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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郭子豪的母校邀请他和吴斌参加校庆活动,并为他捐款助学的慈善之举,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答谢会。
苏婉和宋诗吟靓丽随行,左右陪伴着郭子豪出席盛会,惊艳羡慕煞了全校男师生,妒忌抓狂了女同学,人潮如海浪般涌来观望,不知挤破了多少件衣服,挤掉了几三轮车的鞋子,差点累死了一众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员、保安、保镖,还有蜂拥而来采访的媒体记者,以及一队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站在礼堂台上,郭子豪为全校师生做演讲:
“梦想绝不是梦,而是一个值得我们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人的一生总难免有浮沉,不会永远如旭日东升,也不会永远穷困潦倒。正是人生历经的磨练造就了梦想。让我们以率直、谦虚的态度,乐观进取、向前迈进……”
礼堂内掌声如雷,同学听得热血沸腾,举手挥舞如林。
忽然间,郭子豪看到唐映雪微笑出现在台下,走到苏婉和宋诗吟身旁,妙目喜盈盈对他望过来,抬手为他鼓掌。
“祝愿同学们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到达成功的彼岸,攀上财富的巅峰。”
郭子豪惊喜交加,赶紧匆匆结束演讲,飞奔下台牵手唐映雪,激动说:“煦煦,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想要去机场接你啊。”
“给你个惊喜呗!”唐映雪莞尔笑说。
跟随唐映雪来的,还有一位娉婷玉立的女士,一层薄纱从发鬓垂下来遮面,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
“芊芊,你也来了。”郭子豪凭感觉认出她,欣喜呼唤。
隐隐约约的遮面黑纱之下,芊芊浮起一抹笑,注目看着他。
“啊,你父亲……”郭子豪发觉芊芊身披黑纱,衣袖上戴着孝布。他反应过来,龚楚国先生已逝。
芊芊轻轻点头,神色黯淡转为凄楚。
“请节哀!”郭子豪暗叹问:“哪天走的?怎么不通知我前去悼祭?”
芊芊说:“刚过了头七。家父临终前吩咐身后事一切从简,火葬入塔安息即可,不见众生,不动一尘一土。”
她的声音不同以往,有些低沉沙哑,想必这些天来她过度悲伤哭泣所致。
郭子豪听了肃然起敬,亦是触动伤怀,连声安慰着她。
当下,他们避开热情洋溢的人群,漫步校园的僻静处相谈近况。众多警员、保安,以及高宾带队一众保镖,在四周围布起一道道警戒线,隔离围观看稀罕的人。
吴斌则邀请了校篮球队的老友,吆五喝六,去了蔡老板装修一新的福林餐厅大摆宴席,纵情欢乐。席间,吴斌搂着蔡老板喝了个痛快,还偷空不时与往昔的老校花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乐趣滋味无尽美。
数女随着郭子豪,渐渐行至校园林荫深处。
环顾四周,皆是郭子豪熟悉之景,恍然梦回昨日,往事历历在目,他心情激动难平,如徜徉在湖水起伏的波浪中荡漾。
“龚家近来发生了件大事。”
唐映雪对郭子豪说:“龚老先生临终前,龚沅突然哗变逆反,但很快遭到强力围剿打击,一夜之间,绝大部分的逆贼覆灭,其势力都被肃清了,唯有龚沅逃窜在厮杀战火中至今生死不明。”
“噢!你主持的围剿?”郭子豪惊讶问。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唐映雪摇头说:“是忠于龚老先生的核心部下。实际上,龚老先生还暗藏着强大的武装实力,只不过存有怜子之心,以前都在按兵不动,直到最后龚沅公然逆反,这才被迫动了手。”
郭子豪听得暗暗吃惊,叹喟说:“唉,龚沅终归是野心不死,贪欲难除,最后落得这种下场也是可叹可悲。”
芊芊垂目拭泪,看似伤痛至深。
如今龚家的至亲都已逝去,只剩下她一人,想想也是孤苦伶仃,郭子豪不禁牵了她的手,好言劝慰。
她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可见心绪波动难平。
“郭大哥,我要为家父守孝百日,期间足不出户,不得见任何外人。”芊芊缩回手,声音低沉说:“今天来和你一见,就此别过,等……百日以后,我们再完婚可好?”
郭子豪点头说:“好,应该的。”他心头遗憾不舍,好不容才见她一面,转眼间就又要分别。但他想及来日天长地久,也不必在意这一点时间的分离。
唐映雪说:“我和芊芊商量好了,到那时正好是四月间,樱花盛开,冈山的樱木谷漫山遍野的花海,不知有多浪漫呢,我们的婚礼就定在哪儿,好不?”
