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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厅是由一个偌大的议事厅临时改成的,傍着一个大花园,虽正值深秋,但满园绽放的菊花却是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一言不。
陆续有前来哀悼的人进入休息厅,他们神色悲伤,心情沉重,显然都是杰森的至亲好友。
不时有充满怨恨的眼光射向窗口,秦玄和霍克一点都不在意,依旧安静地坐着。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却引起了秦玄的注意,确切地说是他们的表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比起他人的神色哀伤,这两人却是露出了极不和谐的微笑。虽然微笑稍纵即逝,但仍然没能逃过秦玄的眼睛。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头抹的一丝不苟,看上去极具绅士风度;另一个很年轻,但却穿了一身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复古袍子,配上苍白的脸色和一副金边眼镜,显得书生气十足。
秦玄看向他时,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立时感到对方的眼神隐隐透着邪气。
那人朝他点点头,秦玄出于礼貌,也点了点头。
两人从秦玄身旁经过,和里面的熟人打招呼去了。
擦身而过之际,一股清香好闻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子。
秦玄使劲吸了吸鼻子,立刻回头朝那两人看去。
霍克注意到了他脸色异样,问道:“怎么了?”
“你闻到什么了没?”
“香水味。”
“是哪个人身上散出来的?”
“年轻的那个。”
“确定?”
“嗯。”秦玄从口袋里摸出了小玻璃瓶,打开瓶盖,放到了霍克的鼻子下面。
“闻闻。”
霍克嗅了嗅,奇道:“怎么是同一个香味?你也喜欢这个?”
“前天晚上,也就是会长遭刺杀的那个夜晚,有人到我家里搞暗杀,结果不慎遗落了这一小瓶的香水。”
“你不会怀疑是他吧?用这种香水的大有人在呢。”
“为什么不能怀疑?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大量公会会长被刺身亡一事或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言语猜测间,艾拉丽丝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秦玄示意她靠过来一点。
“有事?”艾拉丽丝问道。
“看到后面那个穿长袍,戴金边眼镜的男子了么?”
艾拉丽丝往后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你认识他么?”
艾拉丽丝冷笑道:“他叫晋为,飞蟒的三巨头头之一,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他一起那个穿西装的是钱鲲,飞蟒的副会长。”
秦玄喃喃道:“应该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葬礼什么时候开始?”
“等宾客到齐后便可以了。”
秦玄不解道:“为什么没见到队长的家眷?”
艾拉丽丝叹气道:“队长的双亲已故,只有妻子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女儿。队长这一去,做妻子的经受不住这等沉重打击,病倒了。”
秦玄懊恼地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该死的林庄!
“该死!”他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吓了正出神的霍克一大跳。
艾拉丽丝嘱咐道:“葬礼快要开始了,别再自责了。”
红组织队长的葬礼相当的隆重,并不亚于以往任何一名逝去的政府高干。到场的有评议会的几个老头子,各界政要,还有来自其他星系和国家的一些大公会脑。
秦玄暗自注意这五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评议会老头,整个帝国的公会秩序和灵师动向都由他们把持着,确实非同小可。
“他们的实力会不会已经到了无可撼动的地步?”秦玄暗想。
葬礼持续了将近有两小时,就在接近尾声时,一个怀抱着小孩的妇人冲过人群,踉踉跄跄地上了台阶,然后扑倒在水晶棺木上,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在场瞻礼之人无不伤心落泪,而小孩嘹亮的哭声更是让葬礼的悲伤氛围达到了一个顶点。
这一刻,泪水模糊了秦玄的双眼。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为自己所犯的巨大过错买单。
妇人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一旁的艾拉丽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她搀扶出了灵堂。
“艾拉丽丝,我可不可以见一下杰森队长的妻子?”葬礼过后,回到休息厅的秦玄向艾拉丽丝提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请求。
“夫人身体不好,现在睡过去了,最好不要打扰到她。放心吧,我最近都会留在队长家中,夫人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早点回拉迪夫城吧,你在这里多逗留一刻,就会多一份危险。弑神这边憎恨你的人并不少,尤其是以前杰森队长的手下,精英队的那些骨干。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们可不太好对付。”
“可我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是心中难安。”
“听我的,秦玄。现在时局动荡,评议会和阿列斯会长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好吧。”秦玄默然点头。
艾拉丽丝又关照了他几句,然后走出了休息厅。
“难道就这么回去了?”霍克问道。
秦玄怔怔看着窗外,半响才冒出一句“怎么可能?我得捞点有用的东西回去才行。”
“捞什么?”
“捞人。”
“捞人?捞什么人。”
秦玄头也不回地用大拇指指了指后方道:“看到后面那个谈笑风生的家伙没?飞蟒的三大巨头之一,晋为。”
就连行事无常的霍克这回都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不是想把他弄回去拷问吧?”
“没错。”
“他和那个钱鲲黏在一块儿,难度不小。”
“总有落单的时候,盯着他就是了。”
霍克露出了少有的微笑“都说我喜欢胡来,你比我还要夸张。居然敢在飞蟒的地头谋划着去绑架三巨头之一。”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如果那家伙真是潜入我家的蒙面人,那最近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钱鲲和晋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弑神公会的打算,仍然在和一些熟人闲扯。秦玄和霍克坐在窗口背对着他们,有的是时间等待。
一直到傍晚,飞蟒副会长和三巨头之一才离开休息厅,拐进了走廊。
“妈的,终于走了,坐的小爷屁股都生茧了。”秦玄暗骂一句,招呼霍克不紧不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