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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半个月没好好说话了,竟就这样散了半个多小时的步。
不知不觉,又绕回礼堂门口。
夜色稀薄,礼堂已经清场了。
梁遇臣的车停在这儿。
他拉开后座,提了个纸袋出来递给她:“毕业礼物。”
舒云眼睛亮起来:“居然还有礼物?”
“不然我空手来看女朋友的毕业典礼?”
舒云心口一热,抿着笑接过:“谢谢。”
她正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忽地,想起件事,“啊!坏了,姚少池送的花我还扔在宿舍楼门口呢。万一被人拿走怎么办!”
梁遇臣:“没人要那破花儿。”
他嘴上说着,脚下却往她面前挪近一步,堵住她去路,怕她真跑了一样。
舒云小脸皱了皱:“怎么能是破花呢……”
梁遇臣冷淡开口:“你不会还想回去捡吧?”
舒云被说中,心虚地嘀咕:“好歹是人家的心意呢,我总不能真转手就扔了吧。”
她和他认真解释:“毕竟是大学同学,我四年都和他一起打比赛做项目;而且,我要是真喜欢他,肯定早谈恋爱了呀,也就没你……”
说着说着,她眉梢一跳,忽地噤声,坏了,好像越描越黑。
梁遇臣凉笑一道,给她把后面的话补完:“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是吗。”
“……”舒云卡壳一秒,赶紧扑过去,两手环到他腰上,“不是!”
男人的腰身仍旧精瘦坚实,在西装的包裹下更显挺拔;舒云抱着他轻轻摇晃,一边看他,一边笑眼弯弯解释:“我真不是这意思……”
梁遇臣伸手回搂住她腰。
他拿嘴唇贴了贴她耳垂,哑声禁止:“好了,别说他了。”
“噢。”
梁遇臣拥着她,炙热的气息洒在耳边,痒得她耳根到锁骨一片酥麻,触电一样。她手撑去他胸膛,想站远一点。
可他哪肯放人,上前一步,虎口钳住她下巴,就着身高差,低头吻她。
鼻翼相贴,温热的嘴唇轻轻触碰,两人呼吸缠在一起。
唇瓣分开的间隙,梁遇臣的眼睛染上她的影子。
舒云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以前没觉得他目光这样灼人,她都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对视。
“果然生疏了。”他这样说。
舒云晕晕乎乎地,“……嗯?你什么生疏了?”
他却不答,垂眸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呜。”
“我是说你。”他哑声。
“……”
舒云想反驳,但她拌嘴又总拌不赢他。
说着,唇瓣再次相贴,他力道凶狠起来,她双肩一紧,不知是该喘气还是该回应。
梁遇臣手托着她后颈,拇指刚好擦过她耳根下那截敏感白皙的皮肤,他抚摸着、含咬着,将心里积压的那点儿恶劣、抓痒、醋意,一分不剩地侵占回来。
校园的月色从墨蓝色的云朵里钻出来了,一切都那样静谧。
舒云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清苦气息,那样真实而心安,袁婧的话,也终于从她脑海里散掉了。
忽地,有人过来拿车,估计是学校里的老师。就和他们这个车位隔了四五米。
舒云一激灵,吓得魂儿都僵了。
她瞬间抱住他背,一动不敢动。
远处开门、关门,车灯亮起,一晃而过,梁遇臣的眉眼被照亮。
车开走了。周边又暗下来。
梁遇臣看她眉头都要打结,几分好笑。
他低头碰碰她唇,气息似有点控制不住:“今晚跟我走?”
舒云脖子一软,虽然她很想和他待着,但还是摇头:“不了……我还得回去收东西呢,明天得把最后一点东西搬去出租屋里。而且最后一天,我得和室友们好好说说话。”
梁遇臣点头,手里也就松开她,他知道她即将毕业,一定有不少同学需要告别。
“明天什么时候搬?”他问。
“下午五点。”
他说:“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就一点点杂物,其他的我都弄好了。”舒云说,“而且,明天可是工作日,你不上班?”
“没事。”
舒云叹口气:“可我明天还要实习,不能陪你……”说着,她意识到什么,抬起头问,“等等,你不会是真从香港翘班过来的吧?”
梁遇臣半倚在车门上,淡笑一道,算是默认:“但明晚得走了。不能再翘了。”
她“啊”一声,为他又要离开而失落,但一想到他真能放下香港那边的事过来,说明自己还是比较重要的。
她心里又有丢丢冒泡泡。
不过样子还是得做一下,舒云凑过去关心他:“以后别翘班啦。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梁遇臣一秒瞧破她的口是心非,故意问:“比你重要?”
“……”
舒云瞬间瘪气,看向别处不接茬。
梁遇臣瞧她鼓起来的腮帮,嘴角却笑容更盛。
他“啧”一声,又把人拉回来:“还有话没说完呢。不听听后面的?”
舒云目光转过来。
他眼底倒映浅浅月光。
“但我又觉得,如果我来的话,你应该会很开心。”
梁遇臣说:“舒云,还是你开心更重要。”
第38章下潮涨
[我知道,这是我最好的时光了。]
-
舒云回到寝室。
她将姚少池的花抱了回来,准备拿个瓶子装水插起来。
推开门,她热烈宣布:“我和好啦!”
方杳正打包着自己的行李,里面的瓶瓶罐罐哗啦啦作响:“知道知道,一个小时前,隔壁寝她们就来和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你在楼下和你男朋友拉拉扯扯的精彩画面——啊,还有掉落在你脚边的花。”
“……”
“不过还是恭喜你,终于不用再望眼欲穿了。”
舒云不好意思地笑一下,求放过,“好嘛,不要再说啦。”
方杳也笑,没再调侃她了。
她这半个月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也实在难以捉摸,明明人还和以前一样爱笑爱闹,做事也依旧沉浸认真,但目光却总带一点强撑,偶尔会出神,不过,她又能立刻甩甩脑袋拉回思绪。
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今天,终于彻底愈合。
舒云走去自己的桌边,她将姚少池的花放好,打开梁遇臣送的纸袋。
她还挺好奇他会送啥,他那样一个工作狂,一看就是不怎么关心人情往来的。
纸袋很轻,里面一个不大不小的丝绒盒子,还有一张卡片,看起来很低调。
卡片翻过来,上面干净利落的四个大字,“毕业快乐”。
是他的笔迹。
又拿出那个丝绒盒子。舒云小心翼翼打开。
粉色的流光随着灯光涌入而灿烂起来,竟然是条项链。
她不知道这个粉色的石头质地是钻石、水晶还是什么,她不懂这个,但无疑是好看的。
规整的椭圆形,质地玻璃一样通透,周围围了一圈密集的细钻,只要一点光线,就能流淌出温润的光芒。
舒云翻来覆去看了眼那个丝绒盒子,设计也很精致低调,同样没有logo,她压根儿不知道价格和牌子。
但只看成色,估计很贵重。
舒云把盒子合在手心里,深吸口气。
以后要努力加油赚钱了呢。她定定地想。
对面的高诗琪也在收东西,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自热火锅,日期还是好的,便转过头,“还有一盒自热火锅诶!你们吃不吃?刚好宵个夜?”
舒云和方杳瞬间回头:“吃!”
说着,高诗琪腾了把椅子出来,把自热锅放在椅子上,三人都放下手上的事儿围过来。
火锅底料和蔬菜包手忙脚乱地撕开,各自拿了筷子,一人蹲一个方向,凑在放自热锅的椅子边。
方杳还不知从哪拿了三瓶菠萝啤,一人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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