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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五章会议纪要 诺瓦蒂埃身穿黑衣服坐在他的圈椅里准备接见他们。当他期待着的三个人进来以后他看看门他的跟班就立刻把门关上。
瓦朗蒂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记住”维尔福对她耳语说“如果诺瓦蒂埃先生想推迟你的婚事我不许你弄清楚他的意思。”
瓦朗蒂娜红了红脸但没有说什么。维尔福走近到诺瓦蒂埃跟前。“您要求见见弗兰兹伊皮奈先生”他说“现在他来了。我们都希望他来拜见您一次我相信在这次拜见以后您就会理解您反对瓦朗蒂娜的婚事多么没有根据。”
诺瓦蒂埃只用目光作回答他那种目光使维尔福的血液立时冷却下来。他用他的眼睛向瓦朗蒂娜给了一个示意要她走过去。幸而她和她的祖父向来是谈得开的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明白了他要的东西是一把钥匙。然后他的眼光落到放在两个窗口之间的一只小柜子的抽屉上。她打开那抽屉找到一把钥匙。她知这就是他所要的东西她接下又去注意他的眼睛他的目光转到一张旧写字台上这只写字台早已为人忽视以为里面不过藏着一些无用的文件。
“要我打开写字台吗?”瓦朗蒂娜问。
“是的。”老人说。
“开抽屉?”
“对。”
“边上的那些吗?”
“不。”
“中间的那个?”
“是的。”
瓦朗蒂娜打开抽屉拿出一卷文件。“您要的是这个吗?”
她问。
“不。”
她把其他所有文件都一样一样拿出来直到抽屉都拿空了。“抽屉全都空了。”她说。
诺瓦蒂埃的眼光盯到字典上。
“好的我懂了爷爷。”那青年女郎说。
她一个一个字母的指着找。指到s这个字母上老人就止住她。她翻开字典一直到“暗隔”这个字。
“啊!抽屉里有暗隔吗?”瓦朗蒂娜说。
“是的。”诺瓦蒂埃表示。
“有谁知道这事?”
诺瓦蒂埃望着仆人出去的那扇门。
“巴罗斯?”她说。
“是的。”
“我去把他叫来吗?”
“是的。”
瓦朗蒂娜到门口去叫巴罗斯。维尔福看得不耐烦极了汗珠从他的前额滚下来弗兰兹呆在一边。那个仆人来了。
“巴罗斯”瓦朗蒂娜说“祖父叫我打开写字台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一层暗隔你知道怎么打开它请你弄开好吗?”
巴罗斯望着那个老人。
“听她的。”诺瓦蒂埃聪明的眼光说。
巴罗斯在一暗扭上按动了一下抽屉的假底脱落了下来他们见到里面有一卷用黑线缠着的文件。
“您要的是这样东西吗老爷?”巴罗斯问。
“是的。”
“让我把这些文件交给维尔福先生?”
“不。”
“给瓦朗蒂娜小姐?”
“不。”
“给弗兰兹伊皮奈先生?”
“是的。”
弗兰兹很是吃惊他向前了一步。“给我阁下?”他说。
“是的。”
弗兰兹从巴罗斯的手里把文件接过来眼光落到包皮纸上念道:我过世之后把这包东西交给杜兰特将军再由杜兰特将军传给他的儿子嘱其妥善保存为其中藏有一份最最重要的文件。”
“噢阁下”弗兰兹问道“您想让我怎么处理这卷文件呢?”
