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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哦,打电话就好了,跑来做什么。”
阿龙声音沙哑:“跑来看你玩儿够了没有,还回不回去?!”
龙仔很小的时候随家人偷渡到加州,这么多年,就没回过大陆,这是头一回,就为了追回这难伺候的少爷。他真是第一次来北京,人生地不熟,连路都不认识,身边还带两个小弟,同样是不认路的,在喏大个京城里转悠好几天,通过好几个朋友,才打听到汤少住在这间酒店——包房间包了一个月,乐不思蜀。
汤家皓低声解释道:“我来北京治腿的,我又没做别的,过几天就回去,你跑来干嘛啦……”
阿龙眼底突然逼出红色,脱口而出:“你治腿不跟我说实话?!”
“你腿好了是不是?”
“你都治好了?!”
“你变成大好人一个了,你还回去吗,还回去跟老子过吗?!”
“你他妈的现在想甩人?你就别想!!!”
龙仔眼眶通红,声音突然哽在喉咙里,多少日子以来积压的火气发泄出来,强烈的自尊心夹杂着自卑感,茫然,彷徨,情绪受到挫折。这姓汤的少爷实在是没什么好处长处,又没本事,当初狼狈落魄孤身流落街头的时候,瘸了一条腿背井离乡走投无路的时候,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小傻子,也曾经那样依赖过他、信任过他。现如今小汤包回到自家地盘,身边有各路朋友,这个没良心的,根本不需要他了,早他妈的忘了他是哪个了……耍老子的吗?
而且这人连发型都变了,头都剃了!
楚珣悄悄把传武往自己身旁扽过来,护住,以免炮火误伤。
龙仔眼神阴狠,大步跨过来。
楚珣下意识想拦,以为这人要来熊的,要动手打架。
小汤拖着拐杖站起来,面子上下不来:“干嘛啦,好好说么,我就回去啦……”
汤少话音未落,凶神恶煞般的人扑过来,一把拽住胳膊,薅住西装后脖领子。
龙仔就是个粗人,手上没轻没重,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汤少爷拖着出屋。汤家皓两条腿在地上徒劳乱蹬,骂,你个狗熊,你个疯子……那天,龙仔直接将汤少拖到酒店楼上的房间,狠狠地拍上门。
西装上衣扯开,扣子崩落一地,皮带都不给解,直接从腰上往下撸。裤链拉锁卡在汤少的细皮嫩肉上,那地儿顿时疼着了。汤家皓痛叫出声,伸手厮打。
小汤发怒:“你、你、你个熊的,你就总是这样,你敢,你再敢……”
阿龙低吼:“我就敢了,怎么样,你甩我啊?”
小汤光着身子,脸色通红:“你个粗鲁的,你没教养,你父母怎么教育的,你再这样,我真的甩你哦你信不信啦?!”
阿龙一听这话,愣了,嘴角微微抽动,喉头发哽。
他爹妈早就没了,从小街上混的野小子一个,就没人教育。
汤家皓话音突然低软下去:“你弄疼我了,拉链卡着我了。”
阿龙没再废话,狠狠压了上去。
狠狠地弄疼了汤少爷……
汤家皓那天在酒店大床上都被这厮给干哭了,干到哭着求饶。
他两手被西装裤子绑着,吊在床头栏杆上,那个力气比狗熊还大的家伙发疯似的在他身上撕扯,冲撞,粗野地发泄。枕头飞了,床垫摇颤,床单被两人往复摩擦的动作一寸一寸地蹭到地下,两人于是在床垫上翻滚、挤压……隔壁房间的房客都敲墙了。
汤家皓一条腿被高高举起,有气无力地哼着,两腿之间通红焦灼一片,后臀快要被撕成两个瓣子,疼得整个人快要虚脱,脸上遍布泪水。
他后面灌满黏稠的液体,滚烫,烧灼。那股热力仿佛烫到小腹最深处,电流沿着股沟滚过大腿、膝盖、小腿,十个脚趾痉挛,捣痛的知觉无比清晰……干到最后,两人都疲惫,哽咽,粗喘着。
阿龙狠命一梭子再一次射进去,哑着声音问:“你甩我了?”
小汤两眼模糊失神,后面被电击似的麻痹痉挛。
阿龙红着眼低吼:“甩我吗?!”
小汤那条右腿从对方肩头缓缓垂下,搭在龙仔胯上。
阿龙重重抹一把脸,狼狈地抹掉眼泪,低声质问:“说话啊倒是?……你他妈的,到底想咋样,给老子一句痛快话?!”
