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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康叹了口气，“重女轻男啊。”
田橙：“……”
钱长江一路上默默闭嘴没再说话，而这个下午，如果说之前鄙视猴子让他搬起石头砸了脚，那么他鄙视田橙就是搬起三山五岳把脚趾头砸掉了。
第205章除夕前夜
把尸体拖到路边堆着，铁塔拨了拨手里的晶核，笑道：“今天的晚饭有了。”
钱长江仍是靠着面包车干呕不停，孙宁不耐烦的把人推到一边去，“滚那边吐去，弄脏车你去打车洗？”
钱长江默默的站到一边，脸色乍红乍白。
李昀和李光明五个人靠在一起说话谈笑，周子康和田橙活动筋骨，热身，郑砚剥了一块软糖，填进嘴里，转头道：“给你一个东西。”
霍贤不知所云看他，郑砚道：“伸出手来。”
霍贤展开宽厚的手掌。
郑砚一手打开车门，把糖纸干脆的拍在他手心里，摩拳擦掌的下车了。
霍贤：“……”
把车停靠在路边，一行人沿着菜市场往里面走去，走了不远，百米距离，像是一道鸿沟分开的两个世界。
映现在眼前的是大量的丧尸，或站或坐，堆积在路上。
见到这个场面，孙宁和冯峰当场骇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现在居然要主动挑衅这些丧尸，忍不住怔然退了一步。
邱建昌算是比较镇定的，和铁塔、王五并肩站着，只是仔细看去，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们这么多人呢，”铁塔道：“怕什么。”
说得容易……
邱建昌勉强开口道：“你们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
“有过之而无不及，”王五和铁塔不过是早来几天而已，此时看邱建昌、孙宁四人完全是前辈看后辈，老兵看新兵蛋子的眼神，“这算什么，你不知道我们一来就参加了一场训练，三天的时间，没吃没喝挨饿挨冻，比这凶残危险得多。”
邱建昌握紧了拳头。
李昀不动声色的打量新来的四人，令人感到诧异的居然是钱长江。
田橙对这人印象深刻，无意识的对他也会多留意几分。
“这个人嘴巴是真贱，”田橙道：“不过看起来还算是个可塑之才，我还以为他会吓尿，屁滚尿流的跑路呢。”
周子康满脸不忍，梗了一会说：“田小姐，你到底是个姑娘家，不指望你当淑女，文明点不成吗。”
钱长江强自忍着，脸色还是很难看，却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畏头畏尾，随时准备扭头逃跑的态度。
铁塔看他这幅样子，腿脚微微打颤，却竭力镇静的在原地稳稳站着，心里觉得不落忍，又想现在可不能心软，玉不雕不成器，这玩意儿也该吃点教训。
丧尸张牙舞爪扑来，田橙几人游刃有余穿插其中，胡非在死人腿活人腿之间穿梭，继续干老本行——挖晶核。
铁塔则携着猴子率先迎击，王五微微回头道：“冯峰？跟上！”
冯峰吞了口口水，艰难的挪动脚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看来肉也不是白吃的。
两队已经开始了，邱建昌和孙宁都是新人，看着前面血肉横飞，头皮暗自发麻，脚底钉在地上一样站着，直到有丧尸越过前面的队伍冲过来，邱建昌才被动的硬着头皮应战，孙宁一看他遇险，自己也没闲着，啊啊啊大叫着扑了上去。
钱长江被迫退了几步，左看右看，一脸快哭了的样子。
前面的人打得如火如荼，他孤身一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铁塔和猴子配合的默契流畅，王五老手带着冯峰，在争斗之中冯峰逐渐上手，打起来也不再磕磕绊绊缩手缩脚。而孙宁和邱建昌虽然都是半吊子，可学习能力实在是强，尤其是邱建昌，平时闷葫芦一样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等到了真枪实剑的事儿上还蛮靠得住，耍起来比孙宁还要威风。
然后……
他的眼神转向了另一边。
那边的人根本没有分队伍，不分男女大小，个个都是单枪匹马，闪躲腾移迅如疾风。
他们的速度难以形容的快，普通丧尸速度本就迟钝，这几人又是格外的快，仿佛是数数一般，丧尸才数到2，他们可能就数到了10。
往往丧尸双手平举扑来，还没行至眼前，那几人侧身闪到丧尸身边，丧尸不及转头，就有利刃穿进了脑袋。
钱长江看的越发惊骇。
尤其是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才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头，弱如扶柳，好似处处需要男人扶持照顾。
他当时还在想，这样的一支队伍，怎么会有女人？
女人在丧尸横行的末世如何才能存活。
她们手不能扛肩不能提……他那时候自作聪明的想，该不会是自甘堕落，充当那几个男人的泄欲工具，出卖身体以色侍人，才换取在末世的生存，享受这样好的待遇。
心里不屑至极，才口出恶言……现在想来，幸亏当时他还不算傻逼到家，尚且顾及着初来乍到，没把心里话抛之于众。
