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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潼迎着皇太后殷切的目光,点点头笑道:“母后放心,照顾皇上是臣妾应尽的责任,臣妾定当尽心尽力。”
皇太后点点头,蓦地将谢雨潼如葱般玉手握在了掌心里,笑道:“雨潼,早点为昕儿生个孩儿吧,或许那样的话,昕儿对你也会更加上心。”
谢雨潼双颊染上两片红晕,心儿没来收得漏了两拍,生个孩儿,她何偿不想?但是孩儿岂是任由她想想便能有的嘛。
恐怕再也人比她更想要个孩子了,属于她和皇上的孩儿,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丫!
“对了,倩贵妃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你做为皇后,也该关心一下,到底你们都是昕儿的人,没事也该走动走动,”皇太后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是,母后,”谢雨潼看不出皇太后此话是何意?所以只能点头称是,父亲曾告诫过她,在这皇宫内,她可以轻视所有人,唯独不能对皇太后无礼,更是不能低估了皇太后的能力。
她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父亲只是告诉她,他说的话她放在心里便是了,多余的话还是不要问得好。
有时候,她经常在想,皇太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罢了,并无不同,只不过是在帝王家,处在平常人家所不能仰望到的高度而已媲。
但是,父亲的话她还是会放在心里的,父亲是天底下最疼爱自己的人,他永远不会害自己的女人,更何况他在皇太后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对皇太后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他说出那番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就好,说实在话,雨潼办事,母后还是很放心的,”皇太后的眼里再次露出赞许之色。
两人再次谈了一些无关疼痒的话,最后,皇太后忽然话锋一转,再次说到为皇上选秀之事,并一再强调,她也是不愿见皇后太辛苦,一个人管着后宫的所有事宜,事无巨细,皆要亲力亲为,更何况现在倩贵妃身怀有孕,时子一晃就过去了,皇室很快就多了一个新生命,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盛宴,恐怕皇后一个人操持的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而言之,皇太后言下之意就是,透秀之事切不可再拖了,几个月以来,皇上的后宫就一个皇后,然后再加一个贵妃,再无他人,这传出去的话,莫不让人笑话。
或许坊间传什么的都有,咱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万众瞩目,可不能有闲言碎语流落民间,更何况皇室血脉向来单薄,她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唯一的梦想就是像普通百姓家的老人一样,含饴弄孙,闲来时,种种花草,抱抱小孩子,此生足矣。
皇太后后来具体还说了些什么,谢雨潼根本就没太听清楚,只因为她的透秀计划实在是令人头痛的一件事,而且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根本就没有拒绝和推辞的理由。
再说时间还如此有紧迫,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着手去做的话,皇上那儿她该如何启齿?
其实她也想过,与其让洛冰儿一个人独宠后宫,还不如为皇上多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起码还可以解解她心中的妒火。
是的,就是轩国稍微有头有脸的男子还三妻四妾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他选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再说了,要是皇上真的看中了哪个秀女的话,也算是她的功劳,最重要的是,或许可可杀杀洛冰儿的锐气,灭灭她的威风。
瞧她一副淡定冷漠的样子,似乎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她事一般,看到时候皇上真的对她不屑一顾,看她还能保持那股傲气?
在心里挣扎了无数遍,谢雨潼还是决定按皇太后的意思办,尽早办妥这事,再说,到时候那些被选中的妙龄少女真的进宫了,皇上也不可能让她将她们全都“退回去”
再说上面还有皇太后和臣子们支撑呢,皇上孤掌难鸣,或许迫于压力也就默许了。
想到这儿,谢雨潼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浮出一丝笑意,从慈宁殿出来后,她再次“经过”君临殿,从乐公公嘴里得知,皇上正在殿内与大臣议事,她笑了笑,便离开了。
其实最令她得意的是,自从那日她和皇上在君临殿共度后,洛冰儿就和皇上闹情绪,据宫女回报,这些日子洛冰儿对皇上不理不睬的,还一度将皇上拒之门外,如此大不敬,估计皇上的耐心也会有被磨灭的时候吧?
哼,洛冰儿你就继续清高吧,别以为你肚子里怀着皇上的孩子就可以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这关键的时候,对她谢雨潼也无疑是一个考验,男人应该是耐不住寂寞的,你洛冰儿现在没本事好好侍候皇上,多的是人等着皇上的宠幸。
是你自己将皇上推之门外的,到时候失宠了,看你还嚣张到几时?
谢雨潼感觉自己的心情大好,虽然天气酷热难耐,但她却丝毫不觉,一路上与宫女们谈笑风声,还特意跑去御花园赏花,回到凤仪殿,环顾左右,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半晌,才想起,原来是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若雨。
“去把若雨放出来吧,”谢雨潼转眸看了看身边的宫女紫兰,吩咐道。
这段时间若雨受的苦也够多了,不仅受到了严重的惩罚,还被她让人送进房间反省,现在该放她出来透透气了,说实在话,若雨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她岂忍心那样对她,但是,当日那种情形下,如果她不重罚若雨的话,如何能服众?
