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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这两具尸体,冥霆有些无法忍受,原以为早就已经不为所惧了,可是当自己真的面对这样恐怖而血腥的场面时,竟是如此脆弱无力,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本性罢了。
“冥霆,你没事吧。”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远处奔来。
“没”冥霆心中一动,可是随即又沉默下来,冷冷地看着赶来的轩炎和莫尼。
二人都显得十分着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我们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就急忙赶来了,你没事吧?”轩炎边跑边说着。
“没事。”冥霆冷冷地说了一声,双手往地上一撑站了起来,皱了皱鼻子,将目光转到另一边去。
“好腥的味道。”轩炎忍不住捏住鼻子“到底是什么?”
“血。”莫尼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二人来到冥霆旁边,轩炎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但是却没有说话。
“那儿。”冥霆伸出手,朝印象中那尸体的方向指去。
“什么?”轩炎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都没有啊。”
“恩?”冥霆不信地看去,那里的手电灯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四周又恢复了黑暗,那两具狰狞的尸体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那么彻底不见了。
“不可能!”冥霆仿佛身被雷击,猛地扑向那块空旷的草坪,几乎是趴在地上不停翻找着,甚至想掘地三尺。
“怎么可能,刚刚还在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冥霆明显感到自己就要抓狂了,那血腥的场面,脑浆,鲜血,内脏,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根本不可能有假。可是尸体呢,那两具狰狞的尸首,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冥霆你没事吧?”轩炎过来扶住他。
冥霆疯狂地摇头,想将这一系列莫名的事情串联起来,可是却像是要还原一个粉碎的花瓶一样困难。
“这些难道都是我的幻想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吗?”冥霆重重地拍打着脑袋,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是你的幻想。”这时候,莫尼站出身来,淡淡地说道“你经历的,是真实发生的。而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幻术。”
“幻术?”冥霆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次遇上弘文的时候,就两次遇到过传说幻术,每一次都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麻痹。
“幻术是直接作用在大脑上的战术,让你的大脑信息紊乱而产生幻觉。足够强大的幻术甚至可以控制你的五感,让你以为这就是真实的世界。由于直接作用在大脑,如果陷落其中,就会丧失自我。”莫尼慢慢地解释着,同时也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我们听到的惨叫声以及闻到的血腥味,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才对,只是到了这以后,受到幻术作用而无法辩识。”
冥霆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如果说这是幻觉的话,这些事情就可以得到解释,并不是他精神紊乱的缘故。
“那么,小霆,你刚才到底遇到了什么?”莫尼轻声问道。
“刚刚”冥霆想要将所发生的事情统统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刚刚吵的那一架,总归让他放不下面子来。
“嘻嘻嘻嘻”突然间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分不清男女,但是十分阴冷沙哑,像是从洞穴种传出来的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冥霆身躯一震,笑声像是蠕动的虫子,钻进耳朵,爬入大脑中。而且这声音也是十分熟悉,冥霆发自内心地想对它进行排斥,但是毫无效果。
这时,四周渐渐出现了薄薄的雾气,像是从地面朝上喷发出来的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马路上的灯火朦胧,最后彻底被遮蔽在视线之外,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就连伸出手来,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轩炎,莫尼。”冥霆朝身边一看,已经找不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而这个环境像是个牢笼,他就是一只小鸟,被死死地锁在其中。在那无边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对对闪动着邪恶光芒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冥霆觉得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使他焦急地朝旁边走去,妄图找到莫名他们,可是无论怎么行走,周围的依旧是黑蒙蒙地一片,脚下也始终是松软的草坪,走了半天,似乎都只是在原地打转而已。
这雾气阻挡的不仅仅是视线,似乎连声音也被隔绝在外,周围静得出奇,汽车的喧嚣和夜虫的鸣叫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在这儿,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这个感觉,让冥霆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里,就如同经常困扰着他的梦境一般。
“嘻嘻嘻。”那诡异的笑声又一次传来,在这环境下更加显得恐怖,仿佛笑声的主人会在那么一瞬间突然出现。
这一切让冥霆逐渐回忆起这几天的梦境,那么真实的梦境,每次醒来过无法记清楚。但这一刻,全都如同泉涌一般,冲破限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梦在这两个星期里反复不停出现着,一开始是几天出现一次,之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闯入冥霆的梦境。梦中的那个人,那个面如白纸般的人,一张大嘴拉长到耳根,眼眶中更是流下殷殷鲜血,变成一条血柱。每次梦境的地点都不同,但是情节却都是一样,梦中的那人,将锋利的指甲,一根根插入到冥霆的大脑中,吸食着他的脑髓。出现过最多的场景,就是如同现在的一片漆黑,烟雾弥漫,让人伸手不见五指,这一切勾起了冥霆关于那个梦境的每一个细节。
也是因为这个梦境,才导致冥霆和莫尼翻脸,因为他觉得只有得到强大的力量,才能摆脱这可怕的噩梦。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是怕没有人相信因为做梦而害怕这样的理由,因此就干脆憋在心底。
在这夜雾中,似乎有那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就算怎么移动,都能感到脊椎发寒,如果是开阔的场地,冥霆也不至于会害怕到这样的程度。但是人类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蒙蔽住感官,而眼睛作为最重要的器官,一旦视线受阻,整体实力将会下降一半以上。
对手随时随地都可能从任意一个方向进行攻击,如此多的未知因素让冥霆不得不紧绷自己的神经,以免在疏忽大意之时被瞬间毙命,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惨死于此,甚至连对手的面目都没有见到。
突然,就在那一瞬间,冥霆明显感觉到来自后心的一阵寒风,肌肉也跟着收紧。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身子勉强朝旁边一闪,好不容易躲了过去,肩膀却依旧被狠狠打中。对方的力量十分强大,打得冥霆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等抬起头来看时,只见黑影一闪即逝,随后这一切再度变回原样,似乎刚刚那一幕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恶。”冥霆嘴里咒骂一声,接着稳住步伐,将注意力统统集中在四周,这样的袭击恐怕肯定不止一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就在冥霆摆好对抗姿势的同时,从他身体右侧传来“嗖”的破风之声,显然是对手正准备再次突袭。不过冥霆显然不会再给他那个机会,身体朝后撤一大步,身体从原来的位置退出,同时双手准备,眼见一条手臂出现在他面前,就瞬间出手,左右双手如同两只大钳一样紧紧地扣住对方,接着膝盖顶起,直接朝对手的小腹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