“肯定是要您原封不动地保管起来。”检察官说。
“不!”诺瓦蒂埃急切地说。
“您想让他把它念一遍吗?”瓦朗蒂娜说。
“是的。”老人回答。
“您懂了吗男爵阁下家祖父希望您把这卷文件念一遍。”瓦朗蒂娜说。
“那么我们就坐下来吧”维尔福不耐烦地说“这可要花一些时间。”
“坐。”老人的眼光说。
维尔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但瓦朗蒂娜仍然站在她祖父旁边弗兰兹站在他前面。“念吧”老人的眼睛说。弗兰兹撕开封套在无比深沉的静寂中念道:“摘自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圣杰克司街拿破仑党俱乐部会议录。”
弗兰兹顿了一顿。“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他说“这是家父被害的日子。”
瓦朗蒂娜和维尔福都一时哑口无言只有老人的目光似乎明明白白地说道:“往下念。”
“可是”他说:“家父是在离开这个俱乐部以后才失踪的。”
诺瓦蒂埃的眼光继续说:“念呀。”
他又继续念道:署名证人炮兵中校路易士杰克波尔贝、6军准将艾蒂安杜香比及森林水利部长克劳特李卡波声明:二月四日接到厄尔巴岛送来的一封函件向拿破仑党俱乐部推荐弗莱文奎斯奈尔将军略谓自一八o四年到一八一四年间将军始终在圣上麾下服务路易十八最近虽封他为男爵并赐以伊皮奈采邑一处但据说他仍旧对拿破仑皇朝忠心不二。因此有了一张条子送给了奎斯奈尔将军邀他出席第二天(五日)的会议。条子上没有明写开会地点的街名及门牌号码也没有署名只是通知将军要他在九点钟的时候作好准备开会有人自会来拜访他。历次的会议都在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午夜。九点钟的时候俱乐部主席亲自前去拜访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主席告知他这次邀请他赴会有一个条件就是他绝不能知道开会的地点他的眼睛得蒙起来保证绝不扯开绑带。奎斯奈尔将军接受了这个条件并以人格担保绝不想去知道他们所经的路线。将军的马车已经备好但主席告诉他不能用那辆车子因为如果车夫可以睁大眼睛认他所经过的街道那么蒙住主人的眼睛就是多余了。‘那么得怎么办才好呢?’将军问。‘我的马车在这儿’主席说。‘那么您却这样信任您的仆人甚至可以把一个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交托给他吗?’‘我们的车夫是俱乐部的一个会员’主席说‘给我们驾车的是一位国务顾问呢。’‘那么我们还有一个危险’将军大笑着说‘可能翻车。’我们认为这种玩笑的态度证明将军出席这次会议绝无被迫的嫌疑而是他自愿前往的。他们坐进马车以后主席向将军提醒他做的誓言要把眼睛蒙起来他并不加以反对。路上主席看见将军好象有移动那条手帕的念头就提醒他的誓言。‘没错。’将军说。马车在一条通往圣杰克司街去的小弄前面停住。将军扶着主席的胳臂下了车他不清楚主席的身分还以为他不过是俱乐部的一个会员;他们穿过那条小弄上了二楼走进会议厅。讨论已经开始。会员们由于知道那天晚上要介绍一个新会员所以全体出席。到了屋子中间他们请将军解开他的手帕他立刻照办。直到现在这个社交团体他才知道它的存在但他却在这个团里见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所以他好象很显得惊讶。他们询问他的政治见解他只是回答说那封厄尔巴岛来的信应该已经告知他们了——”
弗兰兹中断他自己朗读说:“家父是一个保皇党他们毫无必要询问他的政见这个大家都知道。”
“我敬重令尊也正因为这一点我亲爱的弗兰兹先生。”维尔福说“观点相同的人很容易成为朋友。”
“念呀。”老人的眼光继续说。
弗兰兹继续念道:“于是主席就让他说得更明确一点但奎斯奈尔先生回答说他希望先知道他们要他做些什么事情。于是他们就把厄尔巴岛来的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他那封信将他推荐给俱乐部认为他也许可以加强他们党的利益。其中有一段讲到波拿巴的返回并且说另有一封更详细的信托埃及王号带回来那艘船属于马赛船商莫雷尔船长对圣上十分忠心。在这期间这位他们把他当作一个可以信赖的如兄弟一样带来的将军始终隐约现出厌恶不满的态度。当那封信读完的时候他依然紧皱着眉头默默地一言不。‘唉’主席问道‘您对于这封信有什么话要说吗将军?’‘我说我在不久以前刚刚宣誓效忠路易十八现在要我为了废皇来破坏自己的誓言那未免太唐突了。’这个答复再明显不过了他的政见已经没有丝毫可怀疑的余地。‘将军’主席说‘我们不承认有国王路易十八也不承认有一位废皇只承认被暴力和叛逆驱逐出他的法兰西帝国的圣上陛下。’‘原谅我诸位’将军说‘你们或许可以不承认路易十八但是我却承认因为他封我做了男爵和元帅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能获得这两项殊荣归功于他的荣归法国。’‘阁下’主席用一种严肃不过的口吻说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您说话得小心点儿您的话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在您的事情上厄尔巴岛上的人是给骗了而且我们也给骗了。我们对您的这番交往证明我们很信任您而且以为您拥有着一种足可以使您留光的政见。现在我们觉我们错了。一个衔头和一次晋级已使您忠于我们想要推翻的那个政府。我们并不强迫您帮我们什么——我们绝不勉强拉人参加我们中间来但我们要强迫您作光明正大的行为即使您本意不情愿那么做。’您所谓光明正大的行为就是知道了你们的阴谋而不把它泄漏出去但我认为这样做就成了你们的同谋犯。您看我可比您坦诚。’”
