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树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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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沧说话都结巴:“你…你疯了?”

    江澜没疯,他只是有些累,不论是守着不被大众认可性向,还是抗拒着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当初在得知胃癌后他第一时间做了遗产公证,还写了绝笔信,在信中说明了许多。

    其实也没必要带到坟墓?

    江澜嘴角弯起,“我很清醒,就刚才那个男人,看到了吗?我就喜欢他。”

    江沧:“?!”

    总之就是大惊失色,再回忆言温竹的相貌和言行,好像配他哥也不是不够。

    江澜竟在这种状况下,由衷感到轻松,弟弟在自己面前头一回表现得不再像个刺头。

    江沧很快消化信息,反问:“那他喜欢你吗?你们在一起了?”

    江澜:“这是我的秘密,我告诉你了,甚至你可以告诉爸妈,当然,我相信你不会。”

    江沧忍不住站起身,“我告诉爸妈干嘛。”

    江澜话锋转回来,“好,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是不是也应该讲讲自己的,你和那个、小糖。你的室友说你们在恋爱,还一起搬到校外住,又为什么她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你就这么肯定?”

    江沧:“……”

    其实他还有好奇,话题却回到自己身上。

    江澜直直盯着弟弟。

    江沧无奈,“啧,说就说,好像我比不过你。”

    原来,早在大一下学期,江沧跟室友闹过矛盾,当时便花钱住到校外,而在学校登记需要父母同意,江沧就没想走这一道,跟很多人一样,只要在查寝时注意,才一直蒙混过关。

    江沧跟苏糖,苏糖是那个女生的名字,却是最近两三个月住到一起,为此江沧还提前搬家,换了个两室的屋。

    “孩子不是我的,因为我们就没,”江沧有些难以启齿。

    江澜点点头,“你继续。”

    两人同班,江沧早就暗恋苏糖,从来没表达出来,几个月前苏糖找江沧借钱流产,江沧看不过她可怜的模样,陪着去挂号看专家号,却得知……苏糖的体质不适合流产。

    无论怎么做都有负面影响,江沧喜欢苏糖,头脑一热,表示愿意花钱让她生下来,正好他们快大四,没什么课,实习也好搞定。

    可江沧想不到,为什么今天他从酒吧回来,钥匙打不开门。

    江澜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等明天看看这个小糖怎么说的吧,对簿公堂互相举证,你们的事我不会掺和,但希望你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江沧闻言点头,随后发觉,他凭什么因为江澜比他大就受教育,有些憋屈但还是算了。

    江澜从沙发上起身。

    江沧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上移,惊异:“你要跟那男人睡?”

    其实,他倒没想什么,但这话听着不对劲。

    江澜几乎眼前一黑,咬着牙道:“我还有事,待会儿过来。”

    伴着弟弟好奇的目光,他离开。只是,却没跟他话中说得那样再过来。

    言温竹早有打算,处理好江沧的事情前,实在不适合告白,会让江澜再回来,完全是吊在兔子头前的萝卜,吊着兔子前进,又吃不到。

    这不,江澜进门后,言温竹起身相迎,俊美的脸上没了妆容,因为才洗过有种水光感,他道:“我刚洗完澡,你现在去?省得跟江沧在隔壁排队。”

    江澜被美色冲击到,还想问言温竹跟来的大事,可男人一脸理所当然,走了几步,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浴室了。

    然而,这浴室的门,还是透明的?!

    江澜对着透明玻璃愣了好一会儿,才机智地打开热水,腾腾的水蒸气立马贴在墙面,模糊隔绝门内外的视线。

    等他出来后,屋内留下一盏灯,足够照明看清脚下的路,但又充斥着幽暗暧昧的氛围。

    言温竹的声音从床那边传来,“先睡吧,等弟弟的事处理好,我们还能在苏市旅游。”

    江澜:“……?”

    槽多无口。

    江澜拢了拢白色浴巾,脚踩一次性拖鞋,靠近,冷静道:“你睡吧,我去隔壁。”

    言温竹却回:“我比较认床。”

    江澜:“?”

    农家乐快一周,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言温竹解释:“假设在我熟悉的环境,或者环境中有我熟悉的人,我就不会失眠。”

    江澜指了指自己,“我?”

    言温竹点头,嗯声。

    江澜:“……”

    他不信。

    言温竹来了个看似更具说服力的理由,“你们刚才差点打起来,在睡一起,回头抢被子怎么办?”

    江澜有些好笑,反问:“我们不抢?”

    言温竹:“你抢,我就把被子都给你。”

    江澜望着他,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但男人的轮廓都隐在黑暗之中。

    行吧。

    这种小事,江澜也没跟江沧解释,掀起被子,平躺上去。

    言温竹十分熟练地侧过身,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我们什么时候抢过被子?”

    江澜莫名像捏在耳朵,很痒。

    “睡吧,”他道。

    两人只止步于相拥而睡,某人的‘认床’只活在口中,很快睡着,规律的呼吸轻轻地撒在江澜颈间。

    反倒是江澜在熟悉的香气下,久久未眠。

    不知多久,他小声道:“言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