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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秦玄总是一大早就跑到海边,呆坐在一块岩石上,那块叫做“坚强”的岩石,一坐就是整整一个白天。
叶语总是静静地陪伴着他,尽可能地说些好玩的来逗他开心,可说着说着,自己却偷偷地在抹眼泪。
她原本就是海对面天帝城里的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对于没有家庭的痛苦,她有着深切的体会。而像秦家,一个本来美满幸福的家庭,却在一夜之间从天堂掉落到地狱。对于生者来说,这种伤痛将毕生烙刻在心头。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了第七天,这天早晨,秦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往海边跑。因为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脑中异于平常,似乎多出了类似小仓库模样的东西,并且隐隐能意识到周遭有不规则的气流存在。下意识告诉他,它们和他脑子里的东西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是我的灵根觉醒了?叶语姐!”
“少爷是饿了吗?早饭马上就好哎呀”
接着传来了碎裂声,手忙脚乱的叶语不小心把一只碟子打碎了。
“我不饿,只是感觉到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真的?!”叶语擦着油腻的小手走了进来,惊喜地说道“少爷,应该是你的灵根觉醒啦。”
秦玄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是不是有点类似七个小仓库?”
“七个?”叶语眨巴了几下杏眼“明明是一个呢”
“怎么会呢?”秦玄明明感受到了灵根里面分成了七格。
“这就奇怪了那少爷得出灵根的属性了吗?”
秦玄摇摇头“怎么得出它的属性?”
“我灵根觉醒的时候,马上生出了对水灵气的亲近感,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难道少爷没有吗?”
秦玄又摇摇头。
叶语想了想,说道:“书上面说,灵根初醒的时候,便会有薄弱的意念形成。少爷试试去使用它,然后感受身边的七种灵气,再控制灵根去吸收,能顺利吸纳进灵根的那种灵气便能决定少爷的灵根属性了。”
于是秦玄闭上双眼,按照叶语的话去做。难以莫名的意念顿生,七种稀薄的灵气在他周围环绕,颜色各异。然后他尝试着去控制灵根,灵根好像打开了一扇门一般,七种灵气尽数钻了进来。
秦玄能清楚地感觉到微薄的灵气在七个格子里游荡,他再勉强控制灵根去吸收它们,灵气便悉数融合在了灵根里。
秦玄缓缓睁开了双眼。
“怎么样?”叶语关切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而且将灵气和灵根融合在了一起。”
“灵气和灵根的融合达到一定境界后,灵根便能扩充了,它是灵师进阶的最根本标识,只有这样才能修习更为强大的技能。那少爷得出它的属性了吗?”
“那个我把七种灵气全吸纳进去了”
“什么?”叶语失声惊叫“这怎么可能?”
秦玄苦恼道:“真的,七个格子对应七种灵气,而且是同比例吸纳。你所说的什么亲近感,根本就没有。”
叶语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顿时也蒙了。别说她一个尚未参加过灵师等级考试的娃娃兵,就算是上了级别的灵师,都搞不明白秦玄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去问问村长?”叶语提议。
秦玄断然摇头“在这个村子里,除了叶语姐,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两人就这样呆坐在凳子上,一盏茶的功夫,叶语忽然一拍大腿“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叶语马上回房拿了四粒小珠子过来“这里还剩下四颗一级魔核,水,火,风,雷四种属性。如果其中有一颗的灵气被吸纳,就能得出少爷的灵根属性了。”
“嗯,这是个好办法!如果都不行,那就说明我的灵根是这四种以外的属性了。”
秦玄想起秦肃跟他说过自己会是火灵师一事,于是捏住一颗火魔核,控制灵根去吸纳,一股吸力传导进去,魔核瞬间变成了粉末。
“少爷是火灵师了。”叶语眉开眼笑“这方法果然管用。”
秦玄却又面带怀疑地拿起了雷魔核,魔核同样化成了粉末。
叶语顷刻收敛起笑容,她惊呆了。
秦玄干脆又抓起了水魔核,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叶语彻底惊愕的合不拢嘴。
“这为什么会这样”
秦玄把最后的一颗风魔核也吸纳掉了,一头雾水的他愣了半响,而后却又乐观地说道:“爸爸说我是火灵师,那我就是火灵师了。至少暂时不用再为逐出村子而烦恼了,不是吗?”
叶语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她虽才十一岁,但也知秦玄的这种古怪情况,是万般不能对外透露出去的。
要证明一个灵师的灵根是否觉醒,就是去村长福拉那里把一颗对应属性的一级魔核吸纳便算成功了。所以,秦玄完全不用再为村规而烦恼。
“叶语姐,你的灵根扩充过几次了?”
“两次。”
“那也就是二阶了?”
“嗯。”“那就快些修炼到三阶吧,爸爸在床底下埋了两只铁盒子。其中有一只红色的,等你到了三阶就能打开了。”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呢,等你到了三阶就清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玄先是去了村长福拉那里,证明了自己的灵根已经觉醒。然后便开始疯狂地在树林中追捕滑油鼠,这是东方肃生前交给他的最后一项月残的修行任务——用脚去逮到滑油鼠。
这在常人看来,似乎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秦玄相信一定可以,因为父亲从来没有欺骗过他。
怀着这种执着的信念和对父亲的信赖,秦玄开始了这段看似不可能达成的修行。事实证明,这是他修习月残以来所经历的最为艰苦卓绝的修炼。
度、力度、巧劲,月残最为讲究的三个特点缺一不可,这是秦玄在半年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除此之外,秦玄还现了一个让他惊喜万分的现象,那就是只要同时动灵根内的七种灵气,居然可以融合成另外一股奇特的能量,且这股能量的特点违背了灵气的使用法则,能贯通手臂经脉,直接帮助他提高力量与度。
但就算如此,期间他只是偶尔有一次动偷袭,踩到了滑油鼠的尾巴,但又被它快溜走了。
有好几次,秦玄几乎想要懈怠放弃了。这时,他就会想象着父亲正在一旁监督,于是咬咬牙,又硬撑了下来。
而叶语每次看见他迈着血肉模糊的双脚,一瘸一拐地回来时,心疼的要命。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阻止他,因为秦玄在完成父亲给他的最后任务,完成父亲对他的期望,这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表现。
虽然村里有很多人都看不起这名落魄的少爷,仅仅就是因为秦家得罪了村长,但她明白,自己的少爷是灵师村的所有孩子当中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