“啊我的父亲!”弗兰兹又中断下来说。“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谋害他了。”
瓦朗蒂娜情不自禁地朝那个青年人瞥了一眼那个青年的脸上正洋溢着热情的孝思看上去十分可爱。维尔福在他的背后走过来走过去。诺瓦蒂埃注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仍保持着他那种凛然威严的神气。弗兰兹的目光又回落到原稿上继续念道:“‘阁下’主席说‘您参加这次集会是我们请来的不是强迫你来的。我们建议您蒙住眼睛您接受了。您在答应这两个要求的时候心里很清楚:我们并不愿意保留路易十八的王位不然我们就用不着这样小心以躲避警务部的监视了。您戴着一个假面具来这里现了我们的秘密然后又把那个假面具撕下来要毁掉信任您的那些人如果我们让您那么去做那未免太宽大无边了。不行不行您必须先起誓究竟您是效忠于现在当政的那个短命国王还是效忠于皇帝陛下。’‘我是一个保皇党’将军答道‘我曾宣誓尽忠于路易十八我决心信守这个誓言。’这几句话引起了全场骚动;有几个会员显然已经开始用什么办法来让将军后悔他自己的鲁莽。主席又站了起来在恢复了肃静以后说:‘阁下您是一个严肃智慧的人决不会不明白我们眼前这种状况的后果您的诚实已经告诉我们应该向您提出什么条件。所以您必须以您的人格誓绝不泄漏您所听到的一切。’将军用手握着剑柄喊道:‘如果你们要讲人格先就不要破坏人格的基本条件不要用暴力来强求任何东西。’‘而您阁下’主席很镇定地说他的镇定比将军的愤怒更加可怕、‘不要用手动您的剑我忠告您。’将军略感不安地向四周环顾:他并不让步而汇集了他的全部力量。‘我不誓。’他说。‘那么您必须死。’主席平静地回答。伊皮奈先生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又一次环顾四周;有几个俱乐部的会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议在大氅底下摸他们的武器。‘将军’主席说‘您不用慌。这里的人都是有人格的我们在采取不得已的极端手段以前先要尽量说服您;但您说过这儿的人都是叛徒您掌握着我们的秘密您必须把它交给我们。’这几句话之后是一片意义深长的寂静因为将军并没有答复。‘把门关上。’主席对守门的人说。这句话跟着的还是死一样的静寂。之后将军往前跨几步竭力控制他自己的情感。‘我有一个儿子’他说在我觉只身处在一群暗杀者中间的时候我必须为他考虑。’‘将军’大会的主人用一种高贵的神情说‘一个人可以侮辱五十个人是弱者的特权。但他使用这种特权是不妥当的。听从我的忠告起誓吧不要再侮辱。’将军的锐气又给主席的威仪挫败了他迟疑了一下儿然后走到主席台前。‘用什么形式?’他说。‘我想这样:“我以我的人格誓我于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晚上九时至十时间所闻的一切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如违此誓甘愿身死。”’将军神经质地打了一个寒颤好象大为感动一时说不出话;然后他克制住那种很明显表露出来的厌恶感道出那个他所要立的誓言但他的声音如此之低简直难以听清。大多数会员都坚持要他清清楚楚地重复一遍他也照办了。‘现在可以允许我退席了吗?”他说。主席站起身来指派三个会员陪着他先是蒙上将军的眼睛然后和他一起走进马车。那三名会员之中其中一个就是为他们赶车到那儿去的车夫。‘您要我们送您到什么地方?’主席问。‘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不再见到你们就行。伊皮奈先生回答。‘请您放明白点阁下’主席答道“您现在不是在会场里了现在大家都各人是各人不要侮辱他们否则您要后果自负。’但伊皮奈先生不听这些话继续说:‘你们在你们的马车里还是跟在你们的会场里一样勇敢因为你们还是四对一。’主席喊住马车。他们这时已到奥米斯码头那儿有石级通到河边。‘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停车?’伊皮奈问。‘因为阁下’主席说‘您侮辱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在没有得到体面的补偿以前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了。’‘又想进行暗杀吗?’将军耸耸肩说。‘别嚷阁下您是希望我把您看作一个懦夫而用弱者的身分当挡箭牌吗。您只身一人对付您的也只一个人。您身上有一把剑我的手杖里也有一把。您没人作证;这几位先生中有一位可以听您吩咐。现在如果您愿意的话请摘掉您的蒙眼带吧。’将军把他眼睛上的手帕扯下来。‘我终于可以看清我的对手是谁了。’他说。他们打开车门四个人都走了出来。”
