谁。”
严然明在门外低低的说:“是我,凤霖,开门。”
凤霖吃惊,把大门打开,但是防盗门依旧锁着。严然明连大衣都没穿,站在门外,楼道其实很冷。凤霖急:“严总,你疯了,你这样会着凉的。”
严然明低声说:“快开门。”
凤霖咬咬牙:“不行,我让你进门的话。你我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不能......"
严然明轻声说:“我跟着你们的车,到你楼下。我看着他离开,我对我自己说,我应该离去,即使不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的家庭,但是我一直坐在车里。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无法命令自己做应该做的事情。凤霖,让我进来,我要你。让我占有你,让你拥有我。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凤霖脸色雪白:“不,严总,世界上的一切有质量的物体按惯性在原轨道运行,是最简单,最稳妥,最方便的方式,要改变原来的运动轨迹,则需要很大的外力,太麻烦,太累人,太折腾,最终还不一定成功。而且这样的赌局不管结果是赢是输,过程都会痛苦万分。我的心太骄傲,请原谅我不想下注。”
凤霖看看严然明:“严总,快回去,你会感冒的,不要让我担心。”凤霖把门关上。
☆、第42章臆断
周日吃完早饭后,傅世泽就把卢雅婷匆匆往回送,过去他们每周见两次,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变成了只周末见一次了,过去周末在一起一个整天多,现在已经成了只过一夜了。每次躺在一无所知的卢雅婷身边,傅世泽就痛感自己灵魂的怯懦与肮脏。
傅世泽将卢雅婷送到她家楼下时,已经11点了,卢雅婷说:“吃了饭再走吧。”
傅世泽摇摇头:“不给爸妈添麻烦了,而且,吃饭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回程再堵一下车,一个下午全报销了。”
傅世泽在卢雅婷额头上亲了一下:“宝贝,对不起,我太忙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陪你。”
卢雅婷当他真是忙得团团转,怜惜的望着他:“世泽,你太辛苦了。晚上加班别加得太晚,当心身体。”
傅世泽既惭又愧,觉得自己活着本身就是在污染大气,但是还是把车门关上,回车,往公司进发,而且一路提速,脑子里全是昨夜告诉凤霖最后一句话时,凤霖全身飞掠而过的那阵惊栗。傅世泽回忆着凤霖下车时平静但是雪白的面容,因拼命自控而深黑沉默的大眼睛。傅世泽知道他此番赶到办公室去见她,其实是让她再次痛苦,也是让自己再次痛苦,但是他还是要见她,因为他就是想要感受自己的痛苦,并且看着她为自己痛苦。因为他知道,只有再见的痛苦才能缓解两人此刻心中不见的焦灼,而焦灼比痛苦更不可忍耐,而且......这痛苦的最深处又隐含着某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