她不能让其他人都认为她护短,纵容身边宫女使坏,那个罪名总不至于要落到她皇后的头上吧?
不重罚的话,她以后在后宫如何服众?不过,若雨那丫头也算是聪明的,一口咬定是她为了报复小乐子而陷害他的,完全是她的私人恩怨。
虽然这在外人看来可能是欲盖弥彰,但他们若要猜忌便猜忌去吧,何况她们针对的只是宫里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是没人会去在意这件事的。
“皇后”若雨放出来后,连衣裳都来不及去换,就随着若兰一起来到了谢雨潼眼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唤了一声皇后,便泣不成声。
谢雨潼示意其他人先退下,独留下她和跪在地上的若雨,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若雨,快起来吧,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奴婢只是特别想念皇后娘娘,”若雨在谢雨潼的搀扶下起身,小脸上珠泪滚滚,好一副我见犹怜的弱骨。
见若雨说得或是骨子里的话,也忍不住眼眶微红,将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安慰道:“总有一天,本宫会替你出这一口怨气的,若雨,让你受苦了。”
这么多年,若雨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虽说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吧,她也有些怀疑这次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若雨在床上整整睡了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床,其实她心里何其不在受着煎熬,本来是算计倩容殿的,可结果,不仅未能如愿以偿,还几乎赔上了她最信任的丫头的一条命,真的是太不划算了。
这笔帐若不算回来的话,她怎能咽得下那口气?
“好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本宫等你一起用晚膳,”谢雨潼拍了拍若雨瘦弱的肩膀,关了她这么些日子,她看上去更瘦了,似乎只要一阵风吹来,便会烟消云散似的。
而且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身上也脏兮兮的,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是,若雨先行退下了,”若雨的泪水一直未曾停过。
谢雨潼微微点头,说:“去吧,”也难怪,这段时间她肯定度日如年。
见若雨已消失在自己眼前,谢雨潼不慌不乱地坐到案几前,翻看着手里的选秀名单。
上面关于秀女的出身、画像以及特长都标注得特别清楚,一张张秀美的脸孔映入眼帘,惹得谢雨潼心里一阵妒火,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老了,不像画像里面那些如花的容颜,看上去注满了活力和灵气。
如果后宫里再添了这些美人的话,想必一定会更加热闹吧?而且这些名单既然能到她手里,估计也是经过处理过的吧,这些女子说不定哪日便是这后宫里的新宠,深得皇上倾心
明日之事,谁又能预见?就像她,十年来,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慕容昕对她的呵护和宠爱,理所当然地在被他捧在手心里,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荣宠至极,再高高地跌落,摔得她遍体鳞伤,伤得她体无完肤,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冰火两重天的差别,常常令她以为一切只是在梦中。
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当年的种种美好已不复存在,那个她唤了十年的皓哥哥也早已不再是那个对她柔情似水的男子了。
他现在眼里心里装的都是另一个人,十年来,她只是活在他生命中的一个笑话罢了,甚至连笑话都不是,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过客而已。
如果不是洛冰儿的出现,或许,慕容昕还会依然爱她如昔,依然会把她当成手心里的珍宝,只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她现在只希望洛冰儿继续和皇上冷战下去,最好一辈子不理皇上,岂不是大快人心,不过,这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从这些天和皇太后的谈话中,她可以看得出,皇太后似乎也并不喜欢洛冰儿,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是,皇太后对她的不满还是可以从她的言辞中表现出来的。
或许是不满她独宠后宫,或许是觉得她傲慢无礼,总之,只要皇太后不喜欢洛冰儿,她就觉得自己的胜算还是挺大的,毕竟无论她做什么,皇太后都会替自己撑腰,还有父亲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最重要的是父亲深得皇太后的心。
虽说洛冰儿之父贵为轩国的宰相,不过,据她所知,此人比较正派,也比较死板,往日就因为意见不合与朝中不少官员闹得不愉快,而洛宰相又不善交际,所以在朝中人缘极差。
若不是洛冰儿深得皇上的宠爱,如今又快诞下皇子,估计弹劾他的奏折都能堆集如山了。
现在洛冰儿有她必胜的筹码,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它日母凭子贵,说不定,她中宫之中的位置也难保,更别提在皇上面前争宠了。
万一洛冰儿肚子里的是男孩儿的话,那就毫无悬念地成了轩国的太子,母子的地位在这宫中恐怕再也无人能动摇了。
不,绝对不可以,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输掉皇上已令她心有不甘,如果再连这皇后之位也无法保全的话,那她谢雨潼就真的会彻底惨败,再无翻身的机会,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令她气愤的是,皇上竟然将自己身边最得意的紫京派去了倩容殿,贴身护卫洛冰儿周全,要知道紫京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缜密。
最重要的是,外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得了洛冰儿的身,真的令她无比苦恼。
谢雨潼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而诡异的光芒,嘴角绽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就算连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倩容殿,她也会想办法如自己的愿的,总还是会有机会的,谢雨潼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