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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田教授,我和他是学了很多,我想把最好的用在比赛上没有错吧,我以为你该理解,你都拿了那么多奖了。”
——啪嗒。
谢亦骞在一边打起了火,低头点了根烟。
“骏臣……”谢亦骞笑着抽了一口道,“大家都是兄弟,今儿个这事儿我晚上做东,我们吃顿饭,就算过去了。”另一层意思,就是让他别说了。
但是显然黄骏臣有满肚子的委屈亟待发泄。
“话不是这么说,陈羽宗,我人都在这儿了,我们就把事情索性说开,你有资格参赛,我也有,去年你把我挤下去的时候我可是一声都没吭,今年你怎么就这么输不起了呢?!”
陈羽宗看着屏幕的眼微微一眯,还是没说话,操纵着手里的战士将怪砍得血沫横飞。
黄骏臣又道:“比赛人人都想赢,我们各凭本事没什么错的,是兄弟我才说这话!”
“是兄弟你就不该说这话!”
谢亦骞忽然听不下去了,带笑的表情都凉了下去,他望向黄骏臣,“你这名额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黄骏臣一怔,一时没了声音。
一旁的米绪察觉气氛不妙,悄悄地扯了东西就想暂时避嫌,但是走到门边却又顿住了脚步。
擦,失算!气球吹太多撑着门了!走不掉惹!!!
☆、第26章什么样才是兄弟?
被迫滞留在门边努力和纠缠在一起的气球线奋斗的米绪,听着身后回过神来的黄骏臣扬声反驳道:“没错,我这学期选了田教授的课,是他推荐的我,我承认,但是去年林又辕不也推荐了羽宗了吗?”
“你要是心里没点心虚,你之前怎么不说你比赛的指导老师是田鹏呢?还骗人说没有找到老师?”
谢亦骞掐了烟,似笑非笑道。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对,我找林又辕打听的,你自己做过的,就应该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吧?田鹏不就是不爽那时候找羽宗想在考研之后带他,羽宗没同意嘛,羽宗宁愿选还只是讲师的林又辕也不选他,可把这老梆子给气得不行,从那以后就没少给穿小鞋,你和他平时套近乎我们管不着,他当下给你推荐了外面的事务所实习也是另一回事儿,但是你敢说你现在待的建筑事务所没在决定比赛名额的时候在背后出把力?罗城建筑可是这次的合作机构之一啊,有你在学校这么个好广告打下去,他们收获可不小,你又敢说你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系里那帮老师让你顶替羽宗上的时候你半点没暗喜在心?!”
“嗷呜……”
音响里传来一声惨叫,Boss被推倒了,陈羽宗直接关了游戏,起身走到了门边。
米绪还在那儿努力的一脑袋汗,一旁忽然探来了一只手,接过他那乱成一团的线圈,冷静地一根一根替他解开。
身后的谢亦骞又道:“本来不过就是个破比赛罢了,该赛就赛,赛完如何还如何,你这却得了便宜还不消停,黄骏臣,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心眼忒小呢?”
黄骏臣被谢亦骞这劈头盖脸的一通揭穿训斥,立马幡然醒悟追悔莫及涕泪聚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觉得面子里子全挂不住,气得满脸通红,拳头握了放放了握,反复良久后,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想赢,有机会不去争取那是傻子,羽宗你牛逼,人人都捧着你,但我他妈的黄骏臣也不差,我只是接受了系里的决定而已,一时一变,这世界本来就是谁有能耐谁上!名额是他们给的,但是其后的作品却还是靠我做的,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好低三下四的,你心里再有怨我也不会退,倒是你,一直万众宠爱一帆风顺,有本事这次我们就再比一比,别受点打击就趴下逃走了!”
“啪”的一声,米绪吃惊地看着陈羽宗手里的线圈全断成了几小节,原本聚成一堆的气球被那力道震得四散跳跃在屋内到处欢快地蹦跶。
黄骏臣直接恨恨地拍开一个朝他脸上飞来的,瞪了一眼陈羽宗,转身就走。
陈羽宗则从头到尾都没应过对方一声,直到黄骏臣离开他也连个眼神都懒得投过去,他把手里的线交给米绪,淡淡道:“解开了。”
米绪:“……”
“啧……”谢亦骞在一边啐了一口,气得又笑了起来,“这都还没毕业呢,就闹成这样,你们城建的竞争可真够残酷的啊,两年多同寝的时间都当喂了狗了。”
陈羽宗绕过满地的气球,依旧没接这话,直接走了出去。
谢亦骞太了解他的脾气,无所谓的走过来拍了拍米绪的肩膀,夸赞道:“肺活量还挺好。”
米绪骄傲脸:“那是,平时练的……我可是麦霸。”
见谢亦骞无语要走,米绪忽的拉住了他:“那什么……我好奇问问,只是好奇哈,像这城建类似的比赛,那造房子的主题最早多久前就能知道?”
