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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很意外的,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下,我的心魔有了再次发作的徵兆,兰丝照旧用身体帮我降服心魔,却无济于事。我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发作了,当然,这也意味着我的生命将在终极回复咒文失效一年以后彻底终结。
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尼诺和拉法谁继承大位,卡尤拉接下来会如何之类的问题,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会安排,至于杀安卡古斯的事情虽然已经提上日程,但以我现在的状况,显然撑不到小克里斯汀预计的时间。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我的去向,向兰丝施了昏睡魔法之后一个人出了门,去昔日风都郊外的那个小山村,南茜格尔那里。
距离不远,可以影影绰绰看到有些木制的小房屋,以及我以前隐居的处所。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走了进去。
一进小村子,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那是紫电龙的力量!弗莱侄,我的女儿,她竟然在这里!
我很疑惑弗莱侄怎么会回到这里,这处曾经是我带着她、尼诺以及罗莎、雪芝隐居的所在。然而,当我顺着力量的来源找到了弗莱侄时,我震惊了。
木制的小楼,当初我带着尼诺就是隐居在这里,女儿也陪我住过,看得出有魔法力量修缮过的痕迹,力量的来源就是这里。弗莱侄的力量刚刚觉醒,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魔法。可是这周围又看不到小克里斯汀出手的迹象。难道有别人?
虽然紫电龙的力量我并不特别熟悉,可是确实不像有其他力量插手。
一切和我当年离闲时那么相似。我彷佛真的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我和希拉、安达、罗莎、雪芝一起胡天胡帝的日子。
我还没来得及怀念和伤心,眼前的人已经震撼了我所有的神智。
女儿站在小楼前长满红叶的枫树下,紫色的眼眸含笑看着我,长长的黑发披在背上,一袭白纱罩体,那微嘟着嘴唇的样子,俏生生的面孔,特别是穿在她身上的那件白纱,简直就是希拉再世。
出生后一直挂在弗莱侄颈上的希望之星,在她白誓的颈项上,是那么的显眼。
自小弗莱侄出生开始,我就一直把她当成希拉的化身,今天,这种感觉愈加的强烈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弗莱侄和希拉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站在她面前,此时我最想做的就是逃跑。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弗莱侄。转身逃跑是我的第一念头,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在我心中形成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女儿开了口?“爸爸,你来了!”
我顿住身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弗莱侄是我最熟悉的人,她几乎是在我的怀抱中长大的,然而我却真的无法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弗莱侄陷入父仇和亲情的矛盾和痛苦中。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只有感动和愧疚。
女儿扑上来抱住我,像以前每一次在我怀中撒娇那样?“爸爸。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呢!”
女儿丰满的乳房摩擦我的胸口,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着一点点的僵硬,她虽然对赫克托尔和魔族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在知道了过去的一切之后,还能够对我这个“杀父仇人兼灭国刽子手”如同昔日一般,我知道她心里有着很剧烈的矛盾,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矛盾带来的痛苦,也许不比我经历的更少。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我。她没有离开我。
我死死地抱着女儿,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我而去。
过了许久,我还是硬下心肠,挣脱女儿的拥抱,唤出逆鳞,放到桌上。
“孩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我收养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死在你的手上!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女儿抓起桌上的逆鳞,来回的比划着,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利刃逐渐逼近我的胸膛。路西法送给我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企盼着的一刻终于要降临了,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不确定?
我双目紧闭着,然而我可以完全察觉到女儿任何的细微变化,她的表情此刻变换极快,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着,我知道,她的心里也很矛盾。
我主动地倾斜身体,向剑刃靠去,剑锋已经划破了我的肌肤,我能感觉到一滴鲜血正在缓缓地流下,我也能感觉到,女儿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随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前进,她的手在不断地向后退。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当”的一声,逆鳞落在地上,然后我感觉到一双细嫩的手臂抱住了我,而我,再也无法硬下心肠推开了。
女儿的头伏在我的耳边,许久,口中的热气吹拂在我的耳畔;“爸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这回身体僵硬的人换成了我,我心中隐隐有着一些期望,但是,我不敢去想,生怕一切都灰飞烟灭。
女儿忽然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抓起我的手拖着我跑进了门,跑上楼去,看着屋里的陈设,我惊呆了。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旖旎的雨夜,少女希拉伴着我,那个初恋的时代。后来我曾经颇有感触地说过,我一生中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两个,那就是安达和希拉。
我在伯尔达的“家”中也有希拉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按照记忆摆设的东西,还有那个我曾经长期抱在怀里的布娃娃,当然,在有了小弗莱侄以后,我的怀抱中就改成了女儿。
一切彷佛都回到了当年,我被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希拉坐在我的身边,娓娓地述说着……
然而,弗莱侄一开口,却令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达秀,这么多年了,我又见到你了!”
