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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道:“啥葛老树开花?唔笃话题换得快得嘞。”(什么老树开花?你们话题换得好快啊!)
钱经理道:“再剥点,大家一道吃吃。”
狗狗道:“蔡老板笃囡恩么下趟做少奶奶葛,毕业证弗毕业证么啊呒不啥用。”(蔡老板女儿以后做少奶奶的,毕业证不毕业证的也没什么用。)
蔡老板一笑,道:“狗狗阿哥哀句闲话么对葛,”他举起茶杯看着狗狗喝了一大口,作势敬酒,狗狗微笑着点头致意,蔡老板一舔嘴唇,继续道,“大学生有啥葛用,小狄倷是大学生吧?倷一夜天登嘞哀搭么赚葛比格点吼死吼活上一个熬头班葛啥个白领蓝领才要多。”
(狗狗哥这句话说的对的。)(大学生有什么用,小狄你是大学生吧?你一晚上在这里赚的钱比那些拼死拼活上了一个月班的白领蓝领都要多。)
狄秋笑着道:“有赚有赔。”
珍珍抛来个眼神,说:“都让你赚了么你就是赌神了歪!”
钱经理身子往前一倾,拖着鞋皮,伸长了胳膊到狄秋面前摸牌,道:“大学生喊唔笃到哀搭来一把是屁啊吓出来啧。”(大学生让他们到这里来一把,能把他们的屁都吓出来。)
长脚道:“格么倷买毕业证啥体呐?”(那你买毕业证干吗呢?)
蔡老板又一看手机,光是应声点头,不讲话。长脚追着他问:“啊好直接打啧电话过去呐?微信发来发去啊烦啊?”(能不能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啊?微信发来发去烦不烦啊?)
钱经理道:“估计弗方便听电话吧。”
“微信弗还是要听啊?刚巧弗还是发个语音啊?”长脚道。
蔡老板把手机翻了个面盖着,说:“倪亲家讲出去啊是有点名气葛人,弄张毕业证么大家才开心,五万块佃买开心,弗格算啊?”(我们亲家说出去也是有点名气的人,弄张毕业证么大家都开心,五万万买开心,不划算吗?)
钱经理笑着点头,长脚也笑,但是没点头,摇了摇头,说:“唔笃亲家啊弗晓得唔笃囡恩滴底子啊?帮自家儿子一来读书,一来六年还?毕业,倷还是喊唔笃小娘鱼最近屋里登登,扎肚皮看看好吧。”(你们亲家会不知道你女儿的底子啊?和自己儿子一起读书的,一起六年了还没毕业,你还是让你女儿最近家里待待,把那个肚子看着点吧。)
钱经理道:“拿点花生米吃吃呐!”
珍珍奇道:“弗是倷讲要剥被大家一道吃葛嘛?只有几粒哦!”(不是你说要剥给大家一起吃的嘛?才几粒啊!)
狄秋笑了,自己拿了颗花生米吃:“今天这个比昨天的香,换了个牌子?”
钱经理道:“昨夜倪九点钟走啧,倷啊是去帮祝夹里笃搓啧啊?”(昨天我们九点就走了,你是不是去和祝某某他们打了?)
“没有啊,祝老师他们已经凑好人了,我就在边上看看,赌一赌。”
长脚问道:“驼勒啥人身浪架。”(赌在谁身上啊?)
狄秋说:“桐桐。”
狗狗道:“黄老板是昨日吃得忒多啧。”
蔡老板道:“唔倷么日本人一来么人来疯。”(她么,日本人一来就人来疯。)
长脚道:“人家厂才是做日本人生意葛厂,囊好叫人来疯呐?”她丢了张牌,双手拂过桌面,叹道:“啊弗容易,哦。”(她的厂就是做日本人生意的,怎么能说是人来疯呢。)(也不容易的。)
蔡老板笑笑,手机响了声,他翻过来一看,一抬手,众人都看他,他按了下手机,一桌的人都听到了黄老板的声音。
“嘉兴啊,搓得囊夯架,我是吃得有点多啧,哦哟,吃得多啧,头有点昏啧,估计上去要喊人来接我啧。”
黄老板娇滴滴地说着。
很快,又是一条,蔡老板还是公放出来。黄老板说:“倷问问清爽啊是昨日麻将台真葛否要我赔,否要到辰光格个破`鞋子登了我背后头讲我啥葛啥葛,上头下头两扎破嘴巴才缝弗嘞。”(你问问清楚啊是昨天麻将桌真的不要我赔,不要到时候那个破`鞋在我背后说我什么什么,上面下面两张嘴都缝不住的。)
狄秋出了张九条,默默喝茶。长脚道:“老板娘我看蛮好葛,黄老板囊夯,帮唔倷有啥葛……”(老板娘我看蛮好的,黄老板干吗,和她有什么……)
蔡老板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皱着眉毛没理会,狗狗看了眼,笑着说:“蔡老板是碰着黄老板是有点搞弗定啧。”
蔡老板接了电话,开口就说:“昨日送倷打的六十八块倷微信转被我好啧。”
之后他又嗯嗯哦哦地应付了几声,摸进什么牌直接扔出来,面前眨眼就是许多万子。挂了电话,蔡老板道:“同性相斥昂听说过?”
钱经理笑呵呵地说:“弗是性格葛性,性质葛性哦!”
蔡老板往柜台的方向努下巴,道:“孙夹里人蛮好葛,帮狗狗阿差往弗多。”(孙某某人蛮好的,和狗狗差不多。)
长脚道:“人好么囊弗转去陪陪家子婆呐?”(人好么怎么不回去陪陪老婆?)
钱经理道:“狗狗阿哥倷听听哦,长脚划翎子赶倷转去。”(狗狗哥你听听啊,长脚话里有话,赶你回去呢。)
长脚道:“否要烦啧!搓麻将么搓麻将!”(不要烦了!打麻将就打麻将!)
钱经理还要说话,又是阵手机铃音,这次是他的手机响了,钱经理一看号码,笑容收敛,接了电话后站起来,又笑着了,推着珍珍上了桌,拖着鞋皮走开了。
珍珍摩拳擦掌,很是兴奋:“我是新手,大家让让我哦。”
蔡老板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张牌:“轮着倷摸牌啧,送货上门。”
珍珍一笑,接过那张麻将牌,塞进面前的牌阵里,道:“正好是我要葛。”
蔡老板还是笑眯眯的,讲起普通话:“那就好,那就好。”
长脚冷不丁道:“钱夹里囊?国家机密啊?”
珍珍没出牌,还在研究琢磨,一张牌塞到这里,又抽出来,插进那里,嘴上道:“钱老板女儿的男朋友劈腿,钱老板找了帮苏北人把人打了一顿,打到住院,现在人爸爸妈妈到苏州来了,找钱老板理论,还去他们大学静坐什么的,反正蛮烦的。”
狄秋问了声:“你今年多大了啊?”
长脚笑开了:“还好是小狄问,倪问呲,珍珍一人被倪一扎耳光搭搭。”(要是我们问,珍珍一人给我们一个耳光尝尝。)
珍珍说:“十九呀。”
狄秋没响了。珍珍看他,终于出牌,一张五万:“估计好做你妹妹的年纪。”
狄秋笑笑,他想点烟,烟盒恰空了,他一招手,孙老板过来了。狄秋要了一包烟外加一碗大馄饨。
长脚道:“啊是哀搭葛馄饨哀囊好吃啊?今朝第二碗啧吧。”(是不是这里的馄饨这么好吃啊?今天第二碗了吧?)
狄秋道:“肚子饿,瞎吃吃。”
蔡老板道:“估计么有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