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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面朝外,睡得香甜,童含绉摸上他露在外的身子,慢慢抚摸。这人很喜欢那个小四,虽说那人是个太监,可他也不允。故意让小四看到他与童瞳的交欢,就是要断了一切的可能,这人,只能是他的。
“嗯唔……”
胸口的那只手弄醒了童瞳,他嘤咛一声,想翻身继续睡。
“瞳。”
有人喊他,他拿被子蒙住头,他正吃猪蹄!呢。
“瞳。”
拍开摸他屁股的手,他生气了,猪蹄!没了。
“坏人!”眼未睁,童瞳舔唇怒道,“赔我的猪蹄!!”可开口,却发现嗓子又干又哑。那只手还是没离开,竟然探入了他的股间!
奋力睁开眼睛,那双让他害怕的眸子就在他面前,还来不及叫,唇就被堵上了。
“嗯……”好香啊,哪里有吃的?四哥……四哥不欺负他了吗?
“想吃猪蹄!?”同样声音沙哑,却是另一种原由。
看著那没变,却不那麽让他害怕的脸,童瞳点头:“我饿了。”
“先吃饭,我去给你买猪蹄!。”把人从被褥里抱出来,裹上薄被,童含绉抱著人来到桌前。
这次,童瞳没盯著他最爱的饭菜,而是盯著四哥。
“吃饭。”仍是那般霸道,童含绉夹起一块腊肉,喂到童瞳嘴边。
咬下,童瞳小心道:“四哥……你,你不欺负我了?”还是疼呢,可是,可是,他说不上来,四哥不像在欺负他。
“不欺负。”童含绉夹菜的动作顿住,他沈声道,又夹起一块茄子喂过去。
“那,那,”咬下,童瞳吸吸鼻子,“还把我卖给鞑子吗?四哥,鞑子,鞑子会吃掉我和宝宝。”现在的四哥,不是坏人,那他可以和四哥商量了吗,商量不卖他。
童含绉抱著童瞳的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捏疼他。
“喝汤。”
就著童含绉的手喝下,童瞳等著对方的回复。
“我从未说过卖你。”那双他最喜爱的眸子浸满了委屈,他不会饶过那些人。
“真的?!”童瞳瞪大双眸。
“卖你对我有何好处?”继续喂他吃饭,童含绉压著怒火道,“吃饭,吃完了去睡。我去给你买猪蹄!。”
“四哥,你真的不卖我和宝宝?”某孩子继续摸老虎尾巴而不自知。
“再问这等蠢事,我就杀了你的猫狗!”
“四哥,坏人!坏人!”
“闭嘴!”
“坏唔……唔……”
一刻锺後
“四哥,你真的真的不卖我?”
“卖了你对我有何好处?吃饭!”
“……四哥,是不是我不值钱?”
“吼……”
铺好床,小四先点上熏香驱蚊虫,然後关上一扇窗,免得晚上下雨,雨水落进来。又把文状元吃完的碗盘拿到厨房洗干净,又给两人端了洗漱的水。等忙活完,收拾完了,准备上床歇息了,小四才猛然发觉,他今晚要跟文大哥在一个床上睡!
“小四,发什麽呆呢?快上来,我睡外头,你睡里头。”
赤膊,仅穿著短裤的文状元拍拍身旁的空位,让某人快点上床。
“文大哥,你怎麽不穿衣裳啊。”
小四紧张地揪著袖子,他,他,他还是睡地上吧。
“天这麽热,这样凉快。”文状元不管对方害不害臊,一把把人拉过来,“快睡吧,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吗?”
“文大哥……”小四的脸都红成苹果了,他慌张地从文状元身上爬起来,却被人直接拽到了床里,鞋也被脱了。
“小四,你跟我还羞啊。”一指头敲在小四头上,文状元又狠狠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可没把你当外人,你也不许跟我见外。你若难为情,我穿上褂子便是。”说著,就拿过褂子套上了。
小四揉揉脸,看著穿上褂子躺下的文状元落落大方,反观自己扭扭捏捏的,好似和文大哥有什麽似的。突然,心中乱跳几下,小四垂眸,掩住心底的几分遐思,慢慢滑入薄被中。
“你没脱衣裳。”
耳边传来揶揄,小四才发觉自己还穿著外衫呢,手慌脚乱地爬起来,脱外衫,脱裤子。文状元头枕著双臂,带笑地盯著脸蛋比平日红了许多的小四。
折腾了半天,两人才算是烫好了。小四想侧身朝床里睡,又觉得这样太矫情,就平躺著了,可文状元却是打过几个哈欠後,翻身侧躺,面朝外睡了,这让小四稍稍好过了些。
和童瞳不同,文状元是真正的男子,对小四来说,若他是寻常人也不会觉得有什麽,可他……小四的心钝痛,他是个阉人,阉人……不男不女。
小四的鼻子发酸,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感受著空荡荡的腿间,他什麽心思都没有了,轻轻地翻身,面朝著墙,把心中的酸涩藏好,他勉强笑出,告诉自己,他是个奴才,等少爷回了宫,他就不能再出宫了,他这一辈子只能做奴才,然後老死在宫里。
背对著小四的文状元,睁著双眼,一点困倦都没有。他听著身後传出的极低的鼻因,带著疼惜地笑笑。
趁著无事,白忻澈主动找到孙昊林,说要和他学医术,其实是想多接触接触对方。孙昊林又岂是不知,对这个儿子他是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愧疚,想把自己多年的行医心得交给白忻澈,对方却不要。
“这东西留给别人比交给我用处更大。”白忻澈推回去,对透著失望的人说,“去了七霞镇,我就要回京了。今後,我大半是留在宫里,无法像您一样行医济世,而且我笨,就是学了,怕也只能学会一半,暴殄天物。”
孙昊林苦笑:“忻澈,除了这个……我不知还能给你什麽?”
虽是生父,可这人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白忻澈一时语塞,但他真的不能要。
场面顿时有些沈默,白忻澈低头想了想,摸上那几本医术心得,低声道:“唔,二叔的医术和您一样高明,不然,等回京後,您跟二叔两人切磋切磋?”
孙昊林猛然抬头,激动地盯著面前的人,唇角颤抖。白忻澈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你,你让我,我跟你……回京?”
白忻澈点头,疑惑:“可是您还有其他地方要去?那您……”
“不不不,”孙昊林急忙摆手,“没有,我没有。我,我以为,以为你不愿意让我跟你去京城。”
白忻澈垂眸:“你是我的生父……”他要为他养老送终。
“忻澈……”孙昊林不停地在心里向这人道歉。
回到屋里,白忻澈长长叹了口气,孙昊林的小心翼翼和歉疚让他难过,可那声“父亲”,他却是如何也喊不出。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