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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拍案而起,对他不信任自己的态度很不满:“仲顺,你不要不相信我呀!好歹我也是个御史大夫,在这京城如何能够没有两个耳目!你要信我呀!”
谏议大夫被御史大夫的大反应,吓了一跳,喝了口茶才继续说:“你说的有理,说得有理。我自然是信你的,不问了,我不问了。”
御史大夫连忙舒了一口气,心里还有后怕:“得亏没有说漏嘴,昨日是我与他们两个一起去狎妓的。”只是后来,工部尚书还在认真狎妓,刑部尚书最后变成了狎御史大夫了。
一想到这里,御史大夫就各种觉得屁股不舒服,忍不住挪了一下。
谏议大夫一下就看到了御史大夫的不自然,现在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要互相关心:“你没有事吧。怎么突然的脸色变得这般难看,而且还一直在挪动。”
御史大夫表示谏议大夫你的观察能力真的是个中翘楚,难怪能把谏议大夫这个位置坐的这么稳,怎么一下就发现了:“本官,本官前两日长了个痔疮。现在正好犯了,仲顺你莫见怪。”
谏议大夫一脸的同情:“御史大夫政务多,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的。”御史大夫连连称是,如果再问下去,他就忍不住的又想骂一统刑部尚书了。
昨日不就是他喝多了,行酒令又输了了,跟着那个小倌的小曲儿摆了一下,平时也不是没有瞧见这种事,怎么单就那个刑部尚书反应那么大!
“御史大夫,你这痔疮是不是犯了,那我们今日还点了一桌辣的。你也该早些与我说,也免得你受苦……”
越问御史大夫越觉得心虚连忙扯些其它的:“你可知道,最近南方有匪?”御史大夫见谏议大夫一直问个不停,只能说些其他的,不然他还要纠结这个,一会说漏嘴了该怎么办。
果然谏议大夫一脸沉重:“匪祸,陛下已经派了振南将军……”
御史大夫摆了摆手:“这倒不是重点,这楚王进宫之时,可是带了三百精兵的……”御史大夫是楚王的伴读,想来也与楚王私下有信件往来。
谏议大夫抬头看着御史大夫,一脸的真诚:“此事你可莫框我。”
御史大夫也一副情真意切回他:“我将楚王都出卖了,阿珩你竟然还不相信我。白白了我的真心呀!就这般被你糟蹋了!”
谏议大夫握住御史大夫的手:“我自然是信你的,这个月月末了,大恩不言谢。珩必记着你的恩情,他日再还!”
谏议大夫对于谏言,现在文思泉涌。如果再过一几天到了陛下的生辰,这谏言就要往后面挪,他就没有办法说了,如果被太傅知道他这个怠慢了……
算了,他不敢多想,连趁着现在想法多就赶忙跑着就往宫里面去了。
御史大夫瞧见谏议大夫走了,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可算忙过去了。再看了一眼桌上的各色佳肴(可惜都是辣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真的下不了口,就准备喊人结账。
一开门,站着一个瘫着脸的刑部尚书:“你方才将真心是献给谁的呀!”
御史大夫才发现自己错了,心中大喊:“阿珩,你快回来!”
☆、十二镇西将军?!
这谏议大夫赶去宫中的一路上可就瞧见了不少事,比如那镇西将军跟他的祭酒……
那两个人也是会玩的,就在路边上的一个戏台唱起了戏。谏议大夫虽然对祭酒不熟,但是他对镇西将军熟呀。那镇西将军就站在人群里面,“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眼神止不住往下面一个鹤立鸡群的一人。
本来谏议大夫以为那个祭酒不熟的,结果往人群一瞅。那个祭酒何止是熟,对谏议大夫来说那是记忆深刻呀!分明就是那日在集贤阁的那个男子呀!还是在上面的哪个男子!祭酒身下的哪个男子青丝遮脸,倒瞧得不清楚,但谏议大夫缺跟祭酒打了个照面!
气的谏议大夫就想冲上去好好说教一番,“有伤风化、慎独自律”。这话都想好了,腿也在往祭酒那边迈了,可惜半路杀出了一个镇西将军。
镇西将军也是京官,后来打了几次漂亮的仗,近两年才被皇上派去驻守边关的。他与谏议大夫也自幼相识,跑到他跟前,亲热得很:“阿珩呀,我回京这两日你怎么都没来看我呀。”
谏议大夫没想到镇西将军私下竟然是个这么闷骚的,心中腹诽:“这蔡墨才五年未见,这人怎么就越来越低俗了。不可取,不可取。”
但是他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蔡三,你这日子过的也是满自在的。回京了还在大街上唱戏,也不怕让同僚瞧见,说你自降身份。”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镇西将军可算是瞧见了谏议大夫这眼神止不住的往祭酒那边瞅。他招了招手,祭酒拿着个玉骨扇就往二人走。
谏议大夫心里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虽然此番出行没有待什么仆从,但还是武力值上差距很大。不说身为武将的镇西将军他打不过,就是这身为谋士的祭酒,手上的拿着的那把扇子,他可都打不过。
“祭酒可是一表人才,与将军也是相配得紧。”可惜私下每个样子,不成体统,没得个体统!