小汤都快疼晕了疼傻了,两腿缠在对方腰上,脚趾勾着:“你……唔……哎呦……疼……”
阿龙:“……”
阿龙低下头,半晌,摸向腰上缠的人。
他怔怔地,扶着汤少两条小腿,看了半天,慢慢地反应。俩人以前办事,小汤从来没有用这个姿势勾着他的腰,那腿神经麻痹肌肉萎缩,搭不上来,一条小腿只能像翻肚的白鱼似的,无力低垂。
阿龙:“……腿。”
小汤:“……”
汤少反应过来,挣扎着抬起头,像抱个宝盆似的,抱住自己的右腿。两人低头抱着那腿揉捏,搓弄,敲打。阿龙狠命往那腿上一掐,拧了一把,汤少“啊”得一声。
汤家皓眼泪突然哗啦哗啦地掉下来。
他抹一把眼泪,撅嘴瞄着那熊货:“你,讨厌了啦。”
“那么大劲儿……疼死我了……弄得我,腿都会动了,床上要是有个死人都能让你给干活过来啦,你使出多大劲儿啊!”
两人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
……龙仔:汤包!!!给老子滚回来!!!!
第九十三章阳光下的军装
再说“新红”基金案的风波过去,冯家落马。
诈骗八亿不是小事儿,这案子后来公开过堂审讯,当庭判死了公司几名经理和财务,作为替罪羊以谢天下,没提冯太子的事儿。冯小勇那厮被软禁在北京郊区秘密地点,公开场合没再露面。不办了这窝兔崽子政治局里一帮老人儿都忍不了,可是公开办他我当朝廷陪着他都丢不起这个人。冯少若干年后放出来,灰头土脸滚去新加坡,在海外买房置地,继续为祸一方水土百姓。
因为楚瑜涉案的缘故,这事对楚家打击也不小,不管怎样处理,从严亦或从宽,无论如何都是楚怀智政治晚节上抹不去的一道污点,颜面无光。儿子没教育好,最终坑的是各家的老子。你姓楚的把别人的家底都翻了,自家人犯事能逃得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
楚瑜自个儿算是倾家荡产,把钱财全赔了,积极上缴归还赃款得以从轻处理。
楚瑜经这一次挫折,整个人变了很多;人并没有成长得比先前聪明通透,性格却比以前忧郁消沉了。他爸和他弟都不认他了、懒得搭理他,楚瑜于是一人儿低调跑到南方,继续倒腾买卖,跟一群朋友瞎混。楚珣暗地里瞄一只眼,在京城遥控着他哥的情况,盯着。楚瑜的生意规模排场远不及往日四九城时的风光,这意味着将来即便再出事也不会是大事,天上凤凰掉下来变成一只走地鸡,总之再翻不出多大风浪。
楚总长提前两年就退了。他原本还可以往上再进一级,很有希望接替贺诚那个部长位置,却自己向上面透露了退意,以身体原因为由请辞。
楚怀智升中将军衔,调任国防大学校长、某军事研究所所长之类的文职,不再手握大权执掌重兵,身上担子一下子卸掉,轻松多了。这人闲散病发作,每天就在那间明亮宽敞的校长办公室里,养养花,种种草,鱼缸里再养一丛鲜亮水草、两只绿油油的小龟。隔三差五在军事期刊上发表几篇论亚太地区新战略论我军新型作战思想之类的分析文章,仿佛重拾当年一名青年才俊远驻边疆时期笔杆子下的激情与风骚,两鬓生出新的黑发。
圈内人私下也都有说法态度,楚怀智这人是心里自有一套,识时务,知大局。
所谓树大招风,名高引谤,楚家小二有那么几年风头太劲,又有怀璧之才,位置极为特殊,搁在哪都会有人不放心。重用,怕光芒太盛;不重用,又怕这人出国跑了,去给别家主子效命。楚怀智适时把兵权抛掉,为上面排忧解难,急流勇退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遮掩锋芒,其实是保全身后两个儿子。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道理谁都懂得,然而身居高位之人能不留恋官场显赫、一朝撒手归隐山水之间,真不是一般人能放得下。
当然,这些皆是后话。
金秋时节,天空碧蓝如洗。湛蓝色的帷幕映衬着古城的红墙黄瓦,天的尽头无比纯净。
这天,楚珣把自个儿盥洗干净,穿戴整齐,拉着他家传武,去了一个地方。
俩人一起去了长安街上某家银行,楚珣当初在那地儿开了贵宾单间,带保险柜的秘密房间。
镶嵌大理石的地下通道,深邃,幽长,灯光浓淡相宜。两个人一路走向隧道尽头,皮鞋踏出一地心情的节奏。一眼望去,灯火通明处,就是这条路的终点,就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