郭子豪沉吟说:“在日本啊?感觉有些不自在,我想办在老家。麒麟湖的地产项目开始建了,我打算好好修缮老家的村子,建一座依山傍水的庭院宅子,到时候办喜事,我妈和我继父,还有乡亲也好热闹一番。”
苏婉和宋诗吟听了点头含笑,眼眸闪亮期待。
“这主意不错,你安排吧!”唐映雪笑说:“但我想,这也不妨碍啊,我们可以分别在两地都办一下,我不介意和你举行两次婚礼……但说好了,我得先和你成婚,除了芊芊、苏婉和宋诗吟,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都得往后推迟三年。”
“啊!三年?……两次婚礼?”郭子豪瞠目结舌。
“你再敢像对颜若玉那种在背地里偷偷和谁结婚,看我怎么收拾你……”唐映雪柳眉倒竖,瞪眼过来,“这么招已经便宜你了,下不为例,否则我就去加拿大找顾叔,一辈子不结婚。”
郭子豪哑然发怔,赔笑说:“煦煦,我那敢再有下次,这样吧,在日本我们算是订婚,然后再来我老家成婚。”
“不行,我就是要和你结两次婚,结三次,结十次婚这样才过瘾。”唐映雪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手臂。
郭子豪嘿嘿发笑,忽然脱开身撒腿就跑,一溜烟深入树丛,大有要逃婚的架势。
“小样,哪里跑,妹子们给我追……按倒了他打屁股。”唐映雪一挥手,众女嬉笑着追了他过去。她们的目光爱意盈盈,紧追不舍……那油皮的家伙,跑都跑得那么帅!
树荫苍苍,光影忽忽,欢声笑语粼粼。
忽然见郭子豪停步,站在一棵树下怔怔发愣,神色异常。
“怎么了?”唐映雪不禁发问,收住准备咯吱他的手。
“唉……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读书时候的往事。”郭子豪浮出个苦涩的笑容。
唐映雪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柔声问:“你想到前女友了?”
郭子豪缓缓点头,有些恍惚失神。
当年那时,他和谢媛的初吻就发生在这棵树下,那晚月色如水,一树芳香淡淡,两人气息相融似火……初恋万般甜蜜美好,但何曾想到如今却是苦涩无尽,情花凋谢,花刺入心,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她也死了,你就不必纠结了吧。”唐映雪劝慰他说。
郭子豪叹说:“话虽如此,但想到她,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内疚心痛。”
芊芊忽然问:“为什么?”
郭子豪涩声说:“我做事无论好坏从不后悔,除了这一件事。在她离开的那天,我应该原谅她的,假如当时我伸手拉她一把,她也许就不会绝望投海自尽。”
唐映雪说:“是的,这件事你做错了,悔之已晚。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会劝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她也很可怜,尤其是听说她全家都被魏明那畜生所害,更觉得这真是罪过,大不幸。”
“魏明这狗杂碎,一定要抓他来千刀万剐,血债血偿。”郭子豪咬牙恨恨不平,一拳砸在树干上。
“世事没有假如……”芊芊低头摇了摇。
黑色面纱之下,一滴泪不为人察觉地滑过脸庞。泪滴落随风而逝,冰寒彻骨。
郭子豪一怔,心生异样的感觉,他拉起芊芊的手,摩挲她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那枚玉石戒指,恍惚了一下。他正要说话,忽见高宾走过来报告说:“郭少,有人递来一件东西,说是交给你。”
“噢,什么东西?”郭子豪诧异问。
“是个笔记本。我检查过了,没什么异常。”
郭子豪接过这本普通的老旧笔记本,疑惑翻阅,只见本子里密密麻麻记录满了手写字,粗略看了下,像是练功的笔记。
待见到其中出现“三脉练神,七轮聚力”的字样,郭子豪蓦然心惊,抬头问:“谁给的,他人呢?”
“已经走了。”高宾抬手指了指方向。
郭子豪放眼望去,但看尽路的尽头,却不见那人的踪影。
“郭少,要不要我去抓他回来?”高宾跃跃欲试地问。自从成为郭子豪的随身保镖,这壮小伙还没一展身手的机会呢。
郭子豪摇头,惊疑不定问:“他什么样子?”
“普普通通的汉子,手脚粗糙,推一辆三轮车,装了些杂物垃圾,我估计是就个拉货的车夫。”
郭子豪恍然片刻,贴身收好了笔记本,牵手与唐映雪十指相扣。两人对视释然一笑,皆感世事神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