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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天空,想到刚才的事情,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
他抬脚,正要离开,却在抬眸的瞬间,瞧见了站在前方的人,瞧着那模样似乎站了有些时候。
“娘娘。”沈珏喊了一声,喊完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秦歌轻笑一声,走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
沈珏盯着秦歌看了会儿,犹豫了一下,走到秦歌的身侧站着,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眼前的人想要做些什么,会不会给他一巴掌?
这样想着,沈珏吞了吞口水,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想着如今娘娘是有身子的人,她打了他倒是不要紧,万一伤了自个儿可就不好了。
然而,秦歌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眼睛从四周扫过,像是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根本没有瞧见他一样,沈珏觉得心中有些堵,他死在弄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一下,他抬脚就要离开。
“怕我?”一道清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抬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犹豫了一下,他走到了秦歌的面前:“娘娘找沈珏?”
秦歌抬眸,瞧着眼前规规矩矩冷冷冰冰的人,倒像是和他的主子越来越像了。
她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沈珏盯了那位置半晌,也不敢坐下。
“坐啊!”这一声不小,将沈珏吓了一跳,当下也不敢迟疑,一屁股坐在了那石凳之上,只是这坐下了,却比站着还要难受。
秦歌看着身侧拘谨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问道:“你对宛然是什么意思?”
沈珏闻言,愕然抬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歌竟然会问这样的话。
秦歌看着神情略显呆愣的沈珏,只觉好笑,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绷着一张脸,清冽的目光紧盯着沈珏。
“我……”他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却是在瞥见院内的侍卫时,到了嘴边的话换了:“娘娘,沈珏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沈珏还有事,就此告辞。”
沈珏说着,站了起来,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沈珏略显慌张的神色,秦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个沈珏……
青姑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沈珏离开,略微迟疑一下,她朝着秦歌走去:“姑娘,刚才那是沈珏?”
秦歌抬眸看了青姑一眼,不置可否一笑。
“姑娘,您原谅沈珏了?”
秦歌想了想站了起来,叹息一声:“何谈原谅?”
不曾怪过,何谈原谅?
青姑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秦歌的意思,看着秦歌的身影,神情缓和了些许。
看来姑娘定然是瞧出了什么。
近来这几日,柳氏和赵氏时常往怡竹苑走动,每回秦歌都笑脸应付着,瞧着倒像是真心悔改一样,可宛然瞧着她们时眼中的警惕从未改变,可以说,随着临产日期的接近,宛然更加紧张了起来。
在临产日期还有两三日的时候,柳氏和赵氏干脆以陪护为由搬进了怡竹苑,秦歌没有拦着,同时住进怡竹苑的还有秀菁。
秀菁是老夫人吩咐过来照顾秦歌的。
秦家因着秦歌腹中的孩子热闹了起来,只是这两日秦歌在外人面前显得轻松,可是当无人的时候,却凝重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对还是错,更加不知道,他日后将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秦歌的眸光一闪,忽然,腹部一疼,她用力抓住了桌子,喊了一声“青姑”,秦歌的临产日期将近,青姑自然紧张不已,这两日都不敢离得远了,听到秦歌喊她的时候,她察觉到声音不对,立刻冲进了内室,就看到了弯腰捂着肚子的秦歌。
青姑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迅速走过去抓住了秦歌的手,将秦歌扶到了床边,张罗着让稳婆进来。
“青姑。”在那些人来之前,秦歌抓住了青姑的手,看着青姑,眸光闪动。
青姑回握住秦歌的手,对秦歌点点头:“姑娘放心,一切有我在。”
秦歌一笑,松开了青姑的手,宛然听到消息闯进了屋内,站在一旁照顾着秦歌,稳婆也等在了一边,赵氏和柳氏也进了屋内,两人相视一眼,眼底有暗光流动,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青姑的眼睛。
此刻的秦歌,大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下体的阵痛,让她忘记了一切,只想着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青姑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了宛然身侧,握了握宛然的手,宛然冲着青姑点点头,青姑就悄悄地离开了屋内。
走出屋内的刹那,她看着外面略显阴沉的天空,身后屋内传来秦歌的嘶喊,她的一颗心揪在了一起。
这一日,只怕没有那么好过……
沈容煜正闭目养神,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立刻蹿出水幕,站在湖边,看着不远处的地方,眉头紧皱。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姑娘的预产期就是这两日。”幕离道,他看的出来身侧的男人很担心姑娘:“去看看吧,姑娘定然希望你能陪在她的身边。”
沈容煜转头,幽沉的目光落在幕离的身上,旋即抬起,落在了那水幕之后,隔着一层水幕,银月靠在石壁上,看着湖边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转头的时候,看着洞内依旧沉睡的人,只是相比以往,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色红润。
“镜,那女的恐怕要生了,你高兴吗?”
自然,睡在那里的人不会回答他的询问。
半晌他收回目光,再次落在外面,湖边,早已没有了那冷峻的男子,只剩下幕离站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幕离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回水幕边,却再抬眸的瞬间,瞧见了水幕后站着的人影,略微迟疑一下,他越过水幕,走进了洞内,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幕离转头,看了一眼斜倚在哪里的邪魅男子,缓缓道了一句:“银月先生,你变了!”
银月闻言,略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变了?
怎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