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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绍宗翻白眼,林宝涡却秒回:“我可以和厂商周旋,这首歌的著作权不卖,只卖给广告和宣传用途的播放权。”
韩育陵眨眼看林宝涡,然后眯眼看芦绍宗:“干爹,你助理的建议我是可以接受的。”
芦绍宗给气得哭笑不得,探出手捏住宝贝耳朵轻拉:“真抱歉,你干爹老了,脑子转得没你椅子快!”
“那就别转了!”韩育陵站起身往前倾,在干爹额头吻了下,笑着说:“退休吧,干儿子养你。”
芦绍宗哈哈笑,松开宝贝耳朵,捧着宝贝脸颊也亲了下。虽然知道宝贝是为了要早点结束谈话跑出去溜,可还是因这句话而倍感欣慰。
叶雅琪是今晚的班机回国。
韩育陵把玩着一颗还没熟透的芭乐坐在休息室的按摩椅打发时间,今天他没收到叶雅琪寄的芭乐,这应该就是预示叶雅琪今天就会回来找他,于是他自己买了一颗,夏穆却告诉他这挑的是个不熟的。
韩育陵把芭乐抱在怀中,甜丝丝笑,心想无妨,明天熟了和叶雅琪一起吃。
按摩椅旁的柱子传来轻轻两下敲击,韩育陵回头望,是他大弟子Yzak。
Yzak瞄了眼师傅抱着的玩物,完美地把不解藏在他的一号表情里,他在按摩椅前的坐垫坐下,韩育陵也礼貌地坐直身,不过芭乐依然不离手。
“老师,有事……和您谈一下。”Yzak鲜少这么吞吞吐吐,韩育陵单手撑着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Yzak难得地面露难色,韩育陵预感到可能会是什么事。
“Sean他最近找我。”Yzak低下头搓手。
“哦。”韩育陵再仰躺下去,他猜对了,Yzak不会有别的事会这么不敢说出口,于守恩虽然和自己反目,但他知道重情义的Yzak从来没有和这位前团友失去联系。
“赌钱输了可以宣布破产,找戒赌中心求助。”韩育陵冷漠地说。于守恩自从离开Z2H就不再在乐坛里混,而是转战影视和模特儿,然而他还是不争气,年前传出他与经纪公司又闹翻,半年前就被爆给富婆包养,最近则是流连赌场的颓废模样屡屡见报。
Yzak仰望韩育陵,语气显得无助:“他父母变卖了所有资产替他还债,但……还欠八十万……美金。”
韩育陵扶额,想到于守恩父母和蔼的面容,他气得想马上找人打断于守恩的腿。
“你借了他多少?”
“五……五十万。”Yzak嗫嚅。
“你作死!”韩育陵愤怒地作势要揍,他这徒弟乖巧地只低着头不躲。
“他家底比你厚,你还得养家,五十万,你赚得容易吗?”韩育陵不忍心打,只接着骂。
“老师,我刚签了和公司明年的合约,您给我一百万,我……很感谢,我想……”
“预支?免谈。”韩育陵起身,走出按摩椅格间,到休息室靠窗的位子坐下,这地方空间开阔,周围还有一些在休息的同事,Yzak跟到了旁边,但也不敢再继续说,毕竟这事不好张扬。
韩育陵不理会徒弟,好一会儿,徒弟给他倒了热茶,而四周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都走光,想来是察觉气氛微妙而自动回避。
Yzak跪了下来,说:“老师,我和他兄弟一场,他帮过我。”
韩育陵着实心疼,Yzak这么优秀的歌手,要不是早年配合他那没出息的兄弟,会更早凭个人出人头地。
韩育陵知道若自己不伸出援手,Yzak会另外想办法找钱。
“你不要再借他,让他来找我。”
Yzak深吸口气,眼里射出感激的光芒:“老师!您愿意借他?”
韩育陵伸手扶起Yzak,让Yzak坐到对面椅子,才说:“我不借,他得自己挣,叫他来面试,我会要他做值得八十万的事。”
Yzak面上更见喜色,这让韩育陵多少释怀一点,他这徒弟依然很正派。
“谢谢老师!”Yzak起身,给韩育陵行九十度鞠躬礼。
Yzak的这段小插曲,稍微影响了韩育陵如沐春风的情绪。他到吸烟室去,骆禾羽竟然在里边。
韩育陵揉揉太阳穴,劝告自己,骆禾羽这个人和自己就是有孽缘,激发自己的音乐创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算不道谢,也不该老是给人脸色看,于是他走进吸烟室,和骆禾羽一起背靠着栏杆站,并向骆禾羽伸出手。
“你不是该戒烟?”骆禾羽往他侧脸吐烟。
韩育陵斜瞪骆禾羽,自顾自从骆禾羽放在栏杆的烟盒掏出烟和打火机,再给自己点上。
“你这几天都迟到早退。”韩育陵也向骆禾羽吐烟回礼。
骆禾羽眉毛呈八字,无奈地说:“我说小老板呀,我也算尽忠职守好员工啦,最近只是车子坏了,出入稍微不方便,您有必要咬我那么紧?”
“我知道!”韩育陵不奈地说,他之前就注意到骆禾羽作息时间懒散,要小炯去请人事部问话,小炯便告知他骆禾羽没车上下班的难处。
“哦?”骆禾羽笑起来:“难道小老板愿意提供我专属司机?”
“正是。”韩育陵亦是见到骆禾羽才有此灵感,他把于守恩可能会来求职的事说出。
骆禾羽的眉毛又瞥下来:“你行行好吧!阿猫阿狗都行,你怎么偏要给我一个反骨仔?”
韩育陵得意地笑,吐出口烟:“不是很多人说您老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人比鬼精?区区一个走投无路的烂人能难为得了你吗?”
骆禾羽无可奈何,静静地吸了两口烟说:“我明白了,你要我教训他,啧啧,我可不做义工,你要给他八十万?那我至少得双倍。”
韩育陵呛咳,咬牙瞪骆禾羽,骆禾羽却不在意,继续说道:“我本来也想不捞了,明年就不打算续约,不过既然你有求于我,我就牺牲自我,再给你机会付我一年工资。”
“切!”韩育陵啐一口闷气,“你说要辞职都不是第一次!每次还不是留下来!少唬我!”
“哈哈!唬你倒是不敢!”骆禾羽好像从来不把发怒的韩育陵当一回事。
“我每次想走却都走不了,你以为你没有责任?”骆禾羽的目光和韩育陵对视了很短的一个瞬间。
“我可没有留你。”韩育陵刻意忽视骆禾羽眼中一闪即逝的落寞。
骆禾羽掐熄了烟,拉开玻璃门。
“就因为你都不留我,我怕,走了之后和你再无联系。”
看着骆禾羽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前,韩育陵的心宣布坠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