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人性使然

超大号鸡蛋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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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超能力,即便是测试HDF频率,如果不是事先就已知道,也很难分辨出他与普通人的区别。

    但正是因为有这一“念力免疫”的超能力,HDF重构的过程中,他同样不受负面效果的影响,而他和司马尤的实验舱在重构过程中承受冲击是互通的,他既然免疫,身心上的负面冲击就将由司马尤来承担。

    这样的冲击之下,司马尤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快崩溃,HDF重构的载体自然转到了张欢身上。

    于是,司马尤无比重视、消耗了大量资源、寄予全部希望的“神躯计划”最后成功了——在张欢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能力,张欢对于杨秘书的超能力“惊魂者”毫无反应,这种念力系精神影响类的超能力,不论什么时候、多大的强度,都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对于司马尤、洪承端等人,有办法避免这个结果么?

    严格说来,应该是有的。

    如果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设计这台机器,如果他们能够先用其他方式进行验证,如果他们能够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改造,只需要几道保险装置就能避免。

    甚至,他们如果念在张欢为这个计划、这个项目做出了大量贡献,不把他当成挡箭牌、替死鬼,不让他在HDF重构过程中成为牺牲者,他也没有办法从司马尤手中抢到这个超能力系统。

    毕竟这个机器,不是他一个人就能造得了、运行得起来的。

    但张欢知道,这个结果是注定的。

    无关乎技术,而是人性使然。

    司马尤一心想着“成神”,在看到能够完解决HDF重构过程中风险的方案后,肯定耐不下心再去寻找其他替代方案,哪怕代价是为这计划立下汗马功劳的张欢。

    而且司马尤非常信任洪承端,因为在他看来,洪教授是发现HDF理论、设计HDF重构机的人,只要洪教授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至于洪承端,他心里越清楚张欢在这个计划中发挥的作用,越是不敢对把张欢当替死鬼的方案提出异议,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他很清楚他现在获得的名利怎么来的,所以他只想着尽快完成“神躯计划”,尽快让董事长满意。

    怀着那么一丝丝对张欢的愧疚,他根本不可能有功夫去思考各种失败的可能,更不可能去想来自于张欢本身的失败可能,只会和司马尤一样,狂催进度。

    当司马尤、洪承端这么两位“最高指挥官”都是这种心态的时候,参与的执行者们,自然也不会去节外生枝,何况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台机器要做什么。

    虽然最终一切都如张欢所料,但当他被塞进实验舱时,洪承端全程没有为他求过一句情、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还是让他有些感叹和悲哀。

    毕竟他这五年来,在科奥公司演绎的这个张欢,从行为上来说,对洪承端这位上司、老师、长辈,是真的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绝对不应该是这种下场——至少按下那机器开关按钮的,不应该是洪承端。

    这家伙可是也没少给张欢画饼,甚至都说过把他当子侄辈看这种话。

    可到头来,这家伙根本没有尝试过哪怕一次,去挽救他的生命,甚至回避他的死亡都不愿——因为担心会分薄功劳。

    这家伙,还真是……让张欢一点意外都没有。

    ……

    穿着白大褂的张欢站在7D011房间的门口,任上方降下的扫描器对着自己的脸和眼进行身份确认。

    几秒后,房间上方的指示灯亮起,金属侧滑门向旁边移开,露出了内门,内门又是一番身份验证,随后打开。

    但他的面前,依然有一层加强的钢化玻璃,可以看到一个有床、有桌,还有封闭式卫生间的狭长小房间。

    一个二十多岁模样、长发披肩的漂亮女孩正坐在桌前,回身看他。

    地下6~8层,除了几间特殊实验室外,大部分都是用来关押抓到的超能力者。

    不过眼前这位名叫聂晓婉的女孩和其他超能力者还是有些不同的,她所处的这个房间,不仅是所有超能力者关押房间条件最好的,同时也是所有关押房间的最中心。

    其他关押房间,不论旁边还是上下,房间内的任何位置和这个房间任何位置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二十米。

    这是因为,聂晓婉的超能力很特别,本身没有什么特殊性,对普通人也没有任何威胁,但对于超能力者,特别是念力系的超能力者有着无差别的限制。

    只要在她直线距离二十米之内,所有的念力系超能力都无法使用,有一部分内异化类的超能力也会受到影响。

    ——她就相当于一个人形超能力禁阵。

    科奥公司最开始是希望从她身上发现限制超能力的方法,但没有任何进展。于是她成了“镇压”其他超能力者的“保险”,那些有着诡谲、强悍的念力系超能力的人,都被关在了她周边的房间内。

    毕竟,念力系的某些能力,是再强的安保体系也无法困住的,早前科奥公司刚关押重型犯超能力者时,就连连发生各种常理无法解释的越狱事件。

    而在用聂晓婉进行“镇压”后,并完全更新了安保系统,做了防备加强,科奥公司再没有一起成功的越狱。

    当张欢加入科奥公司,“协助”洪承端发现HDF后,他们又试图用HDF这一工具来解析聂晓婉的能力,也没能找到限制其他念力系能力的原因。

    司马尤曾想把聂晓婉的“万念归无”超能力加入到“神躯计划”里,通过HDF重构,成为他的能力。

    不过这个想法被张欢以技术原因为由给否了,因为只要聂晓婉出现,那么不论“钟表匠”还是“水镜使者”、“数字魂体”的超能力都会被限制,整个超能力整合的过程就无法完成。

    先让“钟表匠”吸收“万念归无”的能力也不可能,“万念归无”在超能力的优先级上就是比几乎所有念力系更高一层,当“万念归无”出现的时候,“钟表匠”的能力也就失效了。

    当然,这实际上也是张欢对聂晓婉的保护。

    这丫头的人生挺惨的,她在科奥公司的时间比张欢还要长,从十二岁开始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九年时间。

    而且和在科奥公司上班的张欢不同,聂晓婉在科奥的这九年,一直都被关在地下,连阳光都没能晒到几次,这也使得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