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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抬起头来，惊恐防备的盯着床上的人。
顾亦城脸色凝重，剑眉紧蹙，没想到他的轻抚会让慕止念的反应会这么大。
认识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慕止念的许多面，甜美的，倔强的，冷漠的，愤怒的，痛苦的，但最多的还是怨恨的。
可是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脆弱。
此刻的慕止念惶恐不安的蜷缩在不远处的角落，小肩轻缩，柔弱，无助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慕止念对于顾亦城来说是陌生的。
一直以来，哪怕他用尽手段去胁迫她，羞辱她，都不曾见慕止念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慕止念如此的害怕。
害怕到在他面前卸下了伪装的面孔，直接的显现出她真实的情绪，她的脆弱。
是当初割腕时的疼痛让她心有余悸，以至于让她有如此重的防备心？
还是轻生背后所发生的事情在她身上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顾亦城突然很想知道他不在的这5年，慕止念是怎么度过的。
他让人调查出来的资料，只有慕止念这三年半的工作跟孩子。
其中还有一年半是空白的。
顾亦城想，关键就在这一年半里。
就算……就算是慕止念怀胎十月，没有出去工作。
但也不至于没有接触任何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连医院里也没有慕止念的任何记录。
这很不正常。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孩子的到来，不可能没有记录。
就算慕止念平时不去做胎检，那么要生的时候，总要去医院待产。
而这些都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慕安然不是慕止念的孩子。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很快又被顾亦城否决了。
慕止念对慕安然的在乎，对她的好，他可是亲眼见到的。
而且慕止念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又是那么的恨他，如果慕安然不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任由他威胁，乖乖的回到红叶山庄。
顾亦城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可笑。
慕安然是慕止念的孩子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他还企图为她找借口。
顾亦城走上前，把她搂入怀里。
怀中的慕止念柔若削成的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神一片氤氲，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颤动，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还未从惊慌中走出来。
慕止念那闪烁不定带着恐惧盯着他的眼睛，那副怯怯的小模样让顾亦城莫名的心痛。
顾亦城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紧搂着她，低低的嗓音轻轻的语气小心的道：“没事了。”
顾亦城充满疼惜与怜爱的声音，让慕止念慢慢的静了下来，也清醒了。
知道身边的人是顾亦城，不是她们。
而顾亦城再恨她，也不会像她们那样，那么的无情，那么的狠，要置她于死地。
想起那些日子，她便觉得后怕不已。
慕止念紧紧的抱着顾亦城，似要证明她不是一个人，才感觉不会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