这分明是希拉的语气和表情!我几乎跳起来,弗莱侄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要我坐下来。
我花了好半天才稳住心神,静静地看着女儿,二十年来我一直觉得,弗莱侄和希拉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没想到,在她的紫电龙之力觉醒后不久,这种联系就显露了出来,而且,她居然成了希拉的化身。
明眸皓齿,小嘴微翘,淡淡的羞涩,一切都彷佛三十几年前和我初恋时的希拉重现,虽然我早已不再是想要睡遍天下美女的轻狂年纪,但是,还是被带回了那些午夜梦回的时光。年少的时候,我,安达,希拉,义父,波尔多……
女儿,也许现在她就是希拉,抱着我的手臂,手按在我的胸口上,温热的感觉传入我的体内,待我冷静下来,继续讲述着。
“海尔里斯叔叔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上一代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很多,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去过问,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很多事情很无奈。”
女儿成熟的话语大出我的意料,她这个年纪能把这些家国生死理解得如此透彻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只能怔怔的问?“他还告诉你什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还有,这里都是谁佈置的?”
“这里是我佈置的!在我龙战士力量苏醒过来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就好像有什么过去的东西一下子涌入脑海中一样!”
换成别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是,秀耐达家族每一代龙战士在苏醒之夜都会经历一次历代龙战士记忆的灌注,我一听就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弗莱侄为什么也会有这种和我类似的记忆传承,这些年里我也曾询问过卡尤拉,关于当初斯罗、赫克托尔以及她成为龙战士的情况,但是,卡尤拉从未提及任何与记忆传承有关的话题,而斯罗没有后代,尼诺则一直没有龙战士力量苏醒的迹象,所以一直没什么实际证据可以借鉴。不过今天出了这种事情,我倒是真的感到意外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都梦到……什么了?关于……他们……打仗的…
…事情吗?”
我顿了下,终究没夫说出“你父亲”这三个字或者“赫克托尔”这个名字,女儿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是的!爸爸,我现在是希拉!”
我几乎再一次要跳起来了。虽然一直以来,我明显地感觉到女儿和希拉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但是,听到女儿亲口承认她是希拉,我还是无比的震惊。
望着我震惊中带着疑惑的眼神,女儿缓缓地开了口?“爸爸,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按照梦中的陈设佈置的,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尽管难以置信,但我还是相信了女儿的话。
我死死地抱住女儿,汨汨泪水顺着她白哲的颈项流下。我们抱在一起痛哭着,我甚至哭到了抽播,这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放开自己的真实情绪,希拉,是我心中最美好、最柔软的部分,曾经,我以为这一段美好已经彻底死去,我也为此自责了二十年。如今,她再一次复活了,就在我的女儿身上。
“在那个晚上以后,我的龙战士力量苏醒了,很多记忆涌了进来!”
抿了下嘴唇,女儿离开我的怀抱,坐到旁边的墨竹小椅子上。啜泣中夹杂着低低的声音。
“小克里斯汀叔叔将我打晕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位温柔的姐姐用手指上的一束光线缓缓地射向我,然后脑海中就忽然一点一点地多出了很多的记忆。之后,我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好像在这里,可以找到什么。”
听了女儿的话,我可以肯定那个“温柔的”姐姐一定是人妖天使米迦勒,不过这家伙多次出现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有,她是女的?
我想到这里,问女儿道?“那位姐姐,她长得什么样子?”
我没指望女儿能说出来,因为这家伙的面貌总是笼罩在光芒之中。
女儿的回答却大出我意料,她清楚的描述那个人的面孔之后,我立刻意识到那个人是谁?“那是安达!”