钱长江深深呼吸，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那几个人不知怎么回事，钱长江怀疑自己眼花，现在明明是大晴的天气，但又不是夏天……怎么会起火……
而且时不时会局部下雪。
钱长江又看了一会，突然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没有看错，那边确实冰火两重天，一会雪粉纷飞，一会火球横生，且时不时的会有暗器……飞速闪过。
那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速度极快，只是准确率不高，丧尸虽是死物，但总归是会移动的东西。
钱长江看的一惊一乍，心中慌乱之际，感到前所未有的庆幸和欣喜……祸从口出祸从口出，看来这些人果真是各有神通，战友之谊深厚，如果当时他真的毫无顾忌，对那个女孩子出言侮辱，那这件事绝对不会善终……钱长江看到雪粉是由田橙在操纵，心想会被雪活埋的吧……
钱长江看了半天又想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抽出匕首，颤颤巍巍的迎了上去。
——
——
转眼到了除夕前夜。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田橙翘着脚在茶几上，舒服的说：“总算能好好歇一歇啦。”
周子康把她脚丫子拨拉下去，道：“没想到这就要过年了，可惜今年没春晚看喽。”
“是啊，做什么好呢。”
周子康提议道：“打几只丧尸庆祝一下？”
胡非沉默几秒，把抱枕糊在周子康脸上。
将近十天的时间，县中心的丧尸日打夜打，枯燥单调的事情被他们玩出了不少花样，谁输谁洗碗已经玩腻了，现在已经开始换成比赛了，并且进入了决赛。
只是现在遇见了瓶颈，铁塔七人进步飞快，这么长时间，县中心这块铁板，被他们七七八八啃得差不多了。
可是这些不是现在关心的问题啦。
过年了，那些烦心事统统扔到年后再说吧！
郑砚这个奶妈小老板今天也格外的大方，为了庆祝新年，要给铁塔等人发放额外的奖励了。
铁塔几人闻讯赶来，郑砚笑呵呵的发奖品，他给每人准备了一套新衣，里里外外鞋袜齐全，好在大年初一穿，辞旧迎新。
“明天不用早起，”郑砚说：“中午晚上两顿饭大家一起吃，热闹，早上的话就各顾各啦，都好好睡一觉。”
然后郑砚发了全套的锅碗瓢盆，还有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这伙人虽然能干，这段时间每天吃喝足够能保证，牙刷、牙膏、脸盆也陆陆续续用晶核换走了。
唯独没有一口像样的锅，这些人也不讲究，饭锅、炒锅都是同一口锅，简直就是暴殄饭。
郑砚让田橙和周子康把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板栗红烧肉、鼓汁蒸排骨、糖醋鱼、糖醋里脊、蚝油香菇鸡翅、红烧蹄膀……巴拉巴拉一堆。
“这么多菜？”铁塔难以置信的问，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这几天打丧尸，明明连只活鸡活鸟都看不见，肉食店和超市倒是看见过一两处，可里面的东西都馊了啊！
他们哪里来的这些原材料做这些？
强大的疑问盘旋心头，铁塔忍无可忍想开口问，一脸的欲言又止，正要开口，袖子忽然被人扯住。
铁塔清醒过来，回头看去。
邱建昌捉住他的袖摆，往后用力拉了拉，摇了摇头。
铁塔才想起来，他们初来这里，就得到过警告，不该问的绝对不要问。
铁塔只好艰苦的把问题吞下去，满脸菜色。
一共八道菜，天黑了，几人上前端东西。
“这是早饭，明天中午早点来，包饺子。”郑砚说：“这几天你们说的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一年将尽，年初一还有新年礼物，拿上锅，都回去休息吧。”
几人纷纷道谢。
田橙和周子康站在桌边小声说话，钱长江远远的看了一会，心情复杂难言。
铁塔、王五在和郑砚说话，桌上八道菜，一人两盘正好四个人。
猴子孙宁自觉端过菜，冯峰拉着钱长江跟在后面，钱长江挣了几下抗拒道：“我要去厕所。”
“憋着回去上不行啊？”冯峰道：“就咱四个人有空，你难不成还想让人给咱们送过去？”
钱长江静了几秒，走上前去。
“橙姐，我们端走了。”冯峰陪着笑说。
田橙笑道：“请便。”
钱长江跟在后边一动不动，冯峰一手一盘菜，看他发愣，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愣着干嘛呀，小钱！”
田橙听见冯峰说话声，侧过头来，眯着眼睛一看，道：“是你呀。”
第206章过年
钱长江又羞又愧，经过那件事后，他见到田橙基本都是绕道走，躲了十天，还是碰上了。
钱长江局促的笑了一下，正眼也不敢看她，端着盘子逃命似的走了。
田橙回头道：“自从我上回跟他闹了点不愉快，这人到现在都没理过我，我这么讨人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