那祭酒倒也不客气,站在镇西将军受了他的话,站在一边那是一个风仪玉立。他要是谦虚一下,谏议大夫能想到一百个法子说回敬,结果这祭酒却不按常理来,倒没有一丁点谦虚的意思。
谏议大夫珩“哼”了一下:“祭酒倒也是个不讲究的。”对呀,真的是到处都不讲究,特别是私下一点体统都没有!
祭酒牵起了镇西将军的袖子,含笑看着谏议大夫:“大夫说的句句珠玑,邝想不到半点可以反驳的,也只能受着了。”
一席话把谏议大夫说的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看着他们二人紧连的袖口,更觉得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出!
“三儿,这天气太热了,他们回府吧。”祭酒也不的堪天热,拿袖子擦擦汗,展开扇子晃晃悠悠的就走了,丝毫不顾及谏议大夫的感受。
瞧见祭酒走远了,镇西将军这才有点心慌,朝谏议大夫作了个揖:“阿珩,我先走一步。”
谏议大夫气的跺了下脚:“不成体统!一点规矩都不讲,蔡三果然是在荒芜之地待久了,学的诗书礼仪竟全部都忘光了!”
话说镇西将军一路那是追着祭酒,才发现祭酒把来时两匹马全部牵走了。他只能徒步往府里赶,然后就被锁在门外了。
镇西将军敲着门,哀求:“点点,放我入内吧,这外面日头这么晒……”
祭酒仰着调子,似笑非笑:“属下这是瞧见将军与谏议大夫聊得投趣儿,属下这才走了,免得扰了将军的雅兴不是?”
“点点,我与那谏议大夫是旧相识,此番见了,难免多说了两句。那郭珩是个浑身是刺儿的,正常人可都相与不来。”
祭酒被这番话气的不行:“蔡三儿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桑骂槐!我此人虽然待他人刻薄了几分,但待你却是问心无愧的。你若是不喜,又何苦带我回京!”
镇西将军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祭酒就一把踹开了门,神情俱是冷峻,手中只拿了一柄扇一把剑,瞧都不瞧一眼他。镇西将军心里一慌,一把抱住祭酒的腰,假哭起来:“点点,我自然是心中有你的,不然也不会带你入京的呀!郭珩那人一直在偷瞄你,我这不是气不过么!我醋了,你还不知!”
祭酒本来还挣扎的要走,这才缓了一下脸色,心中也有几分庆幸镇西将军真的拉下脸了。“三儿,你可知道为何那谏议大夫这般生气?不对,应该称为恼羞成怒?”
瞧见祭酒态度放软,镇西将军也顺着杆子往上爬,没有再把着祭酒的纤腰,而是一把抱住了他,鼻尖在祭酒的左肩趁,呼吸有几分不稳:“点点你说,我听着。”
祭酒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绯红,伏在镇西将军的耳边说着什么。镇西将军没有抬头,已经是伏在肩窝,听完了祭酒的话后,“嗤嗤”的低声笑了起来。
“点点,良辰佳日,莫要再提这等闲人,不如我们来做些快活事?”
周围的仆人早就十分识趣儿的散了,园里面就剩下了镇西将军与祭酒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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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传闻楚王带着三百精兵就入京了!”
皇上这两天被烦的头大,若是其他人说了,早就轰出去了,但是这眼前的是谏议大夫,多日未见,相思成疾呀~他往前走了两步,离谏议大夫更近些:“楚地最近土匪猖狂……”
谏议大夫义愤填膺:“楚王身为王爷,却视法度于无物……”
楚王是皇上的亲弟,但这般的关系让皇上与楚王的也不怪谏议大夫这般排斥,也就跟楚王的伴读御史大夫关系好点。“阿珩,楚王毕竟是朕的亲弟。”
被皇上顺毛了的谏议大夫虽然还有几分不满,但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哼哼唧唧的不说话,这楚王不能说那齐王总能说吧:“陛下,齐王今日才入京,还望陛下……”
皇上一下就失笑了,这谏议大夫不过是年幼之时被齐王与刑部尚书捉弄过,怎么就记恨了这么多年,当年说的话就是齐王说了句:“这郭珩每日都跟在五哥身后,跟个小媳妇儿一般。”
郭珩气不过,抓着齐王跟一顿暴打,然后皇上也就加入里面帮郭珩。最后就变成了几个皇子之间各种打架,然后被太傅也就是谏议大夫的父亲一顿训,一顿人顶着《太平广记》跟《文苑英华》围着书桌走路转圈。
“阿珩呀,事情过了许久……”
谏议大夫彻底炸毛,从袖中取出白绫来,作势就要往凳子上跳:“陛下,臣拼死谏言,君不听,臣自问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皇室,如今难以为帝皇镜,还不如吊死算了!”
皇上抢着白绫,虽然知晓不过是激将法,但秉着对谏议大夫的在乎,还是被抓的死死的:“阿珩,这齐王本就是我的兄弟,哪里能过分对待,让天下人有了话柄?”
其实皇上所言所思都在理,谏议大夫也收了白绫,也是意料之中的话:“陛下在乎这天下悠悠之口,臣自然是懂圣意的。但如今将军竟然带着他在塞外娶的男妻进京了,天下人早就是议论纷纷,悠悠之口难堵呀!还望陛下能重视一二!”
皇上扶额:“我觉得还蛮好的……”
谏议大夫完全愣住了,抬头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