联想到二十年前挽救罗莎自杀时的天使之泪以及极其纯正的光元素,还有罗莎事后的描述,我都不难把米迦勒和安达联想在一起,但是,对米迦勒、安达,日不落山三者之间的联系,我却没有任何头绪。
我一时陷入迷惘,女儿站起来,搬了张椅子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我忽然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哪里忽然改变了。
女儿开了口?“达秀,这些年你过得怎样?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照顾好自己呢?”
我悚然一惊,眼前的女孩,忽然变成了希拉,我低下头,惭愧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五十年的生命中,我亲自承认过的,被我所爱的女人一共有两个,也就是安达和希拉,安达于我如妻如母,希拉是我真正的恋人;至于如月,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尽量简明扼要地讲述刑场之后的遭遇,希拉也是一边听一边流眼泪,我将希安召唤出来,希拉坐在对面,看着她自己的骨肉,从来不曾生育也不曾见面的两母子,相拥饮泣。我也适时地住了口。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希安其实并不存在,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他只是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由我的人格分裂,借用我分身术产生的肉体,利用我脑中另一颗龙之魄的力量创造出的一个人物。但是,当希安和他的母亲抱头痛哭时,我真的感觉到了希安作为一个真实生命的存在感,他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人格和精神。
一个被慈母抱住的孩子。
二十一岁的希安,十八岁的弗莱侄。伦理上的兄妹,精神上的母子,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呈现出无比温馨的一幕,尽管这画面多少透着些诡异?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一个美丽天真的少女,一个白发老者,涕泗横飞;看上去,像肥自剧中离家多年的女儿,带着自己的男人回家见老父的场景。然而,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却是我五十年生命中从未有过的荒谬与感激,还有快乐。
弗莱侄解开衣襟,露出尚未发育成熟的乳房*她也是丰满型的女孩儿,但是远没有当年希拉那样成熟,乳房不是很大,白白嫩嫩,女儿和我很亲,平时换衣服也都不怎么避忌,如果换在平时,我肯定会走开,然后调侃一声我家的小公主长大了,但是,此刻我却没有任何色情的感觉。
弗莱侄将希安的头揽过来,按入怀里,含住自己的乳头。
女性龙战士的确可以运用龙力改变自己的体质从而分泌奶水,碧姬阿姨和卡尤拉都这么干过,但是,至少要完成第五变,还要提前准备才行。弗莱侄两者皆不具备,是不可能分泌出奶水的。
希安柔软的嘴唇含住母亲的乳头,就像一个小孩子在找奶吃,这一幕,像极了当年碧姬阿姨临终时给梅丽侄喂奶的场景。母亲的泪水洒在儿子的颈项上,希安的泪水,则流进母亲的怀里。
相拥而泣了好一阵子,希拉再一次面对我,但希安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消失,而是静静的站在旁边,望着我和他的母亲。
“当年,你要是不使用终极回复咒文,我死后不用多久,你生完孩子就会被狗皇帝害死,我们一家可以早些团聚……”
我胡乱的说着,希拉望着我道?“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没有死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在终极回复咒文发挥效用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期盼着死亡,甚至发明了天绝这种以寻死为目的的魔法,然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咒文失效了,我还是没有死成,望着女儿越来越娇俏可爱,尼诺、拉法逐渐成长,他们一个像我小时候那样顽皮胡闹,却远比我积极乐观,另一个沉静规矩像死鬼老爸理想中的儿子,加上今天忽然拥有了独立人格的希安……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二十年苟活并非没有任何意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希拉把细润的小手轻轻放在了我的嘴唇上。
“达秀,现在我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些年的苦难也都过去了,孩子……也还可以再生啊!”
是啊,孩子可以再生!
二十年来,我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会有重新趋近于理想的一天,即使还有安卡古斯和其他的麻烦,不,哪怕是再多十倍百倍的痛苦,只要能换来希拉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都是值得的。
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我的……女儿?”
“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在发动了终极回复咒文以后,我的意识就一点点地消失了,最后时刻,我看到一张女人的脸……那居然是安达姐姐!”
我久久无言,心中翻江倒海。
应该说这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一切都是米迦勒那个人妖天使暗中搞的鬼,当然,他做的事情都是对我有利的,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迥旋着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女音?“龙魔,在我找到那个答案之前,你还不能死!”
