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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柳书画的盟友为了脱身推出替罪羊,“要真说有什么矛盾,也就是因为m基地城主故意煽动,这一切都是误会闹得!”
幕西山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露出犹豫。旁人看他意动,像是找到目标,集体把火力对准柳书画,其中除了b基地城主,所有发言人都把责任全部推到柳书画身上,就像集体失忆,忘了当初拿侏儒说事。
对柳书画的声讨越演越烈,幕西山终于抬头,道:“你们不用说,这次商品哪怕不分盟友非盟友按照原价售卖也行!”众城主脸上喜笑颜开,听幕西山继续道:“前提是——s基地的商品和m基地的商品,你们只能二选其一。”
众人纷纷应和……面膜都有了,还要那个助长蚊毒的鬼东西干嘛?他们又不是傻子。
一场交流会议在皆大欢喜中落幕。
散场时,不少城主跑来拍着幕西山的肩膀夸他“能屈能伸”,但由于幕西山不喜肢体接触,除开最初猝不及防的几下,全部不动声色地躲开,城主们换着台词夸完告别,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回到城主府前,蒋麒把五位中型基地城主正式介绍给幕西山。
贝塔基地的毛勇是五大三粗的壮汉,矫勇善战,却因亲自率兵迎战而后方失手,基地被夺,暂居阿尔法基地。阿尔法基地是地下城,城主顾小法作战指挥能力不强,在战事胶着时却凭借龟缩不出的战略逃过一劫。德尔塔城主马丽是北方唯一的女城主,长相英气。最后是伽马城主朱多才,善于畜牧,基地主产变异骆驼,用于食用和代步。最后是老熟人张墨,伊普西龙的城主。
介绍完毕,告别了五位城主和幕西山的两位属下,两人回到城主府。
同处一室,幕西山依然感到不自在,在侍女的服务下两人先后洗漱,蒋麒再次把床让给幕西山。因为腰间束着圣书,幕西山翻转身子调试姿势。今天气温升高,蒋麒脱掉厚实的伪装,脊背上都是热汗,正用毛巾擦拭,听到幕西山不停发出声音,以为是失眠。
“我这有安神的熏香。”
幕西山闻声抬头,看到蒋麒赤裸着脊背,正弯腰从柜子里取东西,身体肌肉展现出美妙的线条,光泽更是诱人。幕西山目光顿住,却不是因其健美的身材。
“在看什么?”蒋麒点出熏香,发现幕西山的视线凝聚在他脚下,原本毫无落影的地方,顺着光线的方向,落下一层稀薄的浅影。
蒋麒看向日历,推算了一下时间,“它要回来了。”
幕西山明白这个“它”是指影子。
蒋麒继续点燃熏香,穿好舒适的衣服在藤椅上坐下,单手扶额,低语道,“……怪不得会感到刺痛。”抬头看到幕西山的困惑,解释道,“每当它离开和回来时,会有些微头疼。”
幕西山从床上坐起,始终不理解人影怎么能独立分解出来,“它到底是什么?怎会能变成席善?”
“我也不太清楚。”蒋麒叹口气,在藤椅上躺好,此时月上中天,蒋麒有些不适,感到异常困倦,他晃晃脑袋,起身关灯。
黑暗之中,幕西山重新躺回床上,耳边是蒋麒逐渐变小的说话声,“……那时的记忆有点遥远了……如果没记错,在影子像活过来一样扭动后,它脱离我身体的瞬间,听到他似乎喊着什么离开。”
“什么?”幕西山闭着眼睛问。
蒋麒的声音若近若远,就像快要睡着,说——
“……那(名字)很奇怪……(好)像是叫……莎西还是萨(西)什么的——”
幕西山震惊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突然看到黑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人影,站在藤椅边。蒋麒已经昏睡过去,席善的手堵在蒋麒嘴边,抬眼看见幕西山正怔怔地看他,那表情太过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让一向凉薄寡情的席善都心中微微一跳。
席善缓缓走向幕西山,用嘶哑难听的嗓音说:
“他可真是个坏孩子不是么?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第53章席善,侏儒的第一步
幕西山目不转睛地盯着席善——这个与蒋麒拥有一样身型的男人,浑身被黑布包裹,连面部都缠满绷带,如同移动的干尸,嗓子像被烧毁般难听到难以想象的程度……可就是从这样一个人口中,听到他过去的名字。
萨西。
“这样看我……是再次爱上我了吗?”席善呵呵笑着,在床边坐下,握住幕西山的手。席善冰冷的手仿佛没有温度,幕西山被惊回神,瞬间抽回手,拉开些微距离,“你想干什么?”
