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_分卷阅读_117

WingYing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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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那里很高很高,我站在顶楼,往下看去的时候,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片。我还记得冷风吹拂过脸的时候,那种刺骨的感受。

    那时候我在想……

    如果再来一次,时间是否又能再次倒退?

    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小祺……”白君瑞单膝跪在窗边,抬眼仰视着我。“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你是不是——想……”他再次顿住,像是说不出口一样。

    我看着他,久久,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的……”病房很大,似乎还带着回音。

    我看着那扇窗,离得很远,连日光都照不到了。

    “我没有要自杀。”我回头望着他。

    我对他笑了笑。

    白君瑞闻言,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嘴角扯了扯,像是要对我微笑。

    “因为我不敢。”我说:“我不敢……这次,我赌不起了。”

    我正视着他的双眼,“我现在的人生,是偷过来的,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你明白么?”

    他抱着我的腿,怔怔地仰视着我。

    “你一定不明白,对不对?我也不明白。它本来不该重来的,你知道么?它应该在我那时候死去的时候,就结束的。但是……”

    “小祺。”白君瑞神色惊恐地看着我,说:“你、你别说了……”

    我俯视着他,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

    最后,微微地一笑。

    “你以前也喜欢这样,抱着我的腿,大了,怎么还是这样。”

    白君瑞顿了顿。

    我伸手,慢慢地抱住他的头,将脸埋在他的发丝间,深深地吸一口气。

    “卓宇。”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僵硬。

    “卓宇……”我唤着他,轻声说:“爸爸不能再装傻了,你明白么?”

    “爸爸什么都知道。”

    我说着,眼里,已经什么也流不出来了。

    那小箱子里还有两本小本子。

    听白君瑞说任三爷正在疯狂地找我,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正在翻阅着那小本子。

    那天晚上,我只看完了其中一本,一字一句。

    而我翻到第二本的最后一页时,白君瑞神色难看地走进房里,坐到了床上,伸手搂紧我的肩,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他说:“王筝的遗体……已经送到新加坡了。”

    我点了点头。

    “那个驾驶员已经去自首了,他说,那天是酒醉驾车,才会——”白君瑞的语调沉静,轻轻地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点了点头。

    白君瑞侧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小本子,问:“你看了两天,是什么?”

    我抬头望着外头,“都是一些成年旧事了。”

    白君瑞皱了皱眉,拿过一本,低头像是随意地翻了翻,然后微微一顿。指尖轻轻地颤抖着。

    “这一些……”

    我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说:“我没事。只是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稍微弄明白了。”

    我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那是舒家的管家菲利的声音,他语气着急在门外大声说:“先生,有人来找您了,是那一位。”

    白君瑞慢慢地坐直了,抬头惊异地看着我。

    我将两本本子拿在手上,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有些晃了晃,视线又开始朦胧不清了,白君瑞赶紧从床上起来,正要扶住我的时候,我冲他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卓宇,爸爸有事情要做,你乖乖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我站直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所有的,我该知道的,我该明白的,这一次,我都要弄清楚。

    走下楼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急促中夹杂着欢喜的叫唤。

    “小少爷,总算找到您了!”

    张廷脸上洋溢着狂喜,原本要向我走来,只是一转眼又乖乖地站到了任三爷身后。任三爷慢慢地在沙发上坐直了,左手紧紧握着杖子,眼里有着欣喜,像是松下了一口气。

    我站在二楼,看着下方,轻唤了一声:“三叔。”

    任三爷站了起来,脚步微快地走到楼梯口。张廷从后头跟上,“三爷您别急,这不是找到小少爷了么?跑不了的,来这儿坐、坐——”

    我走到他跟前,他上下打量我,无声地叫了一声“祺日”。

    我微扬着头,看着他哑声说:“三叔,我没事。”

    他闻言,虽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

    坐进车内的时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三叔……”我迷茫地望着外头。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说:“王筝死了。”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地一颤,只是一瞬间。然而,我却没有错过。

    “他死了。”我抱着那两本本子,说:“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就死了。”

    车子有些颠簸,我有些疲劳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无声地伸过手搂住我的肩,紧挨着我。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什么话。

    他的手还是一样地冰凉,怎么样也温暖不起来。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床上,手传来一股麻麻的刺痛感,一个轻细的管子,连着点滴架。徐长生背对着我负手站着,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着我,依旧是眉目慈善地笑了一声,说:“醒来了。”

    “徐医生。”他点了点头,抬了抬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向我走来。“小少爷,怎么一小段时间没见,脸色就差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