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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猎二年十月初二,燕王军按计划行至长安城外十里处安营,进行攻城战前准备,初步计划,营地总体呈倒锥形,分三层,第一层为先锋营一万人,护卫营一万人,两营南北交错呈犄角之势驻扎;第二层为攻城主力步兵营,三万人,呈一字列阵驻扎;第三层为燕王本营与中护军营一万人,列圆阵驻扎;第四层为后勤五千人与预备军五千人沿河驻扎。
叶萧凌观此阵与前些日所截获军师信件中所言一致,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道确有此事,军师私通敌将……正想着,一传令兵打断了叶萧凌思路:“叶副将,中护军王将军有请!”
叶萧凌回神言道:“知道了,随后便来!”
少时,叶萧凌进入王将军营帐,作揖行礼:“禀将军!叶萧凌已到!请问王将军有何吩咐?”
王将军正在营帐中观察营地布局图,见是叶萧凌来,急忙摆手示意其近前来:“叶副将,此前找你来是相商布防一事,我观此附近地形颇为怪异,且布阵也十分蹊跷……”
叶萧凌轻声问道:“难道王将军是怕有内奸……?”
王将军急忙用手捂住叶萧凌的嘴:“嘘!”
叶萧凌轻轻推开王将军之手,更前了一步轻声说道:“王将军何意?”
王将军轻轻贴着叶萧凌耳朵说道:“怕是军师有意为之……”
叶萧凌听了心里一惊,问道:“何以见得?”
王将军又轻声言道:“今日刚行至于此,燕王召集各将军与军师开会,商议驻扎与布阵之事,军师极力推荐燕王照此阵驻扎,众将军皆发声劝阻,军师一一顶回,燕王也只好如此……”
叶萧凌思索道:“或是军师欲出其不意?”
王将军坐下喝了口茶思索片刻说道;“这也难说……不过今日军师似是对各位将军皆有些成见,会议还未结束,就以病为由先退去了,燕王见此也终止了会议,遣各将军回营,改日再议攻城细节计划……”
叶萧凌看着王将军说道:“那将军之意?”
王将军缕缕胡子说道:“我欲将你所部布于燕王本营周围,若有‘怪异之人’与燕王相见,速速报与我知!”
叶萧凌抱拳谢道:“谢将军赏识!可为何不将其他副将所部安置于此?”
王将军缓缓道来:“你是刚提拔起来的新人,军师对你定会防备甚低,且你对燕王忠心耿耿,定会不顾生死也要保燕王安危!”
“王将军言过,在下也不过奉命行事,随燕王平定叛乱保卫大荆社稷,乃天下人之本。”叶萧凌义正言辞道。
王将军见此夸道:“不愧为受燕王所赏识的热血儿郎,此事便交于你,若有差错,本将军也只能奉公行事。”
叶萧凌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诺!在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王将军笑道:“好,下去吧,千万记住任何风吹草动皆要报与我知!”
“诺!”叶萧凌缓缓退出王将军营帐。
“看来军师确有蹊跷……”叶萧凌朝自己营帐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待找个时机再报与燕王……”
竖日,叶萧凌已安排好自己所部对燕王本营的护卫任务,欲回营便看到军师急匆匆的走进燕王本营,叶萧凌见此立即跟了上去,悄悄躲在营帐后方,依稀听得营帐内两人对话。
“燕王殿下万万不可听其他将军之言,在下早已探得长安城守军情况,才如此布阵,按此计划定能攻其不备!”军师赵复说道。
燕王过了一会才出声:“既如此,孤想得知长安守将是何人?且守军几何?”
赵复不假思索道:“禀殿下,长安城守将为李辨,此人乃凉王心腹,勇猛善战,且以固守而得名。城内守军有五万,且都分散驻扎,我军若分兵交错攻之,定获大胜!”
燕王放下茶杯:“好,那便按军师所计划,分兵攻城,攻城之日订在何时为好?”
“在下听闻,本月初十,李辨外出狩猎,此日为最佳攻城时刻!”
燕王缓缓说道:“好,本月初十进攻长安城。”
赵复笑着说道:“谢殿下如此信任在下!在下便先行告退!”
“下去吧,歇息几日,以便养精蓄锐。”燕王加重了养精蓄锐几字说道。
听得赵复脚步声渐远,叶萧凌也松了口气,就在此时,燕王隔着营帐说道:“何人如此大胆!”
叶萧凌急忙快步进帐中,行跪礼道:“禀殿下,在下为中护军副将叶萧凌!”
燕王看着叶萧凌道:“原来是你,说吧,为何鬼祟立于帐后偷听孤与军师所谈?”
叶萧凌忙说道:“在下并非偷听!只是有一事……不知当讲否……”
“讲!孤恕你无罪!”燕王端起茶杯喝一大口。
“在下以为,燕王已中军师之计!”叶萧凌鼓起勇气说道。
燕王摸着胡子说道:“何出此言?”
“在下上月于弘农城外见军师与长安城守将李辨所派使者交头接耳……还交于其一封书信与燕王本营布防图……”叶萧凌低着头说道。
燕王听闻大怒,一拍桌子道:“小将!是何人派你前来,胡言乱语污蔑军师!”
叶萧凌立即单膝跪下抱拳道:“在下不敢!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燕王怒道:“你无凭无据,孤怎能信你?”
“在下……确实亲眼所见……”叶萧凌一时拿不出证据,心虚道。
燕王将茶杯摔碎在叶萧凌前面大声叫道:“来人!削此胡言乱语者所有军职,逐出营外!”
叶萧凌听此言也无话可说,被侍卫拉出营帐时直直看着燕王,燕王眼神先是看向叶萧凌,又看向地上碎茶杯,随后点了点头。叶萧凌顿感失落,被侍卫架出营外。
叶萧凌呆坐在营外,不一会,一名侍卫拿着一个包袱和一把剑跑过来对叶萧凌说道:“叶副将!这是您的行李,小的帮您送出来了……”
叶萧凌拍了拍侍卫的肩:“多谢兄台!在下已无军职,还得以惦念,实在感激不尽!”
侍卫趁递给叶萧凌包袱时,轻轻拍了拍包袱道:“如此,小的也不便多说,愿叶兄一路顺风!”
叶萧凌看着侍卫的动作和言语,觉得甚是怪异,接过包袱说道:“在下告辞!”
言罢,叶萧凌便跨上包袱,将剑挎在腰中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