席善再次靠近,“乖孩子,听话,别躲……”席善放柔声音如同在哄小孩,诡异的腔调让人毛骨悚然,幕西山再次被限制住手腕,这人力气同蒋麒一样大。他很想立刻叫人,可不远处昏睡的蒋麒已脱掉伪装,部分肢体展露在外,明亮的月光从窗外倾泻到地上,蒋麒没有遮挡的身体并未在地上留下正常的影子,幕西山只能忍住。
“果然两个人的能力都变化了呀。到底是因为什么契机呢……”席善观察了许久,轻声呢喃着,冰凉的手指滑过幕西山的手腕,像爬行动物滑过皮肤,摩挲到无名指,对着蝴蝶印记低语,“难道是因为这个?”
幕西山没有时间思考这话的意思,只是看着席善。席善放开幕西山僵硬的手,拍拍他的手腕,“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起码现在不会。”
幕西山此时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是——
“你是谁?”
席善似乎隔着绷带也能看清幕西山注视他的样子,歪歪头,古怪地笑着,“这可真是奇怪的问题。”
幕西山抿起唇,数次湿润干燥的唇瓣,终于提起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名字——
“萨西……是谁?”
席善像是听到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抚摸幕西山的头顶,“傻孩子,怎么连失去记忆后还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我明明说过很多次,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席善顿住,轻轻“啊”了一声,才道,“或许过去知道,但能被轻易遗忘的事,并不值得关注不是么?”
“你在蒋麒面前出现时,为什么会叫着这个名字离开?”
幕西山的不依不饶让席善有点困扰。如果是别人,哪怕是过去的幕西山,他不愿意时都不会搭理,但是感受到对面这人急切的心情,却意外让他有种被牵动般无法自主的情绪。
想满足幕西山的情绪……席善笑道:“真是会给人找麻烦的孩子……嗯,让我想想,你要知道,人大了记性就不太好。”
席善这样说着,开始回忆起来——
“我想蒋麒应该跟你说过我的来历……虽然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想我可能已经死了?那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时间似乎都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过了过久才发现出口,那是来自蒋麒的牵引,像是找到了载体。我利用他的影子短暂存活。最开始似乎是去寻找什么人?虽然我现在并无印象,或许是叫‘萨西’,也或许不是。但那大概是很漂亮的人,要不怎么让我从死地归来后仍念念不忘?然后我就找到了你,你那时可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忘了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开始厌烦那些模糊不清的过去,包括那股执念。没记错你那时很爱吃醋……说总是听到我在睡梦时呼唤着什么人的名字,或许就是那个‘萨西’?”
像是回忆到什么有趣的画面,席善刺耳的嗓音变得更加轻缓,“傻孩子……事实上当我醒来后,根本就不记得做过什么梦,也没兴趣知道,那根本无关紧要……你跟梦里虚无的人争宠真让我觉得好笑。”
席善摇摇头,从回忆返回现实,对幕西山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幕西山一瞬间产生许多想法,其中一个想法被无限放大,让他脑中除了那个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但却很快被他狠狠压抑住,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不会因现实偏离妄想的落差失望。幕西山坐正身子,连嗓音都开始颤抖——
“……我想知道你的长相。”
“这可不行。”
席善果断拒绝,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看了眼窗外的月光,从床边离开,转身要走。幕西山脑中飞快地思考,不经意看到不远处放着一把小刀,是方才蒋麒用来把大块的手工香薰料切成小块使用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幕西山突然道:“……你当年给我的书并没有丢。”
席善讶异地转头,幕西山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变化是不是跟那本书有关?”