谢亦骞莫名,但还是回答道:“应该是在赛前都不知道的,不过一直参加比赛的话总能摸清些出题的套路,近两年大风向是啥就会专攻哪方面。”这也是他看陈羽宗大战小战过来这么些年总结的经验。
待谢亦骞离开,米绪认命地给气球重新接了线,又分成小堆放置,想了想,从里面抽了一只出来,扎在了床头,等终于能卡着门脱身了,临走前又看了看陈羽宗木桌上摆的那堆房地产资料,到底还是没整理,只轻轻关上了门。
……
夜幕降临,米绪还在对幢楼的寝室里埋头苦干。
面条儿掀了袍角,在他对面端正地坐下,摆上一杯清茶,翘起二郎腿,抄起小剪刀,开始修脚。
米绪察觉状况,抬起头嫌恶道:“你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面条儿露出冷艳的表情:“客人?你在说谁?我是在友好的提醒你,到点儿了,该上路了,蹭饭的念头也可以收起来了。”
米绪连忙把自己的东西挪开一大段距离,鄙夷道:“谁稀罕你那脸皮泡饭,我警告你,你要把你的脏东西弄到这上头,就等着进焚化炉吧。”
面条大惊失色,继而又哀伤道:“多日不见,果然物是人非,如今你和新人两两相待,还互做定情信物,将旧人忘在一旁,见异思迁,弃下你我曾经美好的誓言,再不复当年温婉……”
米绪忍着反胃,终于把最后一块都拼接好后,这才起身沾了杯里的水洒向面前的人。
“妖孽莫在凡间作乱,经本道点化超度,速速去投胎重生吧。”
面条儿应声倒下,却仍是挣扎哭诉道:“我不服,我有冤……”
米绪无视他的哀嚎,看看外面天色,顾不上吃饭就回了寝室。
刚把东西放下,米绪的电话又响了,近几天那陆子芬都没有再来烦他,米绪的人生清净了不少,这次拿出来一看,是条信息。
——大米,我回来了,吃饭了没,下来陪哥儿搓一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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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宗回到寝室,房间里竟然难得的一片黑灯瞎火,寂静无人。
他开了灯,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半路却忽的停了脚步,看向自己的床铺……
只见那儿的床头正扎了一只圆润的气球,气球本来是纯白的,但现在上面被人用记号笔画上了一个其丑无比的笑脸,正对着他龇着大门牙。
陈羽宗盯着那气球看了一会儿,视线慢慢转向另一边的木桌之上,前几天他亲眼看着某人装进垃圾袋丢出去的模型基架又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老位置上,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而原本塌陷损毁了的一角此刻也恢复如初,只是若是细看,还是能瞧得出这搭建的木板磨得很是粗糙,胶水也上的黏糊糊的,手法极其业余。
陈羽宗微愕,缓缓走上前,在桌边坐了下来。
……
米绪到了楼下,就见几天不见的葛晓霖站那儿笑看着自己。
“减肥去了?”米绪问。
“去野外刮了点膘,是不是看着精神了?”葛妈抬了抬手臂。
明明说是在家养病的,一会儿又养去野外了,米绪也没问为嘛,只和葛晓霖一道去了学校门外的烧烤摊坐下。
米绪本想把目标着重放在食物上的,但葛妈一招手就给来了一打啤的,米绪一看他这架势就隐隐领会到了个中深意。
葛妈给自己倒了一杯,给米绪倒了半杯,却又被他压着手硬是斟满了。
“缩什么,肉疼钱一会儿哥最多少点两串烤茄子,亏不死你。”米绪斜眼道,接着直接仰头就灌了一杯下去。
葛晓霖瞧他模样,犹豫后索性也敞开了肚量和米绪一块儿喝了起来。
两人一边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了没多久葛晓霖的手机就响了。
葛妈给按了,没两分钟那手机又响,再按,再响,反反复复,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实在是让米绪万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