弗兰兹再一次停下来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父亲死时的详细情形直到那时为止仍然还是一个谜现在让这个做儿子的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地把它大声念出来的确产生使人感到一种动人心魄的气氛。瓦朗蒂娜紧攥着她的双手象是在祈祷。诺瓦蒂埃带着一极其轻视和高傲的神情看着维尔福。弗兰兹继续念道:“前面我们说过那天是二月五日。三天以来天气却非常寒冷石级上结着一层冰。将军身材高大结实主席把有栏杆的那一边让给他以便他可以扶栏走下去。两个证人跟在后面。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从石级到河边的这一段路面上盖满了雪和霜。其中一个证人到附近的一艘煤船上去借了一盏灯笼他们在灯光下检验武器。主席的那把剑很简单就象他所说的就是套在他手杖里的那一把;他的剑比将军的短五叶而且没有护手把。将军建议拿两把剑来抽签但主席说他是挑战一方而且在他挑战的时候本来想每人都用他自己的武器。两个证人却极力要求抽签但主席命令他们不要多说话。灯笼放到地上两方敌手站好步位决斗便告开始。灯光令两把剑看起来象是闪耀电光的至千人他们几乎看不清楚黑暗实在太浓了。伊皮奈将军原被公认为6军中最好的剑手之一但他在攻击的时候由于让对方逼得太紧所以没能刺中他的目标而跌了一交。证人们以为他死了但他的对手知道自己的剑没有刺中他便伸手扶他起来。这种情形非但没有让将军平静下来反倒激怒了他他向他的敌手冲过去。但他的对手一剑都不曾虚击。将军三次中剑三次倒退;他觉得自己给逼得太被动就再一次采取攻势。击到第三剑时他又跌倒了。他们以为他又是象一次那样滑倒的。证人们见到他倒下不动就走过去想扶他起来但去抱他身体的那一位证人觉得他的手上粘到一种温热潮湿的东西——那是血。将军本来几乎已给昏死过去这时又苏醒过来。‘啊!’他说‘他们派了一个剑术大师来和我决斗。’主席并不作声走近那个提灯笼的证人撩起他的衣袖把他手臂上受的两处伤亮给他看;然后解开他的上装打开背心的纽扣露出身侧受到的第三处剑伤。可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五分钟后伊皮奈将军死了。”
弗兰兹读到最后这几句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他们几乎听不清楚念了些什么于是他顿了顿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好象要驱散掉一片云;静寂一会儿以后他继续念道:“主席将剑插进他的手杖转身走下石级;一道血迹顺着他的脚步滴到白雪上。他刚走上石级顶忽然听到河水里出一阵沉重的浅水声那是扔将军的尸体所出来的声音证人们验实他确已死亡就把他抛入河中。所以将军是在一场高尚的决斗中被杀死而不是被冷箭所暗杀。为证明这一点我们签署这宗文件以明真相深恐将来传闻失实这幕可怕的场面里的参与者可能会被诬蔑为蓄意谋杀或者别的不名誉的行为。
波尔贝杜香比李卡波”
弗兰兹读完这宗可怕的文件瓦朗蒂娜感动得脸色白擅去了一滴眼泪维尔福浑身抖它缩在一个角落里以哀求的目光看着那个意志坚强的老人。“阁下”伊皮奈对诺瓦蒂埃说“这卷文件上的证人都是很有名望的人士既然您对于这些情况知道得这么详细既然您好象很关心我——虽然直到目前为止您带给我的只有悲痛——请不要拒绝满足我唯一的要求请告诉我那个俱乐部的主席的名字我起码也应该知道杀死我可怜父亲的到底是谁。”
维尔福不知所措地去摸门把手瓦朗蒂娜往后倒退了几步她比谁都更早地料想到她祖父的答案因为她常常看见他的右臂上有两块疤痕。
“小姐”弗兰兹转向瓦朗蒂娜说“您和我一块儿找出来究竟是谁让我两岁的时候就成了一个孤儿。”
瓦朗蒂娜仍然无言以答一动也不动。
“拉倒吧阁下!”维尔福说“这幕可怕的场面别再没完没了。那个名字是有意隐蔽掉的。家父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主席究竟何人即便知道他也没有告诉您字典里可没有专用名词。”
“噢我真痛苦呀!”弗兰兹喊道“我所以还有勇气读到底就是希望起码可以知道是谁杀死我父亲的!阁下!阁下!”
他朝诺瓦蒂埃喊道“看在上帝面上想想办法!想一个办法来让我知道吧!”
“是的。”诺瓦蒂埃回答。
“噢小姐!小姐!”弗兰兹喊道“您的祖父说他能够说出——那个人。帮帮我!帮帮我的忙!”
诺瓦蒂埃看着那本字典。弗兰兹浑身神经质地颤抖拿过字典把字母一个接一个背下去一直背到m。背到那个字母老人示意说:“是的。”
“m”弗兰兹说。那个青年人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移但诺瓦蒂埃对每一个字作出一个否定的表示。瓦朗蒂娜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最后弗兰兹指到“我”那个字。
“是的。”老人示意说。
“你?”弗兰兹喊道他的头一下子竖起来“你诺瓦蒂埃先生?——是你把我父亲杀死的?”
“是的。”诺瓦蒂埃用威严的目光盯住那个青年答道。
弗兰兹瘫软地倒在一张椅子上;维尔福打开门溜之大吉了因为他的脑子里产生起了一个念头竟想消灭那老人心里残留的一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