“你在刷什么花样?”席善奇怪道。
幕西山当场解开衣服,席善怔了怔,下意识移开视线。余光中看见幕西山从腰间掏出一页纸,薄薄一片在抖动中变厚,席善这才转回头感兴趣地接过。幕西山递出书就走下床,席善抬头看他只是在整理衣服就收回视线,关注手上的书。他原来并不知道这本书竟然可以变形,因此拿在手中也不急着翻阅,反而来回甩动,想让书变回薄纸的样子。
幕西山就在席善注意力被分散时,悄悄拿到小刀,站在席善身后叫道:
“席善。”
席善应声回头,刀刃反射的光亮闪过,他虽然机警地立刻退让,但回头姿势所暴露的破绽让他根本来不及躲开太远,脸上的绷带就尽数被割开,刀刃擦破皮肤的血滴落脸颊,皮肤接触月光立刻像遇到火焰一样烧出黑色的雾,脸部刹那间就被烧烂,灼烧的痛感让席善浑身发颤,手上冒出黑气,恨不得立刻扔到幕西山身上,让他尝到地狱般的感受!
但当他的意念发出后,无名指上的灼痛却让他神经抽搐,根本无法付诸实践。
退后数步避开月光照射的范围,席善恶狠狠地看着对着他的脸完全怔住的幕西山,“该死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惊醒的幕西山也被这惨况惊得心中抽搐,立刻扯起薄被展开,罩住席善的头,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复……蒋麒与西蒙身型相似,原本席善和蒋麒身型相仿,他以为是影子的关系,却完全没想到,席善还长了一张和西蒙一模一样的脸!
光这一条信息就让幕西山大脑停摆,更何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觉得这是我要问的话!你到底在干什么蠢事?”隔着薄被,席善着压抑愤怒说道。
“你害怕月光,甚至在白天也包裹起全身避开阳光,所以你难道是畏惧‘光’的存在。”幕西山语速极快地说完,突然被一只手隔着薄被抱住,然后顺着力度翻倒在床上,而始作俑者席善的手掌撑在他的脸侧,隔着些微距离压在他身上,垂落的薄被隔绝了外界,把两人笼罩在狭小的空间——
只有彼此。
黑暗中,幕西山绝佳的夜视能力看清席善这张与西蒙一样的脸上的丑陋烧伤,心脏像被揪起一样。没有了绷带遮掩,席善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因灼烧而泛红,如一片翻腾的血海,危险地眯起,掐住幕西山的脖子,“你以为我会老实告诉你吗?真是像跳蚤一样不老实的坏孩子,你已经激怒我了!”
幕西山心乱如麻,根本没有躲闪的打算,任由席善掐住自己的要害,直视那双眼睛,喉咙像是干涸一样,挤出沙哑的声音:
“告诉我,你是谁——?”
为什么他眼前会出现一个和西蒙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能叫出他的名字,寻找过他的人?!如果这是巧合他也不必纠结……如果不是,那曾经被眷顾的帝国之光,5星光系法师的西蒙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惧怕光线不人不鬼的模样,甚至性情大变?
“你的眼神让我不悦!”那种像是看着污秽物的眼神……席善用阴沉的语气说完,伸手遮住这种让他心脏莫名抽痛的视线。
幕西山想到什么,敏捷迅速地摘掉席善的手套,视线垂落,眼前是一双细嫩到娇生惯养的手,绝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白皙手掌,其中无名指上环绕着一只烧毁的蝴蝶印记,幕西山彻底愣住——
怎么会有这样一再巧合的事情?
耳边是席善因再次受到挑衅而怒不可遏的声音,“你真是——”
然而不等席善做出什么,他的身躯开始扭曲,然后像空气一般消失了,原本撑起的薄被也软塌塌地垂下,覆盖住幕西山。
等幕西山掀开薄被坐起,转头看见藤椅上的蒋麒已经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幕西山的样子顿住视线,起身走向幕西山。
经过窗户时,明亮的月光在蒋麒脚底留下一层正常的落影,黑黑的,匍匐在地……一旦想象西蒙就藏在那里,就让幕西山感到心脏被挤压般的煎熬,所以——
西蒙到底为什么回出现在这?!