我终于想起我最后一次遭遇天劫时拯救我的那个女声,那就是安达。我醒过来之后,眉心处又多了一个鲜艳的红痣,那是米迦勒的神之契约。在八变之后,红痣自行消失了,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施加这个,索性不去理会。
安达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我有切身体会,米迦勒也是半点不掺假的天使,纯正的光属性能量可以证明,这两点无可置疑。然而,我一直认为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从三十年前,安达的力量在日不落山附近莫名奇妙的增长,让我有这种联想,而且,她居然能够使出天使之泪,尽管这耗尽了她自己的生命,但是,即使自愿耗尽生命,也从未听说过沧海龙之外的任何魔法师能使出天使之泪。
天使之泪又称天使的慈悲,意思是除非天使愿意发慈悲救你否则没有办法;在八变龙战士出现以前,也只有我和七变的沧海龙在万神血咒发作前可以施展出来;普通的魔法师因为力量远远不够,不可能独自施展,想要做到这一点,唯有大型白魔法师群一起佈阵,实际上也只有当初贝尔纳在救我时施行过一次,还没有成功。
因为这招最高级的水系回复魔法具有极强的回复能力,几百年来,帝国以沧海龙和四大学院为首的研究者们一直在苦苦研究,包括天才的疯子哥里德尔和老魔法师贝尔纳,都曾经从不同的方向致力于合众人之力施展天使之泪的研究工作,以便在战争中或者其他必要的时候挽救重要人物的生命,但是,仅仅成功过那一次。
安达当初可以使用这一招,除了燃烧自己的生命以外,日不落山源源不断补充力量是最重要原因,只是填补进来的力量远不足以弥补消耗。所以,安达最终香消玉损。
虽然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我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距离揭开谜底的时间,似乎不远了。
我思考着关于安达的事,抬头发现希拉已经不再说话,眼神似乎也有很大的变化,而旁边的希安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慌忙站起,害怕刚刚那些都是梦,而梦醒之后,一切都会消失。
眼前的希拉脸上泛着少女的红晕,跟着站起来抱着我的手?“爸爸!”
一怔之下,我已明白,现在在我面前的,又是我的女儿弗莱侄了。
我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原始记忆和后来注入的记忆没有完全融合的缘故,现在的弗莱侄很像当初的安卡古斯,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所担心的是,这是否会对女儿造成什么损害。
我抬起手,试图发出力量封住女儿的意志,然后回去找小克里斯汀解决问题,女儿却在这时候握住了我的手,缓缓的靠近了我的怀里。
“爸爸,我没事了,刚刚那个……希拉姐姐……嗯,阿姨,她说的话、做的事,我全都知道。放心,我感觉很好。“我放下了手,听女儿这样说,我便打消了封住她意志的念头,反正这件事回去之后也瞒不过小克里斯汀。
“爸爸,我想做你的女人!像刚才那位……阿姨那样。”
我怔住了。
女儿将通红的脸颊深深埋入我的怀中,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热度,她已经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爸爸,上一代的事情,我没办法过问,但是,这些年,心里一直都喜欢爸爸这样的男人!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就是爸爸的样子!以前,爸爸和我说起希拉、安达阿姨的往事,弗莱侄心里就想,能做一个那样的女人,也算不枉此生!现在,我要做你的女人,爸爸!”
女儿的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我用力的拥住她,许久,才问道?“小克里斯汀叔叔已经把当年你父母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女儿将脸更深地埋入我的胸膛里,更紧地抱住我,对于我的问题,她没有任何回应。
久久,女儿抬起头?“达秀,别想这个问题了。我们都把这个问题忘掉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这种问题,是不可能有结果,也不可能完全想开的,淡忘是唯一的办法,用时间一点点地消弭。
我静静地斜倚床头,女儿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透过朦胧的泪眼,眼前俏丽明媚的女孩,忽而是希拉,忽而是弗莱侄,我一时迷惘了。
女儿,也许是希拉,经过这数天来大喜大悲的折腾,靠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凝视着她,一如这十几年来那样,怀抱着她入眠。
二十年来,我从未感到心中如此安详。