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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话,让众人心中各有思量,熙嫔在宫中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日竟让皇上将所有的关注度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熙嫔跪地叩首:“皇上此话,让臣妾惶恐,臣妾若是有怨,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也不曾在皇上面前出现过,臣妾虽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但是臣妾心中所想,都是如此重罪,皇上却只是让臣妾禁足三年,并未降级,也没有祸及明沅,皇上对臣妾已经是恩泽有加,并未像陆嫔娘娘说的那般,心中无臣妾。”
皇帝听了这些话,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还是熙嫔明事理,陆嫔,你要是有熙嫔这样的胸怀,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陆嫔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皇上?臣妾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有些没说的,皇上心里也清楚了,皇上想怎么处置,臣妾悉听尊便。”
“朕问你,柳妃的孩子,是不是和你有关?”
柳妃抬眸看向皇上,眼中有泪水闪烁,看的皇上心疼不已,对陆嫔更是恨之入骨。
陆嫔也不打算隐瞒了,直言说道:“没错,是臣妾做的,柳妃与清妃贤妃是一同进宫的,可是这么多人当中,只有柳妃最得宠,臣妾知道,要是柳妃的孩子出生,她的恩宠自然会比其他几位妃位的更多,臣妾不想让她踩到臣妾的头上来,所以才会对她下手,皇上,怪只怪您当初对她太好了。”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朕的头上还有这些无辜宫妃的头上,朕原本以为你只是羁傲不逊,你只是狂放不羁,如今看来,你分明就是心狠手辣,心思狠毒,简直罪该万死!”
“那皇上还在等什么?杀了臣妾便是,臣妾也算是活够了,死有何惧!”
“想死可以!你先给这里所有被你害过的人磕头认错,朕再赏你个痛快!”
陆嫔如此骄傲的人,自然是不肯低头的,听了这话,像是无法相信般看着皇上,心如死灰。
“皇上,您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臣妾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在乎皇上吗?”
“朕不要你的在乎,就是你这份在乎,害死了朕这么多孩儿,真要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你万死难赎这罪责,陆嫔,做了错事,认罪道歉难不成还为难了你不成?这说明你至今还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臣妾没错,就算再让臣妾重来一次,重新选择,哪怕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臣妾还是会这么做。”
皇帝浓眉紧锁:“你真是死不悔改,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帝迟迟没有降罪于陆嫔,显然是有宽恕之意,按照这样的局面,最终怕是也只有降级,打入冷宫罢了。
皇后叹息一声,说道:“这次幸亏是太子和太子妃去了梅园,落了个镯子,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宫中,还要死多少个孩子,陆嫔,你如何对得起皇上对你的厚爱啊。”
皇后此言,无疑让皇上不得不对太子还有太子妃记上一功,皇上沉声点头:“这次的确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功劳,朕理应有赏。”
云揽月适时上前,福了福身子说:“父皇,这件事情是太子该做的事情,太子要守护自己的弟弟妹妹,揽月作为他的内人,自然要夫唱妇随,更何况,揽月与太子也想不到陆嫔会将这等毒物埋在梅园,幸亏梅园也只有入冬,各宫娘娘才会那里赏梅,所幸也没有造成什么平白无故的罪过,揽月实在是不敢居功,还请父皇母后就不要赏赐了。”
云揽月是新进宫的,且年岁还小,不知道梅贵妃和这梅园的由来很正常,可是知晓这些的,听了她的话就大惊失色了,当然,云揽月本身是知道的,只不过在皇上皇后面前,她故意让自己成为一个不知道的人,有些事情,往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说到重点,这也是为什么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
皇后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来到陆嫔面前,冷眸瞪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突然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喝:“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麝香埋在梅园的!”
皇后向来沉着冷静,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如今却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连云揽月也是一脸惊慌失措。
皇后如此失态也就算了,裘贵妃却也站了出来,来到陆嫔面前拽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逼迫她扬起头来:“回答皇后的话,你是何时将这麝香埋在梅园的!”
陆嫔紧咬牙关,什么都不肯说,熙嫔在旁听出了端倪,小声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依臣妾看来,未免有人查到陆嫔娘娘身上,她肯定着急想把这麝香藏起来,所以……”
“熙嫔被禁足之后没多久,梅儿就进了宫,之后便有了梅园,前后算起来也不过两个月左右,梅儿如此得宠,自然是陆嫔的眼中钉肉中刺!”说着,裘贵妃抬手就是两巴掌狠狠呼了上去:“贱人,你竟敢对梅儿下手!”
皇后转身朝皇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云揽月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皇后一跪,这堂上所有人都跟着跪下,唯独裘贵妃还站着。
裘贵妃向来和皇后势不两立,此时不跪也是常理,可下一瞬,她也跟着跪下。
“皇上!”皇后和裘贵妃几乎同时开口,而后两人对视一眼,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皇后伤心欲绝,泪如雨下:“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梅儿怀有惠儿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胎像极其不稳,几次都差点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皇上想必也是想到了什么,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握拳,怕是连肉都要被他给抓破了,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陆嫔,一字一句的说:“朕自然记得,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梅园的花开的特别好看,梅儿天天都跑去梅园赏梅,没几天,就身子不适,胎像不稳!”
陆嫔身子一软,摇摇欲坠,这事情扯到那个女人身上,她也算是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