“他对你做了什么?”蒋麒看着衣衫不整的幕西山,皱起眉,感到些微烦躁。
幕西山借着调整姿势把圣书露出的边角重新藏回被子里,“……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他大概多久出来,每次出来几天?”
蒋麒从幕西山裸露的皮肤上移开视线,说,“大概十天左右出来一回,离开五天左右会再次回来。”
幕西山垂下视线,突然提议道,“抛来席善不说……我们作为伴侣,如果一直分居一定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
蒋麒意外幕西山会在这时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敏锐地察觉出端倪,却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打算是……”
“为了避免传出不好的消息,我们可以每周相聚一天。”这话与幕西山对蒋麒冷漠态度截然相反,既是幕西山表现得多么随意,蒋麒也知道并不寻常,但他却没有反对,而是说:“可以。”
“睡吧。”幕西山翻身躺下,听到蒋麒的脚步再次离开,才把圣书重新装好……想要知道更多疑团,只能等待席善再次出现。
一夜过去,幕西山一大早被敲门声叫醒,传话的侍女通知他卢宝在外等候。
是为商品交易主持大局。
天色刚亮,幕西山就匆匆赶往别馆,在路上和卢宝谈论了合同内容,进别馆后直接来到s基地院中的待客室,里面满满当当坐着许多城主,打眼一数三十多位小型基地城主一个不少,正在聊天的城主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幕西山热情地齐齐站起来,全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幕城主啊,你总算来了,可把我们等得急的,咱们赶紧签交易合同吧!”
城主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像是一群闻到肉香就摇尾的狼狗,幕西山在卢宝耳边说了几句,卢宝离开待客室去基地相关办事处准备合同。幕西山回头看到众人目光发亮,视线随着他移动,原本在帝国时幕西山就不耐烦这些,索性直接交给管理外务的桂成美处理,安排几句就当了甩手掌柜。
不一会儿卢宝回来,幕西山把合约在众人眼前摊开。
城主们拿起一看,齐齐愣住——
“若原价交易,s基地作为供货商可不限量提供商品,并亲自运送到各基地,允许基地方在适量范围内加价出售,并按照当地定价帮忙进行前三日的售卖活动。”
“若不同意由s基地介入,想自主售卖者可批量购买,但每月限量,且售价在原价基础上适度增加。”
城主们念完商品交易文件,不解其意,但看到自主售卖中少到不够塞牙缝的限量数量,和翻了数倍的所谓“适度加价”,纷纷把视线重新放回上一条……帮忙售卖这是好事啊,还节省人力,谁会不同意?只是s基地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多余事,倒让其他城主心存疑虑。
幕西山没有解释,在交易合同上签署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城主们也相继署名,并没在意合同末尾那句“不履行三日帮售条件,则立即取消合同”。离开前一个个催促幕西山打电话让s基地早日发货。幕西山带来的商品中,除了提前被张墨包圆大半的面膜,再留下中型基地和盘龙基地的份量,其他全部平分给城主们试用。城主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完全想象不到随着商品到地的附赠品会是什么?
幕西山从别馆立刻才八点多,直接赶回城主府就餐。
在幕西山回去的时候,他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华夏的报纸上,震惊东北、中南、西南三方的所有基地。三大基地的领导们各自翻阅报纸,意外地发现从头版,到副版,到娱乐版,甚至末版都无一例外的被“幕西山”三个字占据。
头版:《s基地研发出惊人商品,交流会议局势翻转!》这消息出自听审员,新闻稿中用大量笔墨渲染两项商品的神奇,其中香织面膜的排毒性成为重点,张墨夫人蜂毒被解也成了完美实例,虽然实例在出新闻后不到五分钟,就因张墨致电问候而取消。
副版:《今日等级评定,幕西山将成为史上第一位历时半月就升任四星的基地城主!》正文中不仅推测了幕西山星级分值,也描写了s基地晋级的可能。
娱乐版:《蒋城主和幕城主伉俪情深的一二三事!》这篇采用了浪漫的少女式文风,煽情地描写了蒋麒亲自打伞为幕西山遮阳,亲自搜身并为其穿鞋,以及两人会议上眼神交流,会下夜夜“情深”,极具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