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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哼声融进水声里,却被项翔剥离出来,化成浓缩的精华,一点一滴都吸收进自己的记忆里。
虞斯言这个向来三分钟洗个澡的人,竟然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浴室的墙面突然发出被指尖用力刮蹭出的刺耳的‘滋滋’声,强劲有力。
听到这儿,项翔得意的狞笑了一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浴室的共洒还在欢唱,一道道小龙柱水淅沥沥的打在虞斯言精健的背肌上。
虞斯言双手抱头的蹲着,满脸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咽下一口吐沫,怔怔的瞧着地上的液体被水稀释掉。
出神了许久,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懊恼的呼噜了一把脸,站起身,关了水阀,有些茫然走出浴室。
项翔背对着他安静的睡着,他慌乱的移开视线,抓过裤衩套了。
虞斯言在蘧珠阳台上抽了半宿的烟,造了一地的烟头,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才回了房。
他背对着项翔,隔着老远的距离,紧皱着眉头,浅寐到了天明。
137、贞烈的纯爷们儿
虞斯言的生物钟是相当的准时,根本不管他有没有睡好,到点儿就把人折腾醒。
他坐起身,摇了摇沉甸甸的脑子,脖子僵硬得‘咔哒’直响,心情复杂的环视了一周,还好,项翔不在。
虞斯言把自己重重的抛进床里,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运转了大半夜的脑子已经罢工了,他茫然的睁了会儿眼,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轻巧的开门声将他惊醒。
项翔端着一餐盘走了进来,看见虞斯言微张的眼睛,说,“起来了?过来吃饭吧,我看你这两天好像特别不舒服,要不你今儿就呆屋里休息休息。”
虞斯言瞄了一眼项翔手里的东西,用了(原文)搓了搓印堂,他根本没什么胃口,心里膈应,胃里也跟着膈应。
不过项翔向来不好打发,他也就只能强忍着吃点。
走到桌前一看,一碗豆浆,一根儿油条,俩卤蛋。
“我看你不舒服,就没给你拿多少,要是不够我再下楼一趟。”
虞斯言相关如此富有联想力和艺术感的组合,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项翔见虞斯言脸色发青,心道一声‘不好’,“你要是不想吃我就拿走。”
话刚说完,虞斯言就蹲到了地上,抓着垃圾桶剧烈干呕,空腹吐不出什么东西,只哎出几口黄水。
胃里的翻涌消散,虞斯言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舒坦了点儿。
项翔的脸色跟着难看了起来,但这是虞斯言必须独自经历的,他帮不了,也不能帮……
狠了狠心,项翔蹲到虞斯言身边,扶住人的肩臂,另一只手轻拍着背,真真儿的关切道,“你到底是哪儿不舒坦?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虞斯言撑着膝盖站起来,扒开项翔的手,朝床走去,“我没什么,就是昨儿晚上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吹着山风想了点事儿,估计是吹凉了胃,再加上没怎么睡好,有点恶心而已,我睡会儿就好了。”
项翔想了想,觉得留点空间给虞斯言才好,逼急了这孩子绝对能跳墙跑了。
“那你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儿交给我办。”
虞斯言不愧是工作狂,脑仁儿都疼得抽搐了,一说到正事儿,脑轱辘还是玩儿命的转了起来。
“正好,你把东西端下去,就给他们说,我整夜做噩梦,早上起来手脚冰凉,又没发烧感冒,跟鬼上身了似的,给他们说了以后,你今儿就上矿山其他的矿场去看看,拿出要买矿的样子,多打听几家。”
项翔点点头,“就这些?”
“嗯,”虞斯言存了点私心的说,“你多问几家,最好在外面忙活一天再回来。”
项翔深深的看了一眼虞斯言别开的脸,沉声道,“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生休息,要有什么不舒服,立马给我打电话,要什么东西直接让人给你拿,舒服点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项翔的体贴入微,搞得虞斯言愈发的心慌,他朝项翔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没你我也活到这岁数了,你赶紧走吧。”
说完这话虞斯言就后悔了,语气太重了。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办事儿。”
虞斯言哑口无言的看着项翔端着餐盘出了房门。
怔了好一会儿,他挫败的倒进枕头里,抓过另一边的枕头盖在自个儿脸上,大有把自己捂死的架势。
捂了一会儿,他闻风一股熟悉的味道,操,这是项翔的枕头!
他一把将枕头丢开,烦躁的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自己的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发动声,他抬起脸,眼珠子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居然觉得有点空荡荡的,挺不习惯的。
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虞斯言相当唾弃自个儿此时的矫情,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虞老大的心情总算捋顺了点,顾念着晚上还有正事儿,他甩开杂念,把睡觉当任务一样执行了。
虞斯言的计划相当周密,完全不给敌人喘口气的机会,意在一举击破!
王万才在局子里呆了一晚上,早上刚解了铐子被保出来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项翔上别家矿场看矿去了!
心力交瘁的王老板一刻都没歇,马不停蹄的就往矿区赶。
项翔对虞斯言的命令那是坚决执行的,虞斯言要他在外面耗一天,他还真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外面耗了一整天,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了王万才的小独栋。
一进门儿,王万才那些手下就告诉他,王老板回来了,正在房间休息。他对王万才怎么样了,完全没兴趣,只是关心虞斯言这一天到底有没有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当听见手下说虞斯言一整天都出过房间,项翔眉心拧死。
不应该啊,按虞斯言那性子,只要他一走,绝对能安生睡了,难道真是受了凉?!
项翔急匆匆的赶回房,一进门就看见他帅气的老大正叼着根烟,大撇开腿靠在床头上,捧着手机,戴着耳机,笑得龇牙咧嘴的,好不快活。
虞斯言觉睡足了,精神头也上来了,趁着项翔不在的时候还自个儿想通了。
幕初夏说过,他那不可告人的隐疾如果长期不处理,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影响他的性向。
他睡醒以后找了男男的片瞅了两眼,要不是胃里连黄水都没了,他准得又吐一场。
恶心完男男,他又整了个岛国的艺术片,从小虞同志的硬度和口水滴答的程度来看,他坚信,只要回去以后赶紧接收(原文)心理治疗,他一定能变回曾经那个只爱大波的虞斯言!
项翔瞅着虞斯言那阳光明媚的笑容,气得嘴角抽搐,毁得肠子都青了,屁个留空间的!
虞斯言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笑着说,“你跟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呢!”
项翔脸色阴郁,沉声道,“想撞门。”
虞斯言一愣,抬起眼看向项翔,项翔黑着脸把西装外套随手一丢,转身进了浴室。
虽然只是一晃眼,但虞斯言还是眼尖的瞧见了项翔被晒红的手臂。
虞斯言向来把项翔当成个孩子带,瞅见项翔被晒成这样还闹了脾气,顿时升起一股负罪感。
他丢下手机,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讨好地说,“外头受气了还是晒坏了?脾气这么冲。我知道你受苦了,想要什么你给我说,我保证满足你。”
虞斯言这十足的好家长架势,更让项翔头上乌云密布。
“要操你,行不行?”项翔自暴自弃的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